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话,你答应我的,不许离开我,否者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的”墨筝炀双眼都红了,撕心裂肺的低吼。
听着墨筝炀的话,楼沧月突然就笑了,释怀的笑,这一生有一个人这样在乎自己,够了这样就够了,他死已经无憾了,只是好舍不的他啊!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当他知道他的身份的身份后,他还会这样爱自己吗?还会为了他变脸色吗?楼沧月不敢去想,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说‘阿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原谅我,原谅我,如若有来生,我楼沧月定给你一份干干净净的爱情’
墨筝炀眼睁睁的看着楼沧月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四周剑气四溢,冰冷的剑带起一片萧杀直直刺向墨筝炀。
墨筝炀低笑一声,浑身的气势一变,蕴藏在体内的内力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四溢飞溅,地面寸寸龟裂,鲜血汹涌的涌出墨筝炀的嘴角。
血管受不住墨筝炀的内力而爆裂,不过片刻,墨筝炀就像一个血人一般。
围着他们的黑衣人并没有退去,墨筝炀大笑一声,抱着楼沧月的尸体,在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飞身像悬崖下跃了下去。
万丈悬崖落下去是什么感觉,墨筝炀没办法思考,身旁的人的呼吸已经没有了。
他们五个人来到赫怡国,死了三个,失踪一个,一个重伤,呵!墨筝炀苦笑,和前世一模一样,他居然无法改变这命定的结局。
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们?
崖底,水花四溅,冰冷的湖水溢过口鼻,浑身的伤在那一刻全部爆发,意识渐渐迷糊,墨筝炀握住楼沧月的手渐渐的松开,终于紧握的两只手分开了…
他们谁都无法预料下一次见面是生还是死,下一次见面是把酒言欢还是兵戎相见。
本是相爱的两个人,一步错,步步错,等到再回首,发现所有的错早已经铸成,再也无力更改。
退一步万丈深渊,前进一步万劫不复,到底是谁逼得他们进退两难。
穷尽了这一生,他们能否找回当初的自己。
***
、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墨筝炀是在一阵摇摇晃晃的感觉下醒来了,浑身都是散了架一般的酸痛无力。
无力的睁开眼睛,车顶,豪华的车顶,墨筝炀迷糊的脑袋有一瞬间的迷茫,这是他的马车,是他经常做的那一辆。
这一切果真是个梦吗?这么多年的梦,可是真够真实的呀!
车帘被人掀开,一个俊逸的男人出现在车子内,“主子,你醒了”白羽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关怀问道。
“白羽”墨筝炀愣了一下,原来不是梦,是真实的。
“主人,你受伤太重了,属下不得不出现,请主子责罚属下的擅自行动”白羽恭敬的单膝跪地。
墨筝炀皱眉,伸手揉了揉疼痛的额头“算了,你也是担心我,不过下不为例”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姑息的好,这一次不会怎么样,下一次也许就会出错,现在他的势力还没有南宫哲的大,所有的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
“是”白羽躬了躬身子。
对了,非寰,墨筝炀的脸色一白,一把拉住就要下车的白羽,焦急道“你在我身边有没有看到楼…十一”
白羽愣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墨筝炀是绝不会这样失态的,除了因为那个叫十一的,可是这一次是出什么事情,又是因为那个十一?白羽的眉目间有些阴郁。
不过白羽并没有多问,只是低下头,掩住眼底的冷光道“并没有,属下找到主子时就主子一人”
白羽还是私心的隐瞒了一些事情,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他正好赶到,是不是主子已经……,不,谁要是想伤害主子就必须过他白羽这一关。
“…你…下去吧!”墨筝炀掩住眼底的黯然,无力的摆了摆手,他终于还是弄丢了他吗?可是他宁可相信他还没有死,他只是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等着他罢了,是不是,非寰。
强大的势力,他迫切需要强大的势力,他不要再这样束手束脚下去,墨筝炀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海阁,我们之间是不死不休。
墨筝炀的伤很重,内伤外伤,再加上楼沧月的不知所踪的郁结,都叫墨筝炀的伤势很难很快的好起来。
邺城越来越近了,墨筝炀不止一次的派人去打探楼沧月、三十他们的下落,只是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一度的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不是吗?
邺城就要到了,他的任务完成了,而他也将就要去朝堂之上了,在南宫哲的眼皮子底下,他以后可能不能肆无忌惮的去找非寰了。
墨筝炀仰头看向外边的圆月,非寰,非寰,天上的月亮已经那么圆了,你又在哪里呢?
我知道你不会死的,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你一定活的好好的是不是。
等着我,很快的,很快我就会去找你的。
只是或许谁都没有人猜到,再次见面会是那样叫人无奈……纵然是寂寞难以派遣,也不如常怀念,至少那个人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真是印证那句相见不如怀念。
如果当初我们爱下去,结果又会是怎样。
地久天长厮守的诺言,像泡沫碎了看不见。
如今的我看着现在的你,怀念你曾经给过的快乐
我们那时候的笑有多甜蜜,现在便有多苦涩。
深入骨血的记忆,抹不掉,擦不去。
想到你温暖的眼睛,想到你残忍的决定 。
曾经是你让我相信 ,爱是如此的美丽。
可是现在 ,我要怎么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你早就已经不是记忆中的你。
如果时间从来,你能不能再一次给我机会,有拥抱你的勇气。
能不能再说一句 ‘我爱你’哪怕从此不在相见。
是谁叫我们彼此错过。
是谁叫我们在这里选择了放弃。
你说对不起,便是永远。
是我选择了执迷,还是你选择了放弃。
我多想问一句‘你是否爱过我’
可是此刻的你却不是从前那个你。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相见不如怀念。【改编歌词】
***
墨筝炀恭敬的把七彩云霓交到六彩的手里,低着头苍白着脸没有再说一句话。
六彩叹息一声,他们五个人都是精英,却没有想到因为一人的一己私欲只回来一个,不过,这个人以后如能驾驭必是天祁之福,若不能驾驭,天祁怕是会一片血雨腥风吧!
手里的七彩云霓似有千斤重,六彩看着它的目光透着一股诡异的怨。
墨筝炀一直跪在那里没有说话,六彩看着墨筝炀的眼底是掩不住的怜悯,最终还是站起身子,拿起身边一把古朴的剑递给了墨筝炀“这把剑名唤血刃,是魅影的创始者所用的兵器,现在把它传给你,希望”六彩一顿,“希望你能再现它的雄风”
墨筝炀抬起头有看向六彩,一抹来不及掩饰的怜悯被墨筝炀看了正着。
墨筝炀轻笑一声,接过血刃,淡声道“放心吧!我会再现前辈的风光”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不是还能看见。
直到墨筝炀的身影消失,六彩才恍然回神,墨筝炀最后的那一抹笑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希望是他多心了吧!
墨筝炀握着血刃,走出那个他住了五年的地方,曾经他并不想做的那么决绝,只是信仰不同,最后他只能用最决绝的方式毁了这个他留下血泪的地方。
脚步声从墨筝炀的身后传来。
墨筝炀低下头,“师父,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天下都认为是错误的事情,师父你…会怎么办”墨筝炀很不想黑鹰出事,虽然这个人没个正行,但是这些年,他所作的事情要说完全瞒过黑鹰却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就从这一点上,墨筝炀就不想这个人出事,也许玉家的事情他是利用了他,可是这一刻他是真心的希望他不要出事的。
黑鹰被墨筝炀沉重的表情弄得一愣,接着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大笑着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墨筝炀的后背“师父我也没有教过你什么,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都是父子了还说什么呀!”
墨筝炀轻笑一下,转身看着黑鹰道“师父,你还是那么的没有个正行啊”
黑鹰听了墨筝炀的话,脸一黑,没好气“你这个臭小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讨喜。”
“是吗?师父,说实话我真的很爱戴你呀!”墨筝炀调笑一句。
黑鹰嘴角一抽搐,“这样的爱戴我能不要吗?”
“显然,不行”墨筝炀一摊手,耸了耸肩笑道。
“对了,十五,九邪他”黑鹰面有难色的看着墨筝炀。
墨筝炀了然,这个师父此时在此地并不是在刻意等他,而是有事情和他说。
“他怎么了”墨筝炀轻笑,不以为意道。
“他被皇上调到了暗卫里面,三天前传来消息”黑鹰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当年的事情,没有人是傻子,就算是没有证据又能如何,谁做的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想到皇上会一直记着这件事。
“什么消息”墨筝炀奇怪,难不成是死了?
“他死了”黑鹰有些痛苦道,虽然这个人不是很叫人喜欢,但是到底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多年。
“死了”墨筝炀惊讶的声音有些提高,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被调走的”这南宫哲未免太不理智了。只是,黑鹰现在和他说…
“你们刚走的时候”
“那你现在和我说是什么意思呢!”墨筝炀不解的看着黑鹰,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个事情吗?不像啊!
“没有”黑鹰苦笑了一下,这个徒弟还真是敏感,“为师只是想告诉你,伴君如伴虎,自己小心”
***
这是墨筝炀五年后第一次踏进墨家。
庄严肃穆的样子不亚于皇宫,道路两旁,下人们井井有序,看到他这个消失了五年之久的少爷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惊讶,恭敬的行礼问安。
墨筝炀此时嘴角带着完美的笑意,所有的心情都藏在温润的笑意之下,也许连墨筝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打回到邺城,他就挂上了这笑容,和前一世一模一样的笑容,是用来欺骗所有人的笑容。
拐角处,一人闪身挡住墨筝炀的去路,那人一身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腰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一张俊逸的脸却被眼底深深的怨恨扭曲了面容。
墨筝炀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走向那人,礼仪完美无缺道“大哥”
没错这个人正是墨楚晔,墨筝炀的大哥,那个一直找他麻烦的大哥。
墨楚晔看着墨筝炀冷笑一声,低低的讽刺道“贱妇所生的儿子,不管是何时都那么叫人讨厌,不过,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一直很疼你的丑女人我可是很照顾她呢!”
墨筝炀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眼底的冷光却也压不住了,黑濯石的瞳孔内寒光隐匿,声音仍是淡淡的“大哥,弟弟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是的是照顾,照顾的他死了一次又活了过来,这她记得,永远都记得。
墨楚晔一愣,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背对着墨筝炀的墨楚晔没有看到的是墨筝炀那扬起的嘴角和眼底的寒冰。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墨怀殇不愧是天祁的丞相,主坐上,墨怀殇一脸严肃的看着渐渐走近的墨筝炀。
墨筝炀一早就知道他会在这里等他,完美的笑容,无懈的礼仪,一躬身行礼“父亲大人”
墨怀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儿子,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个儿子,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墨楚晔刚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这个儿子五年后似乎比五年前更加叫人难懂了,不过他是赌徒,这样的人,不管是不是有异心,只要还被他用一天,他的能力都是叫他欣赏的。
屋子内,父子两个人就像生意人一般,彼此比着耐心,衡量着对手的价值。
半响,墨怀殇先开了口“这些年你做的不错”
“这是儿子应该做的”墨筝炀再次躬身,五年内,他传递了他能传递的所有消息,这才使的墨家能压了楚家一头,这份大礼墨怀殇怎么能不喜欢呢!
“刚回来,去看看丑婆婆吧!”墨怀殇听着墨筝炀的话眉头一皱,似无意道。
“是,父亲大人,儿子告退”恭敬行礼,完美的礼仪,根本不像是父子。
墨筝炀恭敬的躬着身子退后,直到退出屋子,才转身离去,敛下的瞳孔内全都是森冷。
***
熟悉的房子,虽然破旧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股淡淡的花香飘荡在空气中,那是墨筝炀熟悉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
五年来他不是不想回来看婆婆,只是只要一想到上一世的事情,他就压住那股冲动,在他没有那个能力之前,他不得不顾虑,海阁一直是他心口的一块疤,这一次赫怡国之行,海阁也参与了不是吗?那股熟悉的气息和上一世围攻他的人一样,他只是一时没能想起来却不代表着永远想不起来,海阁呦……
丑婆婆虽然武功不高,但是也不弱,一个人在门口站了这么长时间,丑婆婆就算是想不知道也不行。
屋内,丑婆婆皱了皱秃翘的眉毛,站起身子,难倒墨楚晔那个小混蛋又来了,一天一趟真是不厌其烦,要不是因为阿筝的关系,她早就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小混蛋了。
门被用力推开。
一张意想不到的脸映入丑婆婆浑黄的瞳孔。
五年了,她一直放在心尖里的孩子回来了。
丑婆婆颤抖着唇,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个孩子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那一刻,所有的坚持都显得苍白无力,墨筝炀嘴角一勾,一抹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意露了出来“婆婆,我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墨筝炀快步走到丑婆婆的身前,一把抱住,把脸埋在丑婆婆的颈窝,眼睛紧紧的闭上,那抹温馨真的好久不曾感觉到了,一直挂着温润笑意的嘴角,挂着的是真正的笑意,那笑风华绝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丑婆婆伸手摸上墨筝炀的黑发,眼圈里眼泪在打着旋,只是最终却没有落下来。
她明白的,什么都明白的,这个孩子背负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只要他幸福便好。
***
皇宫,那是人们敬仰的地方,只是只有进来的人才知道,这个皇宫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掩盖在华丽的外表下,内里却是肮脏不堪。
墨筝炀拉了拉身上的锦袍,敛下的瞳孔内都是阴森的寒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