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去过京城,真的!”宋弦大声的表态。
容嬷嬷实在听不下去了:“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吴国有规定,谁家的马必须要有标记,你那大红马屁股上有个疤,那疤是京城最大马行的标记,按理说你买了马就要要求马行再重新打个你家的标记,可是没有,这马不会是你偷的吧!”
宋弦想起来了,那天买马的时候,马行的伙记是要在大红的屁股上重新烙个疤的,但她觉得太残忍了,没让伙计那么做。
宋弦忙着在包里一阵乱翻,翻出个纸条条递给容嬷嬷,不服气的说:“这马绝对是我买的,我觉得这马屁股上烙个疤,那得几天才好啊,我还忙着出城呢,不信你看!”宋弦长长地出了口气,还好票据还在,所以古往今来,只要购物,都要留好发票。
宋弦说完觉得有些不对,所有人都看着她嘿嘿暗笑,宋弦心想坏了,又着了道了,怎么我遇到的古人个个都这么腹黑,苍天啊,我真想回家!
容嬷嬷扇了扇手中的票据,感概地说:“唉,是谁说从来没去过京城的!”
此时的宋弦耸拉着脑袋,就象作弊被抓到的小学生一样,垂头丧气。
“宋丫头啊,你在京城有什么过节,我也不问了,我就是喜欢你这性子,率直可爱,我身边这样有人可不多,要不还是和我一起回去?有我在没关系的!”莫奶奶慈祥的说。
宋弦心里很踌躇,她原来打算边玩边走去梁国,可是现在梁吴还处在亚战争状态,对于要去梁国的人一般都会特别戒备,就象宋弦这次一样,没去成还被使了个绊子,所以想从吴国直接去梁国可能不行,只能绕道别国。可惜宋弦又没钱了。
二来就算去了梁国也未必能找到非法穿越者,除非也能象在吴国一样,认识几个皇室成员。
京城再怎么也是政治文化中心,而且现在她认识景程,也许可以从景程身上问出梁国的事来,想到这些她倒真想回去,不过那吴莫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让他碰上自己,后果一定很惨。
施云然见宋弦左思右想,他站了出来,拍拍宋弦的肩膀:“京城这么大,不一定就会遇到你不想见的人,只要你不是杀人越货,一般的小仇小怨,谁还指望着天天来抓你不成?”
还是施云然有水平,一看宋弦为难的样子,就猜到她这是有什么个人恩怨一类的。
宋弦一想,也对啊,我不过让吴莫去向那宋将军的女儿求婚罢了,没准他就想搞个政治联姻呢,我可是为他好,怕什么怕,难道他还会把自己送进大牢不成?
所有人都看着宋弦,见她的脸一会阴一会晴的,终于宋弦看起来下定了决心,她对莫奶奶说:“奶奶我决定了,跟你走。我也从舍不得离开你们,不过我先说好了,我可不当使唤丫头,端茶倒水的事我可不会做,单穿着那身裙子走路,就要让我摔上好几跤。我要象高宝那样来去自由!”
莫奶奶笑了起来,指着宋弦说:“这个猴儿,我诚心留她,她还这么多条件,我答应不让你做使唤丫头,可是跟了我就得听我的,别一天想着来去自由。到你实在不想干了,我放你走还不行?”
“莫奶奶你真是太好了!”宋弦高兴得跳了起来,抱着莫奶奶的膝盖,甜甜地问:“莫奶奶,我有工钱吗!”
“去去去,你还得寸进尺了!”容嬷嬷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在她身上打上两巴掌。
雨渐渐小了,天边也亮了起来,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看来来了不少人。
宋弦一下纵了起来,戒备地看着前方。高宝走过来拍拍她:“放心,不会是土匪,这么整齐的马蹄声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或是仪仗队之类的,不用这么紧张。”
听了高宝这么说,施云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抖了抖袍子,又正了正帽子,走到了亭子面前,信心满满地看着远方,自豪的说:“也许是来接我的!”
宋弦愕然地看着这个死黑胖子,早猜到他是官,没想到他还是大官。再看看施家一家子,个个都得意的微笑着。
宋弦叹了一口气,以后要想把那天的仇给报回来,只怕是难喽。
马蹄近了,远远地跑来两匹马,两个官差跑到了亭子前面,宋弦对这些官服不熟,不知道是什么官。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施云然朗声上前,递出一本册子交到官差面前。
官差看了一眼,淡淡的说:“原来是新到任的京兆尹施大人,下官有礼了,不过按朝廷礼制,迎接施大人的队伍只怕还要往前走,差不多到京城了才会遇上吧!”
宋弦咯咯笑了起来,这俩官差真会说话,把人羞侮了还挑不出他的刺来,她看了一眼施云然,施云然的大黑脸黑里透红,连耳朵都是红的。算了,这次你也出洋相了,算是那俩官差帮我出过气了。
想到这里,宋弦象对恩人一样,开心地叫了一声:“官大哥,你们有何公干。”
官差来不及回答宋弦,一眼看见正襟危坐的莫奶奶,两人居然双腿一弯跪下了:“奴才该死救驾来迟,太后娘娘受惊了!”
“太后?!”
宋弦悲摧了:这是出了虎口又来狼窝,自个儿把自个儿套进去了!
------题外话------
亲们,支持支持吧,喜欢就点点放入书架吧,推荐时日无多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二十)再回京城
回京的路上,宋弦捶胸顿足:“我的人生是个巨大的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她一遍遍的哀嚎着:“额错咧, 额真滴错咧, 额就不该穿到这儿来, 额不穿到这儿来, 额就不会遇到他, 额不遇到他……”
终于高宝听不下去了:“宋弦,你被雷劈了吧,胡说八道些什么!”
……
这边华灯初上,京城万香酒坊,即是那间吴莫曾带着宋弦去过两次的高级酒楼,此时歌舞升平,丝竹声声,好一片热闹的景象。
吴莫与吴越刚坐下,景程搂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进来了。吴越与景程是臭味相投的好友,吴莫和景程却总不对味,三个人打了招呼刚刚坐下,老板一路小跑着跑来。
老板看见景程和吴莫在一起,犹豫了许久才走上前来,递过一个信封给景程:“景公子,这是交给您的。”
景程看了看信封,奇怪的问老板,是谁给他的。
老板瞟了一眼吴莫,鼓足了勇气,小声的说:“是常和二公子在一起的那个,唱小曲的那人姑娘。”
“宋弦!”三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吴莫的脸象风暴一样变得真快,马上黑了下来,心想暗骂了起来:“这女人又搞什么鬼。”
景程得意洋洋地故意当着他面折开了信封,随手一抖,里面居然掉出一迭银票。
“景兄真有钱啊,平白无故掉银票!”吴莫会心一笑,这银票定是他给宋弦,宋弦又还给他的,他的面色终于平和了下来:宋弦算你识相,没给我丢脸。
吴莫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看戏一样笑着在景程的身上扫来扫去。
这次轮到景程的脸变了色,他忙着低头拾起了银票,忽然发现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好朋友,我走了,谢谢你的银票,不过太多了,一张就好,以后有机会再还吧。宋弦。”
她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景程的心情迅速低落下去,他看了吴莫一眼,心中又涌起一丝得意:宋弦走了,不也就是没跟你吴莫在一起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宋弦,我就知道你不会看中那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的!
他冷笑着朝吴莫扬了下巴,转身与身边的美女继续调笑。
吴越见气氛不对,忙举起酒杯,招呼两人喝酒,可惜两人各怀心思。
吴莫碰了一下酒杯,冷冷看着景程,心中在想:景程啊景程,你这边对宋弦关心备至,又是给银票又是要照顾她,可是她才几天不露面,你就左拥右抱,宋弦哪会看上你这样的花痴!
他与景程碰了一下杯:“景公子好福气,身边花蝶萦绕,个个娇柔艳丽,象那种不懂礼数的山野村姑,当然还是不要再流连的好,与景兄品味不符呀!”
景程抿着酒,暗暗笑了起来:好个吴莫,看你对宋弦挺上心的,宋弦才一走,你就说她是山野村姑,还迫不急待的求娶宋将军的千金,搞得满朝皆知,没看出来你也是个三心二意的人!这会儿又来旁敲侧击,干嘛,两个姓宋的都想要哇!
他装作颇有同感地对吴莫说:“二公子说的是,还是二公子眼光独到,王相国的女儿和宋将军的千金可都是万里挑一啊!”
吴莫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三个人里面就有两个人不对味,这酒真喝不到一块儿去,景程坐了一会儿就借口走了,只留下吴家两兄弟。
弟弟吴越大咧咧地说吴莫说:“二哥,你别犯愁了,你要娶宋小姐的事,父皇不是一直不表态吗,过两天太后就回京了,我让母妃去求太后,让太后做主不就成了!”
吴莫皱着眉,轻叹一声:“上次是王相国的千金,这次是宋将军的女儿,父皇和大哥有疑虑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我的婚事总让苏贵妃操心,我也过意不去!”
“二哥,你这是什么话,薏妃娘娘早逝,你是我的母妃养大的,在母妃眼里你就是他亲儿子,不帮你帮谁?”吴莫挟了一口菜,又抿了一口酒:“二哥,要不你就告诉父皇,你和宋小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不信对质哇,这么一说你看父皇还会不会拦你!”
吴越刚刚说完,吴莫忽然重重放下了酒杯,一把拉住弟弟的手,严厉地问他:“四弟,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嘿嘿,二哥别装了,弟弟早就看出来你对那宋小姐有意思,可是又不肯说破,所以弟弟帮忙推一把喽!”吴越嬉皮笑脸地看着吴莫,冲他挤挤眼睛,努努嘴:“怎么样,暖帐温香,春宵苦短吧!”
“是你做的。”吴莫颓然下去,他强烈的预感到事情不妙,急切地拉住弟弟:“四弟,你无论如何得帮我一把,我要见宋将军的女儿一面!”
“才几日不见就这么急啊!”吴越本来打算再拿哥哥开几句玩笑,可是看到一向沉稳的吴莫,一脸焦急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不敢再闹,他想了想:“二哥,再过几天就是大嫂生日,这京里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合府千金都要去,到时候我帮你安排。”
那边宋弦随莫太后回京已经有几天了,太后倒真是说话算话,没让宋弦到宫里去立规矩,只是和高宝一样,每天都要去报个道,宋弦每次进宫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遇到不想遇到的人,还好这样事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生。
宋弦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太后面前摆了一匣子金银珠宝,正和容嬷嬷讨论着哪个好看呢。
太后见宋弦来了,赶紧招招手:“宋弦,来考考你的眼光,如果是你,你会喜欢啊一件!”
宋弦虽然向来对时尚没什么研究,她也不懂这些,但是出于女人对珠宝首饰的天生热爱,宋弦仍旧欢呼着奔向了这堆亮晶晶的东西,她拿起一支通体透亮,全身飘花的碧玉簪左看右看,又拣起一支大大的凤钗,凤钗的眼睛是两粒红宝石,口中衔着一大串珍珠。两件东西对比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是我个人嘛,我喜欢这个玉簪;但是如果有人要送我,我倒想要那个金钗,看起来那个金钗更值钱些。”
“这丫头,就不知道含蓄些。”容嬷嬷嗔了她一句。
太后真的命人把金钗装了起来,又配上两匹丝绸,交给宋弦对她说:“今晚是大皇子妃高氏的生日,你代我把这几件东西送过去吧。”
宋弦还以为是太后送她的呢,一听她只个传话的,首先就不太乐意了,再一听要送皇子妃,可就更不想凑那种热闹去了,正想推辞,太后正色对她说:“你和高宝都要去,我听说今晚的来宾很复杂,这高氏是宋国公主,宋与梁一向交好。”
太后言尽于此,宋弦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了下来,她问太后:“我可以穿男装吗?”
太后笑了起来,吩咐容嬷嬷送了一套衣物给宋弦,宋弦打开一看,绿色轻纱,鹅黄小褂,好一套漂亮的宫装。
太后漫不经心的说:“我的人还是要上得厅堂下得战场,别搞那男不男女不女的,若是装扮得好别人认不出也就罢了,可是每次都被人一眼看穿,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
说完又随手捡出两件首饰给了宋弦,里面还真有那支玉簪:“打扮漂亮点,别让人说我身边的都是些拉不上台面的人。”
得,以后都得这身打扮了。还好从2012年出发前,集训了半年,这种衣服也穿过几次,否则如何下手都不知道。
宋弦穿着走了几步,慢慢地走还可以,但是要手持武器,又打又跑的估计不行,想到晚上可能会出的意外,宋弦还是在里面穿了件贴身的迷彩背心,套了条紧身裤,这才出门与高宝汇合去了。
------题外话------
本文虽然首推失利,俗称扑了,据分析是头三章不够紧凑
但是没关系,我一定会认真对待,一不弃坑二不随便填坑,一丝不苟地写完本文
谢谢大家的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二十一)美丽的误会
离开京城二十多天了,再次回来已是夏末初秋,满城的桂花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暗自开放。傍晚的微风来的正好,带着桂花的香味儿徐徐飘过,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屋前街后的枫树中,也有那等不及深秋的叶片,早早开始染上浅浅的红色,就象那初长成的少女的脸颊一般,带着一抹抹淡淡地娇羞。
宋弦信步慢慢的游走在京城的街头,在这条小巷子里宋弦认识了吴莫;在那棵大树上有景程赌气画满的叉;还有司空楼的后面,那唯一的一颗星星在经历了日晒雨淋之后,只剩下一点点模糊的痕迹。
也许是秋天吧,连宋弦也有了几分感概,她实在不想去那喧嚣的晚宴,就让大皇子妃多等一会儿吧,反正自己是太后的使者;就让高宝也等一会儿吧,反正他以后谈恋爱也要学会等待。
不知道让高宝等了多久,宋弦才姗姗来迟地到达了约好的地点。高宝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初看到女装的宋弦,不但没有激起他的怜香惜玉,反而把嘴一扁,不以为然的说:“你还是穿男装的好,咱俩还可以称兄道弟。现在这么一打扮,我以后还都得让着点你。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想到你长得还可以。”
“你呀,直接夸我长得漂亮不就行了,什么好话让你说出来都变了味。”有人夸自己漂亮,宋弦还是挺高兴的,她虽然白了高宝一眼,但是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