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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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夫-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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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们没了乐趣,而且也不是死了自己的丈夫,也都随着散了开去。
若婉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二夫人,走了过去,轻轻道,“二娘?”
二夫人身体一抖,抬眸看了看若婉,又像以往一般,毫无脾气地低声嗫嚅,“是若婉啊。”
“二娘还要等待结果吗?”
“结果?”二夫人又是一惊,“什么结果?”
若婉笑笑,“当然是这位白大侠能否让爹死而复生的结果。”
“哦……”二夫人低下头去,“不,我不等了,我先回房了。”
“二娘……”
若婉的话没说完,二夫人已匆匆地走了,走得这么快,以至于身上的一个绢帕跌落而不自知……
若婉身后的小路弯腰捡起,“夫人,你看。”
若婉本是漫不经心地瞧了瞧,一瞧之下,不由双眼一亮!
竟然……被她捡到了这种东西!
……
这一次,白无痕没有用到三天三夜。
不仅如此,连三个时辰都不到,充其量,只有三刻钟!
看着白无痕面无表情地收回银针,祈少狐疑,“这么快,查清楚了?”
他可是有找过许多仟作,都不知道祈老头子的死因,全部认定是自然死亡。
“既然你不信我,为什么还找我来?”
祈少不介意白无痕的冷嘲热讽,“我只是钦佩和惊讶,白兄,什么结果?”
白无痕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听说,毒王石伏天的女儿是你的妻妾之一?”
祈少勾唇笑了笑,“白兄想说什么?”
“能够看出你爹死因的,在凤国,只有我和石伏天,当然,可能还有……他的女儿。——你看着这么好的资源,却来找我?”
祈少无奈地轻叹,“你以为,我就没有想过?可是,石静云有心结,她认定自己是克夫的女人,认为当年是她自己克死了自己的父亲,刚刚你进府,那么多围观的女人,我一眼看见她就躲在最远处……,如今,爹死了,她肯定会认为是她又克死了爹……我不能再让她心里有压力。”
白无痕冷笑,“祈少有这么怜香惜玉?如果有,你们祈府就不会是全云城妻妾死亡率最高的府邸!”
祈少呵呵陪笑两声,仿佛对别人揭他老底完全地不在意,脸皮已经磨到刀枪不入的厚度,“白兄,莫要岔开话题,快说说,爹的死因是什么?”
“祁老爷子是中了一种蛊,一种西部外域鲜为人知的蛊。——名叫尸虫。”
“尸虫?”
白无痕走到了祈老头子的尸体旁,摊开了祈老头子的右手,“下蛊之人,将这种尸虫的卵下在了祁老爷子的身上,祁老爷子成了寄主,这种卵,一般七八个时辰,会孵化成虫,也就是尸虫,而尸虫一旦孵化,寄主会立即死亡,当然,看上去就像是自然死亡一样,而后慢慢地随着时间,呈现出尸斑,乍一看,像是和普通的死人一样,但是,只有懂得这种尸虫的人才知道,区别在这里。”
白无痕指着祈老头子右手的掌纹,“死者的掌心里,会有一条随着掌纹而慢慢蔓延的浅色红线,当红线遍布全掌时,就是尸虫完全吞掉了寄主全部心脏的时候。”
祈少看到了自家父亲掌中的生命线上已有一公分长的浅红色线,他恨到咬牙切齿,“什么人,这么阴狠,杀了父亲还不够,竟然还想让父亲死无全尸吗?”
白无痕完全事不关己地轻笑,“这只能说明,她很恨你父亲。”
“不能让父亲死后还受虫蚁的蚕食,不能让爹死后无心。——你一定有解救之法!”
白无痕摇头,两手一摊,“没有。”
“白无痕!”
“叫我也没用,没有就是没有,除非,你找到下蛊之人。”
“怎么讲?”
白无痕收拾好行囊,一副就要离开的模样。
“这种尸虫,生来就是为了蚕食心脏的。——这种蛊非常厉害,一旦尸虫孵化,就非要蚕食掉一整个人的心脏,它不会停止蚕食,除了它死。而让这种尸虫死亡的唯一办法,那就是吃掉整个心脏,等它吃完了,它就死亡了!”
祈少揪起白无痕的衣领,“你耍我?”
“信不信由你!”
“别的办法呢?没有了?”祈少看到白无痕那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恨不得扭断他的脖子,“喂,白兄,总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你……,——等等!白兄,你刚刚说,当它吃掉整个心脏,吃完了,也就死亡了,那么不是寄主的心脏,行吗?”
白无痕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祈少就是祈少,够聪明!我只能这么说,尸虫可以从寄主身上离开,但是只能靠下蛊之人亲自收回尸虫,而尸虫一生只有一个寄主,如果真的从死者的身上抽离,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这种尸虫势必要反咬向下蛊之人——祈少,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祈少点头,如今之势,要不就是爹的尸体被残,要不,就是下盅之人自食其果……
白无痕又道,“我可以帮你缩小个范围,能够驾驭尸虫的,必是至阴之人,也就是说,必是女人!——你们祈府的妻妾群里,有没有擅长外域蛊术的女人?呵呵,祈少,慢慢找吧,我的任务已完成,告辞!”
反噬
“什么,中了尸毒?”
祈府炸开了锅,祈老头子的死因终于查明。
祈少纠正女人们的说法,“不是尸毒,而是尸虫。”
四夫人轻哧,“那还不是一样?哼,之前我那样劝他,他都不听,终于报应了吧,报应了吧!哈哈哈……”
“老四!”大夫人总是针对四夫人,“相公刚死,你就这样大逆不道?”
四夫人笑中有泪,“我大逆不道?我告诉你们,相公是怎么中尸毒的,相公是被死去的老三染上尸毒的!”
女人们闻言,惊惧不已。
祈少阴下脸来,用着不急不缓的语气命令,“陈管家,四夫人因为爹的死而伤心过度,你扶她下去休息。”
“又想赶走我吗,文轩?”四夫人欺近祈少,“或许,你爹连你都瞒着了吧,你知道他每晚都去哪里过夜吗?——内院!绝不能进的内院!”
“呀!”
“可能吗?相公明明不让我们进去,他自己……”
“祈府是相公的,相公哪里不能去?只是,那内院里有什么?女人?”
“对对,女人,我说相公怎么好几个月都不来我那里了,问了老二十她们几个,也都是一样的情况,相公原来金屋藏娇啊。”
“唉……”
“看样子,老四好像知道些什么,等会我们问问她?”
“……”
女人们嘀嘀咕咕,越说越离谱。
祈少不动声色,“老陈,还不快带四夫人下去!”
陈管家靠近四夫人,已经做好了强行押解的打算,“四夫人,别为难老奴!”
四夫人又是一通仰头长笑,笑着笑着,却一脸悲戚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比不上她?为什么我比不上一个死人?——祁雁卓,你就守着她的尸体吧,如今,你终于可以下地狱去陪她了!……哈哈,老三,你这一辈子没白活啊,有个儿子,还有个爱你的男人,哈哈哈……”
“……”
陈管家终于在祈少的眼神示意下,将四夫人强行拽走了。
但是,四夫人临走时所说的话,在场的大部分女人也都听懂了。
原来……
“相公竟然……一直藏着老三的尸体在内院!”
“好像……是这样……,原来,所谓的绝不能进的内院,是一个地上的奢华坟墓!”
“不仅如此,相公还常常与老三的尸体同睡……”
老女人们打了个激灵,“难怪……相公会死于尸毒了!”
祈少忍无可忍了,“姨娘们,文轩刚刚有说,是尸虫,外域的一种蛊毒,不是尸毒!是被有心害人的人,将尸虫的卵植入了爹的体内,才导致爹的死!绝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些!——还有,爹才死不到一日,你们毫不痛苦,反而在这乱说爹的是非……,呵,你们可知,早在一年之前,爹已写好遗愿:他日如果他仙去了,尚在人间的姨娘们,包括大娘,要全部殉葬!”
“殉葬!”
夫人们吓得个个呆若木鸡,少夫人们个个嘴角扬起或深或浅的得意,走了这批老的,这祁家的主母,还不都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大娘腿都软了,要靠贴身侍婢搀扶着才勉强站着。
二夫人低垂着头,就像平日里唯唯诺诺的胆小模样,毫无异样。
三十六夫人哈哈假笑两声,再次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中的丝绢,“早知道相公不会抛下我们,瞧瞧这身后事,安排地多好!我回房了,要活埋还是大卸八块,我都在房里等着,哪也不去!”
三十六夫人那离去的背影,真是说不出的潇洒。
三十七夫人则直接握住了身边某个夫人的手,“怎么办,怎么办?以前总觉得自己还年轻,有几十年的活头,现在……居然可能要殉葬!听说这殉葬都是宫里的说法,不过我们是首富之家啊,殉葬似乎……也说得过去……,怎么办啊,我平日里欺负那些媳妇们,有时过火了点,如果下了地狱,阎王折磨我……,啊,我怕啊!”
祈少面无表情地看着夫人们恐惧的嘴脸,感觉她们怕够了、胆怯了,才淡淡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了给祁家积德,文轩在这私下决定,取消真人殉葬,改用和各位夫人相象的纸人殉葬,另外,为了超度爹枉死的灵魂,即日起,各位夫人需诵经千遍,抄写我凤国的无上经文——道兰经千遍,以慰爹的在天之灵!”
千遍!
凤国的道兰经有五百页,稍稍有点数学头脑的人都算得出,千遍朗诵、千遍抄写,那几乎意味着这些女人的下半辈子,都要在与道兰经的陪伴中度过了。
不过,总比殉葬好啊……
这下,不禁夫人们气焰全无,少夫人们有的也开始杞人忧天起来,如果,某天祈少爷死了,那么她们……
说不准,也要殉葬啊,或是,抄经?
有几个想得太多,却想不到重点上的女人也退下了,反正要抄,不如趁年轻先抄点吧。
经过祈少这么一恐吓,散的散,不管是因为怕的,还是因为没兴致的,围在祈少身边的,只有两位原配,大夫人和若婉。
“文轩,我也要抄吗?”大夫人委屈极了,她可是主母啊,难道都没有半点特权?
祈少笑笑,笑容中,疲惫却带着惯有的放荡不羁,“大娘有家事操劳,抄经一事,减半吧,或者,特许大娘由别人代劳。”
大夫人笑开眉眼,“哎呦,这就好了,我一把年纪了,那还看得清道兰经上的那些蝌蚪文啊。”
祈少陪笑,“不过,有件事,还需要大娘帮忙。”
“嗐,一家人,说什么帮不帮的。”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白无痕查到了爹死的真正原因,现下有两件事要做,第一,就是因为冤枉了老三十六,明天文轩会差人把她接回;第二呢,呵,白无痕用了另外一种与尸虫相克的蛊,在把尸虫吃掉之后,会自动地寻到尸虫的雇主,从而以其作为寄主,将其心、脾、肺,全部吞食。”
“啊!”
大夫人听了,吓得毛骨悚然。
若婉也不由头皮发麻,想不到世间居然有这么恶毒的东西存在!
“是,文轩的意思是,想请大娘将这两个事告知下去,以免有的姨娘不清楚事情,又要说出疯疯癫癫的话来。”
大夫人连连点头,祈少的话摆明是冲着四夫人所说,于大夫人来讲,只要是说四夫人不好的话,全是圣旨,“好、好!你放心,我一定给她们解释清楚!”
目送着大夫人和若婉的离开,祈少轻轻按压了一下鼻梁,他要和几乎一百个女人斗心斗智斗体力,此时,真的是有些痛恨自己出生富家,也痛恨出生在这样一个男少女多的国家。
他不惜伪造了父亲的遗愿来恐吓她们,事实上,父亲哪曾想到会这么快遭到意外?父亲还一心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这注定是一个不安宁的夜晚。
“夫人,我们确定要出去吗?”
百合战战兢兢,在寂静的晚上,那似有若无的呻吟声和哀鸣声,更显得尤为恐怖。
御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巴在门柱上不敢动弹的百合,“那些被关着的女人,我总想要去看一眼的,你要是怕的话,那我自己一个人去了?”
百合连吞口水,“奴婢陪着夫人!——可是,如果被人抓住了的话?”
“抓住也不会怎样,祈文轩已经放下话来,他们不敢为难我们。而且,我刚刚看了下,这个别院的护院似乎都是在大门和侧门外站岗,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来,是因为或许里面住的是女眷,他们不便在内,这第二嘛,估计这别院里住着的修行的女人,估计都行动‘不便’。”
百合眨眨眼,觉得御九说得好有道理,但是,她还是怕啊。
御九耸耸肩,“所以,晚上,我们在这里晃晃的安全系数比较高,就算抓住的话,我们也可以说是有夜急,找不到正确的茅房嘛。”
找不到……正确的茅房?
百合无力垂头,有这么鳖脚的理由吗?谁会找茅房找到别人的厢房里?
眼瞅着御九已经往小楼下走去,百合认命了,忙蹑手蹑脚地小跑跟过去,没办法,如果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她更怕啊。
御九下了楼,向白日里有女人哼哼的厢房走去。
百合则跟在她的身后,死死地抱着她的衣袖。
有好几处房间都能听到有人细微地呻吟声,而以其中一间房里的声音最大,不仅如此,房间内有微弱的光,还间或地有些哭泣声。
御九挑了挑眉,就是它了!
以指轻轻在纸窗戳开一个洞,御九每次看电视的时候,都觉得这种纸窗实在是让人很无语,形同虚设一般,如今试来,却觉得太帅了!
她凑过去看,不禁骇然,但是也只这一看,她就懂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散”。
“夫……夫人?”
御九收回视线,抬起头来,不怀好意地笑,“百合,你要不要瞅瞅?”
此时,在百合的眼里,御九的笑容极其诡异而奸险。
百合连连摇头,肯定里面不是什么好景象。
“真的不看?”
百合狂摇头。
御九一脸遗憾,“真可惜,不看就算了,挺壮观的。”
挺……壮观?
百合怀疑御九的措辞,而且,对于一个房间能怎样壮观,实则不可想象。
御九已转身,举步要走。
百合一场虚惊,以为今晚的噩梦就此结束。
不想,那间厢房却在此时传来细微的唤声,“救……救我……”
御九顿住了脚步。
“帮我……帮我……”
百合下意识地抱住御九的手臂,“夫人,是不是……鬼?”
御九翻了个白眼,“不是,是和我一样的,祈文轩娶来的女人。——我们去看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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