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禁却第一时间就发现某人的改变,变得太自来熟了,好在他不讨厌。
「没关系,照顾小孩子,她总比我们熟练点。」
昂禁是说真的,昨天去看时,胚胎成形的差不多了,高科技的培养果然不同凡响,和以前书里纪录的什麽怀胎十月要快速许多。
短短三天而已,就渐渐有肉团的婴孩雏型了。
小小的一团,连巴掌大都没有,隐约能看到五官的样子,还不明显呢!
偏偏这样的小小肉团,光是看著,就觉得……莫名的喜欢。
这就是生命初始时的模样吗?每个人都是从这样的小肉团开始的?
对了,以前也有看过一次,是年兽带著他们去看的。
他曾经想过有一天,要像古书里记载的,用自己的基因去制造胚胎,就像有自己血脉的延续一样,到时,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难以预想到,真要这麽进行时,会是先以罗刹的基因来制造胚胎,所以出生的那孩子,算是罗刹的孩子?
不,不对,他忘记了,在胚胎成形期间,就一面在导入禁果内的记忆,更一面慢慢添加禁果外围挟带著的,罗刹仍是讙兽时的基因,好确保这个孩子从头到尾,都要跟罗刹有关,绝不会变成另一个胚胎。
如此进行下去,只要能顺利成长,婴孩自然就会是罗刹了吧?
会有这麽顺利吗?昂禁不知道,但他希望最好能一次成功。
「走吧,去瞧瞧那个据说今天会睁眼的孩子。」
昂禁拖著明天,然後招呼著无用,一起向实验室走去。
======
会想要有血脉的延续啊?昂禁想要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
会主动为了那个成形的小肉团 把明天带过去
而不是随便喊个手下过来 传达讙兽的命令後移动明天
代表 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吧?
可能在这时候 对昂禁来说 那孩子已经是罗刹
@_@是那个帮了他 教导他的讙兽罗刹
只是 在别人眼中又如何呢?
可能大多数研究人员眼中 这个胚胎仅仅是一个实验品
= =/// 唔 成形的肉团海皇 (偷偷戳)
下一篇就会睁开眼睛哩 = =+
要趁机写几篇温馨的小篇章
……orz然後再送上恐怖的悲剧TAT
请大家慢慢期待後续@~@";
末日──蜃妖来袭48
中场回忆之所谓蜃妖(18)
从开始到结束,大约被拖出几十具尸体的实验室内,没有想像中的血迹残留、血味残存,乾乾净净的地板亮的甚至会反光,加上窗明几净,走进去後反而会想轻叹口气,认为这里格外的整洁清新。
明天被拖进去後,大张著嘴,傻愣愣的瞧著四周。
那麽多的仪器,他大多不认识,但是,不管管线、机体、操作板全部像新的一样,没有沾上半点灰尘,整个室内透亮光明的,一点也不阴郁。
不晓得为什麽,瞧著这等亮澄明净的环境,他突然想哭。
对比著蚌族被迫待著的那个如同血海上孤岛的地狱,昂禁用来培养胚胎的这里,简直像天堂,他、他又是以什麽心情决定这麽做?
明明那麽厌恶人鱼啊,厌恶到希望那个种族最好死绝的昂禁。
总不会因为这个胚胎使用的基因是罗刹的,就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吧?
「简陋了点,毕竟是实验室,便於使用才是正道,不然,帝王之令的人肯定会把这里妆点的像王宫一样。」
昂禁误以为明天的惊讶,是认为这个实验室不够豪华的解释著。
明天无言的偏过头,莫名其妙的想避开昂禁的目光。
他想哭,嗯,为了昂禁解释时那种「我也认为这里要豪华点」的心态。
「这里已经够好了。」无用终於找到声音般的呻吟著。
她没有看过这麽磅礴大气的实验室,所有的机器全是最新型、最好的,除此之外,空气循环系统啊、污水排除系统啊、废气抽离系统啊、自动扫除系统啊,一应俱全,无一缺漏的程度,高到她真想窝在这里不要出去。
跟常春之地其他的实验室相比,这里真的、真的足以叫天堂!
「好想在这里工作,在这里住,打地铺我很乐意的。」
无用拼命点头的说,蹲在地上摸地板的猥琐举动,更是令人傻眼。
「无、无用?」明天颤抖著伸手,想摸摸某人是不是发烧了。
「你没有经历过那种要在浅浅血海里站著睡的惨况,不会懂得她的渴望。」
昂禁在蚌族那个血海环境里,见过不少无族的人在那麽睡一晚後濒临崩溃的样子,以及他们终於能离开时,流泪庆幸的表情,他明白的。
「嗯嗯,这里是天堂啊,是天堂。」无用已经整个人趴在地上磨蹭了。
明天完全说不出话,如果有心脏,他相信那个器官此时肯定是缩紧的,无用跟昂禁……他先前要是不明白这两个为什麽相处的这麽好,现在已经能理解了,因为他们共同拥有过一段难以启齿又刺在心上的往事吧?
昂禁曾经是蚌族的经历,就算成为讙兽後,也一刻不愿或忘。
无用是无族在常春之地的工作经验,想必让她看了许多不想记住,但夜夜绝对会在那些噩梦般场景里不断进出,让她再也无法忘记。
他跟她想忘记、想记住的,是一样的。
是对生的渴望,对死的徬徨,所以他们不自觉的有共鸣,能够理解彼此。
讙兽对待无族啊,居然能够这麽温柔、如此体贴,简直像梦。
明天双手颤抖的捂住自己的视线,他开始觉得自己不在现实,而在噩梦里,到底这个梦何时会醒呢?他待得好痛苦了。
不,不行,不能逃避,他想过的、他决定的,要改变,要改变才行!
「昂禁,你说的胚胎在哪?」明天睁眼,努力挤出这句话。
眼前,昂禁竟然蹲在地上拍拍地板,向无用推荐晚上躺哪里好睡。
「睡这,肯定能一觉到天亮,不会半夜冻醒。」
「是吗?是吗?真的欸,这块地板好温暖喔,上头的空气循环系统吹来的冷风正好吹不到这块,後头这个仪器排出的热烟又正好在这附近。」
无用五体投地的趴在那,仰著头用仰慕叹服的目光瞧著昂禁。
「我选的好吧?」昂禁笑的温柔,斯文平静的脸上满是笑意。
那是真的笑进眼睛里、笑进心坎里的微笑,动人的温情脉脉。
明天彻底失声了,他认为自己去打扰那两位此时的幸福交流,是件大逆不道、灭绝人性的事,好吧,还是自己去找比较快。
踉跄著脚步,明天摇摇晃晃的开始一个仪器、一个仪器的看过去。
很快的,在实验室最东边的角落,这里恰好是整个室验室内遭受攻击时,最不会被马上击中的地方,除非敌人的攻击会自动拐弯,否则,也得攻击力度够大的能一举击穿横竖在周围的数道厚重钢板才行。
刻意被独立出来,被牢牢守护住的这个小角落,竖起一个透明圆棺。
跟自己在走廊里待著的那个,有一点像。
明天仰著头,瞧著被固定在天花板和地面之间,不晓得是用什麽生物科技将之吞入,如同守护在腹中的透明圆棺,它瞧起来泛著浅浅的蓝光。
而在蓝光最中心,在水色液体里有一个双手向前揽住双膝的小小身影,肉团一样的,要不是头挺大的,身体上又连著四肢,根本分不出哪边是头。
细细找了半天,仍找不到五官,顶多能瞧见几条像缝隙般的细痕,肉色的小肉团,明天看半天的心得就是这个,他很难想像自己最初也是这个模样。
奇异的是,瞧著这样的小肉团,会有冲动想要去保护他。
有如,自己答应过谁,会去守护、照顾这样的他。
有吗?什麽时候答应的呢?明天呆呆的站在那里,悲哀的发现自己想不起来,然後绝望的明白,自己失去太多太多的记忆,却没有努力去找回,是一件多大的错误,如今想要改变,才知道……根本来不及了。
「对不起。」明天望著那个小肉团,打从心里只想道歉。
为什麽对不起?他苦笑著,连自己都不明白歉意打哪来,这真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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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海皇没有睁眼 唔 要等明天了!
话说 明天的名字叫明天 真是个问题啊(摊手)
@@嘛 明明觉得自己写很温馨
为啥会觉得有点苦涩悲伤呢? = =///
昂禁的幸福 不是终於得报血海深仇
而是有个无族的无用 可以陪著说话
在他报完仇之後 在他还不能解救同族而感到空虚时
无用分他食物吃 跟他一起讨论实验室打地铺有多舒适
就这麽简单 就这麽自然的对话
原来 已经足以填补心里那空得异常的空洞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吧? 不见得最想做的事
才是能让自己感到幸福 感到满足的
有时候 陪在身边的人 那简单的几句话
就能让你感到轻松 感到自在
於是 不要轻忽了 怠慢了陪你一路走来的那些人
要记住 比起什麽权势利益这种俗物
一个真心相伴的人 不论是朋友 是亲人 是情人
他们绝对比那等俗物来说 更像是值得珍惜的宝物!
以上 @0@与各位共勉之~* 请对身边的人好一点!
末日──蜃妖来袭49
中场回忆之所谓蜃妖(19)
很久以前听说过一个冷笑话,忘记是哪个辅导员讲给研究人员听的,为的是逗笑对方,希望那个人不要在实验上继续钻牛角尖下去。
那个笑话是这样的……
甲问乙,「一加一等於多少?」
乙回答,「不就是二吗?」
甲立刻举枪指著乙的头,「你知道太多了,我要灭口!」
是的,有时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就算那是毫不重要的事。
当然,笑话是笑话,没有人会因为一加一等於二就杀人。
无用却从偷听来的这个笑话,明白了一件事,在常春之地里无论发生什麽荒谬绝伦的事,也绝对不要去追究,不要意图知道前因後果,最好想也别想。
所以,不管她怀疑过多少次受害者同伴的身份,和明天的种族,她都不会表露出来,更不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
如果,自己四年後肯定会因为帮忙太多常春之地的实验而被解决掉,那麽,现在能做的,是为自己多活一天也好。
想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因为他们看著自己的眼神里没有盘算的打量。
这样就可以了,不是被当成餐盘上的食物,而是被当成人来对待。
无用喜欢跟他们相处的时光,尤其受害者同伴会跟她一起吃饭,会陪她閒聊,即使她说出无脑般的愚蠢发言也不会生气。
那斯文柔和的微笑,平静的让人觉得站在他周围,是如此的安稳祥和。
明天的话,那个十岁的小男孩,唔,在她眼中是这个模样的他,怪怪的。
最近一直在烦恼什麽般,常常在发呆,表情严肃的会使人害怕。
想到这里,无用从趴著的地板上起来,左右前後的看了好一会儿。
「受害者同伴,明天呢?好像不见了。」
「在那边,拐弯过去那里,从这边看不到,是视觉死角。」
昂禁边说,边起身带路,行进中不自觉的偏头回去,待她追上。
不好说明他现在是何种心情,居然对一个无族如此之好,难不成是补偿作用吗?因为见过太多无族辛辛苦苦照顾蚌族一年又一年的结果是死亡,当他还不能拯救蚌族时,就会想对这个无族加倍的好。
似乎光是这麽做,心底的遗憾和愤懑便会少那麽一点。
这样的自己,真糟糕啊,尤其,他最後根本不可能放任这个无族活著。
如同最初他说的那样,之所以会把一切说出来,仅仅是因为明天会被洗脑,而这个无族在四年後会死。
事实上,关於如何让罗刹复活的实验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完成的。
他们说不定会在常春之地待上好多年,特别是在他亲身加入之後,罗刹其他帮不上忙的手下,有好些人全数自愿回到属地去,替他巩固、照料属地。
被解放的昂禁,不想那麽快回去,更想趁机多弄些手下。
总不能每次想出来一趟,就需要花六十年去准备,那样他会崩溃的。
而在这里会待超过四年的话,代表这个无族死的那天,他不会插手。
或许这样比较好吧?有人替你分担心里说不出口的悲伤和怨恨,却在死亡後,再不可能把这些事说出去,一切就终止在死亡当中。
却为什麽,如此决定之後,原以为冰冷僵硬的心,竟在隐隐抽痛著。
「讨厌这样……」昂禁喃喃自语的说著。
「什麽?」无用隐约听到他说话的偏过头来。
「到了。」昂禁此时很庆幸这间实验室并不够大,他们不用走上太久。
「哇!」无用这时也看到了,那个被泡在透明圆棺里的小肉团。
并不怎麽圆,也不怎麽大,模样甚至看起来猜不出是个人样。
偏偏当那个肉团,应该是头的部位,在那不少的缝隙里,有一个缝隙睁开,露出纯净无瑕的眼神後,仅仅是一瞬间罢了,很快又阖上了。
可是,就那麽一刹那的眨眼动作,说不出的迷人。
那就是生命吗?像触手可及的、能够掌握在手的,一个生命的诞生。
「明明不可爱的。」无用嘟嚷著,然後追加一句,「我却觉得好可爱。」
「嗯。」明天这时已经回过神了,他不得不赞同。
「你们居然这麽平静啊,那几个罗刹的手下一见到他的手指动了两下,就失控尖叫到差点把一些仪器给摧毁了,夸张的激动。」
昂禁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小生命动动手指或身体,但是,是第一次见到他睁开眼睛,在证明他是活著的,是有生命、有意识、有思想的。
那个眼神,不是死寂的,是真的活著的生物才会有的灵动。
说不出和那个小生命的视线对上时,心里的触动有多大。
或许就跟那个无族说的一样,明明不可爱的,心里却认为好可爱。
想把那个小生命抱在怀里,用一切去守护他,希望他平安快乐的成长,这是多麽异常古怪的心理,彷佛自己是他的血缘亲人一样。
难道是讙兽的关系?那个小生命确实有用上罗刹遗留在禁果上的讙兽基因去做调整,这是为了将来植入禁果时,不会出现排斥作用。
所以,做为世上唯二的两只讙兽,他们在起共鸣吗?
昂禁开始讨厌使用人鱼做为计划的「载体」了,他讨厌人鱼,非常非常讨厌,讨厌到想把那个种族全弄死的地步,可是,他喜欢眼前这个小生命。
「好像能够明白,为什麽那些老不死的会想要一个有血脉关系的孩子。」
无用走到了透明圆棺前,数度举手想放到最靠近那个孩子的地方,又总是在半空中,便把手给收了回来。
「我们是这麽污秽不堪的存在,多少人因我们而死,比不上他纯净无瑕,纵使现在看起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