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救我…”月歌呻吟道。
望着只有魂魄的月歌,沧水烬的眼里闪过一股疼惜之情。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错误……
月歌身上的烧灼感如同一股股没有尽头的流水,不断的传到他的身上,令他难耐不已。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躁感,逼得他脑袋发热,让他有种想要破坏的暴虐冲动。眼里的嗜血情绪越来越严重,仿佛一头凶残的野兽不断侵蚀他的思维。
沧水烬忍不住嘶吼了一声,然后盘膝而坐,闭上双眼,随即一股白里泛着红光和黑气的光幕覆盖在他的身上。
熊熊的大火映得他的脸通红,而祭台上面的半透明魂魄如同风中飞舞的浮草飘摇不定,若不是穿过她胸前锁骨的铁链以及四肢上的铁索牵扯着她的行动,恐怕会被那翻腾着得火焰掀翻或者吹走。随着沧水烬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那天火也犹如被浇了油似的燃得更猛烈,仿佛要烧毁周围的一切活着的生命。石室里的温度骤然升高,石室的顶上一滴滴水珠从石缝中渗透出来,滴入火焰中。这是融化的前兆!
半晌,沧水烬睁开双眼。火红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其中的火色逐渐凝结,最终如同汹涌的湖面终于归于平静。眼里的邪气也缓缓消失了。
再次站起身,沧水烬的眼眸已经变回之前的黑暗,平静无一丝波澜。
抬眼看向祭台上方的月歌,手指快速地在空中划了几下,然后一股白里透着红色的淡淡光束从他的指尖射出,卷住了月歌身上的铁索链子。一股斥力至光束的另一端传来,沧水烬的手指感觉有些微的麻疼。心念一动,他举起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随即一个使力,将手指上的鲜血弹到光束上,那滴鲜血顺着光束滑向另一端,滚向铁链。只听见一股“哧……”的声音,股股黑烟从鲜血滑过的地方不断冒出,腾起在空中,然后被烈烈的大火淹没。
沧水烬看着这一切,眉头微微一皱。不行!难道还缺少什么条件?
将琉华剑变成的笛子放在唇边吹奏起来,丝丝粉红色的星点越过烈烈的大火,钻进铁索里面,只见铁索微微响动了几下又重新归于平静。而月歌被铁索的牵动,发出小猫般的呻吟声,神色满是痛苦。这也不行!沧水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停止吹奏,沧水烬盯着大火以及缠住月歌的铁链陷入了沉思。
******
月氏族长以及月天两人急匆匆地使用术法来到了山顶。
两人来到八卦乾坤阵法的周围,看到地上一些痕迹,顿时明白有人破了阵法。月天没有多想准备进入中间的黑洞,却被族长拦住了。
“干什么?”月天的语气有些不好地责问道。
“等一下,这里有古怪!”族长见他一脸的不悦,口气也有些不善。明明自己是族长,好多时候却要听他的话,感觉自己的这个族长之位是虚有的一样,让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感觉他的语气也冲,月天眼神微敛,语气稍微缓和下来。而且这阵法是他布置的,能先于察觉到古怪也不奇怪。他缓声道:“有何古怪?”
“我感觉这黑洞周围有一股能量波动,而且跟我们月氏一族的能量有相似之处。”族长微微皱眉,说道。
“应该是你布置的八卦乾坤阵法的能量吧。”月天眉头也皱了皱,不过他感觉不到其他的能量波动,就连那个闯入的陌生人的气息也感觉不到,于是迟疑地回答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族长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颔说道,“闯入者的陌生能量波动也感觉不到了。”
“确实。”月天点了点头。
“要么就是那人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要么那人本来就是我们月氏一族的人。”族长沉声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感觉到的气息很陌生吗?也就是说那人并不是月氏一族的人。”月天纠正他话里的矛盾之处。
“不,我想说的是……”族长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琢磨着该怎么解释才会显得不矛盾,“一开始闯入者的气息很陌生,可是之后他的气息和我族人的能量波动相似。”
“难道有两个人?”月天猜测道。
“不像……我是说,我一直只感觉到一个人的能量波动。”族长纠结着自己的眉毛说道。
“你不会感觉错了吧。”月天盯着族长的表情,缓缓说道。
“应该不会……”族长摇了摇头,然后命令月天后退一步,手起手落,他划过的地方,一层薄薄的雾气腾起,然后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出阵法的原型。
“最简单的困兽阵法?”月天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
族长瞥了他一眼,然后补充他的话道:“却是最让人无奈的阵法。”
“确实。”月天耷拉着脑袋,不想承认般地点了点头。
“不过对月氏族长来说,这种阵法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族长嗤笑道。
“咦?你有解决办法?”月天狐疑道。
“忘了每一任族长都有一个法宝?除了星月权杖之外。”族长静静地陈述道。
“你带在身上?”月天偏过头,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唇角一勾,反问道。
“因为本族长要防止某些人的偷盗行为。”族长没有看他,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今天的月色真美!”。
“呵呵!是吗?”月天瘪了瘪嘴,然后移开视线,没再说话。
族长收回心思,双眼微闭,然后两只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两只手抵在一起,手背微弓着,手指与手指之间相互接触,嘴唇微动,喃喃地说了几句话,只见手掌下方凭空升起一团光亮,他睁开眼,低喝了一声“现”,光芒散去,一个灰黑色的盒子出现了。他手势一转,盒子安稳地落在他的手掌上。
打开盒子,几块水晶般得石头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就这个?”月天眉毛微挑,嘲讽道,“不就是水灵石吗?蓝族不是有很多这种水灵石的么?”
“这跟普通的水灵石有差异。”族长特别将“差异”二字咬得很重。
“有何差异?”月天不信道。
“一般的水灵石只能拿来布阵,而这种水灵石却可以直接破阵,直至它的能量耗尽才会变成普通的水灵石。”
闻言,月天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盯着盒子里的水灵石陷入了沉思,至于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小心的拿出一块水灵石,族长将盒子盖上,然后看了看那个困兽阵法,唇角一勾,手腕微转,水灵石便被扔进阵法之中了。
水灵石本来发出的光芒很微弱,被扔进阵法中的水灵石先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然后在月天的疑惑眼神中缓缓离开地面,向空中升去。然后停在阵法的正中央,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
随着它的转动,水灵石周围的光芒越来越盛,阵法里面开始泛着白色的微光,与水灵石交相辉映,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一闪而逝。两人忍不住这么强烈的光芒同时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阵法已经消失了,而那块水灵石周围的光芒也已经消失了,静静地躺在地上。
族长伸出手,说了一声“收”,水灵石自动飞回他的手掌。他打开盒子,将水灵石装了进去。然后衣袖在上面一拂,盒子消失了。
“走吧。”族长转过头对月天说道。
月天看着族长进入黑色通道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他的身上随即腾起一阵阴寒之气,只是已经进入通道的族长没有看见而已。
神宇辰变 第二卷·人界之魔影初现 第一百零二章 被囚禁的日子
章节字数:3215 更新时间:110824 13:30
月天看着族长进入黑色通道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他的身上随即腾起一阵阴寒之气,只是已经进入通道的族长没有看见而已。
两人顺着通道往下走,长满青苔的石头上面映着不清晰的脚印,想来定是闯入者的脚印。族长与月天都全身紧绷着,随时准备防御,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人会在这里做什么手脚。通道很窄,仅能一人可过。在要到达石室之前,他们听到一个悠扬的笛声从前面传来,从笛声可以判断出笛音来自石室。那笛声仿佛魔音般传入耳朵里,迷惑人的心智。
“为何我觉得笛音如此熟悉?”走在后面的月天低声说道。
由于通道里面除了笛音之外一片宁静,族长自然而然的便听见了他的疑惑。他皱了皱眉,稍微一想,差点惊呼出来,他按捺住心里翻涌的情绪,压低嗓音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怪异的音调很像是月氏一族的禁咒。”
闻言,月天惊讶地睁大眼睛,脚下的步伐也有稍微的停顿,他跟上前面的人,努力平静了内心的澎湃,迟疑地问道:“为何月氏一族的禁咒会流落在外面?”
“我不知道。”族长摇了摇头,“就我从长老那里知道的信息,除了本家掌权的几位以及长老们之外,禁咒无人知道。”
“不会有人泄露出去吗?”月天轻哼一声,反问道。
“你是指什么?”族长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月天闪躲的眼神,冷声问道。
“我没有指什么,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而已。”月天回望族长的眼神,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没有可能。”族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小心一点,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要着了对方的计。”
“哼哼!你有事瞒着我!”月天紧跟上前,责问道。
族长的身形微顿,然后继续向前走,语气淡淡地说道:“本族长有什么好隐瞒你的。”言下之意就是,隐瞒你的也是你不该知道的。
月天眼神微敛,闭上嘴,沉默着跟紧族长的步伐。
前面有微弱的光线通过弯弯曲曲的通道传过来,两人的身形都不由自主的顿了顿,然后手上都同时出现一团光芒覆盖在自己的身上,以起保护作用。
为了防止偷袭,两人在石室洞口稍作停顿,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进石室中。
在他们的身影出现在石室中的瞬间,几根银针“唰唰唰”地向他们这边射来,与此同时,迷惑人的笛音骤然停止,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
两人背靠着背站在石室里,双眼如同老鹰的眼睛般警惕地看向石室周围。
除了火苗跳动的细微噗嗤声,石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水……给我水……”月歌的声音突然在寂静如斯的石室中响起,让两人的身形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没有发现有人在石室里,两人有默契的转过身对视了一下,都没有看祭台上方的月歌,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石室周围,试图从那些缝隙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好难受啊……”月歌无力地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汗水,那是被天火烤过之后的虚脱样子,看上去虚弱的很。
月歌感觉这种日子不能再过了,她已经忘记了这是被囚禁的第几天了。
被囚禁的第一天,她可以睁着眼睛,冷笑着嘲讽月氏一族暗中不耻的行为。那时候身下的火焰只是普通的火,每天有那些人按时来加柴火,顺便来拷问她圣石以及月离剑的踪影。他可以冷嘲热讽几句,因为那些火对她没有任何用处。普通的火在她这个异类圣女面前都是一个可笑的存在。
被囚禁的第二天,她懒得跟他们说话,干脆眼不见为净,于是闭上了双眼,听着耳边像是跳梁小丑的诱问。只是她感觉有些饿。那些人知道拿她没办法,干脆不给她进食。打算用人类最常用的方法来对付她。她嗤笑,感受着手腕上的铁索,只觉得好笑。周围有结界,所以她没法动。她什么都不怕,只是被吊着的手腕勒的有些生疼,就此而已。
被囚禁的第三天,她依然没有进食。那些人真狠心啊。在不久之前,她还叫他们师伯,现在却被他们囚禁在这里,被烈火烤着,虽然那火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威胁。但是她不能摆脱的是,身体里的水在不断的减少,她可以忍受饥饿,但是她不能忍受没有水,或者是口渴。
被囚禁的第四天,身体里的水已经很少了,她很渴。身体缺水致使她的抵抗力下降,那火似乎对她造成了某种威胁,不过还不是很明显。但是,那些人似乎等不及了。
被囚禁的第五天,火还没来得及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些人忍不住了。之后他们的行为简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为了逼出圣石与月离剑的下落,他们竟然用上了天火!天火!这个词让她想笑,只是脱水之后的虚脱感袭击着她的神经,她开始感觉思维有些迟钝,当然这其中包括饥饿带来的眩晕。
被囚禁的第六天,天火果然很厉害,她的身体开始被融化,从脚心处开始……很痛,可是她没有力气叫喊了,她的嗓音沙哑的厉害,每发出一点声音都像是锯子锯木头一样,扯得厉害,那种声音难听的要死。她想,就算是她要说出圣石以及月离剑的下落,恐怕他们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被囚禁的第七天,显然他们没有考虑到她心中的想法,不仅没有给她喂水,还加大了天火的燃烧程度。没水的日子真是痛苦,她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下去了。月氏一族的人真狠毒啊!对本族的圣女都可以下如此毒手。幸好他们保密很严,否则他们一定会被梦曦国的国民唾弃,然后殴打致死的。
被囚禁的第八天,身体差不多都烧坏了。手腕处的铁索已经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她感觉手腕处的铁索马上就要脱离她的身体了,虽然那也意味着自己的身体消失。只是祭台外面的结界有些不好办,不知道是什么阵法,不知道只有魂魄的话是不是可以自由穿入。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被囚禁的第九天,消失了两天的他们再次出现,手中拿着一根锁链。那锁链很短,看上去并不能将她锁住。但是,从那根锁链上面散发出的气息,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其实圣石以及月离剑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她甚至考虑将它们的下落说出去,可是,她嗓音沙哑的厉害,那些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她张嘴只是想求饶,以为又是她准备奚落他们,所以没等她开口,锁链代替之前的铁索套上了手腕。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锁链在她模糊的视线中逐渐变长,然后锁链的一端毫不留情地穿过她的锁骨。她听到灵魂哭泣的声音,她感受到灵魂深处传来的颤抖。这次,她想说了,可是很明显,他们并不给她机会。
被囚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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