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战,当下也是一抱拳道:“好说,请赐教。”说着已是摆出架势。
慕容焘见此人一举一动极有法度,武功绝非泛泛,当下也不客气,运足内力一掌劈出。慕容家祖传阴寒内力,在江湖上一直占有一席,慕容焘自幼便被慕容家的长辈成为神童,早得慕容氏武功真传。这一掌劈出,掌风带着一股阴寒之气直扑过去。老二只感一股寒气侵骨,急忙运功抵御,同时一抓攻来。
两人都是功力深厚而不以招式见长,出招有些缓慢,但内力却都是发挥到十足。旁边围观的众人都感到一股压力,内力稍弱的都不由后退,以免为这股内力所伤。慕容焘的内功十分特异,带着一股阴寒之气,令对手感到一股彻骨奇寒,是对手不得不运功抵御,从而无法全力进攻。湖广八虎的老二也是不可多见的高手,虽然感到一阵阵奇寒侵入心底,仍然咬牙顶住,全力以鹰爪功反击。
但慕容焘功力深厚,老二如果不全力进攻,手中鹰爪便难敌慕容焘的掌力,若是全力进攻,又难以抵挡慕容焘掌中的寒气。他渐渐感到身体越来越冷,不到五十招,老二感到血液几乎凝结,手脚渐渐僵硬。
老二虽然还在坚持,但他感到自己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他手底略微一慢,已给慕容焘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胸口。慕容焘的掌力何等惊人,就算以掌对掌,也多少要受到些损伤。此时老二收到寒气侵袭在先,同时因过招而功力消耗,被慕容焘一掌击中之后,只感一股寒气侵入骨髓,全身便如冻僵了一般,一下子委顿下去。
那个被称为赵夫子的老大急忙扶住,只见老二已经奄奄一息,但赵夫子来不及悲伤,只得起身迎击段澍。段澍见慕容焘如此心狠手辣,那老二不过是给为其主,本来只要击败他就行,慕容焘去要了他的性命,此时也不便指责,当下走入场中,准备接下下一场。
赵夫子有意为老二报仇,但对方既然胜出,按便可下场休息,何况段澍已经下场,他只得先跟段澍动手。但段澍虽然是个愣头青,武功之高,却又远胜慕容焘。赵夫子武功在慕容焘之上,本想击败段澍后再向慕容焘报仇。但段澍出道以来,除了孟江南从未遇过敌手,此时跟赵夫子过招根本没有什么悬念。数招之内,便已击倒了赵夫子。以段澍这样的武功,必须具备资质,刻苦,名师等等,方可练就,所以只要段氏三杰之一出手,王府里纵然有几个高手,却又哪能抵挡,结果不言而喻。赵夫子虽然是第一高手,反而败得更快。段澍跟他动手,虽有消遣之意,却怜赵夫子武功不弱,只是伤了他筋骨,并未以内力伤他元气。剩下的人见八大高手战败,哪敢恋战,急忙逃散,只恨爹妈没给自己生了一对翅膀。
王府人等一下跑得干干净净,有几个不识时务、荩忠护主的,立时不死即伤,哪能抵挡得住。段沣大摇大摆的走向屋内,心中纳罕,这王爷一直在里面大呼小叫,自己一方胜了就大声喝彩,输了就大声咒骂。当段澍亲自出手时,他就没了声息。段澍一掌推开大门,进去一看,里面只有几个太监和婢女被点倒在地,根本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王爷的人。
见情况如此,段澍不觉大吃一惊。段钟早已抓起一个婢女,喝问王爷的所在,那人却给点了哑穴,无法回答。段钟急忙解穴,使出四五中手法,却都没有效果。慕容焘哪要段澍吩咐,马上跃出后窗,只见派去包抄的几个属下都给点倒在地。慕容焘试了几种手法,根本解不开他们的穴道。要想解穴,必须要懂得点穴者的手法,否则要内力强出很多才行。慕容焘解不开,说明点穴者内力不弱,或者手法特异。
六十一回 硬夺藩王逢高手 强攻
段澍大怒,骂道:“怪不得王府这些人有恃无恐,原来前面派几个人和我们比武,输得十分悲壮,后面把人救走。咳!我们此行本以为准备充分,没想到王府中竟有如此高人,这回咱可是又输了一场。”
慕容焘笑道:“三爷,其实擒拿武昌王的主意是高能和祈琏撺掇二爷定下的,咱们并不赞成,这下可好,怪不到咱们了。王府人等被点倒了,估计也不是王府中人若为。”
段澍会心地笑了笑,道:“好!咱们就这么回去交差,管他是谁点倒的,反正不是我。”
慕容焘道:“二爷那?”
段澍道:“我顶着!”
众人回到了前面大厅,段沣正得意洋洋的高谈阔论,说道:“王府里面这几个歪瓜裂枣,澍弟去了居然没能拿下,还加了慕容焘去,这倒让我没有想到。看来以后咱们还是得杀鸡用牛刀,即使对付小角色,还是不能大意了。”
段澍正好赶到,接口道:“没想到的还在后头,慕容焘去了还是没有抓到,人跑了,派去包围的人都给点倒了,穴道都解不开。”
段沣大吃一惊,道:“当真?”
段澍气急败坏道:“那还有假?总不成我拿到了人又给放了。”
高能这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段澍怒道:“你看我做什么?你是说我把人放了!?”
高能作揖道:“属下不敢,属下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是三爷的对手。”段澍听了大怒,当场便要发作,段沣急忙制止,疑道:“澍弟,莫不是你把人杀了?”
段澍摇头道:“没有,我虽然不想擒拿什么武昌王,但二哥的话还是听的。你看看这些人,总不是我点倒的,穴道连我都解不开。”
段沣试了一下,自己也解不开,段沣解不开穴道,自然不是段澍点的,段沣运功冲了半晌,终于解开。
见那人穴道解开,段沣问道:“是谁?”
那人道:“属下无能,没有看见。”
段沣道:“有几个人?”
那人道:“好像是三个,也可能是十几个,出手之快,形如鬼魅,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给点倒了。我们十多个兄弟,一招都没接上,也没人来得及发出警报,而且倒地时都是脸朝地,没看见人,他们进屋去估计是把武昌王劫走了。”
段澍道:“笨蛋!没看到,还能听不到?到底有几个人?”
那人道:“几个人出手还是走路都没有声音,只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是因为他从我身边过,另外的人只看见人影,没听到声音,像是白日见鬼了。”
段沣惊道:“孟江南!?又是他?”
段澍骂道:“多半是!除了他还有谁有如此武功?当初他小子到湖广来,我们就该杀了他。那小子武功进境很快,没几年就成了如此高手,现在想杀也没那么容易了!”
段沣叹了一口气,沉吟不语。
却说江南鹤鸣若雪三人准备劫走武昌王,悄悄混进王府,这时段家已经攻进去了。于是便混到后院,看到段家已经派人围住后面。段澍带人在跟王府高手比武,江南知道段家其他人也倒罢了,这段澍武艺精湛,功力深厚,如果混进屋内去救走武昌王,可能会被段澍发现。所以一直到段澍亲自出手时方才下手,三个人一起出手,点了围在后面那起人的穴道,把武昌王也点倒了以防他不合作或者出声示警。那武昌王身边不少美人、太监,都不会武功,而且都在隔着窗子观看比武,点倒他们更加容易。
三人劫走武昌王,逼他换了农民的衣服,带到府外。等离王府远了,江南解开他的穴道,说道:“小人得罪了,那些人要绑架王爷,小人特来救驾。”
武昌王将信将疑,但段家的人是明目张胆说是造反的,这几个人自称是来救驾的,落在这几个人手里总好过落在那些人手里。于是道:“好!你们都是义民,本藩要好好赏你们!把我送到武昌城里去,本藩奏明圣上,给你们一个功名。”
若雪道:“功名什么的,我们不稀罕,只是那些人做的事我们看不惯。走吧,去武昌城。”
四人一行向武昌城走来,那王爷一贯养尊处优,哪里走得动。不得已雇了一头骡子给他乘坐,那王爷还是受不了,一路哼哼唧唧,给若雪骂了几顿,又赏了几个耳刮子,最后还是只有点了他的哑穴,他才消停下来。走了一夜,终于来到武昌城,那时天刚刚亮,城门未开。走了整整一夜,那武昌王穴道已解,说道:“终于到了,快去叫门,就快累死人了。”
江南走到门外,大声道:“快快开门,我们王爷要进城!”
城头上已经有士兵看见,喝道:“什么王爷!”
武昌王道:“我是武昌王,快叫你们大人来接我。”
那士兵看见他穿得像个农民,喝道:“放屁!武昌王能像你这熊样?”
江南拿出武昌王的金冠,道:“金冠在此,你敢不信?你有几条命?”
那人虽未见过王爷金冠,但见那金冠十分华丽,又镶了不少珠子,确实名贵,琢磨着也没人敢冒充王爷,忙去禀报。
若雪揶揄道:“你这个武昌王,不住武昌城,偏偏住那么远,昨日走了半天一晚,只怕走了百八十里,根本不在武昌,还叫什么武昌王。”
武昌王昨晚给她打得怕了,不敢顶撞,只得道:“当年成祖皇帝靖难成功,做了皇帝。他当心有人效仿,就削弱了诸王兵权,许多藩王都住在城外,以防藩王跟地方官勾结造反。若非奉旨,一般也不让藩王进城。”
六十一回 硬夺藩王逢高手 强攻
若雪一听,叫了一声苦。江南道:“怎么?”
若雪道:“既然有严旨不让藩王进城,那我们还不如混进去,现在门也叫了,城里知道王爷来了,说不定就不让进城。”
江南心想,话虽有理,但却又觉得地方官恐怕不敢不让王爷进城。若雪却觉得,地方官不敢让王爷进城。两人正说着,只见武昌府王知府已站在城头。地方官到地方就任,是要先拜望藩王的,所以知府认得王爷,在城头见了武昌王,王知府大惊,忙不迭道:“王爷恕罪,卑职这就出城迎接。”
武昌王本不敢跟若雪争论,一直不敢发话,此时忽道:“我看他们就不敢不让我进城,你这个小小姑娘,能懂什么?”若雪作势要打,那王爷吓得不敢言语了。
江南见若雪又要动手,急忙拉住,悄悄对若雪道:“你昨晚打他一夜,今日会不会有麻烦?”
若雪笑道:“他不敢说我打他,被女人打了一晚上,他丢不起这个人。”
少顷,知府整了仪仗出城来接王爷,行了大礼,王知府道:“不知王爷亲临,有失迎迓,请王爷恕罪。敢问王爷有何见教?”
武昌王道:“少废话!我要进城!”
王知府道:“这个嘛……”
武昌王道:“这个什么?你敢不让我进城?”
王知府道:“卑职不敢,只是王爷要进城,需得有皇上旨意,请王爷出示圣旨。”
武昌道:“没有旨意,是我自己要进城。”他落魄如此,不好意思承认,所以并未说起实情。
王知府道:“如果没有旨意,需等卑职奏明了圣上,若是皇上准许,卑职再请王爷进城。”
武昌王一时僵住,喝道:“放屁!京城离此几千里地,你就算八百里急递,也要好几天,我怎么等得了那么许久。”
王知府还在犹豫,若雪插口道:“有人要劫夺王爷,万一伤了皇室贵胄,你区区一个知府担待得了吗?”
王知府一听,心想:“昨日传闻有人造反,今日听说有人劫夺王爷,只怕其中有牵连。”王知府科举出身,饱读诗书,立时想到有人要推武昌王为主,图谋不轨。但若让王爷进城,被御史知道,必遭弹劾。还好昨日听说有人造反,已经派人去报知了附近驻军,现在只有稳住王爷,然后派人四处打探到底有没有人造反。若是有人造反,放他进城是好事,若是谣言,放进城去自己未免要担干系。
武昌王怒道:“你到底放不放我进城?”
王知府道:“等我禀告了上峰,立时请王爷进城。”他自己不肯担这个干系,急忙想到请示巡抚,但巡抚近日不在武昌,这倒是个麻烦。
武昌王立时大骂,那王知府作好作歹,找出各种借口,就是一味拖延。江南哪里等得及,悄悄道:“要不我们走了,在这里干耗着也没意思。这王爷也是蠢材,只会一味发怒,哪里进得了城。”
若雪鹤鸣极是赞成,于是三人悄悄走了,王知府的人以为他们是王爷的手下,也并未盘问。
那边武昌王府里面,段家正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各人各抒己见,一时定不下来。只听段沣道:“没有拿到武昌王,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变一变?”
段沛道:“要不咱们不反了,出师不利,只怕天道不佑。”
段澍道:“我们大张旗鼓来拿武昌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人人都知我们反了,现在不反,为时已晚。”
段沣道:“我派了祁琏到宣府,章岳到大同,煽动两镇造反,许以高管厚爵,说好今日回报,怎么此时还不见来?”
段沛道:“人家大同宣府两处,本来已是高官,哪还用咱们许官?只怕人家不肯。”
段沣道:“大同三年未发军饷,宣府已是五年,我已许了他们,只要响应咱们,咱们帮他们把欠饷补上。他们是初步答应了的,说是只要咱们这边干得差不多,他们立时带兵南下。”
段沛道:“不发军饷,当兵的自然去抢夺百姓,当官的自然去搜刮地方,朝廷虽然知道,自己发不出军饷,也就懒得去管,官兵不会因此造反的。”
段沣听他说得有理,也没话可说。
正说间,祁琏已到,回报说宣府总兵视察前线未归,无法见到,但看他们神色乃是虚与委蛇。少时章岳回来,所报相似。段沣骂道:“要银子,人人争先,要动手,个个装蒜。不管他,我们自己干,指望他们能成什么?但愿他们不要反而坏事!”
祈琏道:“如果我们干得有声有色,他们或许真会会带兵南下。”
段沣道:“不错,我们一定要赶快造出声势来!”
高能道:“我们到武昌城去看看,说不定武昌王逃到那里了。”
段沣道:“据我所知,藩王没有圣旨是不能离开封地的,虽然他被封武昌王,但封地不在武昌府,所以他不能去武昌。”
高能道:“现在他有性命之忧,只有到武昌去,那有一个总兵,说不定能保得了他。”
段沣道:“我们去把武昌城攻下来,虽然我们只有二千人,但个个都能抵得了十个以上,这的官兵,既没有打过倭寇,也没有打过瓦剌,多半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祁琏道:“我们这二千人,虽然个个身有绝技,若是混战,应该能低两万官军,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