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碰到就亡。
草原上,身穿黑衣黑甲手端诸葛连弩的大秦国士兵有条不紊的排成横列,面对匈奴人的集团冲锋,他们不慌不忙,不骄不躁,丝毫没有步兵面对骑兵的紧张和急迫。
前队士兵蹲下,后队士兵依旧保持站立,所有人同时瞄准,机括轻轻触动,十支弩箭如同一条线般泼洒出去,笔直的射向匈奴骑兵。
第一排匈奴骑兵如同遇到绊马索似地,飞奔的身形猛然一滞,好似有无形的障碍物撞在了他们身上,竟然连人带马碎裂开来,诸葛连弩的弩箭威力之强竟然达到了肢解人体的地步。
几乎在同一瞬间,匈奴骑兵的第一排就割麦子似地齐刷刷倒下,不等他们落地,第二排、第三排的人也都浑身飙血的向前扑去,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原本嗬嗬有声的匈奴骑兵们就全都变成了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寂静的趴在草原上,和多年来被他们杀死的中原百姓一样,缓缓用他们的血液滋润着身下的土地。
“打扫战场,准备回营!”
随着蒙恬的号令,立刻分出一队队士兵去回收弩箭,收刮战利品,匈奴人身上的弯刀弓箭都是他们的目标,上好的皮革也被扒了下来抖干净血液,甚至有些士兵直接肢解战马,将一块块马肉放到运送辎重的车辆上。
这是蒙恬平时训练他们的,深入敌后,一切的给养都要自己解决,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战的更长,虽然他们只是在匈奴草原上打打游击,并不是长途奔袭,可是该收缴的战利品依然一样都不能少。
大秦国士兵扬长而去,趁匈奴人没有跑远,去追击他们的部族,俘获他们的人口,收缴他们的牛羊。至于这些死去的青壮,自然是无人过问。
渐渐有闻到血腥的鹰隼豺狼出现,虽然那些血淋淋的血肉十分诱惑,可是空中那种如若实质的杀气挥之不去,凝滞如山,这些野兽都惊骇的避让开去,不敢靠近。辕门帐前鸟雀惊,那些军营大帐前杀气凝聚,寻常鸟类老远的就会避让开来,根本不敢从前面经过,虽然大秦国的士兵仅仅在这里停留片刻,却已经留下了如此的威势,就连豺狼都绕道行走。
蒙恬依仗诸葛连弩的犀利,频繁出击,将河套地区周围徘徊不走的十几个匈奴部族尽数剿灭,三万大军月余时间斩杀匈奴青壮二十多万,俘虏匈奴老幼妇孺四十余万,缴获牛羊马匹百万余。
十几场战役,固然有诸葛连弩的犀利之处。可是蒙恬从容指挥布局也功不可没,匈奴人迂回包抄埋伏诱敌,种种手段都使尽,可是这一个个计谋都被蒙恬识破。更是将计就计一步步扩大战果。
十几场血淋淋的教训,终于让匈奴人知道了蒙恬的厉害,他们终于赶到恐惧,开始放弃河套地区丰美的水草,举家阖族的迁徙,向东、向北,只要能远离大秦国,远离蒙恬。哪怕是啃冰吃雪他们也愿意。而在嬴战的刻意宣传下,“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这句话也成了蒙恬功绩的概括。
大秦国河套地区再次向外扩张,蒙恬开疆拓土的功绩令大秦国上下都记住了他的名字。许多士兵都将蒙恬引为偶像,“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这句话成了无数受过匈奴欺凌的中原人民的梦想。
对于这些俘虏的匈奴人,嬴战并没有赶尽杀绝,如果真有这个必要。蒙恬也不会辛苦的把他们带回来,直接在外面砍了了事。
虽然对匈奴恨之入骨,但是不容否认,匈奴的人口极多。除非将他们全部杀掉,种族灭绝。否则就只能进行民族融合,将他们同化到大秦国子民中。
对这些老幼妇孺。大秦国官府将其打散重编,分入内地各个郡县中,或是耕种或是放牧,或是成为皮匠之类的杂工。让他们离开了大草原,就好像进了卷的野狼,只能被一点点磨去野性,逐渐成为看家护院的忠犬,他们的儿子、孙子等后代将缓缓成为土生土长的秦国人。
而随着北疆的胜利,诸葛连弩的威力被越来越多的大秦国将士认可和重视,不但嬴战着重培养的那些精兵开始日以继夜的刻苦训练,就连大秦国各郡县的巡捕们也开始锻炼使用机弩的本领。对于诸葛连弩,大秦国并没有刻意封锁,甚至是公开销售,所有大秦国子民均可购买,但前提是身家清白,没有重大违法记录,购买后的机弩上要篆刻使用者的姓名。
和当年秦始皇收缴全天下的兵器尽数熔毁不同,嬴战刻意让诸葛连弩流入大秦国各个阶层。一个健康良性的官府,不应该惧怕子民手中拥有武器,如果这个官府治国有方民众安居乐业,武器只会成为子民保家卫国的用具,而不是反抗官府的凶器。如果外敌入侵,大秦国的子民只能人手一把菜刀和烧火棍去抵抗,那样的大秦国将是嬴战的耻辱。
而且,大秦国律法严苛,民众守法意识极高,武器的传播并不会增加违法乱纪。毕竟真要违法杀人,菜刀斧头也一样可以,甚至赤手空拳也可以。将武器看做犯罪的根源进行严厉的管制只能说是官府的懦弱和无能。
再者,眼下的诸葛连弩只是普通工匠手段就能完成的,更高深的机关术还没有应用到其中,即便要严格管制,也该是未来的那些机关术作品,而不是眼下这种。
诸葛连弩不但在大秦国内部销售,还向外出口,许多国家见识到诸葛连弩的厉害之后,都急切的渴求,希望购买,大秦国自然是与其讨价还价,获得了无数好处之后达成一笔笔订单。反正也不怕他们仿制,出售给他们也无所谓。而他们用诸葛连弩武装军队之后,自然不是拿来做仪仗队的,肯定会用到兼并攻伐之中,而大秦国就可以靠着贩卖军械从战争各方获得利益。
墨门本以为给大秦国官府制作诸葛连弩会是赔钱买卖,顶多也就是从嬴战哪里再敲到一些南海奇精来,却没想到嬴战允许诸葛连弩对外国销售。成品的出售可不是论斤卖,每一架诸葛连弩的定价都极其昂贵,可是即便如此,那些国家也都趋之若鹜,让墨门赚得钵满盆满,当然,给大秦国上缴的赋税也十分不菲。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诸葛连弩铸造和使用,运输力的不足越来越明显。
虽然大秦国搭建了许多传送阵,可是传送阵的开启和维持需要灵石,或者修炼者灌注真元,无论哪一种都是十分大的消耗,是以,目前大秦国的传送阵仅仅是提供给官府公文传送,官员来往,有时候还会用到军队调集,可是从来没有应用在货物的运输上。大宗货物传送需要耗费的真元极其庞大,许多天都无法复原,除非是极其贵重或者极其紧缺的物品,普通货物还都是车载马运。毕竟运输的成本和盈利在那摆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用航天飞机去运大白菜,绝对是亏到姥姥家的买卖。
针对这种情况,嬴战首先想到了木牛流马,不过想了想,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木牛流马充其量也就是机关兽的一种应用,以眼下墨门机关兽的水平,木牛流马好像有点不够看的。
“那就发展马车吧,反正大秦国道路桥梁四通八达,又靠近匈奴、义渠,牛马来源极多,发展车运意义极大。”
当初墨门在河套地区修路架桥的时候,宁肯付出十倍艰辛也不让道路出现半点弯曲转折,时至今日,大秦国上下总算明白了这其中的意义。
日行千里,如果放到其他国家那种七扭八拐的路上,也许走完这一千里,舍弃拐弯绕路不说,有效距离仅仅是三五百里,换句话说,所付出的辛苦,仅仅走了一半的路程,想要完成一件事情,却要无端付出双倍甚至更多的努力。
而在河套地区,所有的道路都是直来直去没有半点弯折,日行千里就是日行千里,不会走半点冤枉路。而且,支线道路也省去了车夫们识路认路的辛苦,根本不存在迷路的可能,十分方便省力。
鉴于墨门需要将大量的物资运送往大秦国各郡县,许多富余的劳动力都购买车马开始从事运输,将各郡县中的货物运往北地,又从北地运来各种货物。除了墨门生产的诸葛连弩等军械,还有草原上的种种特产,皮革、兽筋、兽骨、药材等物都是中原各地的抢手货,只要头脑不太笨,这一来一回的差价就足以发家致富。而且来往运输极其便利安逸,根本就是坐在马车上捡钱,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事车马运输。
和其他国家人们一辈子圈死在老家周围百里的境况不同,大秦国的子民都十分热衷于走出去,走到千里之外,去万里之外寻觅财富和机遇,而这种冒险的进取精神也一点点形成大秦国特有的意识,并且深深融入到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中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嫡长子嬴正
大秦国笔直的驰道和横道渐渐蔓延开来,犬戎人世代生存的义渠国也被纵横交错的道路铺盖,一向给人天涯海角之感的沙州也出现了一排排白杨树簇拥着的道路,大秦国的车马行驶在东至赵州、西至沙州、南抵商於、北接匈奴的广阔领域上。//
而就在大秦国蒸蒸日上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喜讯传了出来——大秦国王后赵嫣然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嬴氏家族的嫡长子、大秦国的王储终于出生了。
一时间,大秦国各个阶层的头面人物都向嬴战发来问候和祝福,那些底层的老百姓们不能上达天听,不过也都用各自的方式进行着庆祝,以表达他们心中的喜悦。
嬴氏家族内部过来看望嫡长子的人络绎不绝,嬴战虽然不待见他们,可是总不能将这些面带善意的人拒之门外。虽然彼此间的关系有着诸多的不睦,可是嬴战登基以来种种举措令大秦国始终以飞翔的姿态向上攀升,无论个人恩怨如何,在这种家国大事上,嬴战一直都做的很好,没有半点可挑剔的地方。
原本,嬴战以为这些人是看在自己为家族作出的贡献上才会如此热情,可是不多久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能清晰的感到,这些人都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儿子的出世而欢喜,那是一种无法伪装也不能掩饰的心情。
嬴战生活的时代,血脉传承的文化已经十分单薄。什么未婚先孕,丁克家庭的例子数不胜数,那种蕴含在古人骨子里的宗法传统已经面目全非。是以,嬴战根本不明白“嫡长子”这三个字的意义。
以前。嬴征是嬴氏家族的嫡长子,即便他不受嬴翔喜欢,又不能修炼,除了有点智慧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抹煞他嫡长子的身份,正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嬴氏家族大大小小的事物都不能绕开他,即便他的生活形同软禁,但是依然没有人敢去将他迫害致死。
嫡长子,是正妻生的继承家业的长子。大周朝时期。宗法制按照血缘宗族关系分配政治权利,维护政治联系。周天子以嫡长子世代继承最高执政权力,为天下的大宗。也就是说,只要是第一个出生的儿子,就注定要继承家族的一切。成为最高权力者。其他的那些弟弟们根本没有半点染指权利的可能。在大周朝,根本不可能出现“九龙夺嫡”之类的场景,因为嫡长子生来便是继承一切的。
嬴氏家族若不是嬴翔从中作梗,嬴征早就以嫡长子的身份行使家主权利了。不过即便嬴翔为嬴天下谋划一切,也始终无法绕开嫡长子这个身份。这就是嬴天下所有悲哀的根源。
大秦国所有人都明白,那个还裹在襁褓中的小家伙就是大秦国未来的继承人。无论他以后有多少弟弟,他依然是毫无争议的继承者。
栎阳白氏家族是最先投靠嬴战的大家族,这几年跟着嬴战,白氏家族也发展得越来越大,此次嫡长子出生,白氏家族准备了一百车的贺礼,浩浩荡荡的送到了咸阳,其他跟嬴战有些关系的家族们也都有样学样,这一情形倒是出乎了嬴战的意料,连忙下诏,表示接受众人的心意,但是贺礼就推辞不受,同时也不允许大秦国官员借各种生辰的名义收受重礼。
除了大秦国内,山东各国也纷纷传来了贺喜,无论有什么样的仇怨,在嫡长子出生这种事情上都表现出足够的善意,就连刚刚被大秦国教训过的匈奴也送上几只毛色纯金的小绵羊,并附上一大串子吉利话,这倒是让嬴战错愕不已,难道匈奴被打怕了?
送走了前来恭贺的宾客,嬴战一家人都围在小床边看着那个双眼紧眯的小家伙,紧紧包裹的小被子外还盘踞着一条胳膊粗细的五爪金龙,这正是重生之后的大黄。
也不知怎么的,小家伙和大黄同一天出生,大黄人老成精,更明白嫡长子的意义,是以,一出生就黏着小家伙,反正他身形也不大,钻在小床下面根本无法察觉。而五爪金龙生来便是天地灵气和山河气运的灵粹,有它陪伴,小家伙的成长将顺风顺水,命中的灾厄也都会有贵龙相助,逢凶化吉。
大黄两米多长的身子在空中蜿蜒盘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氤氲之气在它身周缭绕翻滚,五爪金龙的长相威风至极,只是它那一双眼睛丝毫没有威风和庄重的意味,反而充满了狡诈和市侩。
“记得当初你说过,要把我当做你们大秦国的象征,让我来凝聚气运是吧。”
再见到嬴战,大黄立刻问起以前嬴战的许诺。大黄十分想成为大秦国的象征,借助大秦国的国祚气运修炼,和人祖剑、湛卢剑一样成为超脱世外的神物。
嬴战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让人弄一个国徽,作为我们大秦国的标志,让所有州郡县官衙、军营、市井各行业都供奉起来,你看行不行?”
反正这些东西总是要有的,地球上哪个国家没有国旗国徽的,与其弄个镰刀锤子或者“八一”字样的徽章,还不如弄个五爪金龙好看呢,眼前有现成的五爪金龙,不用白不用。而且,如此一来五爪金龙虽然会借助大秦国的国祚气运修炼,但是反过来,五爪金龙也会作为一个象征凝聚大秦国所有民众的信仰和意念,就好像五千年来华夏族对“炎黄子孙”和“龙的传人”的虔诚一样。
大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心满意足,缓缓缩回小床下面,低声说道:“那么,本龙就委屈点,陪着这个小家伙玩耍几十年。”
陪太子读书这种好事向来是人人争着做的,大黄竟然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见此,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