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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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见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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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便早些回去歇息,最近夜里不太平。”
红衣女子掩嘴笑了笑:“你这店家,倒也多事。”
这一笑让店家险些失了魂。
“知道了,你去吧。”红衣女子对店家摆了摆手,店家便讪讪的去后堂了。
红衣女子转身向那男子走去,路过池见月身旁,两人四目相对,同时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好美的姑娘,清雅之中带着妖娆,犹如九月雏菊亭亭而立。
好俊的少年,不,好俏的丫头,清清秀秀的脸上带着一分刚毅,细致的眉目透露着聪慧,只不知这么俏的女孩儿,为何要一身男子打扮。 
红衣女子与池见月互相打量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一旁的方仲亦奇怪的盯着这位红衣姑娘,这姑娘为什么这样瞧他家少主?难不成看上他家少主了?可他少主是女的!看她眼神不像啊,少主的年龄在很多人看来,还只是小屁孩一个,特别是穿上男装更显小了。
方仲亦正想打发人,倒是池见月先受不住了,放下手中的碗筷,拱手道:
“在下,池见月。”
“渑红衣。”红衣女子又指指那穿着淡青衣的男子说:“那是我家主人,域岚与。”说完又朝池见月笑了笑。
池见月也只好回以微笑,渑红衣才大步向那域岚与走去。 
渑红衣和域岚与坐在一席,拿起桌上的杯子,掏出手绢,将杯子擦了擦,倒上茶水,双手递与域岚与。动作十分流利,显然是经常做这些事情。
“你发现什么了?”域岚与一边接过杯子一边低声笑问着。
这丫头他了解,没事绝不与陌生人打交道。
“她身上有细微的封印力量,很小,走近身才能感觉得到。”渑红衣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哦!”域岚与停下正要往嘴里送的茶水,随即集中精神用神识扫视池见月。
女的?
不一会儿,域岚与微微皱起眉头:
“是蚀舄(xi四声),下封印的人力量不在我之下。”
“什么!”渑红衣手中一颤:“蚀舄……”
谁这么心黑,那‘蚀舄’不管对是妖魔还是仙人,都是极为阴毒的,此印一生只能施印一次,被施印者不能凝聚任何法力,也不能动用一丝法力,一但使用法力,哪怕是只有一点点,都会如万蛊噬心般疼痛,不能凝聚法力,不能使用法力,对妖魔和仙人来说,那等于是残废了。而且此封印无解,一但被封印上,那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即使是她面前这位主子,使出全力也只能尽解一半。
“那……是那三人其中的一个吗?”渑红衣继续喝茶。
“不清楚,别忘了还有那些修仙者。”说完域岚与一口喝下茶水,不再说话。
此时的池见月并不知道自己已成了别人讨论的对象,还美美的吃着手中的饭菜。

第4章 第一卷  蚀舃
第一卷蚀舃  03
夜幕降临,石城行馆因池见月等人的到来渐渐热闹起来,不久,渑红衣和域岚与也住进了行馆,行馆是一间官家休息站,只有达官贵人或有官职在身出外办差的差役才可入住,平常百姓是不可入内的。行馆分东西南北四厢,东厢是上房,都是单间,只有显贵的公侯伯爵等及其他们的子女才可住内;南厢是中官品级住的厢房,也就是有官级的人住的房间,大都是双人房;西厢和北厢皆是多人房,一间可住二十人,是没有品级的官役们住的地方。
池见月就住在南厢最左的房间,而方仲亦等人住在西厢。池见月隔壁住的就是那个叫渑红衣的红衣女子,域岚与则住在东厢房。
夜渐渐深了,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屋顶,露出妖治又明亮的脸儿,月光洒在石城的每一个角落,使得整个石城在深夜中也如白昼一样明亮。像这样的夜晚是格外寂静的,匪徒与盗寇不敢太昌厥,街道上时不时的出现几个带把的差役,四处巡视。
池见月坐在窗前,仰望天上的明月,今夜不知为何,心里闷得慌,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白天听到那些百姓的议论,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习武之人,不就是为了能除暴安良吗?
池见月摇摇头。
她父亲并不是好事之人,时常督导她:不要生事,不是职责内的事自有应尽职责的人,不该管的别管!
池见月闷闷地回到床上躺下,身子刚刚碰到床板,就听到屋顶有轻微的踩踏声响,对从小习武的池见月来说,这轻微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这……莫不是白天人们说的采花大盗来了。
池见月嘴边弯起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这可不是她生事了,是那大盗自己找上门来了。
想到隔壁住的渑红衣,那大盗定是冲她来的。
池见月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思考着等会儿是要直接冲进隔壁房,把凶手拿下,还是要大声嚷嚷,叫大票人进来,教凶手无所遁行。
还在犹豫之中,听到了窗户撬动的声响。
不是吧!这采花大盗的情报太差了吧,这厮,连房间都弄错了?渑红衣的房间在隔壁啊,这里住的是“男人”。
池见月仍然不动,静静地等待着时机。大盗从窗口越进来,轻轻的走近床前,床上躺着一个白衣少年,四平八稳的,睡得可香了。大盗嗅了嗅鼻子,伸手向少年腹间的腰带抓去。
天啊!难道他好这一口,对男人有兴趣?
在手触碰到池见月腰间的一瞬间,池见月已一脚踹出,出奇不遇的一脚把大盗狠狠地踹到木隔板墙上,砸出了一个蛛网大坑。接着池见月飞快的从床上蹦起,又补了一脚,正中大盗胸口,两人穿墙而过,出现在渑红衣房内。
大盗在地上拖行到墙角才停了下来,池见月站定盯着大盗。
这巨响早把渑红衣惊醒了,坐了起来,“是谁啊?”房里太暗,大盗正站在暗处看不清长像,可借着月光却看清了池见月。
“这不是池公子吗?黑灯瞎火的,唱的是哪出啊?”渑红衣瞅瞅墙角的黑影。
池见月拍拍身上的尘土,讪讪的说:“没事,捉采花盗。”先不管是不是采花盗,屎盆子先扣一扣再说,不然这私闯女子的闺房的罪名可不是好担当的。
那采花大盗从黑暗中走出来,紧紧地盯着他们俩,月光洒在他身上,这下池见月才看清大盗的长像。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有鼻子的人,应该说是一张平整的脸,没有凹凸的鼻梁和颧骨,整张脸都是平的,要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什么!那我去找我家主人帮忙。”渑红衣好像没看见大盗骇人的长像似的,起了身向房外走去。
“哎——”池见月想叫住渑红衣,可她已经快步溜了,而大盗对她是视而不见,似乎是在渑红衣经过他身旁时,更忌讳的后退了一小步。
渑红衣走后,大盗迅速的向窗口越去。
想走?池见月飞身上前,伸手一抓,扯住了大盗的脚,把他甩回房内。大盗摔在了地上,又一转身出现在池见月身后,一掌横劈,池见月低身躲了过去,顺势用腿一掀,踢中大盗的脸上。大盗飞了出去,砸烂了屋里的椅子。立刻又起身一拳袭向池见月的小腹,池见月闪身避过。利用大盗的惯性用手肘击中了大盗的脸部,同一个地方受了两次重击,可大盗并没有被打倒,只是仅仅后退了半步。
池见月大惊,这两击他可是用了全力的,身上也已经汗水淋淋。但显然的,虽然有击中了对方,却无多大效用,池见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耐打的人。
行馆的人早被这凶猛的打斗声惊醒了,方仲亦带着众差役赶来。南厢已被观战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大盗又是一拳打向池见月,池见月快速抬腿踢中大盗前肩,大盗身子一颤,池见月却连连后退至墙边,最终被墙堵住去路才停了下来,只觉得后背生疼。这力道……太强大了!
大盗双眼放射出淡淡的红色光芒,池见月心头一颤,想起白天街上百姓的议论:
听说这凶手不是人。
大盗跨向池见月,池见月仗着身手灵活,没有动作,大盗一掌轰出,池见月在一掌轰中前侧身一闪,掌击中了身后的墙壁,墙壁上顿时开了一个大洞。
池见月心中战慄起来。
这身后的墙壁并不是她之前所击穿的木墙,那是木板的,她身后的墙是石头砌的,连石墙也能击破,绝对不是人类!
池见月心中虽然惊变,但手下却从不停下,更是加快了几分。在大盗还未把手从墙中抽出时池见月伸出剑指,以闪电之速直取大盗右眼。
大盗大声嚎叫一声,连连后退出去。捂住血淋淋的右眼咬牙切齿的盯着池见月。池见月也是一阵后怕,警戒地望了身后的石墙一眼。这一掌要是被打在身上,保管他粉身碎骨。
这时方仲亦和众差役才看清是怎么回事,连忙从观众中挤进身来,亮出腰间的刀剑,把大盗团团围住,准备把大盗拿下。
大盗渐渐地沉住气息,弓下身子,浓浓的杀意释放开来,妖气弥漫。真的把妖怪逼急了,妖怪渐渐地现出了原形。
爪子越长越长,如平镜的脸上下颔突起,长出出狰狞的獠牙。
“妖怪——”

第5章 第一卷  蚀舃
第一卷蚀舃  04
顿时,众人吓得脸色铁青,僵住了身子,但毕竟都是刀口添血过日子的汉子,没一个有退缩的。
门外闲杂人都已经跑了,但仍有两个身影,一青一红,正是域岚与和渑红衣。俩人看着屋内的情景,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池见月面无血色的看着面目狰狞的妖怪,全身犹如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般轻轻地打起了冷颤,这是池见月第一次感到害怕。因为这是他从来没有与妖怪动过手。但现在并不是害怕的时候,生死攸关又岂是儿戏。池见月立即压下心中的惧动,准备与眼前的妖怪进行诛死决战。长年在外不断在生死边缘穿插的历练让池见月的心性异常的坚韧。
妖怪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团淡红色的光球,极快的射向池见月,池见月一时反应不过来,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床板上。
“啪——”床板裂成了两瓣,身子像散了架似的,口中一阵腥味。
差役们惊呼起来:“少主——”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向妖怪剌去。
“不!别——”池见月欲出声阻止,口中的鲜血让他把话呛了回去,连着一阵咳嗽。
十几个差役团团围住妖怪,眼见就要把妖怪捅成马蜂窝。可妖怪一挥手,十几个差役都被抓破了咽喉倒地断了气。池见月恐慌的看着地上的十几个人:
这些人可都是她出生入死的朋友啊,今天还跟她有说有笑的,一下就变成了十几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妖怪没有多看地上那十几个瞬间断气的人一眼,立刻向池见月飞来,方仲亦纵身越到池见月身前,举剑砍杀。池见月见方仲亦出现在身前,才回过神,
“方叔——”
弹起身子使劲推开方仲亦,但动作还是慢了,妖怪甩出一刃风刀,将方仲亦举剑的右臂御了下来。方仲亦惨呼一声,抱着右臂在地上打滚。又一风刀扫出,池见月闪避不及,被伤了左肩,血染红了一身的白衣。
妖怪怪笑着,走向池见月,伸出五爪掐住了池见月纤细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池见月那小小的脖子立刻与身体分家。
池见月冷了脸,咬破手指,妖怪收紧五爪,正想把池见月的脖子扭断。只听池见月一声暴喝:“血咒!”祭出带血的剑指向妖怪点去。
这‘血咒’是池见月在游历天下时从一个散修半仙身上学来的,其威力之大,伤敌之重,且此招甚是阴毒,因此池见月在与常人交手中从不轻用。更重要的是……每次使用此招后,身上便如万蛊噬心般疼痛,不能动弹。池见月也不明白这是为何,只当作是这招数的后遗症。
只见带血的玉指剌进了护在妖怪脸部的妖怪的手掌掌心。妖怪吃痛放开了池见月,迅速抽回手掌,拼命抓着手掌嚎叫,接着由手掌心开始扭动、糜烂,向身上快速的腐蚀过去,发出阵阵恶臭。不一会儿,妖怪就被腐蚀得干干净净。
池见月没想过这招对付妖怪的威力竟然这么大,他当初向那散修半仙“学习”这一招时,也仅仅在床上瘫痪了两个月而已。
池见月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水及屋内横七竖八的尸体,痛疼从胸口蔓延到全身,疼得连呼吸都觉得无力,一口气提不上来,身子一软,倒塌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住的发抖,咳出了一口鲜血,昏昏欲睡不能思考。
域岚与和渑红衣走进屋内,屋里一片狼籍。域岚与震惊地看着蜷缩在地上池见月:
她刚刚使用了“血咒”,现在正在受万蛊噬心之痛。
这么小的女孩儿,竟有如此胆量与魄力,实在让人想象不到。瞧她刚刚与那妖怪的对战的情况,并非是什么有道的妖精或仙人,倒似一个江湖侠客,真不知是何人,为何要下这封杀的“蚀舄”印。
域岚与俯身把她抱起来,动作很轻,好像怕弄疼了她一样。
域岚与将她抱回她的房中,放在床上扶着坐好。自己也坐上床,把手放在池见月的背上,缓缓地注入妖力,护养着池见月的心脉。
渑红衣蹲在地上,魅惑地看着那滩被融化的妖怪的血水,喃喃地说:
“出来吧!你太急攻近利了。用抽取处女的精血来提高修为功力,是人神共愤的事,必定会有灭顶之灾。我身为千年花妖亦不敢轻易尝试,你这百年小鼠妖竟这么不知死活?怨不得人。”
渑红衣对着地上的血水呵了一口气。
“去吧,去重新开始修炼吧!记得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说完,渑红衣伸出手指弹弹地上腥臭的血水,血水之中便飞出一颗如萤火虫般的星光,在渑红衣身上盘旋了几周后,慢慢地向天边飞去。
……
域岚与用妖力为池见月疗伤,当妖力每每想要进入池见月体内深处时,都被一股蛮力弹了出去。
这是“蚀舄”的力量!
如此强横的封印力量惹得域岚与一阵心烦:
自从修炼有为以来,自已还没服过谁,怎容得下一个小小的封印之力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就算是只解一半,也能让它不在钳制自己的力量。
域岚与伸手在池见月的背上画了个美轮美奂的图案,图案发出了淡淡的青光,向池见月全身扩散,然后又集中在池见月的后脑上。域岚与往池见月的后脑一点,那美丽的青光图案透射过池见月的头部,飞射而出,印在池见月对面的墙上,在墙上灼出了深深的烧痕。
封印被他解开了一半。
域岚与满意的看了一眼墙上的灼痕,便又重新坐好,开始用自己的妖力为池见月疗伤。
这时的域岚与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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