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要不要再看看匈奴和鲜卑的货色,也都是极好的。侯爷你要是想买,小的一律给您打八折。若像上次那般大采购的话,价钱方面我们也可以再仔细商量商量。”忘继续推销,不遗余力的鼓起腮帮子把他手头的各种货色逐个夸赞了一遍。
“暂时没有兴趣,下次吧。”我抬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今日我除了来照顾你生意外,另外还有一事相询。你要给我老实回答。”
见我态度严厉,这奴隶贩子也不敢再唠叨,忙一个劲的点头答应:“是是是!小人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前几日你收了一对母女?大的脚,小的呢左边上唇有颗胭脂痣,你把她们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老头一脸的为难之状,皱眉道:“侯爷,这个……当初那人将这对母女贱卖给小人时……小人答应要保密……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规矩?”我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这对母女跟我很有些干系,你要是不说的话。本候爷很乐意把你请到侯府做客,倒是想必你不说也得说了。”
尽管我知道荣德商行这个专营奴隶买卖生意的集团背景深厚,暗藏的势力也不小,而这李老头也不是表面上一个奴隶贩子这么简单,但这便不表示我就怕了他们了,这事要不是跟我有关倒也罢了,但多少顾及到我的话。必要的威慑恐吓手段还是要地。强者为尊。你有这个实力,别人才会敬畏于你。
我如今地雄厚势力,这个消息灵通的奴隶贩子当然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他见我发下狠话,立马毫不犹豫地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忙求饶道:“侯爷饶命呀!小人实在是不知这对母女跟侯爷您有关系,小人事先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将那贩卖之人绑缚到侯爷面前,让侯爷你处置。”说到这他一脸狠狠之色的说道。“那两个王八羔子,怪不得当初只要二两银子呢?敢情是坑我来了……”
“别给我废话。”我有些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她们母女卖给谁了?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老头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哆哆嗦嗦回道:“小人……不知道……”
我一听怒火飙升,当即一掌拍下,身旁结实地小圆桌立马被我拍得粉碎。
“老子跟你浪费这么多口舌,你却说不知道?”我狠狠的盯着已经浑身打颤的李老头。
“侯爷,请息怒!请息怒!”李老头一副差点哭出来的样子。“做……做我们这一行的,问客人来历是最忌讳的,小人……小人……”
这奴隶贩子说的也是实情,当初我第一次跟他做生意的时候。他就完全没有问过我地任何来历,直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已。不过。清楚归清楚,我还是十分不爽自己今天这一趟徒劳无功。
正在我脸色阴晴不定之际,李老头身后的一位大块头属下,上前给我半跪行礼道:“启禀侯爷,当初买走这对母女的客人,小人倒知道一些情况。”
李老头一见这名大块头出来解围,不但不领情,相反的还十分生气,当即霍得一下子从地上跳起,上前对着这大块头没头没脑地就是一顿好揍,边打边骂道:“你这个杀胚,你既然早就知道,现在才出来说话,我打死你这个不长眼的。”
我见李老头如一只瘦猴似地上窜下跳,拳打脚踢,而那个如猩猩似的大块头却是逆来顺受,苦苦忍耐,这情景怎么看怎么有些滑稽,当下看戏似的也没有马上出声阻止。
等李老头气喘吁吁的终于停下手,我才伸手指了指那大块头。大块头虽被李老头狠揍了一顿,但显然没有什么大碍,重新整了整衣襟,正想回话,李老头却是偷袭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这个杀胚,还不快把知道的禀告侯爷?”
大块头一脸委屈的看了看李老头,这才向我回禀道:“侯爷,当初那位客人来的时候,小人正好在头领身边当值,小人听他口音像是青州人氏,又见他跟着的几个随从也都是操着青州口音,小人无意中听闻其中一个随从说他们老爷今次这趟运盐又狠赚了一笔,料想这位客人必是位盐商,路过本地的时候就买了她们母女回青州人去了。”
听这大块头说的头头是道,当下我不禁对他有些另眼相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说四肢发达头
单了。
“李实,你还记得这对母女是什么时候被卖走的吗?”我看向正欲伸手再打的李老头。
—
李老头见我看来,这才有些悻悻的收回了搜,想了一想后,答道:“是大前天,正月初六的下午。”
都两三天的时间了,只知道对方是个青州的盐商,这去追人还真是有些难找了。我心下不禁有些丧气。***,要收服萧义这个猎户,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这时,大块头却又突然说道:“回禀侯爷,当初那位客人和他几个随从的相貌,小人倒还记得。侯爷若有需要的话,小人可以把他们画出来。”
“你会画画?”我有点吃惊的看着他。
大块头憨憨一笑之时,李老头上前又是一个耳刮子,这才向我代答道:“侯爷,这杀胚哪会画画?他只是平时喜欢用炭笔到处乱涂乱画罢了。”
我眉头不由一皱,斥道:“李实,难道你平时就是这么管教属下的吗?动不动就打人?”
李老头忙作解释道:“侯爷,你不知道,这大愣子你不抽他,他不长记性……”
“好了!”我有点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不管他是不是涂鸦!你让他给我把那些人画出来,让我看过了再说。”
李老头这才没话,很有些不情愿的命人拿来了几张比如今雪纸廉价许多的“黄纸”。刚被掌掴的大块头,好像一点也没有负面情绪,保持一颗平常心的接过几张黄纸。因先前的圆桌被我一掌拍碎,他只好把画纸铺在一张椅子上,从怀里拿出了一只长头炭笔,然后就这么弯着腰在椅子上做起肖像画来。
我起身走到他身旁观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只寥寥数笔,我就看出了他的画风来,完全是我前世记忆中那种写实的素描画吗?当下对这大块头更是刮目相看了。
看着他几乎没有什么停顿的就一口气画完了六张素描之后,我只有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不仅仅是他的画功,还有他惊人的记忆力。不愧是“大块头有大智慧”,我心下不禁起了爱才之心。
比起这时代用毛笔的“抽象”画风,我无疑更加能接受眼前这位大块头用炭笔的写实画风。六张画六个人画得一清二楚,简直跟照相机拍出来的黑白照片差不了多少。拿着这六张画,再加上那对母女显著的身体特征,这一路沿着官道快马追查下去,就容易许多了。
逐一看过六张画之后,我便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看向这位大块头客气的问道:“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侯爷,他叫大愣子。”大块头还没回答,一旁的李老头却是抢先代答了。
“没问你,给我一边去。”我怒目而视,吓得李老头乖乖退到了一边,不敢出声。
大块头这才向我恭声回话道:“侯爷,小人大名叫秦大同,不过多数人都唤小人叫大愣子。”
我很是打抱不平的说道:“大愣子?我看那些如此叫你的人都是二愣子。”
这话一出口,一直跟在我身旁的刘大壮和陈虎,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而这大块头秦大同一听之下也乐了,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我接着问道:“你在这里给李实当了几年护卫了?”
秦大同略一思索,答道:“快六年了。”
“六年了。”我故作猜测道,“那想来你在此处的资力也不浅了,现在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小头目吧?”
秦大同略微有些尴尬的看了一旁一直噤声的李老头,李老头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见我看来,又暗示性的干咳了几声。
“小人,自从六年前加入商行后,就一直在领头跟前当班。”秦大同大概有些惧怕李老头,很是轻巧的回避了我的问话。
其实,他不说,就从刚才李老头狠揍的架势,就知道他一直未得李老头重用,心下更是不由坚定了招揽于他的信心。这大块头明显的有大智慧,而他在这里却被人冠以大愣子的称号,还真是明珠暗投,白白糟蹋了。就比如明明是一匹千里马,这些个俗人硬把他当驴子来使唤,这让我这个伯乐看着怎能不痛心呢?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位秦大同招揽到我的麾下,让他以后有好日子过。
第六卷 我在古代的候爷生活
第47章 挖墙脚
大块头秦大同,越看越替他不值,替他叫屈,替李老龌龊非常的奴隶贩子打工,而且还被随意打骂,真比一棵好好的大白菜让猪给拱了。
“嗯。我看你这身板很是不错,我身边正好缺少一位像你这么健壮的随从,你是否有意过来我这帮忙?”我定定看着秦大同,直接开始挖李老头的墙脚。
从秦大同惊喜的表情看,他是千肯万肯的,不过他显然还是有些忌讳李老头,只有一个劲的对我干瞪眼,不说话。
我自然的看向一旁故作充耳未闻的李老头,说道:“李实,本候看上这个大块头了,你把他让给我了吧。”
见我发话,李老头这才装不下去了,苦着脸说道:“侯爷,大愣子跟了小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说都是有些感情的不是?小人实在是有些舍不得他呀!”
“他应该不是你的奴仆吧?”我问。
李老头摇摇头。
“那他是你儿子,亲戚?”我又问。
李老头更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他欠你钱了?”我接着问。
李老头这回赶紧点头。
我没好气的说道:“多少?我帮他还。”
李老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大概有了前车之鉴,他忙又开口说明道:“一百两。”
“什么?”大块头惊呼出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头领,去年底你不是说我只欠你六十两了吗?怎么刚过完年几天就变成一百两了?”
李老头尖嘴一撇。理所当然的说道:“大愣子。你也说那是去年?你当初向我借钱的时候,可说好是按年算地,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这一年地时间,连本带利当然要涨到一百两了。”
“这……”大块头有些结巴,又有些气恼的说不出话来。
我这时才恰到好处的出声道:“好了,一百两就一百两。借据有没有?拿过来吧。”说着我便毫不吝啬地拿出一张百两宝钞,冲着李老头晃了一晃。一百两对别人来说是巨款。但对如今我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何况只用这一百两就能收买下这个有大智慧的大块头当属下,给自己打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赚了。
李老头一见我肯出钱,哪还有话说,连忙在原先那个木盒中一阵好找,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我接过一看。眉头不由一皱,却原来是张高利贷的借条,秦大同原先才只借了他十两银子而已,如今利滚利居然到了一百两。间中还说不定被扣了好几年的工资。这奴隶贩子的心肠还真他妈地黑!我心下有些不耻的同时,也不禁有些佩服他的手段。看来这大块头之所以任他打骂,就是因为这张黄不拉叽的借条。
“是不是这张?你看看。”我把借条递给了跟前的大块头,大块头难掩一脸激动的颤抖着手接过,眼眶微湿的点了点头。
我这才毫不犹豫的就将一百两宝钞交给了身旁已经眼热许久地李老头。
我站起身,看着还没从激动中回过神的大块头,便直接说道:“秦大同,现在你和李实的债务已经两清了。这就跟我回去吧。你暂时在我身边当个亲卫,每月的工钱是三两银子,除此外可以免费分配给你一套住房,你有家人地话,也可以让他们搬到陈家村落户。”
秦大同还没开声,一旁的李老头却是先啧啧赞叹起来了:“大愣子,你今次可算是鸿运当头了,以后受侯爷重用,可别忘了我这牵线搭桥之人呀!”
秦大同便没有理会李老头地话,只是哆嗦着手,看向道:“侯爷,那这借据……”
我举手打断了他,笑道:“这一百两就当是我代你垫付的,以后每月在你三两银子的工钱里扣除一两,直到扣满百两银子为止。”
秦大同一听之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终于流下了感激的泪水来,哽声道:“侯爷的大恩大德小人铭记于心,从今往后,我秦大同愿为侯爷效死命。”
我还真没想到只花费一百两就能换来这大块头如此激动的表衷心。当下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有些得意。
“很好!你先起来吧!只要你跟着,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但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你。谁要敢叫你大愣子,你直接上去搧他嘴巴子,有事我替你顶着。”
我这一番话倒也说的很是真心实意和大义凛然。在场众人除了有些不是滋味的李老头外,都一脸艳羡的看着秦大同。
秦大同更是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在我的亲自搀扶下有些受宠若惊的慌忙站了起来。
既然收下了这个有大智慧的大块头,继续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在李老头近乎肉麻“侯爷下次再来”的送别声中,我们一行从此处大院的后门走了出来。
这一趟虽然花费了三百五十两银子,但在我看来还真是非常值得的。现在我的势力集团正在迅速的扩充壮大阶段,人才的招收是重中之重,这次碗盆巷的无意之行,却意外“捡”到了两个十分不错的人才,还真让我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
我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招来在此处等候的众亲卫聚拢,拿出先前秦大同所画的六张画像,指派了两小队人马乘骑去往青州方向的官道沿途查找六人,找到后就可以的话就出钱将萧义母女赎回,不可以的强抢也要把她们给我抢回来。
吩咐完后,大块头秦大同便自动请缨,要协助追回萧义母女,对此我当然不会拒绝,一来他是亲眼见过这六人的缘故,找起来当然更是容易一些;二来,我也把此事当成一个小测试,考验一下他的工作能力,值不值得我往后进一步的重用于他,所以,我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并当场交给他五十两银子的宝钞做为赎回萧义母女的赎金。
见我如此器重和信任于他,大块头又差点热泪盈眶,好在他也不是矫情之人,知道事情缓急,也没推却的就接下了五十两的宝钞,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