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满京城里她俩若排第二,绝对没人敢排第一。”
说着又用帕子捂住嘴暧昧的低笑道:“而且啊,都是如假包换的清官人!嗬嗬嗬!她们是我绿蕉楼的镇楼之宝,轻易不示人,自然,两位殿下身份贵重,能伺候两位殿下是她们求之不来的福气。”
那妇人呱噪了一会,见两人并不接话,忙自找台阶下:“两位殿下,现在便让她们进来伺候您二位吧?”
庆王看了宁王一眼,点了点头。
那妇人见状,轻轻一击掌,便有两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款款走了进来。
两位美人用一双水眸撩了坐在上首的两个男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忙娇声道:“奴家沉鱼。”“奴家落雁。”“给两位殿下请安。”
庆王一见之下,颇为惊艳,忙招手叫两人近前,两位美人朝那妇人瞄了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便柳腰款摆往两人走去。
那妇人暧昧一笑,忙退了出去将门掩好。
宁王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二人一番,忽长臂一揽,将其中一位叫沉鱼的美人搂到怀里,那沉鱼顿时颊声红晕,含羞带怯地嘤咛道:“殿下。”
宁王笑了笑,扣住沉鱼的下巴正欲吻下去,忽又顿住,将沉鱼推远些,细细端详了起来,半晌,嗤笑道:“沉鱼?”一把将她推开了,又转头觑着那叫落雁的美人打量了一番,摇头笑道:“落雁?”
说着便不再看二人,自斟自饮起来。
庆王见状,暗叹了口气,对那两位美人摆了摆手,那两位美人羞恼不已,极为不甘地看了宁王一眼,依依不舍地退下了。
庆王道:“你一大早到我这来要美人,这满京城能搜罗来的都给你搜罗来了,不说个个国色天香吧,至少都是千娇百媚,万里挑一,你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非得天仙下凡不成?”
宁王不答,兀自举杯喝个不停。
庆王细觑着宁王的神色:“看你这样,莫不是跟你家里那位闹别扭了?”
宁王脸色蓦地一沉。
庆王露出一丝了然之色,摇头叹道:“你说你,没到手之前你为了她神魂颠倒也就罢了,这都已经娶回家了,也同床共枕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腻?真魔障了?”
见宁王不答,庆王又道:“老七,你可得知道,这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多少英雄好汉栽在这情关上,你平日最是通透,如今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昏头昏脑的。”
宁王怅然叹了口气,仰脖喝了一杯酒,兀自沉默不语。
庆王见此情景,不由也触动了心事,面色黯淡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举杯对饮。
有诗云: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又云: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啊!
玉莹怔怔地坐在桌前发呆,与早上比起来,心中又增添了一丝隐恨,暗想自己一向与人为善,与世无争,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竟生生被人从后面捅了心窝一刀。
玉莹轻嘲:都怪自己太天真无为,不但间接害死了圆溜溜,而且对方剑已出鞘,万没有就此收手的道理,往后还会一剑一剑往自己身上招呼,是被动挨打还是主动出击?玉莹冷笑,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正思量间,门外传来一叠声的请安声,门口帘子一响,宁王进来了。
玉莹望着宁王,心忽然一动,暗忖:事因他而起,宠因他而争,若要一击而中,还得借助他的助力。
当下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宁王走到桌前,淡淡看了玉莹一眼,冷声道:“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怎么,为了赌气连自己身子也不顾了?”
玉莹顿时湿了一双水眸,抽抽嗒嗒哭了起来,宁王一见,哪里还绷得住,忙上前搂了玉莹在怀,一边帮她拭泪一边哄道:“好了好了,莫伤心了,我本不是故意的,你若真喜欢,我再去帮你寻一只一模一样的赔予你好吗?”
玉莹摇摇头,将头靠到他的怀里,小手轻轻揪住他的前襟,兀自小声啜泣。
宁王从未见她如此依恋自己,当下心中一荡,忍不住去吻她颊上的泪珠,见她并不排斥,又小心翼翼地去吻她的樱唇,先还只是浅吻轻吮,谁知越吻越是情动,终至攻城掠地,一发不可收拾。
玉莹一方面被动承受,一方面欲拒还迎,一时把宁王撩拨得不知今夕何夕,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
待云消雨歇,宁王要了热水,帮玉莹清理了,又命人传膳。
玉莹当下也不再闹别扭,安安静静用了膳。
宁王看她吃完,令人将菜撤下去,搂了玉莹柔声道:“以后万不可这般糟践自己了,莫说为这种小事,便是天塌下来了,也得把饭吃好了。”
玉莹点点头,抬眼看向宁王:“殿下还说妾身呢,殿下一大早连早膳都未吃就气冲冲地出去了,今日一天都在外面,可把饭吃好了?”
宁王闻言,心不由一紧,暗道若让玉莹知道自己赌气去相看美人去了,那还得了?忙含糊其辞道:“怎会没吃好呢。”
又顾左右而言他:“今日本来打算带你出去散散心,结果好端端闹这么一出。”
玉莹嗔道:“此事皆因殿下而起,都是殿下的错。”
宁王失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好莹莹,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玉莹依偎到他怀里柔声道:“妾身还未想到,暂且先记下了,等妾身想到了,再跟殿下要今日的补偿。”
宁王轻抚着她头顶的秀发,心中柔情一片,良久,低声道:“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玉莹默然不语,眼中波光粼粼。
堪堪过了几日,这日玉莹用过午膳,正准备歇晌,桂馥兰馨走进来,悄声道:“昨天后半夜偷偷出去的是荷芬,给她开门的是邹婆子。”
兰馨又道:“跟荷芬住一个屋的玫香说,那天无意瞄到荷芬妆奁盒里有一对碧海天青翡翠镯,玫香觉得奇怪,随口问了一句,荷芬便说是家人放在她这保管的,但荷芬的家人据听说当时因为荷芬父亲犯事都被罚为了官奴,哪来这么阔气的家人。”
玉莹点点头道:“乃发者,利诱之也。荷芬当初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小姐,因家中犯了事才被罚为官奴的,想来她不甘心久居于人下,耐不住清贫,故而被颜丽棠以银钱收拢。”
兰馨忿忿道:“这个背信弃义的蹄子。”
玉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垂眸沉思起来。
第二日,玉莹用完早膳,两位侧妃前来请安。待周侧妃回完事,玉莹淡淡道:“周侧妃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跟颜侧妃谈谈。”
周侧妃忙应了一声,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玉莹抿了一口茶,细细打量颜侧妃一番,忽粲然一笑道:“颜侧妃最近似乎略有些发福呢。”
颜侧妃一怔,冷冷地看了玉莹一眼,并不接话。
玉莹又道:“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身子乏力。”瞟了一眼颜侧妃:“颜侧妃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不知可有什么补身子的法子?”
不等颜侧妃回答,忽又略带羞涩地一笑:“瞧我,颜侧妃平日里清闲,殿下又不怎么去红棠院,想必是容易发福些,又素来睡得好,气色自然就好了。”
颜丽棠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玉莹只作不见,抿了抿嘴又道:“不像我,每日伺候殿下,半点不得闲,你是不知道,殿下那个厮缠劲啊。”说着便捂着帕子笑了起来。
颜丽棠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起身用手指着玉莹,颤声道:“裴氏,你少得意,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说着便拿眼睛狠狠剜了玉莹两下,怒气冲天地走了。
玉莹神色冷了下来,看着颜侧妃离去的方向,静默不语。
又过了几日,宁王用完膳去外书房议事,桂馥兰馨神神秘秘地掀帘进来,低声道:“都安排好了,就等着那位入局了。”
玉莹点点头,淡淡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成佛还是成魔,且看她自己怎么选了。”
这日早上,宁王刚起身,玉莹也忙跟着起来了,宁王笑道:“起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你又不用上朝。”
玉莹摇头笑道:“每次殿下上朝的时候,妾身都还在贪睡,纵殿下不说什么,怕传出去被人说妾身痴懒,今日就让妾身伺候殿下出门吧。”说着便掀帘唤下人进来。
玉莹进了净房,由着兰馨松松拢住了一头乌发,正欲弯腰舀水净脸,谁知手刚舀了水欲往脸上泼时,兰馨忽惊叫道:“主子,你的手怎么了?”
玉莹忙低头看去,就见一双雪白的柔夷迅速变成了暗红色,开始大片大片脱皮。
那边宁王听到动静奔过来一看,脸色蓦地一变。
桂馥惊叫起来:“那水有问题。”
宁王脸阴得要下雨,厉声道:“快去传张御医。”又道:“传令下去,正房院子除了张御医,任何人不得进出。”
说着便将玉莹抱回至床边,急匆匆转身到多宝阁的暗匣里取了一枚景泰蓝瓷罐过来。
玉莹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宁王心痛不已,忙打开手中的瓷罐舀了罐内的药膏往玉莹手上抹,说来也奇怪,那药膏抹上以后,原本的红肿立即缓解了不少,玉莹闻着罐内药膏的幽香,心忽然一动。
宁王见玉莹渐渐止了哭,便回头对廖嬷嬷等人说道:“叫刘泉带府里专负责行刑的吴管事过来。”过
不一会,刘泉急匆匆地赶过来了,进来对宁王躬身道:“吴管事带着他手下的人候在院子里了。”
宁王点点头,转头对着桂馥说:“带刘泉去把今日所有经手了这盆水的下人全部捆了带过来。”
玉莹闻言,暗对桂馥使了个眼色,桂馥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带着刘泉下去了。
这时张御医也满头大汗地赶到了,当下也顾不上避闲,忙上前帮玉莹诊治。
张御医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番玉莹的伤势,又闻了闻宁王帮玉莹抹的药膏,恭声道:“殿下既有异药,无需再开其他方子了,每日将此药膏涂抹于患处,不消数日,王妃的伤处便可好转了。”
宁王闻言并不讶异,只点了点头,便令廖嬷嬷将那盆水端过来请张御医查看。
张御医仔细查验了一番,对宁王说道:“下官一时不敢确定是加了什么药粉,但结合王妃的伤势,及此水无色无味的特性来看,极有可能是加了一种西域奇毒化肤粉。
“此毒粉无色无味,不易令人察觉,若沾至肌肤上,轻则蜕皮毁容,重则腐肌噬骨,性子极是霸道,听说西域番国常用此毒粉来惩罚下人,令其毁容。”宁王和玉莹闻言皆是面色一变。
张御医又道:“幸而殿下施救及时,且殿下的药膏正对此类病症,涂抹于患处数日,便可无虞了。”又道:“至于这盆水,请殿下容下官取一些回去细细查验。”
宁王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一有结果,迅速告知本王。”张御医应了,躬身告退。
这时院子里忽传来一阵哭闹声,就见一名大汉将两名下人捆了丢进正房,那名大汉随即一拱手,又退了下去。
玉莹一看,被捆的居然是刘婆子和玫香。
刘婆子一个劲地喊冤枉,哭道:“王爷王妃明鉴,奴婢只是负责烧水,奴婢将水准备好后,自然有上房的姐姐们过来将水端走。”说着便转头往玫香一看道:“今日是这位玫香姐姐过来端的水。”
玫香吓得小脸煞白,闻言忙颤声对玉莹道:“主子,奴婢什么也没做啊!奴婢从刘婆子手里接过水便往上房来了,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桂馥见状,忙喝道:“玫香,主子对你向来不薄,你怎能做此背信弃义之事,如今证据确凿,你居然还敢抵赖?”
玫香闻言,哭得越发凶了,又指天发誓:“奴婢若有半点对主子不敬的念头,立马让雷劈死我。”桂馥见状,忙喝止玫香,又道:“今儿是你送的水不假吧?你如今一味的喊冤枉,难不成这毒粉是自己跑到水里去的?”
玫香闻言一怔,木着脸想了想,忽道:“奴婢想起来了,奴婢端水时,荷芬过来跟奴婢说了两句话,是了,定是荷芬,定是荷芬趁奴婢不注意的时候下的毒。”
宁王原本一直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得此话,说道:“将这个荷芬捆了带上来。”
玫香又道:“近来荷芬常有异常之处,奴婢跟她住在一个房间,她好端端地多了好些名贵首饰,又偷偷藏了好些银票在床底下,主子若是不信,现在即可让人去搜。”
这时荷芬被之前那大汉捆了拖了进来,一被扔进来,就直呼冤枉:“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王妃的水这几日都是玫香在送,定是玫香见到事情败露,怕受责罚,故而将罪名全推到奴婢身上,还请主子明鉴。”
宁王阴沉地看了荷芬一眼道:“搜!”
刘泉忙应了,带了几个内侍匆匆下去了,荷芬见状,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过了一会,刘泉带了人回来,禀道:“未搜到什么贵重首饰,但搜到了八百多两银票。”说着便将那叠银票呈上来。
玉莹见状,脸上露出悲痛之色:“荷芬,竟真的是你!”
荷芬梗着脖子,仍不松口:“这银票是奴婢的家人寄放在奴婢这的,怎能搜到银票便说是奴婢做的呢?奴婢万万不敢认!”
宁王闻言,长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荷芬道:“看来你是拿定了你主子素来性子和软了,只是你莫要忘了,本王可没这样的好性。”
说着便回头对刘泉道:“叫吴总管将这贱婢拖下去,先砍断她的一只手,若还不说,另一只也砍了。对了,记得堵了她的嘴,莫惊吓到王妃。”刘泉应了,带了两个内侍恶狠狠地将荷芬拖出去了。
过不一会,刘泉进来回话:“昏死过去了。”
宁王面无表情道:“将她泼醒,拖进来继续问话。”
过不一会,两名内侍一左一右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荷芬拖了进来,玉莹见她右腕处血肉模糊,已被齐根砍断,只觉得触目惊心,忍不住捂了帕子欲呕。
宁王见状,忙扶住玉莹道:“你莫看了,这里有我,你自去休息。”玉莹摇摇头,说道:“总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知道到底是谁要如此害我。”
这时荷芬□□一声,醒转了过来,她缓缓抬头用不甘和嫉恨的眼神看向玉莹,仍一言不发。
宁王冷笑道:“还嘴硬?行!一会把你的手脚都砍断后,再把你的舌头拔了,让你以后都不用再开口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这时荷芬原本坚硬异常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喃喃道:“我说,我都说。”
宁王闻言对刘泉使了个眼色,刘泉忙上前托起荷芬的下巴道:“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了,莫让两位主子听不见。”
荷芬喘了两口气,不甘地看了玉莹一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