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花事绘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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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花事绘从容-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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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她,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他自小独立,素来不爱与陌生人亲近,一开始迫于父亲的命令推脱不得,后来却很快喜欢上这个叫小米的孩子。虽然她比男孩子都野、比男孩子都蛮,甚至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怕,爱缠着他,又会吃又会闹,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喜欢她,还越来越喜欢。他没有妹妹,却觉得即使他有妹妹,待她也不过如此了。
“忘不了没有什么可耻的。就像我,我不是爱过一个人,我是爱着一个人,哪怕他已经不在了,我还是爱他,他对于我的意义,就是生命的意义,就是相爱一生的意义。”她又撞了下他酒杯,这半杯酒他们已经碰了三次,却谁都还没有喝,“干了这杯吧,然后我跟你说再见,你可以跟祝总监说晚安。”
她仰起头一饮而尽,虽没有酒量,却有最爽快的酒品。他跟着喝干,她鼓了鼓掌,身体有些不协调的滑下凳子,歪歪扭扭的扒拉着吧台边走。
“还好吧?”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胸膛。安之摇了摇头,伸手想推开挡住她去路的人,“我没事,这点酒喝不醉我,大麦哥哥你就放心地找祝总监去吧。”
明明刚刚还温暖起伏的胸膛忽然变得山一样的静与沉,安之连推了几下都没把他推开,反让自己往一侧斜斜摔去。
安之周六一大早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浑浑噩噩地接起电话,就被清逸的一句话给炸得完全清醒了。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上回才刚将清扬理财附赠的保险金给他,这才多少时间,他居然跑来借钱,还一开口就是七万,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姐姐你救救我吧,你不救我就没人可以救我了。”
安之忍着听完他的理由,只觉得眼冒金星:“李清逸,你才刚毕业,学人家做什么生意,这么多钱你说被骗走就被骗走了,你是不是想把你爸妈活活气死啊?”
上次车祸肇事方的赔偿金,以及单位的抚恤金,连同清扬理财附赠的保险金他一骨脑的被人卷走不够,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回两老赶着去交一次性农保买断,来跟儿子要钱,于是当儿子的借故推脱了下,来找她求救了。
安之气得掉了几颗泪,不知要是清扬还在,会不会也跟她现在这般气得想哭。可是她能怎么办?撇开那房子是她与清扬共同的回忆、共同的心血,现在清扬的父母也搬进了房子里,她实在不愿两老以后生活没了着落,还要沦落到被人赶出家门的地步。
那种一无所有的滋味她尝过一次,不想清扬的父母这把年纪也尝一次。
“你先瞒着你父母,去报案了没?”她抹干眼泪,清扬却开始在电话那头哭,许是真的有些怕了,声音都打着哆嗦:“报了,可是警察说这种案子破案率不高。”
“那他们最迟缴纳农保买断是什么时候?”
“这月月底之前。”
“你先找人来评估房子吧。”
“姐姐……”
她打断他未出口的话:“我又不是开银行的,哪来这么多钱?你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要不想被你爸妈知道,就先把房子抵押出去吧。”
至于抵押之后怎么还债,那是接下来要考虑的事。
这一个电话之后,安之哪还有心思计较昨晚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也无暇顾及虞玮韬是什么时候出的门。
临中午中介突然打来电话,说是小公寓的业主同意她提前搬入。原本还想着虞玮韬出差,她趁机可以得闲一个礼拜,结果他倒真的没打来电话,甚至连只字片语的短信也没有,她却为了搬家的事、清逸的事和信用卡还款的事烦躁忙乱了整一个礼拜。
偶尔静下来的时候,她也会想起虞玮韬。不知他和祝双宜怎么样了,事成了,还是依旧失败,为什么连通电话都没有?她当然可以选择主动联系他,可是好几次拿起手机按了短信,最后都没有发送。
周五是虞玮韬回来的日子,美朵下班前还跟她挤眉弄眼的说:“小别胜新婚啊,安之你晚上可得悠着点。”
她倒是不想悠着点也不行啊。下班后她忍不住给虞玮韬打了个电话,可是他关机着,直到现在已过七点半,他都没有回电。
安之百无聊赖的玩了会手机,又将电视频道挨个看,就听有人敲门。
是林岫。他拎着一大袋东西挤进她的小公寓,吆喝着她一道进厨房帮忙:“怎么样,本帅哥特地做饭给你吃,感动吧。”
林岫知道安之这段时间有心事,可是问她她又不肯说,请她吃饭也推说加班没时间,他想让她放松下都没机会。所以趁着周末,他只有主动上门来了。
“你不会是想烧了我厨房吧?天可怜见,我租套房子不容易的,林大侠你放我一马吧,想当新好男人什么的,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安之将门开得大大的,有些紧张道。她以为他是说笑来着,回来的时候在小区楼下已经吃了东西,没想到他竟然当了真。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废话少说,赶紧关了门到厨房来。”林岫挥舞着手中的萝卜,冲着安之喊。
“我一向最爱用肺说话,再说开着门方便逃生啊。”
“宁安之!”林岫激动得转而提刀跑至她跟前。
安之赶紧后跳一步:“淡定淡定,不要让你手中的东西成为凶器。”
“关门!”
“真的要关?”
“废话!”
安之三两下将他推回厨房,“砰“一声关上厨房门,笑道:“如你所愿,门关好了,你慢慢在里面忙活吧,我吃过饭了,所以不急的。”
“死丫头我是来教你做的。”林岫在厨房里气得哇哇叫。亏他还从网上找了一堆的菜谱,又买齐了材料,准备和她一起研究来着。他总觉得她比以前瘦多了,以前虽然也是小脸蛋尖下巴,但现在她下巴都尖得可以扎人了,他又找不出其他原因,只能归咎她三餐在外太没有营养。
安之新租的小公寓什么都有,就算没时间做饭,晚上回来熬点汤补补身子也好。
虞玮韬回到家,径直在沙发上坐下,连灯也不想开。
满室的黑暗与寂静,他知道安之已经搬走了。这明明是他所希望的,可是看着偌大的房子空无一人,他却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被搬走了,徒留空空一个心壳。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独自一人,而她闯入的时间那么短。不过每天下班一起吃饭回家;不过有时候他加班晚了,远远地可以看到家里窗口亮着的灯;不过推门可以感觉到那一室的温暖;不过身边多了个人,在他触目所及的地方不停出现,霸占他花园的藤椅、到处乱扔他客厅的遥控器、将吧台里所有的咖啡统统拆封……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他空落许久的心一点一点被填满。
或许所谓失去,只是因为曾经拥有。虞玮韬看着手机显示的未接来电,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那一句“大麦哥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与那个叫小米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的。
不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年龄,甚至不一样的家庭住址,早在公墓园初遇她时,他就看过她的身份证,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了同一个?世事真是巧合得让他不知该喜还是该痛,而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出他就是大麦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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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不在,若是你离开。
安之不得不佩服林岫,厨房里的焦味过了一晚上还未散尽,而当事人吃了自己做的菜后,当场就拉肚子了。最后还是她支援了两颗药,再顺手煮了碗泡面给他填肚子才算完事。
周六她起早收拾完小窝,又洗了一堆衣服,风风火火地赶往虞玮韬公寓。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这没良心的玻璃男竟然连电话都不回一个,过河拆桥也没见拆得这么快的,她不上门踢回馆子她就不叫宁安之!
安之开门,一个礼拜没来,眼前所见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就好像自她离开后,再没有人来过。她心中疑惑,皱眉来到主卧,直接推门进去。
窗帘拉得严实,卧室里很暗,但仍一眼就能看到正中大床上躺着个人。安之光着脚丫小心走近,瞅一眼虞玮韬。她习惯赤脚在屋里走动,他显然没有被她吵醒,金框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神色宁静地闭着眼,身上的超薄蚕丝被下有轻微的起伏。
安之仔细看了眼,又在他脸上方摆了摆手,想确定他是否真睡着,结果手刚缩回,就见他蓦地睁开眼来,吓得她拍了拍胸口,才有些讪讪地解释:“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他听了,心里不是不内疚的。借故起身,他看似很随意的道:“出差忙,昨晚又回来得晚了,所以……”
他这样说,她就“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样子:“没事,其实我是来还钥匙的,顺便上次搬家忘把牙刷毛巾带过去了,所以过来一趟。”
她光着脚往外走,关门时回头冲他一笑:“一直没接到电话,我想你和祝总监发展得一定很顺利吧。恭喜了,以后要有什么问题,信得过我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你再睡会,我先走了。”
只是不知怎么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很不自然,说话也泛着股淡淡的酸味。她想他大概也感觉到了吧。
虞玮韬换完衣服出来,安之已经离开了。公寓的钥匙静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属于她的东西,一件都没有留下。
安之想,虞玮韬与祝总监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不然为何出差回来之后,他对她会变得这么疏淡有礼?
大概是已经不需要她的帮助了吧。这是安之唯一能找到的解释。
后来安之主动联系过虞玮韬几次,问些有的没的,他态度不冷不热,会接她电话会回她短信,却从不主动联系她,渐渐地,安之也甚少主动联系了。两人身份有异,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想巴着他与他套近乎,哪怕他是她的大麦哥哥,幼时他们曾相伴一个暑假。
比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更不好的是,自从虞玮韬对她疏远之后,安之心里就好像弥漫了一层低气压,闷闷沉沉的感觉久久不散,任她怎么想轻快都轻快不起来。察觉自己的异常时,安之有些惶恐。生活于她已是回到正常状态,想起清扬时,她也努力微笑着。她告诉自己清扬不是她快乐的阻力,也知道有一天会有另一个男人走进她心里,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
原来在她还没反应之前,那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挤进她心里,与清扬共享那一片不大的天地了。
虞玮韬坐在办公室里,微微出神。
天阴沉沉的,看起来就像要下雨,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安之刚才问他,她的任务算不算是圆满完成了,他一时竟没办法回答。
其实他根本没有所谓的“从良”问题,也不需要她的帮助,他只是用这种有趣的方式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他与祝双宜都是谨守同事本分、从不曾逾越半分,然而他知道他这段时间的态度,让她以为他趁着出差,与祝双宜有了实质性的超越同事关系的进展。
让她有这样的误会是他的本意,可是这个本意却将他的本心扭曲了。以那种悲伤的姿态闯入他视线、又以那种血淋淋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安之,他根本放不下她,却又强迫自己离开她,这种种情绪堆在他深锁的眉间,而他浑然不觉。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程默的手指在他办公桌上轻叩了两声。虞玮韬的警觉性向来高,这次却连他进来都不曾察觉,真是太过异常了。
虞玮韬闻声回过神来,近乎本能地收敛心思,却依然遗漏了一些在脸上:“又不敲门。”
“我以为你知道我要下来,特意开门欢迎我来着。”
“奉承拍马的事我做不来,只差一步,我就下班了。”
“正好,一道去喝杯酒吧。”
他确实需要一杯酒,虞玮韬想,再没有比酒更适合他现在的心情了。
清逸说,房子估完价,银行只提供相当于六折房款的抵押贷款。大概算了下,替父母交完一次性农保买断后,也就刚好还还欠债。
安之没有多说什么。她卡里的欠债前几天银行才来催讨过,她还了两千进去,手头也很紧张,帮不上忙。让她向别人借钱去补他这个漏洞,她还没善良到这地步。不过清逸现在没工作,她犹豫再三,还是给林岫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务色一下。
大概人都是这样,所谓的转变很多时候只是被生活所迫而已。
林岫倒是爽快,没两天就给了回复,说是一切安排妥当,让清逸礼拜一去恒隆房产报道。安之当场喷了口茶,虽觉不妥,但托人办事又不好挑剔,只得应了下来。
周末原本说好安之、林岫和清逸三人一起吃饭的,结果恰逢任易海来出差,便成了四人聚餐。
任易海大学时与清扬、林岫同寝室,有一年暑假曾随清扬和林岫来N市玩了一个月,与安之也很熟。不过毕业这么些年一直没怎么联系,任易海又发福许多,乍见之下安之还真有些认不出来了。
“大嫂,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任易海甫打完招呼,就被林岫捂住嘴拖出包厢海K了一顿。再进来时,他就老实改口了,“安之,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清扬当时是寝室四人中最为年长的,所以他们一向称安之为“大嫂”。除了林岫。
“你是越来越有福相了。”
他“嘿嘿”一笑:“没办法,我老婆的厨艺太好了。”
任易海此次过来就是趁出差之便,亲手奉上喜帖,婚期定在十月。
“老四你这样说,是存心打击我们孤家寡人了。到时候我要不把你灌趴下,我就不是你三哥。”林岫接过请贴,笑道。
“你这么好的酒量,伴郎非你莫属,小心到时候别被人灌趴下才好。”没想到林岫一口拒绝,这下任易海不满了,“喂,咱们以前说好的。”
“我当伴郎,安之怎么办?剩她一人坐酒席,又没什么认识的人。”林岫说得理所当然。任易海大学时就只和同寝室的人走得近,毕业后大家离得远,同学之间自然更疏于联系了。这回任易海结婚,大学同学里就只请了他和安之,以前有清扬在他当然不担心,可是现在安之只有他了。
读书时任易海就对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知道得不少,如今听林岫这么一说,就连之前不甚清楚的清逸都觉察到了什么,转而将视线移向安之。任易海更是不得不作多想;“嘿嘿,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考虑不周,老三你说得对。”
唯有安之一人浑然不觉,只觉得林岫的考量真是无比的正确。她千里迢迢的去喝喜酒,结果整个酒席唯一认识的两人,一个是新郎,一个是伴郎,那入席不是连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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