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末将多言,娘娘、、、”
“唉、、、”我冷眼瞟了他一眼,两米远处的林越立马很是配合的噤声。
“末将失言,但是陛下他真的、、、”林越的话戛然而止,我好奇的转头却见他的手正将将握住一直不知道哪里射过来的箭,箭尖在微弱的烛光中闪闪发光,竟然指着我。
“有人要杀我?”我暗自呢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林越就纵身一跃落在我的身边,眼睛四下扫视着周边,这条僻静的只剩下灯笼的街道,明明很光亮此刻却莫名的让人感到阴森。
“姑娘小心些,来者不善。依末将之意,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吧。”
再次回到朝阳城,物是人非事事休,本以为幽居深宫便可以不招惹任何人,可此番只是确然不是我多想的。明明易璇晖的后宫没有别的女人,应该没有什么女人吃飞醋吃到我的头上。若不是如此,那就是陆晗又骗我。
现下一切都是浮云了,眼前不知道哪里来的杀手对我欲杀之而后快,我还不想糊里糊涂的死掉,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保命再说吧。
“好。”林越拉着我的袖口,尴尬的一下下后决绝的转身往皇城方向奔去。
我忽然觉得有些许的后悔,真不该为了一时烦心而私自出走,落了单不是正好给了歹徒机会吗?
事实证明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是一句多么有理的名句,我们全速往皇城奔去,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齐刷刷的立在面前,还好我们及时刹住了脚,否则就直接撞上去了。
一排黑衣人约莫十二个就这么齐刷刷的立在眼前,动作一致的亮出手中明晃晃的刀剑,灯光之下还是蛮晃眼的,立在中央的一个人强弓拉成满月状,剑尖直指我的心口,明摆着就是冲着我的。
“没办法了,打吧?”我尴尬的摇摇头,顺手拍了拍林越的肩膀:“不过似乎希望不大,你也知道我的三脚猫功夫,生还是死就看你了。”
林越紧盯着他们的眼睛,沉默了一会才恪尽职守的道:“属下一定会誓死保卫姑娘的安全的。”
林越的功夫我清楚的很,若是没有我,或许他一个人对付这些个黑衣人是绰绰有余了,可惜身边有了我这个武功半吊子。
一日不练这武功就好似漏水的水缸,水位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掉下去了。而我昏睡了近一年之久,这武功早就不知道荒废到什么地方去了。
十多个人中大部队被林越吸引了过去,而我身边说不多也围了三个人。我这休息到僵硬了的身子左闪右躲没一会竟有些力不从心了,我一转身,险险的避过了左侧砍过来的见,脖间一疼,丝丝鲜血从左侧颈侧的皮肤里慢慢渗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时隔一年多再回到这里,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大的仇人,谁会料到我今夜会出宫而在宫外埋伏?
“死到临头的人了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话音刚落,三把剑齐齐的围着我降下。
这下不死也难了、、、我抱头蹲下,身子一歪避过锋芒,可身上那一个个刀口却真真的被打开了。
“该死的易璇晖,还不来救我。”脑海中突然闪现易璇晖对我的保证,他说过会护我周全会保我平安,会让我有安全感。
可如今安全感没感觉到,生死却在一线间了。
&&“你瞧她,死到临头了还在笑,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快活的事情啊?”
“这娘们长得还是挺标致的,要不咱们先乐呵乐呵?”
“你想死啊,主子说了这丫头我们碰不得。”我的耳畔几人正在压低着声音商量着,其中一人听了之前的话先是一惊,随即压低声音道:“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看好她吧,等主子来了她就死定了。”
人或许到了濒死的那一刻才会想起那些埋藏在心底最美好的事情,干渴的嘴唇抿了抿微微眯开朦胧的眼睛。眼前的人还是一身纯黑的夜行衣,明明已经天亮了,他们却遮掩的严严实实。
我双脚并拢双手大张的被绑在木桩子上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干透了,隐隐传来一点腥味。脑袋沉重的耷拉着,使了使力却没能将脑袋完全抬起来。
“来了来了,你们赶紧站好,还在这里瞎闹。”某个突然闯进来的黑衣人一脚踹在还在边说边调笑的黑衣人身上,没一会功夫这看似破庙的地方已经齐刷刷的站了两排人了。
他们口中的主子缓步踏入,脚踩干草发出松软的吱呀声,步伐沉稳的进入我的眼帘,竟是个女子。
“醒了没有?”女子的声音显得铿锵有力,似是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自己是否认识这个声音。
“没呢,这女人睡得倒是挺熟的,刚刚还看见她嘴角含笑,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东西了,嘿嘿嘿、、、、、、”之前调笑的黑衣人再一次上前搭话,却听见随之而来的一声“哎呦”便没了下文。
“主子,他只是一时失言,还请主子切莫怪罪,属下等、、、”
“住口、、、”女子一声怒喝,立马让身边的人失了颜色,一个个顿时颤抖着身子跪倒在地。
我好奇的瞟了两眼,“住口”二字太过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不怎么想得起来了。
“看来已经醒了。”女子的阴森的声音响起,猛一转身衣阙翻飞,手一转迅速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猛然增大疼的我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今日二更)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证明给我看
“在我面前还想装吗?一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她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将沉重的脑袋抬了起来,眼前一娇俏的小脸,精致的面容微微发白,明明才是二十的青春年华,却显得有些病怏怏的。
“姚文玉?真算得上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好久不见啊?”
“呵、、、呵呵、、、哈哈哈哈、、、、”姚文玉瞥了我一眼,随即眼角上扬先是浅浅的笑意最后扩大成了生猛的狂笑,就好像我刚刚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好一会笑声戛然而止,“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拜你所赐,你看到了吗?我身为女人的一生都毁在你们手里了,你开心了,你满意了吗?”
我满意?我扭了扭脑袋,她也干脆的放开了我有些酸胀的下巴。“我不满意?你只是不能再生育了,而我哥却死了,他是那样才华横溢的大好青年却因你的计谋而丢了性命,你受的这点伤害怎么能相提并论?”咽了咽所剩无几的口水依旧解不了自己现在的干渴,我还是省着点话吧,省的没被她宰了倒先渴死了。
她阴森森的笑不露齿,转身往外移出几步,猛一转身一掌扇到我的左脸上,凌厉的掌风宛如尖刀一般划过脸颊,生生的疼痛刺肉划骨。
“他死了,我的孩子不是也死在你手里了吗?”
“死在我手里?”我骤然打断她的话,当年出掌的时候明明及时收住了掌力,手掌一歪,爆掉的明明是周边的墙面,“当年的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曾伤害你的孩子,他怎么流掉的,你比我清楚。”
“你、、、”姚文玉愤恨的瞪着我,随即右手迅速的反方向又给了我一巴掌,两边脸颊同时火辣辣的疼起来,身子猛然一紧,本来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挣开,鲜血呲呲的往外渗,真是惊心动魄了。
“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去哪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姚文玉已经先一步消失在眼前。我酸胀的四肢麻木的由着他们从木架子上松懈下来,随即又将两只胳膊向后扭着往后绑在一起,眼看着就成了一个粽子。
破旧的庙宇给了我极大的陌生感,极力压抑的害怕渐渐的冒出个头,眼皮子跳了个不停,心绪无论如何也宁静不下来。
猛然间觉得没有了冷公子,我就是一只脚踏进深渊的小动物,瑟缩在自己的世界了等待冷公子的抢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心里一时间空落落的,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跌进深渊了。
“姚文玉,你站住,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有话、、、、、、”被他们拉出破庙的时候庙里并没有林越的踪迹,他现在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不得不让我担心。
身边的人很不耐烦,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黑色的布条粗鲁的塞进我的嘴里,顿时捂住了我想说出口的话,让我一路支支吾吾的被拉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去了。
春日里灿烂的阳光肆意挥洒在山间,沿着山间小溪我被他们拖着一路上了山顶。越到山顶烟雾渐渐的浓厚了,阳光已经无法照射进入这云雾缭绕的山间,眼前一片迷茫,能见度低的很呐。
“喂,兄台,能不能绑松一点,我勒得慌。”虽然是一种奢望,可是为了不让这已经挨了一刀的胳膊再被绳子勒得血流不止,我只好厚着脸皮开口,毫无疑问人家当我被刀砍杀了或者被姚文玉抽啥了,白了我一眼便自顾自的埋伏起来了。
山间的云雾渐渐散去,阳光直直的打在我现在相当冰寒的身子,要不是绳子绑的紧,我估计会抽搐的比较明显。意识渐渐模糊,最终不自主的呢喃着不知道哪国的语言。死前都是这样的吗?心有些隐隐的痛,好想再见见、、、可是再见见谁呢?
“到底在哪里?”
我被不熟悉的声音吵醒了迷惘的神思,袁博兴的剑架在易璇城的脖子上,身后跟着陆晗姜语嫣和易璇晖。
我大约是看花眼了,这几个人如何凑到了一起?为什么袁博兴会用剑指着易璇城呢?易璇影不是说易璇城被关在牢里了吗?真想不到关在牢里的他还安生不了,真算是奇才了。
“就在前面、、、”
“晴儿、、、”
是璇晖的声音,什么东西一下子暖了我的心脏,温温热热的,冰寒的身子似乎不抽了,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疾步奔来的人,我没有看错,这一次不是冷公子,真的不是他了。易璇晖,我似乎盼了很久,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再盼着最后一次,如今怕真是最后一次了。
“站住。”
脖子间陡然一愣,冰寒的剑锋划破皮肤的感觉带来了一丝阴寒的恐惧。我心下一惊,刚才恍惚的神思彻底清醒了。四下扫视了一下,黑衣人似是还在等候着什么,竟然到现在还不肯现身。
我张了张嘴,口渴的感觉已经完全压制住我的嗓门,就连沙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割破他的喉咙。”姚文玉用剑身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向眼前的三男一女。
袁博兴倒是镇定自若的拿剑指着易璇城,身后跟着眉头紧皱的姜语嫣,一副夫人打扮,青丝微绾,碧色的玉钗与她今日所穿的浅绿色衣裙交相辉映,身处在将散的烟雾中宛如出尘的仙子。
比之他们易璇晖显得焦躁的多,嗯,若是没看错,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软剑,直接发白得好像要将剑捏碎一样。乌黑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们,眼神时不时的在我和姚文玉之间游移一番。
“这样的眼光你从来不曾用来看我,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为什么、、、”她似乎有些抓狂,剑时不时的在我脖子上游移,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给咔嚓了。
“呵呵、、、呵呵呵、、、你不是说你最爱的是她吗?你不是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吗?还记得新婚当夜你跟我说什么的吗?”姚文玉仰天望了一会,剑身一抬害的我也被迫仰天长叹,可除了稍稍刺眼的阳光便是这阳春三月的满山青翠,除此再无其他。
“证明给我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姚文玉将剑指向他,算是暂时解除了我的危机,给我松了一口气的机会。
、第一百七十四章 混乱
易璇晖松开紧紧攥着的手,脸色有些不好,具体的来说是很难看。我不知道姚文玉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似乎很难做到。
我看着他缓慢的将手伸向腰间,好像要拉扯沉默东西。心中猛然一紧,难不成姚文玉无聊到让他当众裸奔?若是这样还真的有难难办了,这也是做了,莫说他是一国之君,就是平常人也不知道脸往哪里搁了。
“陛下不可,您怎么可以为了、、、为了她而放弃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袁博兴皱了皱眉,抿紧的双唇又急切的张开:“就算不为江山考虑,您也得为这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想想啊。”
“博兴,这不是选择题,我已经失去她一次了、、、、、、”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聆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短短的一席话让袁博兴拉着他的手渐渐的松脱下来,本来坚定的神色早已变得犹豫不决了。
姜语嫣凑在袁博兴的耳边呢喃了好一会,那只松脱的书最终还是掉了下来。易璇晖急忙从腰间抽出一个金黄的钱袋大小布袋子,明黄色的布料不知道上面绣着什么图纹。
“呵呵,你真的肯把它交给我?”姚文玉冷笑的看着易璇晖,眼皮子挑了挑便不再看他,眼神游移一会便定在了易璇城身上,“把玉玺交给他。”剑尖一指命中易璇城。
袁博兴很是不服气的放开易璇城,任由他一把扯过易璇晖手里的所谓玉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拿走玉玺向姚文玉靠近的,仿佛要冒出火来了。
“放林越一条狗命回去通知你,可他似乎没有将我的意思传达过去,明明是让你一个人过来,你非要带那么多人,这不是、、、”话还没有说完,见就已经插进我的手里,本来还可以活动的手此刻便僵僵的钉在木桩子上。
穿掌的剧痛让我瞬间汗流浃背,鲜血迅速从伤口处滑落下来,一滴一滴不是抵在木桩旁的石子上却像是滴在我心上。
嘶哑的嗓子瞬间爆发的一声难听的哭叫,随即便没了力气,就是叫也叫不出多大的声响了。
“你干什么?”易璇晖的软剑已经抽了出来,黑衣人便在瞬间蹦了出来。我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从木架子上放了下来,手脚上的上已经让我无法站立,胳膊上不知道是哪个人的手托着我才免于我瘫倒在地的下场。
“晴儿,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我就带你走。”眉心不知道被人印上一吻,温热的脸颊贴在我冰凉的皮肤上,脸上顿时感到一阵温热。
“璇晖、、、”嘶哑着身子,我神思恍惚的呢喃了一声,抱着我的手明显一僵。
“易、、、璇城、、、”我斜眼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怨愤不知如何压下去,只觉得心口憋闷。我们的相见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了算计就是被算计了,我永远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拿了他的皇位、、、你、、、你还想要他的、、、他的命吗?”
“我、、、别说话了,我带你走。”他伸手将我捞起来,正准备悄悄离开,可惜这么个大人怀里还抱着我这么个垂危之人想不被发现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