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澹台家族世代为将,拱卫北疆。澹台冰河连长清宫掌门的位置都毫不留恋,他绝对不会被竹下靳收买。”
嬴战拭去姬天心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澹台冰河忠心可嘉,可是未免不知变通了些。他与赵魏韩三国划清界限,十万北方军的粮草补给、炭火棉被、药物军饷如何解决?只怕很难熬过这个冬天。即便熬过去,十万士兵,又会有多少人铁了心的跟随他呢。”
姬天心默然……
澹台家族可以剖心沥血的向大晋国示忠,澹台冰河更是不顾生死的行刺竹下靳,可这终究是个人勇武,他不能代表十万北方军。这十万人都是凡夫俗子,有爹娘有妻小,他们没有澹台冰河那么伟大。
也许,他们会被澹台冰河的个人魅力感染,坚守在北方,但他们不可能一条路走到黑的追随澹台冰河,他们最终还是会离开军营,投到赵魏韩三国中。
说句不好听的,澹台冰河只是一个优秀的修炼者,一个成功的将领,但他在政治上,只能用幼稚来形容,他所表现出的忠诚已经将他和十万北方军隔绝在赵魏韩三国外,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三国联合扼杀。
不过幸好,嬴战来了,同行的,还有姬天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固执的澹台冰河
嬴战和姬天心没有刻意隐藏,很快就引来了卫兵的注意,不多时二人就被一队手持长戈的士兵堵住,长戈士兵后面是手拿机弩的士兵,如果普通人反抗,与手持长戈的士兵厮打起来,后面那些拿机弩的士兵立刻就会将他们射成筛子。//
嬴战暗自点头的看着这些士兵,扭头向姬天心说道:“澹台冰河手下的兵训练得不错,更可贵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住军心,保住士气,澹台冰河倒是个将才。”
那几个士兵见到陌生人靠近军营,本就十分不爽,此时再听嬴战对他们将军品头论足,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一个个都恼火不已。
可就在他们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姬天心一枚令牌递给队长模样的士兵,说道:“把这个给你们将军,顺便通报一声,有故人造访。”
那个士兵将信将疑的接过令牌,只是这枚令牌代表王室身份,并非军中常用的那些,士兵自然人不出来,可是这令牌材质非常,做工精湛,那队长也不敢不当回事,只得叫来一名手下,让他进去通报。
不多时,营内传来嗒嗒的马蹄声,一个身着华丽甲胄的军官老远的跳下马,一溜小跑冲过来,定睛在嬴战和姬天心脸上扫了扫,随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拱手说道:“末将澹台冰云,参见公主殿下。将军大人有伤在身卧床不起,未能亲自迎接。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听到这话,姬天心不由面色一变。
本以为,澹台冰河与竹下靳一战,顶多也就是受点伤。以他金丹期的实力,也不该有什么大碍,却没想到他如今连下床都不能。
“快带我们去见冰河将军。”
……
不多时,嬴战和姬天心就来到军中大帐。
撩开大帐帘子,森寒的冻气扑面而来,猝不及防的嬴战一个哆嗦,疑惑的看了看帐内,怎么这里面比外面还冷。而且,这么冷,连一个火盆都没有。
澹台冰云似乎看出了嬴战的疑惑,于是连忙解释道:“家兄自小异于常人。周身始终被寒气笼罩,若是围着火盆,反而会不适。”
嬴战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这澹台冰云叙述公事的时候。就以将军称呼澹台冰河,叙述私事的时候,就以家兄称呼。由此可见,澹台家族治军治家都是一样的严格苛刻。他们就是纯粹的军人,澹台冰河政治上的幼稚倒也不足为奇。
二人来到床榻边。却见澹台冰河平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头部都被厚厚的坚冰笼罩。丝丝缕缕的冻气如同烟雾般升腾起来,又被嬴战几人带起的气流吹散。
姬天心不可思议的看着澹台冰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家兄正在疗伤,所以无法起身相迎,失礼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姬天心还没说话,一个冷硬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末将未能保护国君安全,无法击杀竹下靳这个叛逆,公主驾临,又不能起身迎接,真是罪该万死。待末将伤愈,必定向军纪官领罚……”
姬天心眼眸微红的摆了摆手,“澹台将军,父王的事情,非你之过,大晋国有今天,也是我一手促成,你不必自责。再说,如今我已非公主,你也不必对我拘礼。”
澹台冰河听到这话,身上的坚冰猛的炸裂,随后,他那昂长的身躯跪倒地上,恭声说道:“澹台家族的祖先追随开国之君南征北战,澹台家族历世历代尽皆从军,澹台家族的男子,生是大晋国的人,死是大晋国的鬼。在澹台冰河心中,公主永远是大晋国的公主。”
澹台冰河说话时的眼神无比坚定,一旁的澹台冰云也骄傲的昂起了胸膛。对大晋国的忠诚,是他们澹台家族最大的荣耀。
姬天心长叹一声,伸手搀扶澹台冰河,触手间却摸了一手血迹,这时她才发现,澹台冰河背后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只是鲜血喷涌的时候就被森森的冻气冻结成冰,没有被人发觉罢了。
“澹台将军,你的伤……”
一提起伤势,澹台冰云不由恨恨的说道:“太阿剑是上古名剑,虽不是仙器,可在圣器中也是顶尖的存在,以其激发出的剑气锋锐无比,我大哥,就是被这剑气伤到了本源,剑气附着在体内无法祛除,伤口一直不能愈合。”
一旁澹台冰河黯然的点了点头,“末将实力不济,不能为国杀贼,反而为贼子所伤,无颜面见君父。”
姬天心闻言,细细查看了一下澹台冰河的伤势,但见他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果然附着着一缕缕锋锐的气息,姬天心知道,这是太阿中激发的剑气。这些剑气仿佛一个个无形的刀片,澹台冰河的血肉刚要愈合就被它们再度撕裂,澹台冰河想要清除它们,它们又消散于无形,让澹台冰河束手无策。
“嬴战,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姬天心智计卓绝,可是对于这些刀剑创伤,就有点无能为力,只能祈求的看着嬴战。
澹台冰云疑惑的看着嬴战,低声问道:“公主殿下,这位是?”
姬天心难得的面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我的……夫君……”
澹台冰云一阵愕然,随后呵呵笑着拱手道:“见过国婿!”
嬴战连忙还礼,随后皱眉看向澹台冰河的伤势。
看了一眼嬴战,澹台冰河缓缓转过身去,冷淡的说道:“这是顶级圣器太阿剑所伤,只能靠我自己慢慢运功化解,任何灵丹妙药都不能济事。公主、国婿殿下,末将不能远送。二位请回吧。”
澹台冰云不解的看着自己大哥,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呢。可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不敢忤逆大哥的命令,只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姬天心眉头微挑。随即舒展开来,她没有走的意思,反而笑着看向澹台冰河,说道:“冰河将军可是在恼怒我不为家国君父服丧,反而私寻夫婿?鄙夷我不知廉耻么?”
澹台冰河没有回答,不过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澹台冰云愕然的看了看自己大哥,终于明白自己大哥为什么会突然翻脸了。不过他明智的低下头。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姬天心走到澹台冰河身侧,轻声说道:“冰河将军,你我多次晤面,虽未深交。却也知彼此秉性。我姬天心十几年如一日为国奔走,何时贪逞个人私欲?以往没有,却偏逢国破家亡时纵情声色,澹台将军,我姬天心就如此不堪么?”
一旁的嬴战听到这话。不由暗暗说了声佩服。姬天心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直都在胡天胡地,可是到了外人面前,就能面不改色的扯谎。不过。嬴战并没有因此看低姬天心,反而觉得她更加可爱。她的坦诚和直白只为自己一个人存在。这让嬴战十分欣慰。
澹台冰河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姬天心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一阵愧疚,于是连忙转过身去,单膝跪倒,低声说道:“末将妄意猜测,对公主殿下不敬,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姬天心摆了摆手,“不知者不罪,再说,我已不是公主,将军无需自责。”叹了一声,姬天心说道:“嬴战是长清宫弟子,与赵国国君交好,是赵国国君的未婚夫,又是秦国国君的胞弟,以往对我大晋国王室多有援助,我委身于他也是父王在时定下的,这么说,澹台将军应该明白了吧。”
听到姬天心顺口成章的扯出这么多半真半假的事情,嬴战险些笑出声来。前面那些身份倒是真的,可是那句晋王在时定下的婚约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不过这时候晋王生死不明,也无可对证。但是依照澹台冰河那死忠的性子,晋王“钦定”的国婿身份简直就是金字招牌。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显然对嬴战不怎么感冒还有些敌意的澹台冰河又一次跪了下去,郑重说道:“末将澹台冰河见过国婿。”
“澹台将军请起。还是先让我给你看看伤势吧。”
澹台冰河黯然的摇了摇头,“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国婿不用白费力气。”
嬴战摇了摇头,“将军,你体内残余的并非剑气,而是剑意。”
澹台冰河疑惑的看着嬴战,轻声说道:“剑意?”
嬴战点了点头,“圣阶法宝都有自己的意志,太阿剑虽然从未显现过意志,却并非没有。你体内存留的就是太阿锋锐凌厉的王道意志。将军疗伤时,是否察觉到这些剑意无形无质,不可捉摸,想要祛除却无从下手?”
澹台冰河点了点头,“正是无迹可寻,所以才拖到今日。”
“意志这东西虚无缥缈,自然无迹可寻。可是这东西只要找到对症之法,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听到自己恢复有望,澹台冰河激动的说道,“该如何做?”
“以圣器的意志对抗圣器的意志,将这些残留的剑意吸取出来便是。剩下的那些皮肉伤,相信难不倒将军。在下机缘巧合,整好得到了一件有自主意志的圣器。”
听到这话,一旁的澹台冰云噗通一声跪倒,急切的说道:“国婿大人,还请您为我大哥施以援手,冰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看到自己弟弟的模样,澹台冰河怒声说道:“冰云,你给我出去!”
看到大哥发怒,澹台冰云不敢怠慢,连忙退出大帐。
这时,澹台冰河定定的看着嬴战,说道:“国婿大人为我疗伤,要是有什么条件,大可先开出来。若是冰河做不到,便不劳国婿大人出手了。”
嬴战打量了一下澹台冰河,笑着说道:“将军既然有此问,必然已经心知肚明。”(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出手医治
澹台冰河没有丝毫犹豫的冷声说道:“国婿大人若是想要我北军的兵权,就请回吧。 我澹台冰河虽然受伤,却也能撑一段时间,我死,自有其他将领接收兵权,还不劳国婿大人费神。”
看到澹台冰河固执的样子,姬天心不由说道:“澹台将军,如今大晋国三分,将军不投身其中,反而孤立在三国之外,必然被各国顾忌。将军治军有方,爱兵如子,也不愿看到手下士兵遭受无辜折损吧。”
澹台冰河摇了摇头,“我们澹台家族只忠于大晋国,只忠于晋王,公主殿下,若您有一日能登基,澹台冰河必将自缚于殿前,任您责罚今日无礼之处,若不能,请便吧。”
嬴战看到澹台冰河那固执的模样,恨不得抽他一顿。心中暗道,这货是不是脑子冻坏了,怎么就不知道半点变通呢。
“澹台将军,临走前多问一句,您这十万大军的粮饷补给,该如何解决?将军的营地内虽有存余,可是兵士不事生产,坐吃山空,敢问将军如何捱过这个寒冬?将军不畏酷寒,将军手下的士兵也可以么?”
澹台冰河依旧不为所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上了沙场,就不该惜命畏死,国婿大人,请回吧!”
嬴战捏了捏拳头,终究还是留下一个重重的鼻音,没再说些什么。
姬天心也对澹台冰河固执的态度感到头疼,不过她依旧不肯放弃的问道:“我不图你手中兵权。我只问如何才能让您效命?”
澹台冰河顾及姬天心的身份,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只是淡淡的说道:“除非国君亲临,缴我兵权。否则,谁都别想从我军营里拉走一个兵卒。尤其是赵、魏、韩这三国叛逆。”
嬴战本以为有姬天心从中联络,自己再给澹台冰河一些好处,凭借自己两辈子的经验和祖龙金人的妙用,还收拾不了一个大头兵。可偏偏就是这个大头兵,油盐不进,死活不怕,一根筋认死理。半点脾气都没有。
姬天心摇了摇头。她知道,澹台冰河说的这个条件几乎不可能实现。她也明白,澹台冰河眼中,赵魏韩三国终究是乱臣贼子。以忠臣自居的澹台冰河和他们只有兵戎相见,断没有并肩作战。
除非,澹台冰河效忠的主子传下谕旨。
可是,即便姬天心也不认为,自己父亲仍在人世。
“澹台将军。我们告辞!”
姬天心和嬴战刚要向外走,突然大帐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随即澹台冰云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将军。匈奴大军南下,已经到了百里之外。从烽火传来的消息看,匈奴这次应该是倾巢而动。”
澹台冰河听到这个消息。猛的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千百年来,匈奴人冬季都不会大规模活动,更何况南下,这一路上人吃马嚼,如何补给,战事受阻,立刻就是兵粮寸断,匈奴人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等错误。”
澹台冰云哭丧着脸说道:“可……将军,匈奴人就是犯了这种低等错误。你看,我们如何对策。”
澹台冰河怒哼一声,随即走向床榻旁边的盔甲架,行动间,肩背上的伤口处处崩裂,血色的冰碴子落了一地。
“大哥……你这样子不能再走动了,这场战事,给我指挥吧。”
“胡闹!澹台家族只有战死沙场的将军,没有病死床榻的懦夫,你去击鼓升帐,让兄弟们都准备起来。”
看到澹台冰云离去,嬴战不由说道:“澹台将军,不若让我先给你治伤,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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