你们……”
傅介子听了前面句立时喜道:“好,我这就去。”
潘幼云伤在大腿比较隐晦的地方,傅介子还真有些别扭,特别是身后两个女子四只眼睛看着,他心里面直犯怵,看来自己心里面还是有肮脏的念头,他举出银针,又让拿来药箱给潘幼云上了一下药,道:“葛妮亚,你去给你潘姐姐找件干净的衣服来换上。”葛妮亚没有一丝不悦的言语,应了一声就去了。
傅介子心里面一阵感激,葛妮亚到底要比一般的小女孩成熟了许多,能理性得考虑事情,这为他省去了很多烦恼,她美丽、善良、能主大事,可惟一的不足就是有时候太冷静了太理性了,少了一份打打闹闹中的情趣。
比如,很多时候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葛妮亚都会说,相公,你这么做不对……你再不听我可不理你了。所以傅介子对这个喜欢较真,遇事严谨特别有几分呆板的姑娘感到比较我无奈。
一会儿葛妮亚取来衣服,北圣女将傅介子哄了出去,帮潘幼云把衣服换上,傅介子这才没好气得进来,心说,这你丫头,我们没睡觉时你还打哈欠呢,小样病了别求我。
可是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她缝的,似乎不该这么想。
潘幼云额头上面已经出现了细细的一层汗,她可真是坚强,居然忍住一声没有吭,倒是葛妮亚和北圣女在旁一直让傅介子轻点儿。
傅介子分析了一下刺客,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葛妮亚来的。
葛妮亚听了不由道:“潘姐姐,连累你了。”
潘幼云笑道:“当时我还以为是我们今天结了仇招的刺客,没想到是冲你来的。不知是些什么人。”
葛妮亚也很不解,道:“在身毒我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哪儿来的仇人?”傅介子道:“我看惟一的可能就是因为你修建复活场的事情,就如上一次在蒲犁国一样。”
葛妮亚道:“可是,他们为什么只冲我来呢?妹妹也在这儿呢。”说着看了北圣女一眼。
北圣女道:“所有工事都是姐姐在主办,我只是从旁协助,而且我是新设的圣女,知道的人还并不多。”
这么一讲也说得通,傅介子道:“会不会是月氏?不过这种可能不大。”傅介子想到大月氏现在四分五裂,根本就无暇他顾,而且这里离月氏已远,月氏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葛妮亚的所在。
葛妮亚道:“如果按这么想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塞人。”傅介子道:“你只想了一个方面。这是从你们安息的角度来讲,从北身毒来讲,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南身毒国。南、北身毒不和已经百年,北身毒与安息联盟他们自然也不愿意。不过这种可能性小些。”
葛妮亚沉吟道:“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火教来北身毒,南身毒的人知道的可能性很小,想来想去还是塞人……哦不好!可能是他!”
傅介子奇道:“谁?这么惊讶?”
葛妮亚道:“你们知不知道塞人中出了一个奇人?”北圣女的脸色立时大变,道:“姐姐是说黑暗之王?”
葛妮亚很沉重得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是教王在世时最大的敌人,如今他先教王一步复活,自然是最不想教王也复活,而且也只有以他的超凡的智慧才能知道我在这里,只是,刺杀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似乎不该是他所为才是。”
傅介子道:“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神,那么刚才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他。可是,这个人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别的看不出来,武功确实很高。”
葛妮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潘幼云道:“这个未必就不是他,不要把那些人想得太过神秘。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不了解。历史上再英明的君王或者贤者都有头脑发昏的时候,再高明的棋者也会偶尔出臭招。”
傅介子道:“潘娘娘说的也是,我们也不要把这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不管是不是黑暗之王,我们自己戒备严些就是了。葛妮亚,明天我陪你去复活场。”
葛妮亚一怔,道:“可是教规……”
“去他娘的教规!”傅介子将手中的火焰刀摆,道:“你忘了,那时长老们赐我这火焰刀是干什么用的?”
葛妮亚听了顿时转笑道:“当然记得,保护我的嘛。”
傅介子道:“知道就好,明天乖乖儿得叫上我,咱们一块儿去复活场。”葛妮亚笑着点了点头,可是再看潘幼云和北圣女,两人的神情明显都有些诡异,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傅介子刚才那么有些亲昵,两人眼睛里面出针眼儿了。
潘幼云笑道:“也该陪陪。那人武功之高实所罕见,别的人还真防不住,也只有你的这个贴身护卫才有这本事。”她故意把“贴身护卫”拖得很长很重,葛妮亚的脸上顿时一红。
北圣女也道:“姐姐,既然他有火焰刀在手,这就不算是违背教规了,让他去也好多个人侍候。喂,你也得保护我才行。”
潘幼云和葛妮亚说的保护都是另有他意的,偏生北圣女不知这么说了一下,三人的脸色立时都换了个样儿,傅介子哼哼几声没作声,心说我侍候你,我把你再脱光了好好侍候。
可是突然间又想到自己在葛妮亚面前许了愿不这样的,看来真如潘幼云所说,说过未必明白,明白未必能做到。
三个女子再也不敢单独睡,加上潘幼云受伤,所以三人就挤在了这里,傅介子去换了身衣服就提刀在外面守着,这时摩柯大师已经派了弟子前来巡视,傅介子稍微放心一些,就到隔壁的房间去小睡,将火焰刀一直都带在身边,可是夜间却什么事情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摩柯大师在给弟子们做法做,傅介子和葛妮亚等人都去参加了,平白死了三名弟子,给复活场的修建带来了煞气,葛妮亚心里面很不舒服,明知道佛教的葬礼是火化,与火教的习惯大不相同,她还是忍着参加了,以示心里面的谦意。
摩柯长老知道火教的习俗,所以葛妮亚等人参加了一会儿他就让其离开了,让他们先去复活场,自己将弟子的骨灰撒到恒河之后就会赶来。
潘幼云受了伤得在水榭里面休息,会有摩柯大师派人保护,而且那人的目标也不是她,所以没有必要担心。傅介子带着葛妮亚和北圣女去外面的馆子里面,因为寺中死了人,葛妮亚心里面不舒服,所以傅介子也就没有去点大鱼大肉的,只是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吃了一下就离开了,来到复活场,葛妮亚道:“到了里面都得严肃些,你可不许……”说到这儿看了北圣女一眼,就不说了,想来傅介子也懂她的意思。
傅介子道:“你放心就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定和往常一样。”说话间来到复活场,傅介子看了一下这个占地十余亩的大工程,这里只分了八个巨大的垒台,中间有一处很高很宽的高台,高台上面印着无数的镂文,整个高台里面并没有傅介子想象的肃穆和干净,相反的到处是狗,其中还有几只正对着高台的柱子撒尿。
傅介子指了指,葛妮亚道:“狗是我们火教的圣物,没有关系的。”
傅介子一阵无语,心想这圣物也总有不圣的时候,还好这高台建得高,要不然狗跳上去撒泡尿拉泡屎,我看你们怎么坐上面膜拜。
正想着,突然听见有狗叫,声音有些怪异,傅介子回过头一看,一只狗正趴在另一只狗的背上,想来是发情了。
傅介子觉得这一定是亵渎了,指着道:“葛妮亚,你看。”
北圣女有些忸怩,但是葛妮亚却是显得很平静,道:“这是吉祥的象征,北圣女,快记录下来。”北圣女哦了一声,忙跑过去吩咐匠士在高台的壁上面加印了一些镂文。
傅介子心里面好生别扭,道:“你们记录这个干嘛?难怪这也算大事?”
葛妮亚道:“你不明白,我们火教中最讲究的便是探求光明的这一过程,相比之下,对结果都不那么看重。所以探求光明是一辈世世代代的事情,上一辈无法完成的事情会交给自己的独子继续完成,因此生育后代是每个人火教都应修的功德。所以*是火教的一大崇拜,特别是在大事中遇上此种事情,都是必须记录下来的。”
傅介子看着那高台上面,虽然看不懂,但是一想到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狗发情了,某狗怀孕了”就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心想这都什么破规矩,两狗乱搞也要记录下来?
可傅介子想问的是,既然两狗干上了会被记录下来,如果是两个人呢?
是也记录下来,还是绑在这高台上面往死里打?
想想觉得这个问题肯定会惹恼葛妮亚,自己还是老实些别添乱了。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傅介子算是见识到了,这里被葛妮亚说得圣洁无比,可是自己看来却也稀疏平常,特别是走了一会儿,居然有几只狗不买自己的账,冲他狂吠不已,傅介子很想宰了吃顿狗肉,那可是大补,滋阴壮阳。
将狗赶开之后,傅介子想到了身毒国的牛神那个大摇大摆嚣张之极的模样,这恶狗与那神棍牛神有异曲同工之“不怎么妙”。
这里面有数不清的民众在搬运石块和石垒,时常发生伤亡事故,葛妮亚每一次都是亲自过去看望,傅介子对她的敬意又涨了几分。
一个善良的人,特别是女人,往往会显得优雅和尊贵。傅介子第一次用看圣女的眼光看这个女子。
做了约一个上午的事情,葛妮亚和北圣女便被请到复活场中的一个凉台去休息,这里的民众对葛妮亚显得很和气,没有那么害怕,也没有那么怀恨。
傅介子转了一个上午早就想休息了,在凉台坐了一会儿,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大叫起来,一会儿进来一个人报告说,太阳神台上面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傅介子听了心头一凛,昨晚的黑衣人一下子涌入他的脑袋里面,道:“莫不是他还敢来行凶?”葛妮亚道:“出去看看。”
三人出来,这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这边,那个最高的圣台上面,一个全身黑衣,头上也罩着一个连着衣服的黑色帽子,只看见这一身黑色行头,根本就看不出人来,但是看块头,似乎要比昨夜来的那个人高大威猛一些,而且手里面也没有拿着鞭子,看样子不太像是一个人。
北圣女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敢亵渎圣地?”
那个黑衣人不言不语,而是双手背在身后,显得说不出的潇洒和写意,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便是火教的圣女?这里便是复活场吗?琐罗亚斯德那老头儿也要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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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帝国远征 第三十五节,苏巧儿终于来了
他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却把两个圣女给镇住了,葛妮亚向傅介子看了一眼,打起勇气上前道:“尊者是什么人?这里是复活场圣地,请尊者下来。”
那个黑衣人仰头哈哈长笑一声,似乎没有听葛妮亚说话,他的笑声听着让人毛骨怵然,听这声音像是从无边的远方悠悠传来一般。
“老家伙终于要复活了。嗯,你们几个小娃娃加把劲儿,争取早日将他复活出来。”听他的声音显得很年轻,可说话却老气横秋,让人感觉到不伦不类。
葛妮亚道:“尊架是什么人?你不是来捣乱的?”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捣乱之人已经被我杀了。”说完一支手一摊,葛妮亚的身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手里面还装有两支鞭子,正是昨晚刺杀葛妮亚之人。
他身上除了傅介子的那一箭和那一刀之后没有任何别的伤,不知是流血过多而亡还是如黑衣人所说,是他杀了。
黑衣人道:“这个是我的手下,妄猜上意,私自行动,已经被我宰了。”
傅介子看着这个人,心里面生出浓浓的警惕,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死人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那个黑衣人似乎能人所不能,他一句不说也给人一种无形的重压。
葛妮亚道:“那么,尊架到底是谁?”
黑衣人哈哈大笑,声音回荡在周围的山际,道:“我是这天下的众神,黑暗之王安格拉。”
此话一出,傅介子三人皆是大惊,昨天他们还在说起这个强悍到变态的主儿,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葛妮亚听了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向傅介子靠了靠,道:“是你!”黑暗之王道:“琐罗亚斯德也该在这个时候现世了。我都已经复活十年了,你们火教做事好不利索!”
葛妮亚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如果不是塞人攻打安息得太紧,光明教主也不会让他们复活教王,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黑暗之王在十年前就已经复活。
“你就是那个率领塞人攻打安息国的人?”葛妮亚突然问道。
黑暗之王不冷不热得道:“你们教主舍不得这个位子,迟迟不肯复活那老家伙,所以我就率领塞人攻打安息,给他点儿厉害尝尝。”
葛妮亚听得不明白,道:“安息也是你的国家,你们曾经同为波斯帝国的子民,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暗之王的声音很平静,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很霸道,道:“我是这天下的众神,区区一个波斯又算得了什么。”
葛妮亚道:“那么你想要什么?这个天下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
“有。”
黑暗之王的声音显得很野性,这是惟一一次出现谷底平仄的语调,“我缺两样东西。”
傅介子和葛妮亚相视一眼,不知他这么个不在五行之中的人到底还缺什么,但是又很害怕他说出来,很可能,他找到自己就是为了那两样东西。
“一个是情人。一个是对手。”
葛妮亚听了脸色立时变得一阵惨白,所谓的情人,便是火妃,她曾经是教王的妃子,现在只有一丝余灵附在苏巧儿的身体里面;所谓的对手,这天下间他要找的对手也就只有教王了。
黑暗之王见葛妮亚这个神情就知道她明白了,也就不多说了,道:“你告诉你们光明教主,让他老老实实得把那老家伙给我复活出来,否则以他的本事,我一年之内必定灭掉安息国。”
说完一声长笑,整个人凭空消失不见!
葛妮亚惊得说不出话来,傅介子却没有那么吃惊,道家中的奇门遁甲之术要比这来得精妙,可以隔空取物,可以缩地成寸,这些都是一些障眼的戏法,他虽然会的不多,但是却见殷九重使过不少,就连殷茵就会几手,可以妙手空空,凭空偷人钱财。因为这一手可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