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娆只当是上次蕊娘跟柳氏打架的那次,只笑着摇头说不是,童琛只当她委屈不愿意说,心里发疼,抱着越娆亲了两口道“傻子,说了不纳妾,咱们一家子好好的过日子,你还胡想八想,你说说我图什么,看看我爹,娘死的那几年就老了好几岁,娘或者的时候一心的谋算了童家的权利,爹有心让娘心里高兴也就放了手,后来又如何,哎,妻子离心,夫子反目,妾一心谋算家里的财产,这是何必呢,爹心里也后悔,只是他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你说说我要是给自己找个妾,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越娆见他说的恳切不像是哄骗自己,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心里带着甜蜜靠在童琛的怀里,又觉得无比的轻松,有这么一个肩膀靠着,心里呀踏实。
越娆跟欣然知道要去康定宅子住,欢喜的又是蹦又是跳的,欣然把规矩忘到了脑后,童琛见妻子儿女们离开大宅子这般快活,心里也忍不住的想给大哥商量,搬出来住,然爹年纪大了,儿女不在身边也真是有些可怜,心里有些不忍,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
一家子到第二天晌午才搬好,康定的宅子有一汪流动的水,院子里也全是数木,甚是凉快,越娆被两个孩子缠的没有办法,只能陪着两个孩子把宅子的花园里耍了一遍才罢,越娆看着曾经教导越越写字的凉亭心里感慨,自己到了江浙已经一年了,开始的时候茫然,无措,好在有童琛的帮忙,接着成全了自己和童琛成了亲知道现在有了身孕,有了一个家,越娆感觉像是过了半辈子这么长,前世的种种似乎成了一种梦,好在有儿子,好在越越还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又有了一个和自己骨肉相连的人,越娆摸着肚子,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姜媛带着帖子拜会了柳氏,姜媛看着柳氏略带谄媚的笑,心里极为不自在,都知道这柳氏是戏子出身,姜媛以前绝对不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如今形势比人强,带了礼物笑着道“今儿却是叨扰了。”
柳氏惶恐道“看姜家大娘子的话真是羞煞我了,你能来我们童家却是蓬荜生辉了,呵呵。”
姜媛只当柳氏真个的是个夫人,也客气了几分,柳氏有意迎合,两人相谈甚是融洽,姜媛拿着凉茶饮了一口,笑着道“我于二公子也算是故交,本想着给二夫人送些安国的特产,无奈门房上的人说二夫人和二公子都不在,也是不巧的很。”
柳氏知道这姜媛看中了童琛,然转头一想要是姜媛真跟了老二,以后分家自家定不会占便宜,有心不愿意让童二娶了这姜媛,笑着道“大娘子不知道,我们二公子可是把这二少夫人捧在手心里疼,如今这二少夫人有了身子,更是当个宝贝,生怕受一丝的委屈,这不一家子去别院住了。”
柳氏只知道童琛去别院住,却不知道童琛自己有一个宅子,姜媛听着柳氏的话,心里嫉妒死了未曾谋面的童家二少夫人,柳氏有意给越娆找麻烦,有意无意的说着越娆多奸诈,又多有心眼,根本就不是童二的良配,说的姜媛只觉得这越娆就是靠几分姿色和卑鄙的手段才坐上了少夫人的位置,心里只觉童琛给这个妖妇蒙蔽,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希望,一定让童琛看清楚这个童家二少夫人真实面孔。
眼见就要三伏天,越娆医馆的冬病夏治也提上了明面,在江浙开始大规模的做广告,先是让自家医馆那些小大夫出去按摩的时候出去宣传,又在自家医馆门口做了一次详解惹得人人都来看热闹,杜大夫为了这冬病夏治专程来请教越娆,越娆自己也不吝啬,除了药方把气管炎和支气管炎详解了一遍,如何用药也一一说明,槐花也旁听,虽说有些一知半解,但自己肯下功夫,杜大夫也不吝啬请教,没几天两人对这方面也算是知道个七八分。
本来越娆想着三伏天能有几十个人去看病已经不错了,哪知道还没有开门坐诊,门外已经排成了长队,越娆吃了一惊,忙穿戴好白大褂和口罩,开始坐诊,门口贴膏药的小大夫有四个,其实冬病夏治也不麻烦,只要看病的人贴上膏药,每人那一包丸药,回去喝三次就是了,要是想看诊的每人多掏五两银子。
越娆看诊看了一早上累的腰酸背疼也不敢坐诊,忙去后院休息,槐花嗔怪道“越大夫您也真是的大着肚子就去看病,让二公子知道了不定怎么恼呢。”
越娆躺在床上歇了会,喝了绿豆茶,笑着道“二公子去码头了,今儿有海货过来,今儿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人。”
槐花打着扇子笑着道“您不知道咱们府里的妇科和气管病都可出名了,如今您这又推出的冬病夏治,这病的人多,谁冬天不咳嗽?再说了咱们收的银钱不是很多。”
越娆笑了笑,心里欢喜,这种病最是麻烦,冬天有人咳嗽的厉害,然这种病也是急不来的病。
越娆见个个小大夫贴膏药的位置也熟练了,心里也放心,便把这里的一切交与杜大夫跟槐花,自己带着婆子丫头回府,药馆跟康定宅子离得极近,越娆也懒得坐轿子,转悠往府里走,王妈妈扶着越娆走走看看,谁知道王妈妈眼尖指着远处不远的地方道“夫人,您看那是不是二公子。”
越娆往前一看可不就是童琛,穿着月白色锦袍,头戴礼帽,越娆刚要上前却见童琛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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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热天
越娆看着童琛面部的每一个表情,从隐忍到不耐烦,从温顺到发怒,越娆嘴角含笑看着童琛满面的怒火,这才扶着肚子,扯开一个极为温柔善良微笑,上前道,“夫君。”
童琛本来满脸的不耐烦,抬头见越娆,立刻笑起来眼睛里含着浓浓的溺爱,商上前扶着她嗔怪道,“这大热的天,怎么出来了,要是热着可是如何是好。”
姜媛眼睁睁地见童琛面上从不耐烦到满脸的温柔,如同被一盆冰冷的水迎头冲了过来,浑身寒气,姜媛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色带着温柔,长相甜美的少妇,扶着肚子一脸的温柔善良,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泉水,姜媛吸了一口凉气。
越娆笑着对童琛撒娇道:“夫君,我没事儿哪里有那么娇气,这位是……”
姜媛尴尬地扯了个小道:“二少夫人,有礼了。”
童琛看了姜媛一眼对越娆道,“这是姜家大娘子。”接着又对姜媛道,“姜家大娘子,这是我妻,虽说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谣言,请莫要再说了。”姜媛听了这话脸色白了几分,眼里含着无限的委屈看着童琛,越娆心里冷笑一下,然脸上不显,只娇娇柔柔道:“姜家大娘子有礼了,这大热的天怎么在门口说话。”
童琛拉着越娆笑着道:“姜家大娘子有事儿,咱们不耽误她了,今儿晚上不是想吃凉面吗?我让童元买了酱香的香酱,晚上让林嫂子给你做。”
越娆含着娇柔的笑带着爱恋看着童琛,笑着撒娇道:“夫君~”
童琛拉着越娆对姜媛礼貌带着疏离道:“姜大娘子告辞了。”说完拉着越娆不由分说地朝家去,越娆心里不自在嘟着嘴不说话。
到了家童琛回头见越娆脸上带着不乐意,笑着点了点越娆的嘴巴道:“嘴巴都挂油瓶子了,怎么了这是。”
越娆轻轻打童琛一下道:“怎么回事儿,我可是听柳氏说这个姜家大娘子要做你的平妻呢。”
童琛撇了撇嘴道:“那也得我愿意才行呀,别乱想了,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愿意的。”
越娆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话,男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女子还拽着不放也就显得刻薄尖酸了。
具体姜媛为什么找童琛,越娆不想追究,这些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童琛的态度。
越娆本身心里还有些耿介,今天一看这种情况心里那一丝的耿介都消失了,越娆心里欢喜哼着小调亲自去厨房熬补汤不提。
姜媛想着刚刚那种情景,心头还是抽抽的疼,姜媛想了一百个情景和童家二少夫人见面,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情景,姜媛想起童琛眼睛里的柔情和爱恋,就像是一把刺刀一下一下地猛戳自己的胸口。
姜媛抹着眼泪看着眼前这株人参,贴身丫头巧言无奈地劝道:“大娘子,不如我们回去吧。”
姜媛满脸的落败,喃喃道:“为什么,要是我先遇见的他,会不会今天她眼睛里的柔情就是看着我。”
巧言看自家娘子一脸的挫败,只有安慰道:“这都是命。”
姜媛擦了擦泪,看了看窗外轻声道:“不,我不能就这么回去。”姜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为什么自己连个寡妇都争抢不过。
晚上童琛一家子吃了晚饭,越娆抱着肚子在院子里乘凉,童琛笑着道:“这天长晚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请个说戏的来热闹热闹也好。”
越娆直摇头道:“热死人了,倒不如咱们在院子里聊聊天,大热的天又是锣鼓声,闹腾得很。”
童琛也是为了要越娆开心,这会儿越娆心里不愿意也就丢开了手,越越自打到了这府里功课全靠自己,因农忙师傅们也自去家里忙自家庄家,越越也没有忘了自己的学业,日日早上起来晨练,晌午学习经论,童琛看着越越自律的如同一个大人,叹口气指着越娆肚子道:“要是这个孩子如越越一半的自律,我童家都烧高香了。”
越娆放下手中的穗子笑着道:“我能培养一个越越便再次能培养第二个,放心,孩子的教养我可不是一个妇人心思,这孩子不能放轻松了,一个不注意就能走上歪路。”
童琛点头笑着道:“别人说一个好媳妇能受益三代人,我开始不信,今儿见了你这样才明白这句话是正理。”
越娆仰着小脸,满脸的自豪道:“那是。”童琛见自家妻子可爱,忍不住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上前含住越娆的朱唇,吮吸着,越娆知道童琛的隐忍,然这非常时期可不能胡来,轻轻拍了童琛几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头埋在越娆的怀里,闷闷道:“这还得几个月呀。”
越娆笑着打着扇子道:“等等吧,咱们说点其他,别老想着有的没有的。”
童琛嗅着越娆身上淡淡的药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安稳,不愿意起身,越娆推了推他轻声问道:“以后咱们不走商,说什么也要找个正经的事儿做,你手下的几个铺子营生起来也是好的,就是货源是个问题。”
童琛起身拉着越娆的手笑着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咱们铺子里不会缺货物,只会比以前利润少些罢了,我在七叔船队上入了股,以后股钱我不要,只要货。”
童琛说的七叔是童家亲家的庶出的孩子,跟童宜同岁,但辈分却高出一辈,小时候这位七叔的亲生姨娘得了病,童家几房不愿意得罪正房夫人,也通通没有人理会,是童琛的娘亲童虞氏见孩子哭得可怜,便拿出银子救了七叔姨娘一命,七叔年纪小当时只是给童虞氏跪下磕了几个头,童虞氏可怜他轻声细语地劝了几句,又拿出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好好过日子,最后七叔那个家是回不去了,带着自己的姨娘拿着银子跑了出去,后来拼着命出去跑船,吃尽了苦头,也算是苦尽甘来赚了大把的银子,自己手底下也有三四艘大船跑海。
发了财的七叔心存感恩的心找上了童琛一家,谁知道童家宗亲知道了七叔发了财,这才想起有这个一个人,都想着巴结,然七叔统统不理会就是宗族的人上门也是坐冷板凳的主。
越娆知道这个七叔,一个极为讲义气的汉子,越娆想了想道:“这也是个赚钱的营生,对了咱们家存在银库的银子提出来吧,毕竟是大数目,咱们藏起来,省的以后有个风吹草动那些银子打了水漂。”
童琛本身就是有意把银库的银子提出来,只因数目太大,定要从长计议才好。童琛帮着越娆按着腿,思量着道:“正是,我想分两年把银子提出来,慢慢提,省得招惹人眼睛,正巧了咱们这个府的后花园有个地窖,谁都不知道,就我一人儿知道,咱们把银子都换成二十两的金子藏起来。”
越娆只觉童琛的主意好,忙点头赞成,两口子又说了银子以后的营生和买地的事儿,直到三更才睡去。
姜家大老爷到江浙的时候已经是二伏天了,为了这个女儿顶着大太阳赶路,姜家大娘子见到自己爹爹,心里有欢喜有害怕,怯怯地看着姜家大老爷阴沉的脸色,小心地倒了一碗凉茶送到自家爹爹面前,姜家大老爷就是一肚子火气,让女儿这一碗凉茶浇得没了脾气,轻叹口气道:“媛儿,咱们回去吧,童家二小子已经娶了妻,难不成你还愿意当妾不成?”
姜家大娘子听了这话,心里难受,忍不住眼睛红了一圈,使劲地忍了又忍道:“我……我就是不甘心。”
姜家大老爷看自家女儿这样,心里心疼道:“回去吧,就是不甘心又如何,人家好好的一家人,你插上一脚算是什么事儿呀。”
因姜家大老爷和姜家夫人琴瑟和谐,恩爱了一辈子,要不然也不会只有姜媛一个女儿,不忍心让自己女儿国那些妻妾‘热闹’的日子,姜家大老爷不在乎男方家里是不是有钱,只有人品好,对自家女儿好就行,然姜家大娘子好选不选,就是看上了童琛,如果童琛没有娶妻,自己咬咬牙也就首肯了,但人家童琛一家现在过得好好的。
姜老爷叹口气道:“闺女,人家童二对你没有意思,听大管家们说对你甚是冷淡,你这么倒贴会让男人看不起的。”
姜媛擦了擦泪,道:“我就是不甘心,那姓越的,有什么好?是个寡妇不说,还带个孩子,心肠又黑,就连童家大娘子的母家都算计,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童二公子?”
姜家大老爷皱着眉头,着急道:“不管人家配上配不上跟你都没有什么关系,人家童二喜欢,童二乐意,人家两口子现在过得好好的,你这算是什么?你这孩子怎么就想不通呢?”
姜媛听着自家爹爹的话,又想起童琛对自己客气中带着疏离的表情,对那个姓越的又是宠爱又是怜爱的,心里疼得难受,忍不住捂着脸大哭,姜家老爷看着自己女儿痛哭心里难受,自家女儿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就是要星星自己也会搬个梯子上天上摘的,这会儿童二这事儿不如她的意,她心里难受也是正常,好好地哭哭,也是好的。姜家大老爷心里难受,加上一路劳累,只觉呼吸困难,头昏眼花,忽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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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