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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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独角戏-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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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有多恨我?」连赡养费这样的暗示,都能拿来羞辱他,以前的她,断然不会这样对待他。

她甜笑,回他:「你说呢?」

他点头。「好,我懂了。」还真是相见争如不见,昔日耳鬓厮磨,今日成了言语厮杀,字字砍骨削肉,未免可悲。

他背过身,宁可望向楼外暗沈夜色,也不愿再多瞧她一眼。

他其实,在发现她时,还有机会可以避开,但他没有,或许潜意识里,还有一点点不甘心,想确认,她心底对他是否还留有依恋;想知道,现在的他,对她还有没有一点意义……

是他自找羞辱。

再无温情的脸容,他不愿、也不想再多瞧一眼。

那不是他温存多情的妻子,只是一个——宁可跟他打官司,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瓜葛的陌生女子。

她不是个言词刻薄的女人,面对心爱的男人,她也可以很似水柔情。

曾经,那是他独享的,如今,她已经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软语温存。

杨仲齐几近麻木地,看着远处的她,双手攀在那个男人颈后,依偎共舞。男人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嫣然一笑,娇嗔地轻捶他肩膀。

他甚至看见,她仰着脸,等待男人温存的细吻落下。移开眼,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屋外。



「你故意的?」

中庭的喷水池边,顾政勳劈头便问。

「对。」很故意。她大方承认。

「想知道,他还在不在乎你?」在前任面前,和现任刻意耍亲密、晒恩爱,要说心思有多单纯,鬼都不信。

杨仲齐是老江湖了,这种小把戏不会看不出来。

只是这个「故意」背后是什么动机,就很值得大家坐下来讨论讨论了。

「做得那么明显,你就不怕我吃醋?」

「想太多!」龚云颦白他一眼。「只是不想让他太好看而已,你不觉得,这样像活生生掮他一耳光吗?尤其是他这么高傲的人。」

在不在意这个女人是另一回事,男人这种生物,永远受不了自己的所有物变成别人的,而且还比跟他在一起更快活,面子上多挂不住。

「那倒是。」同为男人这物种,他完全点头附议。

「男人——嗟!」她嗤哼。

「……」他怎么觉得,自己也中枪了?「老婆,你这种哼法很没气质。」

「又怎样?」她正一肚子不爽。

「你就那么恨他?一丁点能伤害他的机会都不放过?」还把全天下男人都拖下水一起鞭。

「对。」绷着俏脸,答得毫不犹豫。

「……」他扯扯她的袖。「好啦,不要生气。你嫌他碍眼,那就不要看,我们回家,别影响你的心情?」

「……好。」这提议让她脸部表情和缓些。想起家中的可人儿,嘴角微微扬起,一手挽上他臂膀。「回家玩女儿!」

「我女儿不是生来给你玩的!」他抗议。

「借玩一下嘛,小器……」

「……哼。」

声音渐行渐远。

暗处,一道身影走出,望向两人远去的方向,长长的影子在地面上合而为一,逐渐缩小,再也看不见……

「只是,为了羞辱吗……」

敛眸,掩去深瞳底下,幽晦如潮的万般意绪。



有人火气很大……

很知道看风向的顾政勳,一回家就抱着女儿闪得老远,以免扫到台风尾。

「可恶!浑蛋!王八蛋!没心没肺的渣男!」她气得狂捶抱枕半小时,才终於觉得解气一点。

喘了口气,趴向沙发扶手。

居然一点点愧疚、心虚感都没有!他难道都不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吗?一点点、一点点都没有吗?

自己可以跟女人浪漫共舞、谈笑风生,一转身却又理直气壮,跟她讨论婚姻存续以及自身权利的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他还真有脸说!

再说,他早在大半年前就知道这件事了……虽然寄喜帖不是她的本意,只是顾政勳自作主张,她事后知道也很意外,但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明明一开始就清楚这件事,而且完全像被蚊子叮一下,不痛不痒,只让杨叔魏包来礼金了事。

既然八、九个月来完全不闻不问,那究竟有什么立场,在见面时一副被遗弃的受害者嘴脸,向她声讨自己的权利?姿态高成这样!

可恶,浑蛋至极!

对了,他还一开口就嫌她胖!

想想有气,又抓来另一颗抱枕用力捶两下。

她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个没心没肝的男人!

亏她之前还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至少在他心中还有一点点地位,好歹找一下

她、关心她好不好之类的……结果,什么都没有!连知道她在哪儿,也完全把她当空气,问也没来问她一声。

顾政勳看她趴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应该是发泄完了吧?

这才缓步踱出,问道:「你还好吗?要是还不解气,不然,我找人去揍他几拳、砍他个十刀、八刀的,你觉得如何?」

龚云颦抬眸,又蔫蔫地瘫回去。

旋即,像想到什么,迅速坐起身。「我问你喔,如果只是在结婚证书上签个名,这样的婚姻,真的有效力吗?」

杨仲齐不是那种夸大其词的人,他敢说,恐怕就真是这么一回事。

「有吧。我大学修过法学绪论,印象中我国的婚姻规范是采仪式制。」

「就算没登记、没宴客……好,算有,两包卤味请路人甲乙丙丁吃喝一顿这样也算?」

「应该……吧。」他不是很肯定,毕竟,这么瞎的结婚方式没几个人办得到。

「你等一下,我问嫂仔。」

接着,立刻拨手机——

「老大,嫂仔在不在……喔,就有点小小、小小的法律常识想请教一下我们的语音六法全书……」过了八秒钟。「嫂仔,借问一下喔,如果只是路边随便买个结婚证书,抓两个人来签名当证人,而且也一直都没有去登记,这样的婚姻有没有效力?」

又过了三十秒,他垂死挣扎。「就算只是两包卤味、一手啤酒……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龚云颦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是真的?」

顾政勳点头。「没错。嫂仔说,登记只是其中一种承认婚姻的方式,另外一种是,只要有公开的仪式、两个证人、男女主角心甘情愿在上面画押……恭喜你,当下婚姻已经生效。」就算你是丢两瓶可乐、几包乖乖来请客,也一样。

所以……杨仲齐不是闹着玩的,他既然清楚法律规范,就是真的愿意娶她,并非儿戏,她的确当过三年货真价实的杨太太。

受到太大的震惊,她瞬时表情空白。

「嘿!打击太大吗?」顾政勳右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不要担心啦,就算是这样,了不起让他告,大爷我有的是钱,精神抚慰金什么的,老公我替你出,抚慰他破碎的小心肝。」

「……你的嘴脸好机车。」害她忍不住反省,自己刚刚在杨仲齐面前说类似的话时,看起来是不是也这么欠扁。

「不然你还心疼他啊?」

「只是觉得……没必要跟他硬碰硬。」杨仲齐若真不肯善了,吃亏的绝对是他们,光基本面就站不住脚了。

这事说穿了,争的不是老婆属於谁,而是一口气。闹出这笑话,对杨仲齐没损失,他就是个受害者,立场稳得很,但他们不一样,没有本钱跟他玩。

她自己是无所谓,最多就当上辈子欠他的,还没还完。但若是将小顾也拖下水,她绝对跟他没完!

顾政勳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哼。「想太多了你!哥哥我名声从没乾净过,有差这一条吗?从自恃甚高的杨家贵公子手中抢到他的女人,光这个就够我爽到高潮!」

明知他是在安慰她,不想她内疚,还是忍不住被逗出笑来。「最好真的无所谓啦!你不在乎名声弄臭,难道也不在乎损及你家人的颜面吗?」别人再怎么非议,总脱不开「顾家的儿子」,他再潇洒,也不会真的无视家里的名声。

「我看,我还是找个时间,跟他谈一谈好了……」

「不需要。」

「可……」

「我说不需要。」他坐到她身边来,捏捏她的颊。「你太嫩了。」

杨仲齐随便几句话,就把她唬得一愣一愣。

「我跟你赌,他绝不会来硬的。」

真要跟她计较到底,何必等到现在?在他看来,那男人对她还有几分怜惜,把她搞臭这种事,他怎么也不会做,不过就激激她、顺便探探她心意而已,哪会真不顾情分?

偏偏,开口第一句话就把她气到炸掉。

在他来看,那绝无攻击意味,男人如果没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连她身形增减几分都知道?

不过他不会笨到去替那个笨蛋澄清,这种一辈子活在云端的天之骄子,八成没被女人拒绝过,既然拉不下身段,那就活该憋屈到死!

——未完,待续,请看橘子说1103《爱情,独角戏》下集

  书名:《爱情,独角戏.下》
作者:楼雨晴


【内容简介】
《下》
『叛逆期结束了,做回你自己吧……』
其实早在相遇之初,龚悦容就有有一天得放手的心理准备。
毕竟她只是一个跟家人相依为命经营民宿的乡下丫头,
跟杨仲齐这样一个身为家族集团主事者的贵公子差距甚多,
她只会是他人生的过客,两人的婚姻更是儿戏成分居多……
只是没有料到,这段感情会令她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这男人何其残酷,总在她最需要的一刻缺席!
当他的女人,很苦;她像演独角戏,在关键时刻总被抛弃!
曾以为丈夫会是妻子的靠山,可一一失去家园和深爱的人,
美梦不得不醒!原来这是一场错爱,他是个自私的男人,
视家族利益为先,妻子的分量不足以让他在意,
家毁人亡也只是因为她太晚觉醒,但是,她不甘独尝苦果!
退回的婚戒代表死去的心,坠入痛苦深渊后她要重生,
龚悦容已死,化身社交名花龚云颦,从此不再等候谁……

【第12场你,还要我吗?】

经过上一回合的交手经验后,龚云颦心知,自己完全不是杨仲齐的对手,她没那手段、也惹不起他,那她敬而远之总行了吧?

每回,只要在公共场合碰上,她总是避得远远的,顾政勳看她那样,忍不住说:「你干么表现得那么孬?现在是他对不起你,又不是你对不起他!」丢脸死了,这俗辣真是他调教出来的吗?

「问题是我好好的,干么要去惹他?」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惹是非,她自己是怎样都无所谓,可总还是要顾一顾现任老公的颜面。

「我是没把握斗得过他,但你可以。」

「怎么说?」杨仲齐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没那样的手腕,哪有办法撑得起整个丰禾企业,让一堆年龄大他三倍的老家伙们把嘴巴管得牢牢的,她这嫩咖有能耐斗得过他?小顾会不会太高估她了?

「他这种人,再狠也是对外头的人。以你的道行,再修三辈子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如果是对站在里头的人,他完全不堪一击。相信我,哥哥阅人无数,不会错估的。」

问题就在于,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是站在里头,还是外头。

顾政勳笑了笑,拍拍她的头。「要不要测试看看?我也想知道,我调教出来的人,能不能整到丰禾的当家,有本事你倒是让我戴一次绿帽看看。」

「……」这是当人老公该说的话吗?

顾政勳的话,在她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就在某日,去保母家接回小孩,车子在回家的路上爆胎后,她站在路旁,突然想起小顾的话。

大概是被洗脑了,一个冲动,就拨了一年多以来,没再使用过的那支号码。

这组数字,一直在脑海里,记得牢牢。

另一头,很快地接通,她反而呆呆愣愣。

这是干么?测试她在他心里有无地位?然后呢?测试出来要干么?

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动手想挂断时,另一头迟疑地喊出声——「小容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神吗?现在全世界,她是最不可能打给他的人吧?

因为知道道支电话的人,几根手指就数得出来,这上头显示的号码完全陌生,

不属于他任何一个家人,那就只剩下她。

他没多做解释,只问:「有事?」

好像……不说也不行了。「我……车子爆胎。」很鸟的理由。

他连废话也没多说一句。「在哪儿?」

「就——」她仰头,报了一下路名。

「好,等我。」他电话挂了。

真的假的?不会耍她吧?她有些傻眼。

有过上回不甚愉快的交手经验,先是很小人地质疑他会不会故意拐她,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吸汽车排放的废气,傻傻等他。

于是在心里默数,最多半小时,没看到他就要走人了。

等了十数分钟,娅娅在车内醒来,哭了。

她弯身从婴儿专用座椅内抱出小孩,哄了又哄,还在哭,猜想宝宝应该是饿了。

黑色轿车在她后方停住,她先是看见一双长腿迈出车外,沈缓步调在她跟前停住。

她仰头,无法不感到意外。

他真的来了……

「还好吗?」杨仲齐上下打量,确定除了车子爆胎以外,人是安好无恙的。

「你抱一下。」她顺手将小孩塞到他手中,弯身在婴儿万用包里,取出热水瓶、奶瓶,还有奶粉,动作娴熟地泡起牛奶。

杨仲齐最初有些慌乱,他没抱过小孩,这种软软的生物,完全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些手段可以对付的,而且——她哭得很凄厉。

既不能威胁,也不能利诱,更没法命令她不要哭一她听不懂人话。

龚云颦抽空回眸一瞥,见他们一大一小互瞪,几乎被他打败。

「肘弯要托着小孩的头,小宝宝的脖子很软……肢体柔软一点……再抱低一点,她不舒服,你就别想她会让你好过。」

他肢体僵硬了好半晌,才听从指令,逐一调整角度,轻轻拍抚,尽其所能服侍她、取悦她,只求她不要再哭。

孺子可教也。她满意地回头,兑好奶粉与水的比例,将其摇匀,递给他。

娃儿哭声渐歇,寻着食物来源,贪渴地啜吮起来。

总算安静了。他吁了口气。

她不觉好笑。这个在商场上,千军压境也能谈笑应敌、眉头不皱一下的男人,居然会被一个软弱小娃娃搞得手足无措。

她静静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热。基于私心,想挽住这一刻,更长、更久——原本,他们也可以有这样的幸福,如果那个无缘的孩子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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