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的大好天气,天边白云淡淡的如丝如缕,衬得那片蓝色天空更加的乾净澄澈,加上明亮的日光极为耀眼,却在微微徐风不停之下,显得并不闷热,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温度,晒得人浑身暖洋洋,又不会出一身汗。
「天气太好了,好得让人觉得今天适合送人升天。」
说著最不祥的话,身上穿著同样不吉利如丧服的黑色连身裙。
赛莲的话一完,身边有个人正无比恼怒的瞪向她。
「瞪我做什麽,现在掌控幻境的人,是我吗?」
义正词严的反问著,赛莲认为自己好无辜啊!
「明天!」百歧现在对这类的话题,可以说是异常的敏感。
「是今天了吧?极限。」彷佛被召唤出来,出现在百歧身後的明天,只是他望著另一个方向,那个空无一人的港口外,浅浅起伏的浪涛。
「你这什麽态度?」百歧看著刻意避开他的明天,越加不安。
「啊,不想沦为炮灰的态度,这一切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明天丢下这句,由白烟凝聚成的身体一爆,瞬间消失。
「明天,明天你给我出来。」百歧心里的惴惴不安到了让他快喘不过气的地步,可是不管他怎麽寻找,周围都找不到明天的身影。
「好了,不要像只疯狗一样胡乱咆哮。」
赛莲嫌吵的开口,受到她种族特性的影响,连百歧也被声音迷惑住。
好不容易,港口处恢复了沉静。
她端坐在属於自己的王位,一手支颊的斜倚在王座扶手上。
看明天这样子,自己应该不用很快接回西方属地的幻境维持工作?
还是说,罗刹的再次死去,肯定会发生什麽事,需要自己帮忙制造幻境处理,才会让明天以这种方式,过来隐晦的提醒一下?
要是没有百歧在这里,她可以安心的认为是第一个。
偏偏当那只忠犬也在这里,明天当著他的面,也敢说那种类似诅咒罗刹的话,就代表事情真有这般紧要,逼她这个总算能休息几天的人,不能置身事外的需要出手。
可恶,西方属地本身的事情够麻烦了,有事不会别的地方解决吗?
赛莲火大的一拍扶手,甩开长长的连身裙下襬,才想找人「算帐」。
「你在这里啊,赛莲。」
那个在阳光底下,浅浅的银白被染上些微晕黄色调,似乎温暖许多的身影,正朝这里缓步行来,而他的靠近也在第一时间,将受赛莲声音迷惑的百歧给拉回神。
「王。」百歧以最快速度扑身到他的身边。
「百歧。」罗刹迈向赛莲的步伐,停顿了一秒後,继续向前。
没有胆子挡住王的去路,百歧很有自觉的退到一旁,恭敬的低头与他的王擦身而过,只是,在他下意识转过身,想要继续跟随前,後颈一麻、眼前一黑。
「唉呀。」赛莲忍不住轻呼一声。
罗刹没想到会伸手,扶了倒下的百歧一把,虽然很快的,就有其他帝王之令的手下过来,从他手里接过昏厥的百歧,从开始到结束,扶人的举动维持不到三分钟。
「你改性子啦?我当初累得要死,快摔地上时,你唯一的动作是往後退!」
没错,赛莲嫉妒了,凭什麽她一个大美人被无视,百歧那只忠犬可以被扶一把。
「大概是因为我不是纯粹的我。」罗刹不讳言他也吓了跳。
面对莫名其妙就往前伸的手,还有心底浮起的那一句「要保护保父们」的念头,他有一种被鬼附身的惊悚感,当然,他很清楚,那是没想起「自己」是「罗刹」时,以为仅仅是将记忆寄放的那个小白肉包子残留下来的思想。
这种感觉十分古怪,体内居然会有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另一个自己。
「你的说法太笼统,存心要我听不懂?」赛莲更不愉快的抱怨著。
「随你怎麽想。」罗刹异样的心情极好的轻声回了一句。
「我第一次见你笑。」赛莲怀疑是错觉的伸手揉著眼睛。
「感到轻松吧,终於能告一段落了。」罗刹眺望著远方波浪不息的海面。
「我可不以为你能再一次的死去。」赛莲记得很清楚,明天说的是极限,而不是说「最後」,跨过了极限之後,想必会迎来奇迹吧?
「明天?」罗刹呢喃著这个名字,不明白对死而复生的实验见证最多失败次数的他,为什麽会对自己能够活下去,拥有难以理解的信心。
「自欺欺人是非常强悍的自救型咒语。」
明天说著这话,突然在罗刹的视线范围内跳了出来,却不是白烟状的人形。
这一次,刻意花了许多精神,先去见了无用,再把她眼中过去的「自己」复制一份,好放到罗刹的眼前,明天希望,若这真是最後一次,至少那个改变自己许多的小白肉包子,一定要记得他长什麽模样。
於是,赛莲啧啧称奇的望著那个十岁左右,有著可爱虎牙的平凡孩子。
「居然能记得自己以前的样子啊,我都忘记了,没有基因改造前我是什麽长相。」
怀念的感叹完,赛莲一点也不识相的没有避开,竟是坐回她的王座上。
「您这样不太厚道啊!」王座後头冒出来的,是讲话有蛇类嘶嘶尾音的他。
「姬千焰你比起我,又好到哪里去?」赛莲含怨带嗔的瞟他一眼。
「咳咳咳,对我抛媚眼没有用。」他尴尬的撇开脸。
「就是啊,像抛给睁眼瞎子看一样。」葛瑞芬垫著脚尖,右手揽在白狐左肩上的讽刺著,不晓得为什麽,他对於姬千焰的存在总是似有若无的排斥著。
有如姬千焰这个人有一天会夺走他最重要的东西一样,那是一种预感。
「小葛,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得罪人,平白无故为自己增加敌人不是好事。」
说著明知没用,仍是习惯说出口的劝语,白狐一脸的正经严肃。
「唷,你看他倒是比看我认真,有什麽感想没有?」
赛莲忽然发现,那个很少理会自己的姬千焰,看白狐看的目不转睛。
「比以前瘦了,也比以前沉稳很多。」
完全出乎在场几人料想的回答,即使仍是每个字语尾都加上嘶嘶声,但是有长耳朵的全能听得出来,语调是何等的温柔似水、柔情缱绻。
「喂、喂喂,我家兄弟有恋人了,你把你的污秽思想给我甩一边去。」
葛瑞芬收回揽在白狐肩上的手,一把将人甩到自己身後作护卫状。
「噗,哈哈哈,兄弟你有才,这麽快就摸清楚该怎麽整小葛。」
白狐笑眯了眼,一点也不在乎刚刚有人拿他言语调戏。
「可恶,一个狐狸窝出来的都不是好人。」葛瑞芬忿忿的撇过头去。
下一刻,他却猛地回过头来,自己说了什麽?狐狸窝?谁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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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蜃妖来袭83。2
曾经年少之何谓成王败寇(05。2)
事情总发生在措手不及的时候,不是因为毫无预兆,而是太喜欢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尚未到无法挽回的最後一刻。
「狐狸窝吗?」用著饶富兴味的语气,赛莲偏过头去看著姬千焰。
她虽然常年支撑著西方属地的幻境,极少有机会与人接触,但是那传遍世界,事关两位王者的超级八卦,她可是没有落下的听了个齐全。
事实上,她一直在怀疑,蛇族的姬千焰是怎麽破除她的种族天赋的,没听说过哪种蛇类的声音有这种能力,她的天敌也从来不是蛇类。
然後,一听葛瑞芬说到狐狸窝,猜出了姬千焰就是白狐亚罗喜欢的女人炎狐千姬,再想到千年蹲守在附近的缘由,很难猜不出来炎狐千姬是人鱼。
这样才正常嘛,比起运用声音的能耐,她输给人鱼才能不感到受挫啊!
「咳,赛莲女王您这样不厚道啊!」姬千焰尴尬的朝王座後躲。
「欸,我第六感这麽灵?」葛瑞芬反倒是瞪大了眼,一点也不信。
「你们在说什麽?」白狐相较於其他两个的若有所思,是满脸的茫然。
「兄弟,你今天怎麽反应这麽慢?」葛瑞芬不由得感叹,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然是负数的,赛莲女王都猜出来了,白狐居然一脸茫然。
「小葛,你到底在讲什麽?」白狐这次问的非常认真、庄重。
「装傻吗?」赛莲女王咯咯咯的笑得前俯後仰。
她夸张的笑法,在本身毫无压制能力的作法下,很难抵抗的白狐跟葛瑞芬的目光全出现了一瞬间的迷离。
趁著他们两个不能打扰,赛莲八卦天性一起,转身半趴在王座靠背上向後看,才想调侃、逗弄一下这阵子以来让她觉得魅力受挫的姬千焰。
只是,她趴在王座的靠背上,看著王座後方脸色微红的姬千焰时……
「赛莲。」略带点慌乱的罗刹喊声乍响。
「咦?」赛莲诧异的惊呼著偏过头。
哇喔,罗刹惊慌欸,怎麽可能?
下一刻,就在赛莲的颈旁,一把亮晃晃的匕首穿了过去。
「谁这麽无礼?」赛莲威力全开的回首怒叱。
可惜,她以为能用声音压制住的敌人,却在她的注视中,悠哉的收回刺出的匕首,对她温和的一笑後,手上匕首丝毫不受影响的再次递了过来。
「笨蛋,为什麽不躲?」
受不了而骂人的是葛瑞芬,他被白狐抛球似的扔了过来。
在这之前,是罗刹的声音破除先前赛莲恶作剧似的迷惑能力,他才能跟白狐醒得这麽即时,两人没想到的是,声音迷惑不了人的赛莲会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般,呆呆的站在那里随便别人攻击。
好在葛瑞芬跟白狐合作惯了,一个抛的直接、一个被抛的没有反抗,总算在下一刀划开赛莲的脖子前,赶上来抓住她的肩膀往安全地方抛开。
不过,为了救人,葛瑞芬难免没空抵挡朝著他袭来的下一击。
嗤的一声,勉强往後用力抽身的他,胸前的衣物被刀子狠狠划开,没有完全躲过的这一击,带走了少许的血肉,留下一道隐隐的红痕。
「好利的刀子。」白狐惊叹著,葛瑞芬可是狮鹫啊,号称拥有钢铁般的羽毛,所以人形化後,他的皮粗肉厚是有名的,没想到一接触就被划伤。
「为什麽是你?」葛瑞芬惊讶的是另一件事。
「……姬千焰?」白狐看向拿著匕首的凶手後,傻住。
「不可能。」赛莲有些狼狈的落了地,再回首时,无法置信的望著手持匕首的他,按照她的猜测,那人是炎狐千姬不是吗?或者,是千年?
「居然还敢闯进海市蜃楼里来。」明天在呻吟。
为了报复,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的千年,真的是不要命了吗?
「明天,这里是你的幻境。」赛莲忿怒的提醒。
「喊我没有用啊,千年最擅长的是催眠,他大概把自己的听觉屏蔽了一段特定的时间,所以你的声音无法发挥作用,至於我的海市蜃楼,因为有『两只』讙兽在这里的缘故,我受到不小的压制。」
明天睁眼说瞎话的随口乱说,就算迎向赛莲那副「你在说谎」的责怪神色,他依旧不动摇的保存著大多数的实力,万一事到临头,才能做出最适当的反应,就为了在罗刹体内的基因过度成熟,准备自暴的那一刻能够出手……
若非百歧的错,老是想办法促使小白肉包子趋向罗刹,按照他的计算,在他不断的拖延之下,明明可以拖上个三年五载的。
不过,其实真正让小白肉包子变成罗刹的主因,是西方属地的幻境濒临崩溃,而在幼兽昂禁的呼唤下,成兽的罗刹势必得「出手」。
罗刹的「再现」是无法阻止的,算不上是谁的错了。
可是,再现後的死而复生者必然会产生的自暴,他是绝对要阻止。
问题是那种作法没问题吗?没有试验过啊,只能赌赌看了。
至於被抛出来吸引他发动海市蜃楼的,绑著两根讙兽特制发带的禁果,无用已经存放妥当,要是小白肉包子没有死在这里,肯定能用的上。
呃,等等,无用?
「住手,不要砍下去,葛瑞芬!」明天想起什麽的急切大喊。
好在他喊的即时,葛瑞芬反手夺过匕首後,那横身划出的一击就停顿在他的喊声之下,更停在了「姬千焰」的脖子上,过於锐利的匕身仅仅是接触,已经让他的颈上出现一线血丝,正缓缓的向外溢著血。
「千年你这个恶毒的家伙。」明天边骂边快步向前,伸手按住似乎被伤到颈部动脉,伤口虽小,出血却一时间停不下来的姬千焰。
每逢这时候,明天总会庆幸自己是海市蜃楼,在他的幻境里,仅要他不愿意,就没有人可以死去,他更是几近无所不能。
随意在伤口上一抹,姬千焰颈上的伤口立刻停止出血。
「明天?」葛瑞芬不解的握著匕首退开一大段距离,做出防卫状。
负责守卫赛莲的狮鹫一族,是绝对不能让她出问题的。
「难道不是千年?是明天你认识的人?」赛莲望著挡在自己左前方的葛瑞芬,安心许多的松口气拍拍胸口後,总算有心思发问。
「嗯,不是千年,是无用。」明天双手在「姬千焰」额头处拍合後,做出「握紧」的姿势,而後向两旁撕开。
「咳咳咳咳咳。」不停闷咳的,有著黑色短发、一脸疤痕的无用从被撕毁的幻象里显现出来,而在她的四肢上正缠著密密麻麻的白丝。
「是蜘蛛丝,确实是被操控了的。」
明天如果本体不是海市蜃楼,绝对没有可能猜到眼前的姬千焰是无用。
先前受到罗刹的要求,明天开了一个幻境供炎狐千姬练习近身战,就在昨晚半夜的时候,把好不容易完成一套战术的她释放出去。
於是,今早看见姬千焰出现,明天下意识就认为是本人。
要不是想起无用,特别寻找了一下她人现在在哪,根本不会发现她就被装在「姬千焰」的幻象里,最後她肯定会被葛瑞芬解决掉。
拜托,无用可是小白肉包子的三位保父之一啊!
要是让「罗刹」亲眼看著无用死去,他肯定会在大受冲击下到达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