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你跟静怡郡主也好,还是怡静郡主也罢,你们自去偷你们的情,别污染完我的眼睛,又来污染我的耳朵。
宁王越发急切起来:“原来你这几日是因为这件事跟我生气,好莹莹,我跟她什么苟且都没有。”
玉莹不答,冷冷地把头偏向一边,心道:我有什么立场跟你生气,只要你同意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根本不会在意,更不会干涉。
宁王见状,忙强扳着玉莹的脸面对自己,急声说道:“那日在太子府中,有下人来找我说你在府中假山处等我,有急事欲与我商量,我听了便过去找你,待到了假山中,见你不在外面,便走进洞中,谁知因为洞中黑暗,我见到静怡郡主的背影,就把她错认成了你。”
说到此处,宁王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我以为她是你,便上前搂抱,待她回过头来,我才发现错认了人,我推开她欲走,谁知她却说,是我约了她在假山中私会。”
“她纠缠不休,后竟扯开自己的衣裳,我怕她喊叫,万一被人发现我与她在假山里私会,且衣衫不整,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于是耐着性子哄劝了她几句,一得脱身我便走了。”
见玉莹默默不语,兀自思量,以为她不信,恨不得指天发誓:“她自小喜欢缠着我,我若对她有意,早就娶了她了,又何须与你成亲后再与她私会?”
又刮了刮玉莹的鼻子,说道:“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夫君?”
玉莹思量半晌,面露一丝微赧,嘟囔道:“殿下好端端地跟妾身说这些做什么,妾身可从未说过什么。”
宁王假怒道:“你这家伙忒的气人,你怎么不细想想,我便是再色胆包天,总不至于去招惹未嫁女子。”
玉莹撇撇嘴道:“当初不知道是谁三番四次夜闯未嫁女子的闺房。”
宁王失笑道:“你怎么能一样?当初我一门心思要娶你,不那样去纠缠你,又怎能抱得美人归?”
说着又轻啄了玉莹的唇一下,低声说道:“莹莹,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
玉莹垂下眼帘,半晌无语,过了一会,转移话题道:“不知这背后之人是谁,他为何要这样设计陷害你我。“
宁王说道:“当日那设局之人存心要让我们夫妻生隙,第一局欲让你误以为我跟别人有私情,第二局欲让你失去清白,好让我方寸大乱。
近日父皇着我协查浙江盐务一案,这等大案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要顺藤摸瓜,朝中官员竟有半数会脱不了干系,我那几个兄弟估计也参与其中,利字当前,不知道多少人想将手伸到我跟前,我又软硬不吃,他们狗急跳墙,便想出这等下三滥的毒计害你。”
玉莹不解,问道:“为何害我可以阻止你办案?”
宁王瞥她一眼:“谁不知道宁王妃是宁王心尖上的人,你若被人侮辱,我势必五内俱焚,哪里还有心思办案?”
玉莹暗翻个白眼,宁王见她面露不屑,气得一把将她压到身子底下,说道:“你这捂不热的小家伙,我恨不得把心掏到你的面前给你看,你却总是疑我,我今日势必要罚你。”说着便分开她双腿作势要顶进去。
玉莹推拒了一番无果,只得哭道:“殿下从来只顾着自己舒服,何曾顾惜过我呢,每次都弄得我甚痛,你但凡对我有一点爱重,怎会这样强着我?”
宁王听得此话,不由一怔,话说起来,这宁王自通人事,向来都是女子在床笫间对他百般讨好,他见识过女子使出的各种撩拨男子的手段,对如何撩拨女子却从未细想过。
他以为女子都是喜欢此事的,纵是像玉莹这般不解风情的,多行几次尝到其中滋味了,自然就能如鱼得水了。
府中的两位侧妃都是世家女子,为了讨好他,每每在床笫间也是曲意逢迎,使出浑身解数。所以他自得到玉莹,只出于本能在她身上纵横驰骋,却从未想过要如何才能引诱得她尝到其中意趣。
如今听得玉莹如此一说,当即暗悔自己粗鲁,忙从玉莹身上翻身下来,费劲心思去撩拨她。
男人于此事向来是无师自通,一来二去便得了意趣,玉莹虽然羞愤欲死,极力抗拒,到底被他撩拨得不知身在何处了,当下两人都觉得欢畅无比。
好不容易云消雨歇,玉莹羞得将脸埋到枕头里,不敢相信刚才那般旖旎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宁王见她这般羞涩,忍着笑将她强搂到怀里,低声道:“莹莹,你真好。”
玉莹只不理他。
宁王又道:“莹莹,以后你莫要疑我,你我二人是夫妻,生同衾死同穴,我有事必不瞒你,你也莫要瞒我好么?”
玉莹默然半晌,默默点了点头。
宁王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紧紧将她搂到怀中,玉莹心中千回百转,只觉得自己渐渐被逼入一个死胡同,往前走太难堪,往后退却再无退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辗转反侧至半夜,方迷迷糊糊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欠的一更
、第 30 章
堪堪又过了一月,这日早上玉莹醒来,慢慢悠悠地用完早膳,便带着她的巴儿狗“圆溜溜”去园子里散步。
待到了园中,玉莹走到风荷馆,见到满池的金鱼游弋成群,分外有趣,便从下人手中接过鱼食喂鱼。
谁知圆溜溜趁她松手时一时不防,甩脱缰绳蹿了出去。
玉莹唤了几声,圆溜溜兀自蹿了没影,玉莹无法,也不以为意,以往也有几次圆溜溜在园中乱跑的经验,玩累了自会回到上房来找她,玉莹便也随它去了。
谁知这次,竟到了晌午圆溜溜还没踪影,玉莹心急起来,忙带着下人回园子里去找。这边刘泉早得了信,气喘吁吁的带了几个内侍过来帮忙找寻。
一时间宁王府原本清幽寂静的园子变得喧闹异常。
红棠院。
颜侧妃正拿着娘家母亲新送来的几匹绫罗绸缎在身上比划,这几匹料子轻软薄透,比江南织造府进贡的上品还要好上几分,正适合用来做夏裳。
颜家素有天下第一皇商之称,家中吃穿用度尽非凡品,颜丽棠身为家中的嫡长女,素来深得爷爷颜世庭的宠爱,从小金堆玉砌中长大。
后来到了十五岁,爷爷和太后有意将她许给宁王做正妃,她求着太后让她在屏风后看一看宁王,当第一眼看见那个俊美爱笑的少年时,她的一颗芳心就紧紧系在了他身上。
谁知后来宁王却坚决不同意娶她做正妃,爷爷心疼她委屈,劝她放弃,许诺帮她找一个更好的世家子弟,她却以死相逼,坚决要嫁宁王,哪怕当侧妃也心甘情愿。
最后她如愿嫁给了他,满心欢喜的进了宁王府,他却对她甚为冷淡,常年不回府,尤其是后来纳了周碧芸那个小妖精,纵算回府也宿到周碧芸的房中,甚少到她房中来,
后来还是太后出了面,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才每月例行公事般地到她房中宿两宿。
而如今,自从他娶了正妃,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过他了。
想到这,颜侧妃再也没有心情比对身上的料子,忿忿地将料子丢到一边。
兀自发了一会呆,抿了两口似乎格外苦涩的碧螺春,正欲发作下人,忽然听到院外人声鼎沸。
颜丽棠一怔,忙问:“怎么回事?”
春桃听了,忙出去查看,过了好一会回来道:“王妃的巴儿狗不见了,刘泉带着下人们四处寻找,方才终于找着了,刘泉亲自抓了给王妃送回去了。”
颜丽棠闻言脸色蓦的阴沉下来,冷笑道:“哼,人金贵,连狗也跟着金贵起来了,刘泉这个狗奴才,惯会捧高踩低,见殿下最近得意那个裴氏,上赶着去巴结呢。”
顿了顿,又恨道:“我倒要看看,那裴氏还能猖狂多久,而你刘泉又能不能跟着得着好了!”
春桃等人听了,皆大气不敢出退到了一边。
颜丽棠又忿忿地发了一会呆,忽转头对春桃厉声道:“去准备下去,明日我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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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到了最热的七月,宁王一路下衙回府,只觉得汗如雨下,待进了上房的院子,一边喊热一边扯开玉带将外袍散开,露出雪白的中衣。
丫鬟们见了,都羞红了脸垂下头。
玉莹早在房中听到了他的声音,忙迎了出来,接过他的玉带和蟒袍亲自挂好,又令人将冰镇好的酸梅汤拿过来给他解暑。
宁王急急喝了几口冰凉的酸梅汤,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净了面,回身一把抱住玉莹笑道:“莹莹今日在家都做些什么?有没有想为夫?”
一边说着,一边只当没看见满屋羞红了脸的丫鬟,笑着把玉莹抱坐到榻上,百般摩挲起来。
玉莹挣扎未果,嗔道:“殿下这般怕热,抱着妾身岂不是更热。”
宁王笑道:“莹莹不知道自己一身冰肌玉骨吗,为夫抱着正好消暑。”
说话间,宁王忽想起了什么,说道:“过几日太后生辰,万一我有事跟你分开,你记得万莫再落单了,我虽给你派了四名暗卫,但他们不能跟进宫,你万事要小心,除了慈宁宫的东西,别人给你的酒水切记别喝。”
玉莹见他神情慎重,知道其中的厉害,忙大大的点头,宁王见了,只觉得她分外娇俏可爱,心中一热,忍不住又去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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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颜丽棠万分委屈的声音兀自响个不停。
“已有两月不曾见过殿下了。”
“哪里能得见呢,那裴氏独擅专房,夜夜霸着殿下。”
“是,来葵水时也宿在她房中。”
“不曾安排身边的丫鬟做通房。”
太后脸上渐渐浮上一层怒意:“原想着这裴氏好歹出身名门,懂些道理,没想到竟是这般的霸道性子,听说当年裴震为了那喻氏,也是未曾纳过姬妾,想来这裴玉莹是要好好学一学她母亲了!”
顿了一顿,眼中精光四射:“只是她裴玉莹既嫁入了皇室,又岂能让她打这样的如意算盘!老七至今膝下无子,正该广纳姬妾,开枝散叶,她倒好,还没嫁进来,老七就为了她遣散了府里的姬妾,如今竟连你们房中都不让老七去了,皇室岂能容这样的妒妇!”
颜丽棠听得此话,忙红着眼圈委屈的喊道:“太后,您要为丽棠做主啊!”
太后看了一眼颜丽棠,面色稍霁,叹了口气道:“棠儿啊,你们爷是什么性子,当初在你没嫁给他时,我跟你爷爷就掰碎了给你说了。
他看上去玩世不恭,其实骨子里最恨受人制肘,当年你俩的亲事他本就不乐意,这几年对你多有冷淡倒也情有可原。
而且他素来好美色,那裴氏是个绝色,又生得娇滴滴的,他少不得会兴头个几年,慢慢的,等新鲜劲过了,也就丢开手了。
你啊,就是思量太重,把一颗心都拴在了男人身上,要知道,男人的心何其靠不住,女子的一片痴心有几个不错付的?哀家当年也是受过好一番煎熬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后来皇上登了大宝,哀家才总算熬出了头。
所以棠儿啊,对于女子来说,最重要的是子嗣,其他的你争不来也守不住。”
丽棠面色灰败,不甘心地绞了好一会帕子,方喃喃道:“可是殿下都不来我房里,如何能有子嗣。”
太后略显疲惫的摆摆手道:“此事哀家自有计较,你今日先回去吧,记得哀家跟你说过的话。”
颜丽棠万分不甘地看了一眼太后,郁郁的告退了。
过了几日,太后大寿,百官朝贺。
玉莹一大早就跟着宁王进了宫,两人一前一后往太极殿而去。
待到了殿中,便见太后一人端坐于上首,皇上和皇后坐于左侧下首,淑妃和和硕长公主坐于右侧下首,底下依次坐着诸皇子皇妃。
玉莹今日第一次见到淑妃,只见她眉目温柔秀丽,看上去如二十许人,根本看不出已有两个这么大的皇子了。
玉莹知道太子是皇后所出,平王和安王都是淑妃所出,九皇子是容妃所出,庆王的生母是个才人,生庆王的时候难产而亡,而宁王的生母郑贵妃在宁王三岁的时候也殁了。
玉莹想到这,偷偷瞥了一眼神情轻松的宁王,暗暗感叹,不知道他当年只有三岁,又身为皇子,是如何在这风云诡谲的后宫中生存下来的。
到了殿中,宁王携玉莹给太后磕了头,献了寿礼。
皇后笑眯眯的看着宁王,说道:“老七娶了媳妇后越发老成了。”
皇上闻言捋了捋须,故作严肃的说道:“胡闹了这么多年,也该收收心了。”
太后笑道:“老七,你父皇嘴上说你,心里不定怎么在夸你呢,昨儿还在哀家面前叨咕说你办案办的好,哀家一介妇孺,也不知道你办的什么案,但你父皇既然这么说,想必是办得甚好的。”
此话一出,皇后和淑妃面色一变。
宁王一眼瞥见,面上不露,笑着对太后说道:“皇祖母,您不知道,父皇这是变着法儿的夸他自己呢,孙儿哪会办什么案,无非是父皇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罢了,所以父皇夸孙儿办得好,其实是想夸他自个。”
皇上闻得此言,笑啐道:“臭小子,连朕也敢打趣了,还不下去坐着去,一会多替你皇祖母多喝几杯酒。”
宁王笑着应了,携玉莹坐到庆王下首。
这时淑妃上下打量了一番玉莹,笑道:“人人都说老七媳妇生得好,今儿见了,真是名不虚传,模样就不说了,难得的是能把朝服穿得这般婀娜多姿,怪不得老七娶了亲就收了心,有了这般闭月羞花的媳妇,谁能挪得开眼睛去。”
此话一出,殿上无数道目光纷纷射向玉莹,其中最为灼热的就是静怡郡主,她今日盛装打扮,跟福宁郡主坐在一起,自打宁王进来,就一直用含羞带怯的目光看着他。
后见宁王看都不看她一眼,坐下后只拿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玉莹,不由心里又酸又涩,此时又听淑妃这么说,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拿簪子划烂玉莹的脸。
玉莹一眼瞥见她气歪了的脸,嗤笑一声,只作不见,把注意力放到她身边的福宁郡主身上。
自从福宁郡主大婚,玉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今日一见,只见福宁郡主再也不复往日的飞扬跋扈,而是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神情恹恹的,不由暗暗称奇,想起前几日王姨妈神清气爽的来找她,说福宁郡主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老实了许多,也不再打骂王睿之了,玉莹不由格外好奇宁王到底给她使了手段。
思量间,就有一行宫中的乐姬上来献曲,用琵琶共奏了一曲祝寿词。
又有宫女给席上诸人布菜斟酒,宁王怕玉莹不胜酒力,喝完自己的酒,又帮玉莹把她酒杯中的酒也喝了。
玉莹见他一杯又一杯兀自喝个不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