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眨了眨眼睛,也问出他思考了一路的问题:“元帅,您聘他当军师……就没想到得先考问考问他的学问啥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字数不多啊,刚刚回来,真是百废待兴,四面楚歌……不知这些成语用对没?
缓两天就能恢复进度喽!
PS: 16日记得回复了,今天刷了几遍屏也没有看到。我心想,可能当时没有保存上?那就再回复一遍吧。回完之后,16日的回复也出现了。坑爹丫……
、第50章 入府第一天
季寿成来到前厅,往日一定能看到小宝的身影,等他一回家,小宝就会扑上来在他身边打转。可今天一回来,前厅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小宝呢?”
“他在外面捡了个小狗,这会儿正给狗洗澡呢。”一个小厮回答道。
捡狗?
也是,小宝一直没有玩伴,离开山上那么久了,也会孤单寂寞吧?季寿成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给小宝买个宠物呢!
后面的花厅里,小宝正在给小黑洗澡。
这个小黑狗今天可被折腾惨了。本来只是想吃点残羹剩饭填填肚子。他也不想吃馊饭的,但是没有办法,凡是能找到的好吃的,自己都是吃不上的。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只能找点儿酸的冷的吃了。这家原本是常来常往的,顶多有人呵斥几声罢了。可是今天却来了几个人呼天抢地的把自己给绑了。也不知挨了谁一脚,现在肋骨还疼呢。后来又被这个人抱着,压的它脑袋都抬不起来。现在又被按在水里用刷子刷……
忍无可忍,我要爆发!
小黑气沉丹田,四脚扎稳马步,微微下蹲,喉咙中发出威胁的呼噜声,露出尖牙准备大干一场。可是被小宝两个手指轻轻巧巧的一推耳后,整只狗一个趔趄,四脚虚浮,原先准备好的气势荡然无存。
季寿成看到小狗吃瘪,乐出了声来。这个小黑狗,一看眼神就知道桀骜不驯,对人又非常的戒备。和小宝完全不是一路的,也不知他怎么就和这只小狗看对眼儿了。不过说回来,小宝对于驯服小动物还真有一套。
季寿成捏捏小狗的后腿,又把腰向下按了按,拉开下唇看了看牙齿,“是个好狗,腰和腿都很有力。”
“恩,好狗!”得到了季寿成的肯定,小宝美的不行,这个人都笑眯眯的。
“叫什么名字啊?”
“叫……小黑。”小宝很肯定,季寿成也不反对。反正他对起名字也没有什么心得。
“公的母的?”
“恩?”性别在小宝这里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狗就是狗,还分什么公的母的?
季寿成拉卡小黑的后腿看了看,又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期间小黑曾经奋起反抗,但是被小宝轻描淡写的拉扯开了。维系狗的尊严什么的,都是妄想。
“是个小公狗。”季寿成挺高兴,如果基因好的话就能传承下去。
“恩!是个小公狗。”小宝不太明白小公狗是什么含义,但是季寿成这么高兴,肯定是说这个小狗很好啦!
当然好啦,这是‘我的’狗。
当天晚上,小宝要和小黑一起睡觉。
季寿成只好和他摆事实讲道理:“我和狗,你只能选一个。”
小宝犹豫了一会,当然选了季寿成。小黑则被拴在了门外的一个石凳旁。它虽然吃饱了,但是心里却惦记着别的,一心想离开这个大宅院。小黑对着锁链又咬又啃,折腾了一个晚上。但是锁链是很硬的金属,除了在锁链上涂满了口水之外,它没有任何成果。眼看月上中天,小黑心中着急,对着月亮呜呜的低吠起来。
“它叫了……”小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没关系……它喜欢叫。”季寿成轻轻的舔着小宝的耳朵。
“真的?”小宝一边嘻嘻笑着,一边躲着季寿成。
“当然是真的。”季寿成拉着小宝的手把他揽到怀里,一双手在小宝结实的腰上游走。“我喜欢什么,你知道么?”
“你也喜欢叫。”小宝轻声喘着气。季寿成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的,让他心跳加快。
“胡说!我哪里喜欢叫了?”季寿成怒眼圆睁。
“那天,你就叫了……”小宝依然执迷不悟,自己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是么……”季寿成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让你看看我们两个谁爱叫。”
小宝就像被风浪掀翻的一个小帆板,死死的抓着季寿成,在汹涌激荡的浪潮中沉浮。“唔……啊……”季寿成的拥抱很紧很温暖,但是那里却很火热,冲击一波接着一波。小宝搂着季寿成的脖子,很慌乱却又沉迷,喘息和轻叹从他的嘴角逸出,又变成高高低低的呻/吟。季寿成知道他喜欢这种坚定的冲刺,有些粗暴,又有些直白,还有些霸道。
激/情过后,季寿成用食指刮着小宝的鼻子。
“羞不羞……叫那么大声。”
“恩。”小宝双眼含/春,乌黑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他伸出胳膊勾住了季寿成脖子。也不知是承认自己“叫的大声”,还是承认自己“不羞”。
就像两个人的感情一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含羞带怯的,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拐弯抹角的话小宝都听不懂,所以两个人的爱,也要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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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祉清走下马车,眼前是一片葱绿。
脚下是细密的鹅卵石,有些坑洼,但是走起来很舒服。几丛绿竹和怪石围着一洼清水,水中锦鲤嬉戏,水面倒影着回廊,凉亭,假山诸如此类的景致。回廊的气窗上,还倒垂下一些藤蔓,开着不知名的紫色花朵。微风拂过,藤蔓随着风儿轻轻摆动,叶片轻舞,送来阵阵芬芳。
他不是武将吗,怎么自家庭院这么雅致?
芸祉清不知道,季寿成已经将几个皇家园林师傅彻底收服了。那几个人原本以为可以随便拿几个方案出来应付一下的,反正园子已经荒废了那么久了,这位皇子又不知准备住多长时间。但是没想到,这几个方案被季寿成批的一无是处,甚至还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敷衍意味。连带后面开除了两个消极怠工的园艺工人,这些人才拿出浑身解数,怀着“比学赶帮超”的精神,一人包了一个园子,努力的为元帅府建设起园林来。
芸祉清现在住的这件水榭小筑就是最早完工的一批。
屋子久没人住,芸祉清有些气闷。他打开窗,外面是一片水景。给他安排这个住处的人很有心,两面是水,一面竹林,幽静又不容人窥探。
引他来的小厮说让芸祉清先行休息,下午季寿成会在书房与他见面。将带来的书籍放到了书架上,他却不打算呆在房间里。
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他向庭院的深处走去。不过却是或快或慢,看似闲庭信步,却另有玄机。每到一个转角,每一个十字路口,他都会停下来闭上双眼。就这样,走走停停,穿过一片垂柳,看到西疆大元帅正很没有形象的蹲在地上,和一个少年正在摆弄一条小狗。
果然是这里。芸祉清轻轻的舒了口气。一到元帅府,他就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连平日最拿手的本领,如今也是缺乏自信,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还好顺利的找到了。如果闯错了地方,这头一役,可就一败涂地了。
小宝最先听到不熟悉的脚步声,他抬眼看了来人一眼,发现这个人很漂亮,不禁又多看了一眼。但却仅此一眼而已,之后又低头研究起他的小狗来。
那日山上,芸祉清并未细见小宝的容貌,今日一见,却十分确信,这就是那天的少年。
他也在这里……看他三纹侵断,注定父母早逝,宗族四散,一生孤苦。但现在却眼光清莹,顾盼不斜,眉秀而长,又是上贵之像。
自己和他的命运,竟然这么的相像。若不是那年遇到了师傅,自己一定会是颠沛流离,不知所终。而这个孩子若不是遇到了“他”,恐怕也是命不长久。想到这儿,对季寿成微微的点了点头。
季寿成也向芸祉清点头示意,他有些诧异芸祉清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还当是有人引着他来的。脑子里又不自觉的出现了“复姓”这个话题。他也不是没有被人奚落过,但是那日被芸祉清这么一说,格外的有点挂不住。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一个武将,懂那么多民俗文化干什么?李四不也不知道么,所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与季寿成的些微诧异相比,李四则惊的满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元帅府外松内紧,墙里院外有很多明岗暗哨。一些敏感地带有影卫长期潜伏,包括现在季寿成的周围,有不下10名守卫散落在各处。李四曾经自信的夸下海口,天底下没有人能走进元帅府而不被人知。当然明闯又挡不住的世外高人不算。
但如今,周密的防线竟然被这个美的像年画里走出的人物给轻易穿破了,从小筑到内院,跨过大半个元帅府,如此长的路程竟然没有一个守卫通报。仿佛这些守卫就像蒸汽一样的蒸发了。如今的李四就像是盛夏跌进了冰窖,冷汗尽出,透心凉。
入府第一天,季寿成还没有考核芸祉清的学问,倒是元帅府的安保系统首先被芸祉清给考核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允许的话,我想把更新时间改在大家吃早餐的时候,好不好?
、第51章 “毒誓”
小黑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只是想找点残羹冷饭而已,谁想到被人抓来这个地方,成天用小锁链拴着,哪也去不了。它想用爪子挠,用嘴巴咬,但是这个人就像个小恶魔一样,轻轻一推,或者慢慢一拉,就能破坏自己的平衡,让自己有力都使不出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窝火的了。
这个人白天一直缠着自己,本来晚上就没有睡觉,到了白天连个打盹的时间都不给。被栓了两天了,小黑心里很急。鼻头儿好干,嘴里也苦,嘴唇还火辣辣的疼。
芸祉清走近了,侧头看着两人手里掐着的小狗。
“是我捡的狗,它不肯吃饭”。季寿成不打算让外人知道小宝的存在。“先生怎么到这儿来了?”自动忽略了芸祉清的姓,那是他一个不怎么光彩的记忆。
“想采些花,就走到这里了。”
小黑狗很瘦小,脖子上拴着一条铁链。由于挣扎的原因,小黑狗的脖子上被锁链摩擦出了斑斑痕迹。地上还摆着个盘子,盘子里有块比小黑狗脑袋还大的肉块。估计就是这两人要喂小狗的。
芸芷清用好看的眼睛打量着小黑狗的嘴角。“上火了,嘴角有水泡。”
“狗也要上火?”怎么看出来的呀?
“服些降火的药就可。”
“先生还懂歧黄之术?”
芸祉清抿嘴不语,唯有梧桐叶在头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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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御书房,不仅有夏太师这个常客,还有台鉴,中丞,中书侍,几个人挨挨挤挤,俨然成了个小团体。
“皇上!今日军中异动不断啊,几个下到地方的调令都受到了阻挠,军士拖拖拉拉,令人堪忧啊!”
“皇上!由于西疆元帅的拉拢,京城内清流学子都在作诗撰文称颂西将元帅。据说西疆元帅开出加码,一字一两,百字百两啊!”
“皇上!这西疆大元帅整日在京内虎视眈眈,这是养虎为患哪……”
“皇上……”
“好了,朕自有分寸……明日宣西疆元帅进京。”
皇兄啊皇兄,我等你那么多天,为何你却不肯主动见我一面。
你的心里,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
“元帅呀,这个先生好邪门。”李四紧紧的靠着季寿成小声的说。
“怎么了?”
“他过来,周围的侍卫连一个通报也没有。就像个鬼魂一样。”李四想想还是不寒而栗。他问过所有沿途的侍卫,没有一个见到芸祉清经过。他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从大家的眼皮子地下穿过,准确的来到了季寿成的身边。“莫非他真的懂□术?”
季寿成狠狠的给了李四一个爆栗,“与其臆想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的不足在哪里!”
季寿成承认自己有点“颜控”,明明不相信术师,却莫名其妙的请了这个美人入府。作为超常事件的亲历者,他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到这个朝代,并且还依旧保有原来的记忆。但是他仍然不相信这世间有超常的力量存在。
既然不信,为何还要聘请一个术师来做军师?这俨然是一个矛盾,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矛盾。
芸祉清端坐在一侧,打量着坐在上位的季寿成。书中说,心正则神自正,神正则气自和,气和则色自润,色润则形自清。季寿成的五官非常的俊朗,鼻直如胆,眼长而深。现在的他,如果用相书做比对的话,必定是“行坐端正,五岳朝起,三停相称,望之巍巍然。”此皆谓形有余也,形有余者,长寿无病,富贵之荣。
可是,他刚刚如此懒散的蹲在地上,眉开眼笑的欺负一只小狗。若不是亲眼所见,芸祉清很难把这两个形象联系在一起。世人都道大元帅如何的骁勇,却没想到他也有这般童真的一面。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先生?先生?”季寿成摇了摇头。这个先生,美的毫无烟火气儿也就罢了,怎么坐着坐着就神游太虚去了。
“元帅何事?”芸祉清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脏却漏掉了一拍。怎会在此人面前发起呆来?竟然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处。当真是……
“对于当前的局面,先生可有高见?”
“不知元帅的意愿?”
“自然是尽早返回西疆,一切照旧。”接着当我的兵马元帅。
芸祉清听完后低头不语。
“怎么,先生认为不可行?”
“元帅,恕我直言。恐怕很难。”
“为何?”
“现下四夷平定,大季已经没有兵戎之患了。元帅之于大季,就像秦家之于大季一样……”
季寿成还以为芸祉清只是一个隐居深山的书生,最多翻翻古籍,学学占星之术,没想到对于时政竟然也是一语道破。只是这种“元帅无用论”第一次摆在季寿成的面前,让他不论是从情感上,还是现实上都不能接受。
“照先生所说,本帅就要坐以待毙了么?”
避开季寿成眼中射/出的一缕凶光,芸祉清缓缓说:“佛语云,放下了,就拥有了。懂得舍,才有得。”
季寿成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芸祉清,“先生可知道,你口中的‘舍’,与我来说,就是全部?”
“未必,与其执念那些必然会失去的,不如想想将来会拥有的。”
“哼,恐怕寿成届时将无福消受。”
“不会。”芸祉清微微扬起下巴,明眸迎向季寿成的眼光,“元帅,不是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