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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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一梦-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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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了林嫂,苏老爷若有所思的望向被一众兄弟围在中间灌酒的苏恪,次子虽为长子,但从小性格孤僻怪异,虽还算聪慧,但终担不得大业,更何况,他与苏木早就加入了四爷党,这身家性命就是风雨中的小草一般,苏老爷心中暗定的继承人本就是温文尔雅、沉稳正直的苏杭。
“三哥,我看大哥是喝醉了,咱们就撤了吧。”苏赫心善,看着摇摇欲坠的苏恪,央求苏木放过他。
苏木看一眼身旁的酒坛子,扫一圈参战队伍,也觉得差不多了,苏恪的酒量他也知道,这幅模样再加一点就瘫了,“大哥醉了,我扶大哥回去休息。兄弟们不要扫兴,继续喝,等我回来,咱们不醉不归。”
许完了空头支票,苏木半扶半拖着苏恪往后院走去。


第九十八章 婉翠

 青梦转头就看到筱白贼眉鼠眼的盯着苏木与苏恪的方向,“你这又是要干什么?我警告你,苏恪这人不好惹,你惹他一尺,他还你一丈的。”
“切,他爹在这儿呢,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不成。”筱白不屑,蠢蠢欲动。
“你不会忘了过些日子咱们总得启程吧。”青梦丢她一个白眼,这人脑子能不能有点长进啊,这鼠目寸光的事情也不是干了一两遍了,还每每都连累了自己。
“呃。。。”看筱白半张的嘴就知道她是真没想到这么远,只顾着玩儿了。
“我干爹是当今圣上,他敢动我不成!”不得不说,人家筱白这干爹史上最强啊。
青梦无语,苏木都跟着胡闹了,既然他不怕死,那么筱白估计最多也就半死不活,由他们闹好了,反正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筱白嘿嘿一笑,转身消失。
苏府后院一间隐蔽的客房里,苏恪横倒在床上,苏木哼哧哼哧的坐在凳子上喘气,“大哥这身子不轻啊,得喝了多少酒啊。”
“表妹呢?”一个纤瘦的身影闪进,背着盈盈月光,更显妩媚。
“交给苏赫了。”苏木继续喘气。
“你说什么!”妩媚的身影急了,一跺脚,上前一步就要打。
“你等我解释。我这人品比较差,我去说表妹肯定不来啊,苏赫人品良好,我只是让他把信递与表妹。”想着苏赫接信时颤抖的双手,苍白的嘴唇,苏木就有种报复的快感,让你小子啥都说,后悔了吧。
果然,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想必是表妹来了。
“你来。”筱白一闪,躲进了昏暗的角落里。
“凭什么啊!”苏木悲愤。
“不凭什么,这是命令!”
……
“大表哥?”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听得苏木心生愧疚,后悔没找别人来,自己就这么一偷懒,可要害苦了这远方表妹了。
“大表哥?”又是一声呼唤。
苏木实在受不了良心的煎熬了,于是,一记手刀下去。
……
【清晨】
筱白起的格外早,穿好一身布鞋便装,就要去找苏木。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你会起这么早?”青梦的声音拖住了筱白的脚步。
“呃,有好戏,等会儿离苏恪远点。嘿嘿。”筱白的样子期待中又有些犹豫。
“你昨晚还没整够?”青梦不解,这丫头最近的兴趣之一就是找死啊。
“等会儿人声鼎沸的话,直接往正屋走就是,要是现在有手机就好了,我得先按好110才好。”筱白惋惜。
“真的这么严重?你不会把苏恪给,呃,净身了吧?”青梦愕然。
筱白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亏她一个侧福晋能想的出这主意。
“不过,我觉得咱们以后真该配点速效救心丸,等会儿晕倒的人数估计会达两位数。”自顾自的点头喃喃自语,然后,出门了,留下不解的青梦。
“啊~~~~”凄厉的女声从后院传来,几个正在打扫院子的小厮急忙循声而去。
苏恪捂着快要裂开的头,看着缩在床铺一角的女人,等从记忆里找到这张脸,且想起这是自己的一个表妹时,脑子适时的炸了。
几个小厮莽撞的冲进屋内,看着一副亮瞎了眼的情景,进退维谷,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不是大少爷和婉翠吗!你们都干了什么?”终于,一个女人带着幸灾乐祸的质问将剧情往前推上了轨道。
苏老爷和苏夫人过来的时候,苏恪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床角的婉翠还在嚎啕大哭。
苏老爷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最后定格在了猪肝色,“都给我去正屋!”
筱白识趣的站在外围观望,身旁的苏木一脸木然,苏赫像是得了帕金森,全身抖得像筛子。
【正屋】
苏恪跪在地上,仍旧一副扑克脸,“儿子什么也没做,只是醉了就躺了睡了,并不知道婉翠表妹也在。”
“不是,明明是你写信让我去的。”婉翠的泪水仿佛流不完。
“婉翠,信呢?是苏恪给你的吗?”苏老爷听婉翠一说,心里就凉了一半,这不争气的儿子竟然会惹到自己表妹身上,真是不知羞耻。
“啊,”婉翠开始在身上疯狂的找信,“昨晚我记得突然就眼前一黑,就,就,呜呜”
“婉翠,跟姑丈说,是谁给你的信。”
“我,我也忘了,是突然就出现在我桌子上的,大表哥轻功这么高,我怎么会看的出来。”婉翠语气里已经开始埋怨与生气,不仅仅是可怜了。
苏恪低着头,余光刚好看到一双熟悉的分红布鞋,略微一瞥,就看到筱白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经苏恪这么一看,筱白心里抖了一下,毕竟看着架势,苏恪是要受罚不轻了。下意识的往苏杭身边靠了靠。
苏夫人微微一笑,“大少爷想来是在外面风流惯了,在家一时收不住才会失了礼节,老爷,我看正好大少爷与婉翠都还未曾婚配,不如”
“够了!”苏老爷一声怒喝让绵里藏针的苏夫人赶忙闭上了嘴,“灿兰妹子,婉翠是你女儿,她爹又未曾前来,这混账东西做出了苟且之事,我就交给你来发落了。”
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缓缓走出人群,傲然的站在跪在地上的苏恪面前,嘴角挂着冷冷的讽刺,铁青的脸色证明了她的愤怒。
“他是不是得罪过这女人?”筱白小声问苏杭。
“还请姨母看在小时咱们兄弟几个都曾与徐诵兄弟嬉戏的份上”
“是啊,二少爷,那你告诉我,我家诵儿怎么就不能站在这里呢今天?你说啊,你说啊!”灿兰满脸肌肉都在扭曲,生硬的打断了苏杭的话。
面对一头母豹子的攻击,苏杭尴尬的站在厅中,看见苏老爷的脸色不善,默默退了回去。
筱白看看苏杭,再看看母豹子,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估计那徐诵八成已不在人间,就算还活着也是个行动不便的残疾,而他弄成这非死即伤的局面肯定与苏恪有着莫大的关系。
“姐夫,我也不要求多了,就让他受当日诵儿受的罚吧。”灿兰退到一边,冷冷的看着苏家一家人。
苏老爷深吸一口气,面色难看之极,“好,来人,把逆子吊起来。”


第九十九章

 筱白一看这阵势真要动武了,“怎么你家喜欢体罚啊,我以为是精神禁闭之类的呢。”
苏木瞥一眼筱白,眼里也全是着急,“都怪我太大意了,没想到这是兰姨的女儿,兰姨的儿子徐诵可是因为大哥才被他父亲生生打断双腿的。”
“什么!打断双腿!这是不是亲爹啊。”筱白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急忙拉着苏木就往外跑。
“他怎么不解释啊,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啊。”
“依大哥的性格,他会说吗?”苏木懊恼,看来这次真是闯祸了,“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大哥不就是出手慢了点吗,又不是质你于不顾,至于吗?”
“不仅仅是这一点好吧,算了,救人要紧。”
苏老爷找来了皮鞭,看着小厮正往桶里撒盐,等会儿要沾上这盐水抽打,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得。
林嫂的苦求根本不起作用,苏老爷命人将她拖走了,一院子家眷围在苏恪身旁,再也无人敢求情。苏恪还是冷冷的面无表情,任由小厮将他吊起。
“灿兰妹子,当年妹夫是打了整整五十鞭,诵儿也是只有十五岁的少年郎,如今逆子正当壮年,为了公平,加上一半如何?”苏老爷用词恭谨,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用眼神向青梦和筱白行了一记礼,便将皮鞭浸入盐水中。
“七十五鞭抽的断腿吗?”筱白赶紧问苏木。
苏木怒目圆睁,“他妈的废话,都够抽死的了。当年明明只抽了三十下徐诵的腿就断了,那鞭子若是巧了位置,一鞭都能抽断腿。妈的,爹也太狠了,这不是把大哥往死里打吗!”
“爹,儿子愿代大哥受三十鞭。”苏木扑通一声跪地,语声切切。
“儿子也愿代大哥受三十鞭。”苏赫心里有愧,也学着苏木跪地。
“滚,谁也不能替,我亲自打,谁也不能拦。”苏老爷抽鞭便打,鞭子落到苏恪身上发出浑厚的响声,听得人心颤。
“苏老爷,”筱白实在看不下去了,闯了祸去当缩头乌龟她是干不出来的,即使是对讨厌的苏恪,“事情还没弄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重罚,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其实,筱白不出来,青梦也要出来求情了,眼看筱白闯下天大的祸,总得有个收尾的才是,苏恪就算再讨厌,他也是救了筱白一命不是。
“哦?小姐这是何意?”挨着外人在场,苏老爷不能唤筱白为格格,礼数倒是很周全。
“我看苏恪与婉翠小姐出来时衣冠只是略微不整,也许,真的只是误会呢,酒醉的大少爷误入闺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于,婉翠小姐的眼前一黑,兴许,是吓的呢?”筱白的无赖理由愣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这。。。”苏老爷有些犹豫了,眼神中似乎有些迷茫,他一直以为惩罚苏恪是筱白的意思,怎么这时候出来求情的也是筱白呢,再看青梦的眼神,也是透着担忧。
“姐夫,女子名节大于天,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没什么,可是婉翠的名节已毁,难道,您还要袒护他吗?”灿兰扭动着肥硕的肢腰,狠狠的逼退苏老爷的爱子之心。
“小姐,抱歉,家有家法,我也实属奈何。”苏老爷转身又是一鞭子。
苏恪的衣服上随着皮鞭落处,裂开了两道口子,露出鲜红的皮肉,一些女眷已经吓的离开了。
筱白死死的攥着拳头,最后一狠心,还是站出来说了出来,“大不了让婉翠嫁给苏恪啊。”
寂静,周围的目光终于从苏恪身上转移到了这位新晋的脑残姑娘身上。
迎接着几十双眼睛的注视筱白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些眼睛中的那堪比看白痴的眼神就有些无福消受了。
兰姨似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一般,缓缓向筱白走来,先是围着她转了两圈,然后,死死的盯住筱白的眼睛,吓得筱白往后退了一步,抓住了苏木的袖子。
可是,无奈苏木也对这个兰姨怕的要死,下巴已经贴到胸膛上去了,就是不敢看这母老虎一眼,连她的鞋尖他都堪堪避开不看。
周围都是看戏一般的目光,嘴角还挂着邪邪的笑。
“小丫头,你以为让他去了婉翠就行了吗?如果这样可以,那我诵儿的腿也不至于断了。”越到后面的话语气愈是恐怖,声音越大,吓得筱白练练后退。
“我家诵儿若不是因了苏恪,能落得今天这副地步吗?若不是他身有残疾,以他的学问,早就状元及第了,毁了我诵儿一生的家伙,现在又毁了我女儿的一生,你以为就凭你一个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花招,我就会放过他吗!”兰姨一步一步逼近,筱白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退到院墙边,再也无路可退。
眼看着兰姨的牙齿就要咬到筱白的脖子,一直低头沉默的苏恪缓缓抬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竟然是无奈,“苏恪受罚便是。”
苏恪声音不大,但却牢牢传进每个人的耳膜。
再看筱白又是要辩解,苏恪不得不加上一句,“我受的住。”虽然这句话注定要让他吃更多的苦,逼着苏老爷使出更大的力气。
之后,随着皮鞭抽肉的声音声声入耳,不少人都退走了,实在忍受不了这骇人的声音。
筱白听一声鞭打,心脏就停一下,这样五十多次后,她忍不住转头对身后的青梦说:“我觉得我会落下个早搏的毛病。”
青梦白她一眼,无声的鄙视,这还不是你闹出来的,害别人受苦,自己却也跟着抱怨。
见青梦不理她,筱白努努嘴,转过头看看已经丢了半条命的苏恪,“唉,身体果然是革命的本钱,打五十多鞭了,竟然生命体征依然稳定,人才啊,不能参加奥运会都可惜了。”
苏木焦急的看看苏恪,再看看他爹,一副凄惨的家庭暴力景象。虽然与苏恪并不是一母所生,但因着这些年在外闯荡的关系,兄弟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苏恪几次三番救了他的小命,他却跟着筱白导演了这么一出闹剧,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你就不能积点口德吗?没看大哥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苏木虽然听不懂筱白的鸟语,但语气上判断就知道没有多少内疚。
青梦也有些不太高兴,“再这么下去,估计只能参加残奥会了。”
筱白无语,既然左右都不待见自己的乐观精神,干脆,闭嘴转身,出了人群。
在苏府里走了几遭,越想越觉得憋屈,干脆回房带了银两、匕首,打算出去闯荡一下江湖,为期——1天。
哼,看那情形打残都不容易,为了不留下早搏的毛病,我溜掉,不,是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了——筱白心里为自己辩护,好让心里舒服一些。
临街而走,小桥流水,水虽不会清澈的见底,但也没有21世纪那般浑浊,到底是无污染的啊。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天色不晴,略微透着秋色的悲凉,青石板,石拱桥,流水潺潺,乌篷船。这样栩栩如生的小学课本里描述的形象让筱白恍若隔世,对,本身就在隔世嘛。
“哎~,上好的龙井,上好的曲儿,客官,您来听听不?可是浙江有名的小小姑娘啊,哎~,姑娘,来壶龙井吧,美容养颜,青春永驻啊!请,楼上请,小小姑娘的曲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听到的呢。什么,雅间?没问题,楼上雅间一位~!”
小二的揽客功夫娴熟,筱白也闲来无事,倒是听到“小小姑娘”四个字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那苏小小不是前朝名妓吗?怎么这古代也流行模仿秀?不管怎样,筱白的腿不听使唤的走入了这间茶楼,落座二楼的临街临河雅座。
说是雅座,也只是隔出来的一间小房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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