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花事绘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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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花事绘从容-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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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口正站着恒隆大厦最帅最有型最受欢迎的两个男人:程董事长和房产公司虞总经理。安之与美朵赶紧收敛笑闹神色,一本正经的向领导问好。
“七点,别忘了。”虞玮韬对着安之微笑地说完,与程默一道进了电梯。
安之赶紧拉住美朵往前迈的步子,直到电梯门在她眼前合上,才道:“我们换一辆乘啦。”
“说,你们七点要去干嘛?”美朵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没干嘛。”
“赶紧老实交待,别逼我动用私刑。”
“真的没什么。”
“宁安之!”美朵说着扑将过来,在安之胳肢窝和腰肢到处挠痒痒。安之平生最怕痒,哪里经得住,没一会儿就举双手投降了。
如果,你是我的大麦哥哥。
俗话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可是安之和虞玮韬从一开始就不合拍。
七点半,安之孤伶伶等在停车场出口处,连根毛都没看到,更别说人了。领导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他们自己往往不等人,却非常喜欢让别人等他们。比如虞玮韬虞总经理,就算她以前放过他鸽子,他也不至于跟她约会两次,就迟到一双吧?
等等,他……应该不会耍她的吧?这个念头刚浮现,手机就响了起来。
“还没下来?”
“是你还没下来吧!”贼喊捉贼的无耻之徒,安之怒。
“你在哪?”
“当然是停车场出口了!”太可恶了,不是他说让她七点钟在停车场出口等的么。
电话那端的人静默片刻,才恍然道:“你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安之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了虞玮韬十来遍后,终于看到虞玮韬的车子缓缓停在了她跟前。
她几乎是斜着眼睛坐上后座,阴阳怪气的赞叹:“领导来得真早啊。”
“彼此彼此。”
“客气客气。”安之的眼睛抽筋了。怎么说来着?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虚活二十多载,难得寸进尺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一定得往死里鄙视。
不过安之的鄙视犹如滴水入大海,不仅没有引起丝毫波澜,被鄙视的人反倒愈见温雅,连说话的语气都特别的友好:“对了,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想说就说。”
“说了可能会打击到你的自尊心,听说女孩子的自尊心都特别的脆弱。”
“那就别说了。”
“可是不说的话。”他微微沉吟了下,“我怕有些误会会一直继续。你知道,误会这东西搁在心里不及时消除,时间久了容易长成刺。”
安之顾不得他这番经验之谈,只好奇什么样的误会能打击到她的自尊,还会一直重复上演?不过前面坐着的可是第一次正式约会就迟到的人啊,所以就算她再好奇也要保持高姿态。安之改鄙视为俯视,一副施恩的模样:“那就说吧,寡人赦你无罪。”
如果他是想替迟到找个借口,那么就等死吧。
虞玮韬装腔作势轻咳两声,又看一眼后视镜中的安之,镜片后的黑眸满含笑意,语气却平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是这样的,刚才你等的地方是……入口。停车场的出口在另一边。”
安之在俯视中直接悲壮了。
美朵不死心的一再追问:“昨晚的烛光晚餐到底怎么样了?快说快说。”
得知安之与虞玮韬有约后,昨天一下午美朵都在怂恿安之下班后先回趟家,让她换身小礼服什么的再去赴约。像虞总这么有品位的人,请人吃饭,还是请他的“绯闻女友”吃饭,那一定挑的是最顶级最奢侈最浪漫的烛光晚餐。
那“三最”晚餐所在地就是安之与虞玮韬一起去过两次的小餐馆。安之想,她要是听美朵的建议穿个小礼服去,虞玮韬大概会笑掉大牙。
当然,如果他真的会笑掉几颗大牙,她还是很愿意自我牺牲,穿一次小礼服的。
“哪有什么烛光晚餐,就是寻常的吃饭而已。”
“切!寻常的吃饭?怎么不见虞总请别人出寻常的吃一次饭啊?安之你摸着良心说,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那他请你吃饭干嘛?”
“呃……”安之答不上来了。总不能告诉美朵说,她正在帮虞玮韬“从良”吧?
原本告诉美朵也没什么关系,可自从知道虞玮韬就是大麦哥哥后,她私心里就不希望他的隐私被人过多的非议了。此前“玻璃”传闻已是人尽皆知,她不想他“从良”之事也闹得满城风雨。
安之越不肯说,美朵就越好奇;美朵越好奇,就越要追问个明白。就像身体里忽然长了只小猫,天天用猫爪狂挠她的心肝脾肺肾,挠得美朵都没办法安心上班了。
更没办法安心上班的是安之,因为美朵的追问是全方位立体式的。上班下班吃饭午休,每一个时间段都不放过;手机电话短信BQQ,每一种方式都要尝试。如此这般几天,命中注定做不了革命烈士的安之屈服了,BALABALA招供了大半。
美朵听完捶她:“要死啦,你是没见过世面还是饿了三百年了,至于吃饭吃撑到被送进医院么。你这样,虞总居然没被你吓跑,真是奇迹!”
“那啥,你不知道蹭饭的口号么?”
“什么口号?”
“以锅为碗、以碗为勺。我还算含蓄的,只是不想浪费而已。”
“含蓄个鬼。要不含蓄,你还想直接吃到挺尸不成?”
“值得考虑。”
“哎呀,我真被你气死了。要淑女,淑女你懂不?”
“懂,这条路你不是走得惨败了嘛,放心吧,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这回轮到苏美朵悲壮了。
林岫第三天才知道安之还他的钱中,算上了利息。
“宁安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之边吃饭边回电话:“你不收利息总得接受我请次客吧。”
“请客就请客,你给钱干嘛?”
“谁让你那天晚上抢着买单。”
“宁安之!”
“哎呀,不说了,我饭才吃一半呢,挂了。”虽然林岫总是一副欠钱不用还的架式,但她心里时时记挂着,前几天发了工资终于将余下那一半医药费凑齐了还他。
无债一身轻的感觉真好啊。安之刚将手机放进口袋,就见斜对面的小刘目瞪口呆:“虞……虞总……”
安之扭头。确实是恒隆的钻石王老五、最受群众欢迎的好领导虞玮韬同志。今天不仅就他一人下来“微服私访”,而且独自“微服私访”的虞总经理端着餐盘竟然坐到了她身边的位置上。
“虞……虞总……”坐在小刘边上的美朵表情与小刘如出一辙。两人并排坐着,嘴里都含着口饭,很和谐的一副景象。
诚如程默所言,安之进入公司后备受男同胞的关注,小刘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拉拉事件之后,大多数人退而观望,唯小刘不退反进,这一段时间下来,倒是与安之、美朵混得不差。
安之虽然不接受小刘,但小刘开朗健谈、进退分寸掌握得好,也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是张着嘴巴吃饭的么?”虞玮韬飘一眼小刘,话口虽然瞄准小刘,但坐在隔壁的美朵也不幸中枪了。
两人赶紧扶一把下巴,开始吞饭。
虞玮韬又飘一眼安之,闲话家常一般的从容淡定:“不是告诉过你别吃韭菜了。”
对面两个吞饭的人再次目瞪口呆。安之慢条斯理的将嘴里的韭菜作一番细嚼慢咽之后,带着扑鼻的韭菜味,转头对虞玮韬道:“韭菜很好吃啊,听说还能壮阳,虞总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小刘和美朵同时石化。
虞玮韬忍住将安之打昏拖走的冲动,冲对面之人挑了下眉:“吃不下了就早点回办公室吧,事情一堆等着做呢。”
石化中的小刘好半天才明白他崇拜的领导是对他说出的这番话,可怜他才吃了一半,也只能端起餐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小刘一走,美朵顿觉失了依靠,支支吾吾一句:“我……我也吃饱了。”急忙跟着开溜。
唯有安之从始至终淡定地嚼着她的韭菜,不忘给他打分:“还是零分。”
是的,零分。上次约会她就给他打了零分,没想到这次也不例外。
“就算有惊无喜,也该有点分数吧?”怎么说这共进午餐也是他的“神来之笔”,她多少也该给点肯定或鼓励才是。
安之慎重地摇了摇头:“无惊无喜。”然后夹一筷韭菜至他跟前,眯着眼对着他笑,“如果你把它吃了,说不定我会有那么点惊喜哦。”
中午这一餐饭,又在恒隆火了一把。安之不得不感叹:“生活就像超级女声,能笑到最后的都是纯爷们!”
“所以你才这么喜欢吃韭菜?”
安之摊手以示无奈。美朵却一下子搂住她腰,一脸谄媚:“老实交待,你跟虞总是不是已经全垒打了?”
“我们压根还没开场。”
“那他怎么不允许你吃韭菜?”
安之从她魔爪脱身,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问题你应该问他。如果你非要问我,我只能说,大概他不喜欢韭菜的气味吧。”
“呐呐呐呐,那他怎么不跟我说不许我吃韭菜?”
“因为你中午没点韭菜啊。”
美朵西子捧心状的呕血了。
“你就别装了,来来来,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不许私藏哈。”关于虞玮韬的种种传闻,在这座大楼里还有谁能比苏美朵更了解呢?这可是交易啊,她老实回答美朵的问题,美朵就跟她坦白所知道的关于虞玮韬的一切。
只有更全面地了解虞玮韬,她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虞玮韬刚准备下班,就见程默推门而入。
“虽然你是老板,但进来之前至少也敲个门吧。”
“怎么,会不小心撞见什么么?”
“我没你这种恶趣味。”
程默堂皇在沙发上坐下,酸他:“都到了大厅广众之下不许她吃韭菜的地步了,应该是我没你这种恶趣味才是。”
“你这是在吃醋?”
“呃……”程董事长被反酸了。
“你都已经结婚两年了,有些事我想我们都应该放下了才是。”他起身,深深看一眼程默,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淡定说道,“我先走了,你要想缅怀什么,就多坐会,记得走时别忘了关门。”
一向腹黑强势的程董事长终于华丽丽的被人涮了一回。
如果,你是我的大麦哥哥。
安之总觉得最近的午餐气氛格外的安静。
美朵深有同感,却颇有些咬牙切齿:“虞总真狠啊。你看那天之后,小刘都不敢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美朵不知道的是,虞玮韬更狠。小刘不是不敢和她们一起吃饭,而是没时间和她们一起吃饭。每天临中午时,他敬爱的领导都会有紧急任务给他,等过了正常的就餐时间,他又会接到领导春风过境般的温暖体恤:“你先去吃饭吧,吃完再赶工不急。”
可怜的小刘抱着听筒泪流满面。说急的是他,说不急的也是他,身为领导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呢?
不过安之也顾不上小刘了,她有她的困扰。
自从答应虞玮韬言传身教后,虽然她言有传、身有教,但总觉得没找到那个关键点,所以进展缓慢、效果微薄,让她很是头疼。偏偏这种时候二叔又来电话,说是趁着开春要盖新房,想向她借五万块钱。
前年奶奶病逝时,把所有积蓄留给了她,一共五万块钱。当初因为这笔钱,几位叔伯闹了好一阵子,清扬几次劝她放弃继承,最后她还是接受了。一方面是因为父亲的关系,一方面也是因为奶奶的遗愿。
奶奶临终前说,这是她对她仅有的补偿了,让她一定要收下。
安之拒绝了二叔。不是她不肯借,而是她没钱借。那笔钱连同她工作几年的积蓄一起用来装修她与清扬的新房,她怎么可能向清扬家人计较收回?
不一会儿,安之又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说二叔盖新房是准备给儿子娶媳妇,正经用途,让她能帮就帮。安之敷衍着说再考虑一下,挂了电话出神良久。
从小到大,因为爷爷奶奶偏心孙子的关系,她与叔伯几家亲戚都不怎么亲。母亲离婚出走的事,也是她被排挤的原因之一。这种状况直到她上高三才有所改观。高三那年之后,叔伯因为奶奶突然对她的疼爱,态度也有善起来,直到奶奶走后,因为五万元遗产的缘故,大家的关系又回到原点。
转眼就是清扬的忌日。(本书由风/月鉴/小说/论坛为您整理制作,更多好书 敬请登录)安之与林岫趁着周末一道去看清扬。
安之送上玫瑰,用衣袖仔细抹墓碑上的照片。林岫则拎了瓶酒,自带了两个酒杯,坐在墓前喝一杯、洒一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回忆属于他们的那段美好岁月。良久之后,安之才道:“给我一杯。”
“清扬不许你喝酒的。”
安之笑:“他只是不允许我在别人面前喝酒而已。”
林岫冲着清扬的照片一竖拇指,彻底拜服了。让外号三杯醉的人只在他跟前喝酒,李清扬这不是扮猪吃老虎,想趁着酒醉好那啥嘛。
“再来一杯。”
“喂喂喂……”
安之冲他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撒娇:“清扬说我可以再喝一杯。”
“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才。”
“宁安之,你就瞎掰吧你。”林岫觉得耳边有无数个声音都在冲他唆使着一句话,那就是“掐死她、掐死她”。
“呐,他又说了,如果你再对我的话存疑,就分两杯给我。”
“我信你才怪!”
“三杯了,三杯了。”
林岫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墓碑上。扒了下头发,他狠狠夺过她手中酒杯满上一杯:“最后一杯,我不想背你下山。”
安之也不争辩,抱着酒杯傻笑了会才仰头一饮而尽。
借钱的话,她终是没向林岫开口;难得来看清扬,她也不应该尽说些让清扬担心的事才是。
安之最后从信用卡里透支了一万元交给父亲,再由父亲转交给二叔。
她跟父亲说不借钱给二叔时,父亲只回她一声沉沉的叹息。这一声叹息让她的心霎时揪痛起来,说不出的愧疚。或许不管如何,她都得想办法拿出点钱来,哪怕不为了二叔,而是为了父亲。
这一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她怕跟那些可以商量的人说了,他们都会急着将钱拿给她,让她又欠一份人情。
父亲接过钱时没多说什么,就说了一句:“你二叔家的事,我们能帮就帮吧。”
父亲就是这样,叔伯家里的事总是尽心尽力的帮忙,但若反过来,则不尽然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只是不愿意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为难,才一直能依则依。
虞玮韬明显感觉到安之的心不在焉。
送花、吃饭、电影,一切都是根据她“烈女怕缠夫”的最高指示而制订的“追人”计划,刚一开始她也是很配合的,接了个电话后却不一样了。
“晚饭不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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