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阿技冲他一笑,做到自己的床上,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箱子还没打开就能闻到一股甘甜的酒香味。
“嘿,好小子,你带酒了?”葛天仁一扫倦意,惊喜地问道。
“嘘!”侯阿技诡异地笑道,“这不能说是酒,书院不让私自饮酒,这得叫佳酿!”
葛天仁露出一幅贪婪的样子会心一笑,连忙凑过来坐在他身边,道:“我敢说这佳酿已经贮存了不下两百年!而且不是一般人能喝的起的,我在市面上从来没有尝过这么好的酒,哦,不,是佳酿。”
“嘿嘿!没想到葛兄弟还是个行家!幸会,幸会啊!”侯阿技谄笑笑道,随后缓缓把箱子打开,一股浓香从里面溢出来。
第二十八章决斗
侯阿技指着慢慢一箱子的酒品得意洋洋地笑道:“这是我费了好大手脚才弄进来的呢!”
一个个色彩斑斓的酒瓶子像修长的花瓶一样,红色的酒塞子犹如一团美丽的烟火般诱人,即便是王午剑这样不好酒的人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侯阿技轻轻地托起一瓶,嗅了嗅对葛天仁道:“尝尝?”
“尝尝!”葛天仁急促地点点头答道,为了近距离的闻一闻酒香,两人的头几乎碰在了一起。
侯阿技从箱子里拿出一盒精致的小酒杯,轻轻拔出塞子,愈加浓烈的酒香溢满屋子,未饮先醉令人陶醉,习刁也不知不觉地围到跟前,两眼紧盯着缓缓流出的佳酿。
“为了我们能够成为圣武书院的精锐生,干杯!”侯阿技端起一杯朝三人说道。
“为了你的慷慨和我们的缘分,干杯!”葛天仁端起一杯说道,但目光却没有离开即将入口的美酒。
“为了我们的目标,干杯!”习刁捧起一杯酒说道。
“为了我们六年的美好时光和永恒不变的友谊,干杯!”王午剑端起最后一杯酒,深情地说道。
四只盛满美酒的杯子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意味着六年的同窗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所谓好酒,就是醉在不知不觉中,甘甜的琼酿进入肺腑,立刻使人神情开阔,四个初次见面的小伙子立刻聊在一起。
侯阿技大方地贡献出美酒,不爱说话的习刁两杯下肚之后,拿出了北方脱水后特制的干果,葛天仁没有带什么好东西,但他展示着自己丰富的阅历,虽然年方十八但却从小走南闯北,经历的世事远远不是三人能够相比的。他口若悬河地讲述着自己稀奇古怪的趣事,三人听的津津有味,惊叹与喝彩交加,不亦乐乎。
银亮的世界里几乎分不出时间的差异,晚睡的钟声叮咚叮咚敲响,四人这才意犹未尽地躺在床上入睡。
片刻间,葛天仁的呼噜声响起,侯阿技也在咕咕哝哝说梦话,习刁也时不时地咬牙,唯有王午剑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约定。
王午剑连忙穿好衣服带上武器,悄悄走出房门。一股冷气迎面而来,令他鼻子一酸,呼吸停顿了几秒钟。
连日来不断地洒落雪花,老天似乎也厌倦了这种单调的工作,在这个冷漠的夜晚停下来休息,天空恢复了久违的晴朗只是没有月亮,天空中零零散散地点缀着小星宿。
西北角便是决斗场,一面大旗在随风抖动——擎天旗,这面旗杆是由枯死的杏仁桉树制成,有一百八十米之高,原本称之为“望天树”,夺目的红色旗帜上金灿灿地镶着“圣武书院”四个大字。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圣武书院决斗场的大门口竖立着一杆天下最高的旗帜,古往今来有无数人都想亲自膜拜它可惜没有机会。
王午剑注视着它,身不由己地走下楼,以高耸的旗帜为牵引沿着道路崎岖行走,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宏大的决斗场是什么样子?更想感受一下站在最高的旗杆下是何种感觉?
路径一拐,王午剑猛然发现对手从另一头走过来。
“哈哈,你还真的敢来啊?一个人?哼!够种!”为首那同学愣了一下随后竖着大拇指笑道,他此时握着一柄圆头大斧。
王午剑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阴沉地问道:“你们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一起上?”
“哈哈哈哈……”
三人彼此捧腹大笑,他们很清楚,如果单打独斗的话,或许不敌王午剑,但如果一起上的王午剑定然讨不到便宜。
“很好笑吗?”王午剑鄙夷地问答,脸上流露着不屑的笑容。
“你想怎么来呢?规则你定,免得说我们仗着人多欺负你!”为首那同学笑道,他说着后退一步,看样子是想先让两个实力不弱的小弟当炮灰消磨王午剑的体力,最后自己大展身手摆平王午剑。
“好,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大家不要动用武魂,单拼武技,你们三个。”王午剑伸手指着三人道,“一起来!”
“哈哈,真是开玩笑,看在你傻的这么可爱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求饶的机会,免得你今晚回不了宿舍!”那同学自傲地笑道,原本还有些担心,因为在他看来,王午剑的厉害之处就是他已经是个中等炼体境界的武灵,也就是武魂的力量分外强大,一旦放弃这一点优势,他们三人。
“多谢你的美意了,立刻动手吧,我还要赶着回去睡觉呢!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王午剑说话间铮铮两声拔出武器。
“哼哼,不识抬举!”为首那同学低喝一声准备迎上去。
“让我来!”另一同学说着,当先拔出剑冲过去。
王午剑弯刀奋力打偏他的攻击,一个箭步跃至他的身前,右手的短剑已经指在他的喉咙处。
“不好,好像有人过来了。”另一个小弟惊叫道。
王午剑立刻后跳几步,同时收回武器佯装无事,但却惊愕地看着另一边。
也不知道是树影婆娑还是人影扇动,那三人听见动静掉头就跑。在书院里打架可不是一件轻罪,况且是刚入学的第一天!
“哗啊!!”
一人尖叫一声,突然跳到王午剑身前一步处,几乎与他面对面贴在一起,王午剑毛发倒立,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但是当他准备拔出武器的时候,却被对手抢了先。
但对手并没有使用王午剑的武器,而是把它们丢在了雪堆里。
王午剑大惊失色,当下连续向后滑出三步,企图与这个突然窜出来的怪人理论以避免战斗。
然而对方并没有合同他的意思,一个垫步上前仍然和他面对面,两只空洞深陷的眼睛死死瞪着王午剑,鼻孔的两道白气直冲他的面部,浑身散发出的肮脏气息几乎把他熏死。
“奔溃,这人到底多少年没有洗澡了?”王午剑屏住呼吸,不停地变换步伐企图和他保持距离,但是对方似乎能读懂他的神思,总是提前料到他下一个动作,并且在一眨眼之内尾随过来继续挡在他身前,不攻击也不放弃。
很快,王午剑的拳心里冒出冷汗,对方的武技远远高于自己,看不清对方的面貌更不知道他的来历。
王午剑情知躲闪不开,放弃了逃避,果断地出手与之近身肉搏,这时候王午剑才意识到一个强大的武灵,如果没有过硬的徒手搏击技能,一但他手中的武器丢失就等于失败了一大半,因为武魂要通过武器才能发挥其威力,一旦失去武器就等于失去一根杠杆。
“住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纠缠我?”第一次实战,而且是徒手搏斗,王午剑感觉到一丝吃力和不习惯,大声喊问道。
“你是王氏家族的人?哈哈,来吧!使出你的看家本领,否则今晚你会死在这儿!”对手恶狠狠地低吼道。
王午剑心中一震,没想到对方居然猜中了自己的出身。
“难道他和那些土匪是一伙儿的?”王午剑猛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一个失神竟被他钢铁般的左拳击中右胸膛,剧烈的震荡瞬息散布在五脏六腑之内,令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到底是谁?”在确定对方毫无留情之意后,王午剑再也不敢有所顾及,全力出击,连续的连环腿扫出之后把对手逼开三步远,这才看清了他的全貌:蓬乱的发须贴在焦黑的脸上,一双手如同鹰爪般坚硬修长,褴褛的棉袄勉强裹住了强壮的身体,破烂的地方露出他积满污垢的皮肉,乍然一看就是一个没被冻死的乞丐。
然而像他这样迅猛的乞丐当真绝世少有,王午剑能感觉得到,他是个高级星灵境界的高手,当下便产生了逃跑之意。然而对方凌厉的攻击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
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动用武魂,否则一个星灵境界的高手能秒杀王午剑这个炼体境界的小孩。
王午剑瞅准时机,憋足力气飞起一记鞭腿落在他的脖颈上,但对手纹丝不动硬生生接受了他这强劲的一击。
王午剑胫骨又麻又痛就像踢在木桩上一样,而对方却安稳如山,其漠然的反应让他无法置信。
“我真的这么差吗?”这是王午剑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但对方没给他思考答案的时间。
那人单手抓住王午剑的右腿,一脚踢到他支撑身体的左腿上。
王午剑痛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倾倒在雪地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冰凉而又充满异味的手掐在他的喉咙,王午剑立刻产生窒息的感觉。
第二十九章器械老师
那双坚硬如爪牙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咙,透过对方披散的头发隐约可以看到一双冰冷无神的眼睛,王午剑再次确定了这是一场未知缘由的生死搏斗,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雪堆里明显不是他的作风。
王午剑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企图奋力将之扳开,然而对方的蛮力犹如泰山下压之重,怎能胜的过他?王午剑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扳开他一根拇指稍稍减轻了窒息的错觉,右掌变勾手垂直打在对方的心坎穴上。
对手的身子微微一起,双手一送,王午剑连忙喘了一口气,但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王午剑再次凝聚全身力气朝着心坎穴打去,但这次没有得到料想中的结果,反而被他以强大的魂力硬生生挡回来,整条右手臂一阵酸痛,再也无力作出第三击。
天空的星星变得朦胧,一股甘甜的血液堵在王午剑的咽喉,想吐却无法吐出来。他甚至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喉骨的断裂声,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在即将失去意识的脑海中。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大吼道:“疯癫?快给我滚开!”
那声音虽然凶恶,但王午剑却能感觉得到,他是自己的救星。
果然,一双大手立刻松开,整个人迅速飞到十步外,王午剑气息瞬间变得畅快,大口大口吮吸着寒冷的空气,嘴角溢出的血沫落在雪地里溅出几朵绚丽的花朵。
“嘿嘿嘿嘿,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那个被称之为“疯癫”的人一边拍手一边傻笑走向另一头,看似疯疯癫癫的怪物却能在片刻之间走出百米之外。
王午剑惊魂未定的站起来,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拍打身上的雪片,慌乱地眼神徘徊在救命恩人和杀自凶手之间。
“不知道晚上鸣钟以后不能离开寝室楼吗?”那人厉声质问道并且大步走过来。
王午剑注视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感到几分不安,难道入学第一天就要受到处罚?
来者是一个强壮的高个汉子,用正常年龄来算应该有四十多岁,但也可能他的功力超强活了几百年也未曾变老,一头火红的秀发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勉强能看见他严肃的双目。
“对不起,老师,我是新生,咳咳,不了解规矩……”
“新生?新生就更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寝室,而不是大半夜跑出来看雪!要知道每次死在他手里的都是像你们这些‘新生’!”对方大声吼道,狂暴的声音回荡在几十米宽的墙壁两侧。
王午剑才不是甘愿受气的人,他刚刚死里逃生心思不宁,又莫名其妙地被他一顿吼叫,心头的火苗顿时旺盛但他很快控制住冲动的念头,跟老师公开做对永远是不明智的举措!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独自出来?”对方平静下来,淡淡地问道。
“我叫王午剑,老师,我以前很少见雪,禁不住这么美的景色的诱惑,所以就想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很少见雪?哼哼!这可真是个愚蠢的借口!”那人冷笑道。
这确实是个愚蠢的借口,但王午剑很少见雪却是真实的事情,一年四季也只能见到一些雪粒,像这样的鹅毛大雪和堆积如此厚的雪层他只是在书中看到过。
“他曾经是书院的一个人物但是后来疯了,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杀人的,只是吓唬吓唬人罢了!”那人解释道。
“这也叫吓唬人?”王午剑听的有些汗颜,喉咙里到现在还能感觉血腥的气味,若不是喊得及时恐怕已经告别人间了。
“我是书院的械斗老师,今年开始负责教习新生的短兵器格斗技巧,你的拳脚功底很好,在同水平的武灵中算得上是强者,但愿下次能看到你同样出色的兵器技法。”这位老师平静地说道“你在哪个班?”
“额,居然是我的老师!”王午剑听了他的夸奖有些惊异,但对他为什么不早些现身帮忙而感到一丝气愤,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在黄班,老师。”
对方的眼角微微上挑,有些怀疑的神情,王午剑猜想他这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以自己的伸手和背景还被分到黄班?
“如果你赏够了雪景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寝室,如果意犹未尽,我可以陪你!”对方的语气变得生硬。
“够了够了,我这就回去。”王午剑连忙答道,跟这样一个比幽灵还深奥的人在一起欣赏景色还不如大战一场来的爽快,躬身道了一声“老师晚安!”便沿着原路匆匆返回,他可不愿意再次碰到这么古怪的老师或者像疯癫一样的老怪物。
第二天的起床钟声姗姗来迟,却仍旧把不少人从美梦中惊醒。
王午剑舒展疲劳的身体,端起洗簌用具来到室内的洗手间,透过镜子还能看见昨晚疯癫给自己脖颈留下的淤青。
“呵呵,我连一个疯子都不如!”王午剑看着镜中的自己嘲笑道。
连日来纷飞的大雪终于告一段落,躲藏了四五天的太阳再次挂在碧蓝的天空中,似乎预示着今天的“入学大会”能有不少好消息。
作为领队,王午剑必须最先到达会堂领取班级同学的胸章,一个可以辨析学生身份的精致卡片,这些贵族的子嗣大多都见过家中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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