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叔说嬴征无德无能,嬴征今后处理政务自当更加勤勉!”说话时,嬴征转了转身面向周围围聚的群中,大声说道:“嬴征自知才学肤浅,许多事情不如各位,是以,嬴征向全天下传发求贤令,惟愿天下间有一技之长的人才能与嬴征携手,共同治理雍州。”
术看着嬴征在那煽情,别提有多郁闷了。本以为嬴征会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呢,没想到他直接一转身把自己无视了。不但如此,还借着这个空档重提求贤令的事情,无形中把自己“无德无能”的攻击给化解了。
要是全才全能,谁还去求贤若渴啊,也正是因为求贤若渴,能力上有点不足又有什么呢?毕竟作为一个臣民,谁也不希望自己主子是一个万事自包自揽的全才,真有这样的主子,还要什么臣下啊。所以,对于嬴征的一席话,周围的群中都是欢呼叫好,根本没有半点嘲讽的意味。
术面沉如水的咳了咳,“那个……嬴征侄儿,我们好好说说祥瑞的事情吧。”
术十分郁闷的发现,自己竟然被嬴征三言两语绕得偏离了主题,如果再让他这么煽动下去,那边白龟就直接抬进长公子府了。~~~~~~~PS:刚才更新完回头看看,这才发现今天更新的三章都没有自动换行,传上去之后都是一整团的没有换行,抱歉,这个真的没有注意到。
第一百二十八章:迎祥瑞入府
听到术又将话题拉回祥瑞白龟上,嬴征不由一笑,轻声道:“不知世叔有何见教?”
术指了指嬴天下,淡然的说道:“天下侄儿虽然莽撞,可是万般过错皆由赤诚之心而起,倒是可以原谅。/”
嬴征听到术为嬴天下开脱,立刻反驳道:“敢问世叔,您所言的赤诚之心是指?”
见嬴征果然顺着自己的话询问,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天下侄儿所言,大凡灵物,皆有德者居之,敢问嫡长子,雍州何人最有德名?”
听到术的话语,嬴征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尤其是术别有用意的点明了自己嫡长子的身份,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虽然明知道术的用意,可是在这种场景下,嬴征除了按照术铺好的路子往下走也别无他法,只能恭顺的躬身,谦恭的说道:“是家父。”
这个时代,尤重纲常伦理,对于君父的敬重是人人都可逾越的。眼下嬴翔既是雍州的最高统治者,也是嬴征的亲生父亲,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
术点了点头,“既然嫡长子知道雍州何人为尊,那又为何将窃据祥瑞,而不是将其送往令尊之处?”
术的言辞十分犀利,直接将嬴征的行为定性成目无尊上,窃据祥瑞,而且还由不得嬴征反驳,毕竟白龟现在就在长公子府门前,鬼才相信只是路过。
一时间嬴征心乱如麻。若说自己是迎接白龟入府,那该把自己父亲往哪放?虽然嬴征因为以前的事情,对嬴翔怨气颇大,可是子不言父之过,无论父亲有千错万错,那都是父亲,就是一家之主权威的象征,做儿子的无论如何都要表现出孝顺的样子,所以,他必须对嬴翔尊重。
可关键也就是这一点了,既然该对嬴翔表示敬意,白龟为什么不送到嬴翔那里,却送到了自己长公子府?
如果自己此时还在府中,大可以说是下人们自作主张,自己并不知情,回头罚几个下人做做样子也就揭过了,谁也不会说自己怎样。可现在自己已经站在门口了,这个说辞显然行不通了。
怎么办?承认不行,不承认更不行,进退维谷啊!
术十分得意自己把嬴征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似乎已经看到嬴征名誉扫地,再也无颜主揽雍州事物的那一幕,而嬴天下也顺理成章的上位,在自己的辅佐下建邦立国,雄踞天下。
不远处的势和法也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势对这一切都是抱着过客的心态,到没有说些什么,法却深深的蹙起眉头。
法秉承的理念就是订立法纲,赏功罚过,万事皆以法度驾驭。嬴征前几个月大刀阔斧的执政手段很对他的脾胃,让他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而且雍州面貌的变化与他们推行新法的目的不谋而合,私心里,法早已经将嬴征当做了师门的合作对象。
而这时嬴征被术逼得进退两难,甚至一个不好就名誉扫地,法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刚想跨出人群,可是他的肩膀立刻被按住了,回头一看,是势师兄。
“法师弟,嬴征不过是外人,术却是我们的同门。你这一去,势必会坏了术师弟的好事,依术师弟的阴沉性子,即便不会记恨于你,也会心有隔阂。”说完,势收回手掌,淡淡的说道:“如何决断,师弟自己选择吧。”
势的处事方法就是营造形势,让大势趋向自己的目的,从来都是顺势而为,而不是劳心劳力。他阻拦了法,却并不会阻止法,如果法依旧要走出去,他也只会袖手旁观。如果真到了两个师弟水火不容的地步,势也只会感叹:势不可违啊!
听了势的话,法略微犹豫了一下,毕竟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大庭广众之下与术师兄作对,势必会令他恼羞。若是陌生人也就罢了,可关键自己与他是二十多年同吃同睡的同门,必然会令他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后果就尤为严重。
可是法心中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立刻使他消除了犹豫。毕竟嬴征的所作所为都与他的理念相符,是一个难得的辅佐对象,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让嬴征倒台。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有这种结果,看到法跨出去的那一瞬间,势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一下!”
一个并不洪亮的声音打破了长公子府门前的寂静,只不过这声音并非法发出的,而听到这个声音,势也缓缓睁开眼睛。
众人向着声源处看去,却是嬴征身后的一名侍卫,有些记性好的人立刻就认出,这人正是刚才提嬴征呵斥嬴天下的那个侍卫。
术眼神冷厉的看着那个侍卫。刚才他就直觉感到这个侍卫不简单,而现在又是这个侍卫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坏自己的好事,这更让术坚信了自己的直觉。
这个侍卫正是嬴战,嬴战虽然不擅长斗心眼,可是他也明白眼前的危机,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替嬴征解围,只能干着急。而这时候,嬴战身边一个侍卫小声嘀咕了一句,让嬴战豁然开朗。
“家主早就在几个月前宣布闭关,直至今日还未出关,我家公子也是不愿惊扰家主闭关,便先代为保管祥瑞。”
刚才那个侍卫小声嘀咕的是:家主不是闭关了么,就算想送去也找不到人啊。
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嬴征就是想得太多了才会钻进死胡同里,一句见不到人不就完美的解决问题了么。
而那个侍卫虽然切中了问题的要害,却恍然不知,更不敢贸然的跳出去,可是嬴征没有这种顾虑,所以他大胆的站了出来,为嬴征解围。
听到嬴战的话语,嬴征也恍然大悟,于是顺着说道:“的确是如此。本公子唯恐惊扰父亲闭关,所以不敢打扰,又怕那些下人看护不利,就只好让祥瑞屈居陋室。”
术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一眼嬴战,只是嬴战早已经隐入众侍卫中,术只得作罢。
“贤侄所虑甚是,只是不知你这长公子是否安全?万一祥瑞保管不利,遭罪倒是其次,若影响了雍州气运,岂不是千古罪人?”
术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将嬴征推到火上。万事没有绝对,嬴征也不敢说白龟在自己这里就万无一失。虽然嬴征也没把这只白龟看得太重要,可是这不代表别人不看重,若是白龟真在自己这里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不给某些别有用人骂死。
嬴征倒是想拍着胸脯打包票,可万一这是术下的套子呢?如果他就等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然后仗着本领到自己这里捣乱该怎么办?他是灵言宗的弟子,修为肯定高强,真要蓄意破坏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嬴征犹疑不决,术呵呵长笑道:“既然嬴征侄儿力不从心,不如将保管一事交予有能者若何?”
术说出这话也是理所当然,既然你嬴征不敢保管,那就让给有能力保管的呗。不过这个“有能者”一词就值得玩味了。
表面上是说有能力保管祥瑞的人,可暗地里的意思不是讽刺嬴征无能么。而且,以照术的立场,这个有能者必然指的是嬴天下,如果真让嬴天下保管祥瑞,不但令嬴征筹划的祥瑞事件竹篮打水,更是让嬴天下踩着嬴征的威望扬名。
嬴征自然也清楚术的盘算,他怎么会让术的奸计得逞,于是冷冷的回绝道:“长公子府不敢说固若金汤,可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都能进来撒野的。本公子代父亲执掌雍州,名正言顺,若有不开眼的毛贼,本公子必然严惩不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术身后的嬴天下,嬴征一摆手,向身后的侍卫命令道:“迎祥瑞,入府!”
第一百二十九章:回长公子府
嬴征强势的将白龟接入自己的府邸,而且嬴征处处占理,没有半点过错,即便术想要挑点毛病也无处下手。//而看到周围民众欣喜雀跃的模样,术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痛,仿佛有谁甩了他一巴掌似地。
术自从修炼便浸淫在权谋算计中,除了师父,生平没有任何人能够挫败他,即便是势师兄也不能在这方面与他争锋,这也使得术养成了天下第二的骄狂心态。而今天,嬴征让他深切的体会到了失败,体会到了切肤的耻辱感。
如果嬴征把他算计倒了,他也只会认为技不如人,可事实是,嬴征两次被他逼得进退维谷,可是都被一个小小的侍卫化解,所以,术不认为嬴征有什么能耐,更不认为一个小小的侍卫就能挫败自己,术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时运不济。
原本术就因嬴征阻挠新法而心怀怨尤,而今天的事情更让术对嬴征产生了憎恶,再看一旁失魂落魄的嬴天下,术心中的怒火蹭蹭的窜了起来。
“天下师侄,师叔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那嬴征,死期不远了。”
嬴天下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心里无比成熟,而且最近饱经失败,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哪里会失魂落魄。他刚才的样子只是扮可怜打感情牌罢了,术不知就里,竟然着了嬴天下的道。可这并不是说术智商低,只是他对嬴天下太过信任,并没有想到那方面去。
嬴天下听到术的许诺,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叔是动了真火,于是连忙收起那一副可怜相,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样,这令术心中大为快慰,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油然而生。
却说嬴征,回到府邸后,立刻虚脱似地瘫在椅子上,转瞬间额头上就沁出一层汗水,衣袍上也明显的出现大片水迹。
刚才虽然只是言语的交锋,可是双方斗智斗计,脑力的消耗远比体力消耗更大,而且,嬴征不止一次被术逼入绝境,嬴征侥幸逃脱后,那种与身败名裂一线之隔的感觉令他这有一种昏死的冲动。
“二弟,今天多亏有你,否则为兄……唉……”
嬴战祛除了身上的伪装,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至于那只白龟。两人知道它是什么玩意,自打进屋之后就没人再把它当回事。
“大哥,今天那个术,好像是灵言宗的人吧。他给我的感觉很强,如果他真的出手,我恐怕一招都挡不住。”
嬴征点了点头,“衣着上的确是灵言宗的弟子无疑,嬴天下和灵言宗关系不浅,他们凑在一起也是寻常。”说话时嬴征摇了摇头,不解的说道:“我与灵言宗的掌门互通书信,只是那边一直没有明确答复,此时灵言宗的弟子公然站到嬴天下身边,这不是个好预兆。”
嬴战笑了笑,“大哥,若是灵言宗的掌门选择了嬴天下,那么根本不会给你回信,毕竟他是有身份的人,还不至于和大哥你虚与委蛇。所以,这事情还在两可之间。”
嬴征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灵言宗的掌门没有表态,那说明,术的行为只代表他个人,而不是灵言宗。不过为防万一还是查一下吧,让秦风去看看术身边接触的人,我想他应该不是孤身一人。”
嬴战点了点头,立刻安排人去刺探消息了。而这时嬴征又说道:“二弟,那术被我学了面子,必然咽不下气,而且今天我当众夸口长公子府无懈可击,他必然会过来破坏一番损我颜面,所以……”
嬴战不等嬴征说完就笑着说:“大哥放心,就怕他不来,否则让他有去无回。”
安排好了秦风,嬴战立刻跑去咸阳城一家客栈,这里是方智下榻的地方。
原本嬴战也想把方智安排到长公子府去坐镇,可是长公子府里面有太多秘密,嬴战也怕搜宝鼠的事情穿帮,所以就把方智安排在了长公子左近的一家客栈,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尽快赶来。
方智之所以在雍州,全是搜宝鼠这根绳子吊着,嬴战也怕万一哪天出了变故,平白的失去了方智的助力,所以对这尊大神上心的很。
而方智来雍州这几天,住的是最高档的客栈,伺候他的都是长相俊俏身子干净的美婢,而且这些小美人都事先受过提点,即便方智有什么特殊需求也会应允。至于食宿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方智修为精湛,可是他常年在外面风餐露宿,衣食住行这些外物上的享受还真没怎么体验过,所以这几天张开肚皮好好的吃喝享受,在那些小美女身上卡卡油赚赚便宜,即便没有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也是神仙般的享受,险些把来雍州的主要目的给忘记了。
嬴战见到方智的时候,这货正光着膀子,手里抱着一根肥羊腿啃得起劲,晶莹的油花顺着他那鼓鼓的腮帮子留下来,滴到方智身前的案子上,不过立刻就有一个长相俊俏的小美人用丝绢擦去。方智“噗”的吐出一块羊骨头,也立刻有一个小美人跪行到方智身侧,动作优雅的捡起骨头装在一旁的金盆中。
见到嬴战进门,方智呜呜的想要说话,奈何嘴里全是羊肉,这货险些把自己噎着。见到方智异常,两个小美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左一右的给方智捶背顺气。
四下无人的时候方智享受一下美人恩也就罢了,可这会儿嬴战正看着呢,即便方智脸皮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避开两个小美女,同时摆了摆手。那两个女子立刻站起,随即躬了躬身退着走出房间,同时带上房门。
嬴战笑着从炭火上抓起一根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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