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门包。
不一时,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人,衣服华丽,比之一般的商人地主那是华丽得多了。先前那门房道:“就是这位姑娘。”然后又对鹤鸣道:“这是我家管家张爷。”
鹤鸣道:“张爷,小女子有要事禀报。”
那张爷眯着眼大量鹤鸣,懒洋洋地道:“你能有什么要事,说说看。”这还是看着鹤鸣美貌,又收了她的金子,否则未必肯听她说话。
鹤鸣郑重地道:“有人要绑架王爷。”
那人道:“胡说,谁吃了豹子胆,这不是造反吗?小姑娘,这可是说也说不得的。”
江南插嘴道:“这是我们在路上听说的,赶快禀报王爷,迟了就来不及了!”
张管家哪里理会他,喝道:“胡说!臭小子,给我滚!说这大逆不道的话就是死罪!念你年幼无知,你滚吧!”
鹤鸣急道:“出了事就来不及了,快去禀报王爷!”
张管家念鹤鸣美貌,本想多跟她说几句话,但鹤鸣说的事却是不能说的,当下也不听她说话,喝道:“来人!把这几个痴人打出去!”
几个守门的卫士提着大棒围上来,江南大怒,正要上前动手,若雪一手拉他,一手拉鹤鸣,三人转身跑了。那些卫士也不来追,只在后面哈哈大笑。
若雪道:“你打倒这几个卫士自然毫不费力,但反而帮了段家的忙。不如等段家的人来了,我们趁乱抢人,我们把王爷藏起来,看他们推谁为主。”三人先到附近农家找了点农民的旧衣服,准备让王爷改装逃走。堪堪准备好,只见前面灰尘起处,段家大队人马已经来到。
只见段沣下马,对着门口几人喝道:“开门!”
那几人见了这阵势,吓得不得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大汉,气势汹汹地来到门口,阵势着实吓人。但还是有不识时务的,居然有一人喝道:“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到王爷门口,也不下马,是想造反吗?”
第六十回 好心相救偏被拒 恶意
段沣身后一个大汉喝道:“猜对了,就是要造反!”说罢,抓起那人扔向大门,连大门也撞开了。剩下的人哪敢出手,站在门两边,反倒摆出夹道相迎的架势,段家人也不停留,直接就进了大门。
府内本有不少卫士站岗,见段家人突然闯入,有些乖觉的早已溜号,还有些不识时务的上前动手,立刻给扔到墙外屋顶,也不管死活。里面卫士听到响动急忙各持兵刃冲出来,却哪能段家诸位高手,一招半式便已不死即伤,剩下的也纷纷败退,府内虽有数百卫士,顷刻之间全被击溃。
明代太祖高皇帝曾分封诸子为王,令各王带兵辅佐皇帝,后成祖靖难成功,夺了帝位,为防止诸王效仿,削弱了藩王的兵权。所以武昌王虽在富裕的湖广,却只有几百个老弱羸兵,各人虽然忠字当头,却只可惜不堪一击。先是发一声喊各持兵刃冲了出来,纷纷倒地之后,余下的又发一声喊,散得无影无踪。
段沣大摇大摆到正堂上坐了,命段澍带了几名高手直奔后堂去“请”武昌王前来相见。由于段家人等来得太快,报讯的被段澍等人追上杀了,武昌王竟然不知消息,还在后院寻欢作乐。
不过,武昌王再没实力,他也是个王爷,此时守在后院门外的是号称湖广八虎的八大高手。见到段澍等人来了,也不动声色,抱着手冷冷地看着段澍。那个管家正好也在这,他不是江湖中人,没见过段澍等人,只知湖广八虎武功极高,所以便有恃无恐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让湖广八虎解决段澍等人。湖广八虎自幼习武,武功着实不弱,只可惜闭门造车,连段澍如此高手也不认识。
一个白须老者道:“大哥,咱们怎么办?”
一个儒生模样的人道:“不要惊了王爷雅兴,我等悄悄打发了就行了。”
段澍自打初出江湖,便没人敢如此小觑他,听他这么说,怒极反笑,怪笑道:“好啊!我们也不出声,看看是谁惊动了王爷。”
那儒生模样的人淡淡道:“你们是什么人,闯入王府,是想造反吗?”
段澍道:“我们不是造反,是想推王爷为帝,进京取代昏君,乃是一番好意。你一个护卫,做不了主的,不要挡了王爷的宏图伟业,赶快请王爷出来。”
那儒生道:“王爷跟皇上,乃是兄弟,岂能夺皇上的皇位?尔等狂人,赶快自负请罪,或许王爷念你们一时狂妄,免了你们死罪。”
段澍道:“你一个小小护卫,能懂个屁,赶快闪开!”
那儒生道:“想要见王爷,那得过了咱们兄弟这一关。”
段澍手一挥,后面段钟走出,冷冷道:“既然要不动声色,咱们还是一对一的好。”说着对着八人一抱拳。王府八大高手也出来一人,此人生得十分孔武有力,块头很大,直有一般人两三个大。只见他一抱拳,摆出架势,居然是武当派的起手式。
段钟一呆,只听段澍道:“武当门人众多,未必都是高手!不要怕他!”
段钟正待出手,只见那人一招已经当空压下,一拳之力,借着体重,直有千钧之力。段钟虽已达一流高手境界,却也不敢硬接,当下轻轻向后飘出。那大汉得理不饶人,双拳呼呼挥动,直把段钟逼得连连后退。但那大汉一味好勇斗狠,全仗力大拳猛,武功未登上乘。但他身高臂长,却也令段钟一时难以应付。
但段钟武功也自不弱,而且已窥上乘门径,当下也不跟他硬拼,只是紧紧守住门户,跟他周旋。十余招后,段钟渐渐看出破绽,避让中连连反击。若要同那大汉硬拼,非得段澍亲自出手方有如此功力,所以段钟出招都指向那大汉的胁下、腘窝、上臂等处。那大汉被逼得拳招之中渐渐有了阻滞,段钟的反击更加多了。堪堪四十余招,大汉两胁连中数掌,接着腘窝中路两脚,跪倒在地。他身材极高,跪在地上正好跟段钟一样高,段钟心狠手辣,连续击中他颈部,那大汉像座小山一般轰然倒地。
旁边一个农夫样的人把他抱到一旁,抱拳道:“公子武艺精湛,我来领教。”
后面一个儒生模样的人道:“老六!你不是他对手,让老三来!”只见旁边一名很不起眼的老者面露恐惧之色,缓缓走出。
这时,只听屋里一人扯着公鸭嗓道:“赵夫子!你们在外面乒乒乓乓的弄什么?惊动了王爷,你该当何罪?”
那儒生模样的人道:“刘公公恕罪,来了几个刁民,扰了王爷的雅兴,我等正在打发。”
忽听一人道:“是在打架吗?本藩要瞧瞧!”语音甚是欣喜。
那儒生道:“点子手底很硬,王爷不要走出屋外,在屋里看好了。”
段钟哪里等得他们说话,喝道:“谁来!”
只见那被赵夫子点到名的老三一抱拳,缓缓摆出一个“白鹤晾翅”,脸上恐惧之色已是不见,气定神闲地等候段钟出招。赵夫子对着刚刚醒来的大汉道:“老八,看着你师兄出招,你打的是什么拳,哪有半点武当派延绵悠长,后发制人的拳意。”
老八应道:“是!”
第六十回 好心相救偏被拒 恶意
段钟见那老三一副气定神闲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来气,使出段家拳法,暴风骤雨般压了上去。老三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出手也不甚急,却将段钟闪电般的快拳接了下来。段钟处处占了上风,一百余招发出,却偏偏伤不了那老者,不由大怒,双拳一挺,直取中宫,老三一拨一推,卸了开去。段钟被他带得身子一侧,右翼已是暴露在老三的攻击范围。好段钟!关键时刻显出高手本色,身子一沉,右肘攻向老三左大腿。这一肘若是用得实了,那老三左腿非给废了不可,这一下,易守为攻,攻中带守。老三不慌不忙,抵住他的右肘,只见段钟右手一伸,早已变肘为拳,已是击中那老者左腿。但那老者早已向前一拨,同时左腿一沉,段钟拳已用老,所以虽然中招,他却并未受伤。段钟变招奇快,拳已变爪,直攻向他胯下。却被那老三一招云手缠住,两手一用力,已把段钟右肩卸脱。老三却也不为已甚,退了下去。
段钟忍住痛,讪讪的退了回来,道:“三叔,孩儿丢了段家的脸了。”
段澍一边为他接上关节,一边道:“那也没什么,年轻人,受点挫折也是好事。”说罢转身对段钊道:“钊儿,你能胜他。”
段钊道:“是!孩儿试试!”
段钟不解地望着段澍,段澍道:“你还别不服气,刚才那老八你用了四十余招,若是钊儿,只怕十招都用不了。过去钊儿只是胜你半筹,但后来曾得孟江南指点,武功大进,已跟你不是一个级别了。嘿!姓孟的,武功出神入化,可惜偏要跟我们作对。”段澍是个直人,既然知道江南厉害,口里也就承认,并不硬撑。
段钊使出段家拳法,已跟那老者斗在一起。这场比武,跟刚才那场又自不同,刚才两人有些大开大合,此时却是近距短打,出手小巧灵活,全是较量招式。看两人比武的样子,段钊并不像刚才段钟那么占尽上风,但那老者却已是额头见汗,不似刚才那么悠闲。旁边人人觉得奇怪,刚才被段钟压得抬不起头,他似乎游刃有余,现在段钊只是和他打个平手,他却额头见汗,难道是老了,体力不支?只有段澍、赵夫子和一位白须老者看得微微颔首。段澍想:“那老者一定就是老二了,只有他和赵夫子才到达上乘武功的境界,看得出段钊武功远胜段钟。”
数十招间,段钊已使出了段钟失手时出的那招,又被老者一招云手缠住。连屋里那个王爷都喝起彩来,屋外王府一方的人也是高声叫好。没想到段澍也叫了一声好,那赵夫子却连连摇头。段钟正想为什么段澍也叫好,还没想清楚,却见段钊顺着老三缠绕的方向跟着他一转,右手已从老三两手间滑出,顺势把住老三脉门,一肩撞倒了老三。老三因为脉门被制,内力不能发挥,给撞得一口鲜血喷出。段钊念他刚才未伤段钟,也不追击。老三站起身来,抱拳道:“多谢手下留情。”说罢退下。
段澍低声道:“钟儿,看到没有,段钊出手比你灵活,而且注重细节。虽然你们看似出的是同一招,但段钊的前臂向外,所以可以随着对手的云手转动,然后脱出对手的纠缠,反败为胜。”
段钟垂首道:“孩儿知道了,以后会多向钊大哥学习的。”
只见那位白须老者缓缓走下,道:“老夫领教。”说着也不拿什么架势,只是平平淡淡的往那一站,根本看不出底细。段澍仔细端详了他半晌,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心想:“此人是不是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如此的深藏不露,只怕段钊武功虽好,究竟嫩了点,恐怕不是他对手。”段澍虽与大哥不和,但毕竟是一家人,若段钊真有闪失,也不好交代,反不似段钟哪样可以让他历练历练。于是说道:“钊儿,你已比过一场,不可再比,下场休息。”
段钊应道:“是,孩儿告退。”
段澍本想自己接过这一场,但对方擂主未出,自己却被逼出手,岂不算是已经输了。正沉吟间,忽地后面闪出一人,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属下受段家大恩,未尝得报,今日愿出此战!”
段澍一看大喜,此人名唤白范,在段家做了多年食客。武功之高,在段家部属中仅次四大家将,有他出手,应该可以胜此一场。便道:“好!由白师傅出手自当马到功成。”
那白范走到场中,略一运气,一招“鸠占鹊巢”攻向王府老二。这一招招如其名,是要对方必须退让,让出自己所占的位置,向后退出,但只要向后一退,立时失去主动,马上处于下风。众人看他这招有如雷霆霹雳般来势凶猛,都不由叫了一声好。段澍想:“此人不摸清对方底细,如此攻法也忒危险了些。”
果然,白范未能鸠占鹊巢,反倒是鹊入鸠口。若是他稳扎稳打,就算不胜,也能拆个百八十招,他如此冒进,未曾接招,就被老二制住。那老二是鹰爪门的高手,武功路数上也有些克制他,加上他求胜心切,所以一招间,双足已断。段家急忙又两个人上前把他抬下,他一脸羞惭,不敢看段澍一眼。段澍虽恨他输了一阵,也不好指责,只得安慰了几句,寻思下一场该如何接下。
段家众人已在前面升堂立帐,只是段澍带领几个高手来后面拿人,此时白范败了,如果段澍出手,即使胜出,也难免让人说段家无人。段澍想了想,运功喝道:“慕容焘!”这一声,直震得梁上灰尘也是簌簌而落,王府众人皆是面如土色。只听前面有人应道:“小的在!不知三爷有何吩咐!”人随话至,话音刚落,慕容焘已是赶到。来势之快,令那赵夫子也是为之变色。
六十一回 硬夺藩王逢高手 强攻
话说慕容焘来到后院,脸色铁青,尚未动手,只是阴恻恻的往那一站,就已令人胆寒。慕容焘来到后院,根本没有正眼看湖广八虎一眼,只是抱拳对段澍说道:“属下拜见三爷,三爷有何吩咐?”
段澍道:“那个什么狗屁藩王就在屋里,这几个人拦路呢!”
慕容焘道:“属下这就去打发。”
段澍道:“刚才说好了单挑,咱们一人一个。”
慕容焘道:“让三爷亲自出手,属下十分不安,还是属下来对付,待属下不成时,再请三爷出手。”
段澍道:“这几个人倒还有些能耐,我也想打一场消遣一下。”
慕容焘道:“不知三爷要消遣哪一个?”
段澍道:“你先上。”
慕容焘道:“不错,三爷神功盖世,自当坐镇擂主。”他们两一问一答,根本没将湖广八虎放在眼里。湖广八虎中的老八、老六脾气暴躁,早就按捺不住,只因刚才已经输了,不便再行上前挑战。老二和老大却十分耐心,不动声色。实则慕容焘非但是高手,动手的经验也十分丰富,他这么说也并非是一味的狂妄,最重要的,是要看看对方是不是那么容易被激怒。见老大和老二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知道此二人是劲敌,心中暗自提防。
慕容焘跟段澍说完话,走到场中,对着老二一抱拳道:“看来阁下便是第二高手,在下领教。”
湖广八虎听他这么说,不由心中一凛,此人刚才并不在场,此时只是看来了众人一下,便正确的判断出老二便是第二高手,看来此人非同一般。老二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战,当下也是一抱拳道:“好说,请赐教。”说着已是摆出架势。
慕容焘见此人一举一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