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色完全笼罩药神谷,银湖终於下定决心,他要带乐砚回去。魅萝欲宴饯银湖,瞧见他的神色犹豫不再,已是一脸坚定,了然道:“银七殿下可是现要去见乐砚?我便让他们将晚膳送过去好了。”
银湖摇头:“岂好拂了魅萝大人之意。”到了这时,他反而冷静下来了,且听完魅萝所述,他却在想著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琐碎。只是不知道离了那床火红羽纹锦被,记忆中没有他的乐砚是如何入睡。
宴後银湖告诉魅萝,他们要走,魅萝点点头:“乐砚的解药和银七殿下的病情皆非我所能保证,既然你们不愿在此久留,我便派人领二位出谷,若回黄开花,或解药制成,再告知二位。”银湖再三谢过魅萝,起身朝乐砚的方向走去。
晚上的药神谷也是奇丽非凡,檐下灯笼和墙上壁灯不多,每一盏之间都隔得很远,不少地方都没有照到,然而药神谷有不少闪著淡淡光芒的花草树木,不管近看还是远观,都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一路行来没有遇上什麽人,深幽静谧。
在这朦胧的如画美景中,有一抹纤纤白影立於开满花的槐树下,远远望见他专注安静的侧脸,银湖都要不忍心惊扰了这幅画。
乐砚还穿著成亲以来他吩咐钥华宫裁衣匠师制作的九尾狐式样衣裳,是否表明他还可以期待些什麽?银湖双手握拳,微微颤抖,兴许是因为这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重获至宝的欣喜之情。他缓步上前,用同样颤抖的声音开口。
“乐砚!”
乐砚侧过头来,愣愣地望向来人,一身与自己穿著制式相同的雪白锦缎华裳,与其分不出彼此的白发垂在身上,没有什麽发饰只除了一支黑翎羽,竟是自己的羽毛;斜飞剑眉星子明眸,挺鼻薄唇五官如刻,从未见过的容貌却叫他看得有种异样的心悸,以至明知不该这麽直勾勾地瞧著别人他也还是不想移开目光。凉风吹过,那人的白发一下一下的,飘飘扬扬。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一幕,如此陌生,也如此莫名熟悉,半晌,乐砚才动了动唇,“……你……是谁?”
银湖用尽全力拼命克制住放声长啸的冲动,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我们回去吧。”
有些模糊的视线里,他记得乐砚的眼神,眸中除了疑惑茫然以外,那种惊慕与羞意,一如他们凤鸣谣木下的初见之时。
即使经过轮回前世记忆尽然失却,即使再一次忘记,仍然一见注定,倾心倾情。
——END——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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