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她时,我才明白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痛不是蛊虫专心,而是折断肋骨。
我们一路向西走,终于在一个他们疏于防范的晚上,逃了出来。其实想想,他们也没有防范的必要,出逃之人即便不被抓回来受罚,待到毒发之时也只有自求一死。不得不说他们对我们这些门主的公子们是很好的,不但没有苛刻我们,还按月发银,于是我带着钱财开始逃亡。我不敢走官路,只得往偏远的地方走,在我逃走的第四天我的蛊发了,我知道这次蛊毒我能挺过去。教习师们曾说过,离开主人蛊毒初发是一种警告,警告蛊人快些回去。当夜我痛得到处打滚,后来晕了过去,醒来时我见到了小丫。
被关押的这一年里我学会了冷漠和防范。所以初见小雅时,我很冷淡。我问她是不是她救了我,她的眼睛就不由的看向了旁边的水坑,我明白她是喂我喝了脏水,这个有眼无珠的女人竟敢把小爷当成乞丐。她叫我带她下山,我想下了山便还了她的情,我便脱身了。可是下山后她的举动很奇怪,她的穿着放荡,可她却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她拉着路边的男子不放,这让我更加鄙视她,果然是个放荡女。我想一会就摆脱她。可接下来她仿佛受了打击的喃喃自语说“我为什么会和蛊人在一起”。这话对我而言真的如五雷轰顶般震撼。是她,她可能就是那个新门主。仔细想想天生放荡,又不懂世事,还能感应出蛊人。于是,我决定想个方法缠住她。她果然像她的门人们说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都不懂,当她提出与我同行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后来我的蛊毒又发作了。这一次我想我是熬不过去了。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叫做傅云雅的野女人真的是曌门的新门主。她居然能够压制住蛊虫。当我从她怀中醒来时,我有过迷茫的,她和那些心狠手辣的传说实在不挨边。就像此刻,她拥抱我的方式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暖意。可是一年多的屈辱和梦魇使我把这丝犹豫压制住了。她现在不是还没接受天师的教习,终有一天她会把所有人都压在脚下。
那些日子里我一直在想解蛊的那个传说。那时的我开始相信那些传说,因为有那么多的据说都得到了验证。于是我决定放手一搏,大不了一死。若那个解蛊的传说是真的话,我便可以重获新生。她毕竟不谙世事,有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她的表现让我知道她喜欢我。我不得不感谢老天爷在长久的折磨我后开始关爱我了。于是我下了个决定,决定利用她的爱慕来达到我的目的。后来我常想,如果当时对她的单纯和美好不要那么冷淡,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像她说的那样做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呢?可惜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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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二人开始赶路。坐在那个破旧的马车里,随着马车上下晃动,傅云雅遇到了新问题,她晕车了。。。走了一个时辰,她就开始恶心。赶紧让刘浪停了马车,蹲在路边干呕。不得不说,刘浪扮演一个体贴的男人是很合格的。傅云雅刚呕了没有两声,他便弯下腰,轻轻的拍打她的背。这样的拍打使得眩晕的傅云雅感到舒服,也使得她想到了家人,她在家时爷爷就常这样拍她的背。等到她不呕了,刘浪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又递给她水囊 ,让她喝水。喝完水,傅云雅转身准备上车,却被刘浪拦住了。
“小丫,这里的景色不错,我带你去走走吧。”
“我们不是忙着赶路吗?”
“傻瓜,再忙的事都没你重要,来,我带你走走就不晕了。”说着伸手握住了小丫的手,牵着她就开始往旁边的草地走去。他的手掌很宽,有些凉,却给了傅云雅归属感。是的,归属感,在傅云雅看来仿佛他们就应该如此。走到草地上,二人并肩坐下,挨得很近,近得傅云雅觉得对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小丫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你想听什么?”
“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爱听。说说你的家吧。”
“我的家嘛,我家有爷爷,爸爸妈妈。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他们都很宠我。”
“爸爸妈妈?”
“就是父母。”
“小丫你以前从未到过这里吗?”
“是的。”
“那你可知何为蛊人?”
“。。。”傅云雅心虚的看了看刘浪,想着他不会猜到些什么了吧。她的反应刘浪自然是看到了。心里止不住的冷笑,果然如此。
“怎么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我是。。。我是怕惹麻烦。”傅云雅慌忙的解释,她想着流浪果然猜到自己是异世人。不过,她现在倒不慌了。反而是重重的舒了口气,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刘浪挑眉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你不觉得,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的。”
“他们抓你,是因为蛊人?”
“你别动不动吧古人挂在嘴边,好不好?再说你也是古人。”
这话刚一说完,刘浪的眼底就泛起了寒光,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如果开始还有什么动摇的话,此时也被这句你也是蛊人的话给清除了。他在心底冷笑:‘我是蛊人是谁害的!你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
“那你怎么知道谁是蛊人呢?”
“废话,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问,像你这样的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小丫,今天你同我讲的这些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果然是与身俱来的识蛊能力。
“嗯,我知道。你说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你的家在?”
“很远的地方,你不是猜到了吗?”
“可我只知道那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呀。”刘浪试探的说。
“不食人间烟火?这个说法好飘渺,不过我喜欢。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比起这来那是一个异世。”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傅云雅的沉默是秘密透露后的解脱和不安所造成。而刘浪呢,由于他自己的心魔作祟,自然把傅云雅的话往曌门上去想。他想看来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说法真的很正确。傅云雅的话验证了曌门门人的说法,同时也让他觉得解关于解蛊的那个传说其实是可行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傅云雅对自己情根深种,同时还要提防着不让曌门的人找到。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抱住了傅云雅,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低着头在她耳边低语:“不管怎样,我都要你在我身边。”这话对于傅云雅来说是带刺的玫瑰,她不会抗拒也无法抗拒。她甚至把她回家的念头抛在了脑后。有人说过,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只需一秒,忘记他却要一辈子。刘浪之于傅云雅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两人在草地上静静的拥抱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个没有欲望没有杂念的拥抱使傅云雅感到了温馨和幸福,幸福得她的每个细胞都在唱歌。也许是草地上的芳香太迷人,也许是阳光太温暖,也许是怀中的这个野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天敌,刘浪心想也可能是自己入戏太深,此时此刻的他竟然产生了一辈子拥着这个野女人不放的荒诞想法。自嘲的笑笑,眼中的迷茫荡然无存。
休息了会,便开始了赶路。一路上也总是走走停停的。傅云雅为自己的晕车耽误行程而抱歉并再三表示自己能坚持。可刘浪依然是走一段路便停下休息,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仿佛真的没有什么比傅云雅更重要。除去讨厌的晕车不提,这个旅程是让傅云雅感到窝心的。她想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想刘浪的时间越来越多,哪怕两人总是在一起,睡前想想这一天他为自己做的事已经成了她美梦前的小甜点。
在他们赶了十多天的路后,走到了一条河边。河水很清澈,周围的花草也很迷人。刘浪停了马车,让傅云雅下车休息。刚一下车看见有河傅云雅非常开心,脱了鞋袜就往河里走去。刘浪在一旁无奈的看着她在河里疯,渐渐的被她的快乐感染,眼神也不由得柔和起来。只听傅云雅哎呀的大叫一声后,就在河里蹲了下去。刘浪忙走到她面前,刚弯下腰就被她结结实实的泼了一把水。他没有意识到如此深沉的自己怎么会被傅云雅的小把戏骗了,他只是从紧张到错愕,愣了愣便开始还击。两人你来我往的打起水仗来。
一阵疯玩两人的衣服都湿了,耍闹时没有感觉,停下来才发现衣服都贴在了身上。傅云雅渐渐的停止了笑闹,有些无措的看向刘浪。而刘浪呢,他必须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对男人是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在这种衣裳湿透的情况下,更让人心痒的是她还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你,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诱惑。于是,傅云雅愣愣的看着刘浪走向自己,一把把自己搂进怀中 ,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傅云雅连呼吸都忘了,直到她以为自己快死了刘浪才放开她。两人分开时嘴角还带着闪闪的银线,要多煽情有多煽情。
傅云雅在刘浪的怀中沉迷着,她还没有从刚才的吻中回过神来。当她用那种迷离的眼神望向流浪时,刘浪却开始愤怒了,他怎能不怒。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这个该死的野女人迷惑了。这种愤怒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脑海中不断地有声音喊着征服她征服她。于是,他再次把唇印在了傅云雅的唇上。这次不同于刚才的情难自禁,他先轻舔着傅云雅的上唇还不时的吸允,舔允得她的上唇灼烫才辗转到下唇,一阵的亲舔加吸允,然后慢慢的含住她的双唇吸允,直到傅云雅浑身无力的依附着他,他才轻启她的双唇把舌头含住吸允,还不时的用*去舔舐她的口腔内壁和牙根。又不断的追逐着傅云雅的舌头,逼着她与他交缠,开始有银丝从两人的嘴角流出。傅云雅只觉得有一把火从腹部燃气,全身都很*,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得无措的抱紧了刘浪。刘浪显然是很满意傅云雅的表现的,他把她抱得更紧了,还腾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腰侧上下*。直到刘浪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才放开傅云雅的唇 ,双手依然紧紧的抱住她,低头看了她一会,便把她压在怀里,把自己的下巴轻抵在她的头上。不知是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此时的刘浪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再也没有其他,只有怀里的这个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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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两人在河边拥吻过后,总有千丝万缕的甜蜜围绕在二人周围。这种甜蜜就连旁人也是看得出来的,几次去投宿,店家都不问自动把傅云雅称为夫人。这种误会让傅云雅落了个大红脸的同时,也让她喜悦。再看刘浪,第一次有人把傅云雅和他当做夫妻时,他从最初的惊讶中迅速沉浸到男人的自豪感中。之后,每当有人误会他们是夫妻时,他总是一言不发的笑望着傅云雅脸红。这种美丽的误会让两人都很甜蜜,也让他们暂时把那些现实的烦恼抛诸脑后。
这日他们路过集市,傅云雅有些好奇,想要下车走走,刘浪拗不过她,只得停了马车,带她逛逛。偏生傅云雅是个精力和好奇心都很充沛的野丫头,哪里人多热闹她就往哪里钻。刘浪很怕她会走丢,一直都牵着她,可是生活有时候总爱和人作对,他再小心也还是把傅云雅给弄丢了。眼看着拥挤的路人把自己和傅云雅挤散了,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仓惶和凄凉的感觉。他来不及去想这种强大的感情因何而起,他只是不断地寻找,他只知道找到她,然后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或许该打她的屁股,再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傅云雅发现自己和刘浪走散后,倒是没有多担心,她觉得刘浪一定能找到自己。这样一想,她反而想多玩会,就让刘浪慢慢找吧。闲逛了几处,傅云雅发现了一个茶楼,里面的人很多,不时的有杂谈传出,她清楚地看到在一楼的正对门处放了个案几,案几后站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她马上高兴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说书,她想到武侠书上的情景,听书是打探消息的必杀技。她又马上想到了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从刘浪和旁人的口中她已经探寻到,她现在在的这个世界在历史上是没有记载的。这里甚至没有正规的国家,有的只是豪门和武林世家及江湖帮派。值得一提的是,前些天他们路过据说是云庄管辖下的一个叫水塘的地方,那个地方武林人士并不常去,倒是个实实在在的商贾之地。晚上是投宿在一家客栈,来接待的掌柜是老板的相公,店小二叫他大先生,起初傅云雅还是感到有些吃惊的,她以为这里和她所认知的古代一样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却不想这家店的当家的竟是女子,相公还愿意打下手。可稍后知道的事,已经让她连吃惊都顾不上了。当她在客栈半夜饿醒时,就穿上衣服下楼寻吃的,哪知听到了掌柜和小二的对话。
“大先生,你这样是要吃亏的,当家的本来就和二先生恩爱,你现在又处处躲着她,你以后日子怎么过?”
“那我当如何?”
“你可以哄着她,女人都吃这套。”
“这样的话,你不要再提。只恨我出生寒微,家累颇多,不然断不会与人共妻,而今还要我趋炎附势,那我枉为男子。”
傅云雅听完后,连饥饿都忘了。直接回房消化这一雷人的消息。第二天把这事与刘浪讲了,刘浪听后很是不屑,并评论道“自二百年前云曌一统江湖后,男嫁女的现象比比皆是。然而真真的伟丈夫是断然不能做出此等辱没门楣之事。”
“姑娘,要进来喝茶吗?”小儿的询问打断了傅云雅的回忆。回过神来看看那说书的男子,想着进了江湖不听书,那是不道德的。于是跟着小二*店中找个桌子坐下。说书的男子眸子黑亮,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声音很低沉,带着那种磁性的沙哑,很是好听。其他的地方倒是十分平凡。傅云雅认真的听起书来。
“要说这曌门虽然以美艳和巫蛊著称江湖,为大多江湖人士所不齿。然而,其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的。话说至二百年前云曌一统江湖后,江湖太平了一百多年呀。那时可以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风淳朴。”
“说书的,曌门被你说如此好,后来怎么会被灭绝全门,销声匿迹呢?”
“这个客官你有所不知,曌门八十年前被灭门之事,实属门主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