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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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妾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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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的眉宇皱得更深,几乎是要把宋玲月生吞活剥了:“本王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不声不吭就离开王府?”
若说宋玲月之前一直在忍耐,那么此时她便是忍无可忍了,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受到对方莫名其妙,却又显得十分理所当然的质问和斥责?所以她用力甩开了六王爷的手,有些气恼地后退了两步,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懂,只是无声地怒道:“我有手有脚的,凭什么不能出去?”
“你……”六王爷闻言似乎愈发气恼了,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抿了抿薄唇,却只是无情地道,“你给我回去呆着,没本王的准许,你一步也不能离开那个小院,更不能离开王府!”
宋玲月也愈发地恼了,便梗着脖子反驳:“凭什么你要限制我的自由?我想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还不劳王爷费心!”
六王爷闻言竟是猛地抬起手来,似是想打向宋玲月,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空气中来来回回地交锋,最后终是六王爷先败下阵来,却是转头对着一侧的侍卫厉声道:“来人,把玲夫人送回去好好将养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便不能叫她踏出院门半步,否则唯你们是问!”
那几个侍卫立时领命,虽并未直接动手动脚,却也是在迫着宋玲月回小院去,宋玲月心中自是愤懑不已,可此时却根本无法发作,在愤愤地瞪了六王爷一眼后,宋玲月只得甩了甩袖,转身大踏步走开了。
所以纵然宋玲月的目光再是坚定,却终归是输在了她不是这里的主人这件事上,可她却实在想不明白之前还去看过自己,问过自己是否习惯的六王爷,为何会在此时变得如此不近人情?又或者,那人从来都是如此,只不过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错而已。
“小姐,您就别生气啦,奴婢以为六王爷也是担心小姐,才会这般的。”回到小院,宋玲月便一直是怒气冲冲,虽然并未发作,却也看得出是真的气得不轻,双儿瞧了也是担忧,不禁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宋玲月转头看了双儿一眼,没有说话。
双儿想了一想,便又道:“其实奴婢也该改口了,方才小姐也听着了吧?王爷可是亲自给了小姐您名分呢,定为‘玲夫人’,也怪好听的,那日后奴婢便唤小姐一声‘夫人’吧?”
有这种事吗?宋玲月方才只顾着声音,根本就没在意到这一点,不过就算她听到了,估计也不会觉得高兴,一个本来一直生活在一夫一妻制里的女性,跑到这里来做了别人的小妾,这叫个什么事儿呀这是!
“小……夫人,您怎么还不高兴呐?”双儿这下可真有些不明白了。
宋玲月认真地看着双儿,只是反问了一句:“我应该觉得高兴吗?”
“王爷给夫人赐了名号呀,这自然是好事,而且这名号也是……”双儿点了点头,慢慢解释着,却因为宋玲月略有些彷徨的目光而渐渐噤了声。
宋玲月弯唇苦笑,带着点点自嘲:“双儿,若是将来你要嫁人,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夫君?”
双儿闻言立时面红,低着头应道:“夫人莫要拿奴婢开玩笑了,奴婢从未想过这等事。”
“是吗?怎么会没想过呢?每个女子不都该想着这些的吗?”宋玲月似乎也并不在意双儿的回答,她只是慢慢地想着,然后慢慢地、无声地叙述着,“若是我呀,我便不在意他是否英俊潇洒,也不在意他是否位居高位,更不会在意他是不是才高八斗,我想要的大概是可以和我一起平平静静过上一辈子的人,憨厚老实些就挺好,斯文儒雅的也成,但只有一点,他一定只有我这一个妻子,并且要和我平等相处,知道尊重我、爱护我,当然我也只会为他一人着装,不求轰轰烈烈,但求平稳、安适一生……”
这么说着,宋玲月的唇畔终于勾起一抹笑意,她想的有些出神,像是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后的事,平静中透着甜蜜,所以沉思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在房屋外面、小院里头,有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直紧紧地盯着她不断开合的樱唇,一眨不眨。
作者有话要说:

、看笑话

宋玲月着实想不通为何自己出一趟门,就能落得被软禁的下场,不过自从来了这里,已经发生了太多她想不通的事了,倒也不在乎多这一件,只是这软禁之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自从那一次两人可谓是闹僵了之后,六王爷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小院里,除了送来膳食的婢女外,宋玲月几乎就没见着什么人了,不过今日似有些不同,因为宋玲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突然就听到了从外头传来的嬉笑声,这声音很自然地让宋玲月联想到了,当她还身在杨柳岸时,被三位各有特色的美女“探望”的经历。
“新入府的那位妹妹,真是住在这里的吗?我怎么瞧着这里忒的荒凉了些。”女子娇嫩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宋玲月忍不住抖了抖眉,哼,真是难听!
“姐姐此言差矣,妹妹听闻这位玲夫人的‘玲’字可还是王爷亲点的呢,如此咱们总是住在金屋、银屋里,却也比不过这位玲夫人的破落小院。”另一个声音倒是清清淡淡的,可这说出口的话,愣是没叫人听出清淡的感觉。
接着便是一直不离不弃守着院门的侍卫的声音了:“几位夫人请留步,王爷吩咐过,除王爷外任何人不得踏足此处,还请几位夫人莫要为难奴才。”
“你……我们只是来看看妹妹的,又不会害她,你这做奴才的怎的如此不知变通?”哪里都有性子暴躁之人,这王爷也不例外。
那侍卫却不为所动,只是继续把六王爷往外搬:“六王爷有名,吾等不敢怠慢。”
宋玲月掏了掏耳朵,觉得既然对方是来看自己的,那自己不露面的话似乎有些失礼,于是她挥了挥手把双儿招了过来,然后搬起一个凳子往院门口走去,先放下凳子,再拉开紧闭的院门。
“吱呀”一声,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片刻的静寂,众人便又都开了口。
“妹妹这是怎的了?这张俏脸儿上怎的还留着道疤呢?”
“还有那额头,怎么撞得如此之惨?”
“现今妹妹连这小院都出不得,当真是可怜,王爷也真是的,怎的便如此狠心?”
宋玲月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法说,她只是对着众人点了点头,接着便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了凳子前,一屁股坐下,还是什么都不说。
众人一愣,顿时不解起来,这人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呢?
宋玲月闭目养神了片刻,像是才意识到周围安静下来了,便抬头看了双儿一眼,叫她转述道:“我家夫人叫奴婢询问几位夫人,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的吗?”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理解不了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做有话没说完?自己方才都没和这人说话吧?真是莫名其妙。
“既然你们都说完了,那也该我来说两句了,”宋玲月等待片刻,见无人回应,便自顾自地继续道,“第一,我脸上这伤疤,是我自己划上去的,我就乐意看自己这个样子,这件事很奇怪吗?第二,我额头上这疤呢,也是我自己弄出来的,所以还是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第三……”
宋玲月抬眸将这小院的轮廓扫了一遍,突然就笑了:“你们觉着是我被困在了这小院中,可我偏偏却觉得是你们被困在了这小院外头,我是出不起,可你们不是一样进不来吗?所以究竟哪里才是牢,哪里又可得自由,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你们大可不必因此而同情我,我自也不会去同情你们,如此你们可明白了?”
那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终归是觉得这新入府的人是在调侃自个儿,便有一人甩了甩袖,怒嗔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姐妹几个前来看望妹妹,倒变成错的了?”
“你们若真心来看我,我自然心存感激,可你们倒也问问自个儿,你们中又有哪一个是真心来看我的?”宋玲月不禁嗤笑,却没能发出声音来,“你们皆是比我先入府,听到的、看到的也是比我要多,可纵然如此又能如何?不过是侍妾罢了,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难不成多看了几年旁人的脸色,多吃了些苦楚,便可如此洋洋得意了吗?”
众人沉默片刻,其中一人忍不住弱弱地反问:“你怎知……怎知我们是……”
“怎知你们是侍妾?”宋玲月挑了挑眉,这似乎也不难猜测呀,“若你们身份能比我高上那么一丁点儿,你们还会巴巴地找过来看我笑话吗?若你们不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看我笑话,又怎会在院前便如此喧哗,还刻意说得如此之大声?”
只是这些人却万万没有料到,别人的笑话没看成,自己却反倒成了笑话。
“你……你也不要如此得意,再如何你也不过是一个入府第一日便被王爷软禁了的人,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可惜偏偏有人还觉得自己这个笑话不够大,非要深刻探究一下作为一个笑话是否存在极限。
宋玲月弯唇笑了,微眯着的双眸细细地打量着开口之人,众人皆以为她会继续说出什么刻薄的话,可不曾想等啊等的,她却一直不曾开口。
那开口之人更是恼了,语气不平地道:“你为何不理会我?”
“理会你?”宋玲月很是无辜地笑了,那笑容里却又偏偏透着些灵动的狡黠,“我为何要理会你?便因为你做了不止一日的侍妾,可到如今却仍是侍妾吗?还是说你这侍妾都当出优越感来了?”
“你!”那女子气得满脸涨红,便要冲进来,却被侍卫无情地拦住了:“夫人且息怒,奴才奉命在此守候,实在不敢怠慢。”
“你竟然敢拦着我?”女子愈发失了颜面,不禁瞪了眼侍卫,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便只得恨恨地去瞪宋玲月,愤愤地道,“你等着,我不会叫你好过的!”
“好走不送。”宋玲月用唇形说出这四个字,其实她本不是张扬的人,遇事也不喜生出波澜,可这几日她实在是心情不佳,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她自然乐得把这些人的脸色变得和自己一样又青、又黑。
作者有话要说:

、老王妃

只是宋玲月终归还是嫩了些,想的东西也少了些,特别是在这陌生又危险的环境下,说出那些话来,确实叫她心里舒坦了些,但她却并未料到这件事竟然很快就在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竟然还惊动了老王妃。
其实宋玲月在见到一个身着深蓝色衫子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走进这个小院时,便有了不祥的预感,在六王爷下了任何不准走进这个小院的命令之后,这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人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和刁难,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人的主子怕是较之王爷也毫不逊色。
“玲夫人不知可在忙些什么?”那女子年纪不小,约莫三十来岁,素净的衫子更给这人添上些沉静的感觉,开口并非行礼,并非问好,而是直白的一句问话,叫宋玲月想搪塞都难。
宋玲月打量了这人一番,才叫双儿转述道:“我现在并不忙,只是不知阁下是谁?来此又是有何贵干?”
“奴婢是老王妃身边的婢女,此番是老王妃想见一见夫人,这才差了奴婢前来请夫人过去。”女子面色淡然,没有鄙夷,没有好奇,也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可听闻此话,宋玲月心底那不祥的预感却是愈来愈浓了,不过此时她也只能有气无力地道:“可惜王爷给妾身下了禁足,如今妾身是连这院子都走不出的,更妄谈去给老……去给母妃请安了。”
母妃?老王妃?宋玲月觉得这称呼怪怪的,不过一时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此时夫人放心便是,自有老王妃做主,夫人只管虽奴婢前去便是。”女子却像是早料到宋玲月会如此开口,十分迅速地便回了这么一句话,接着便径自朝着院外走去了。
宋玲月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得拉着双儿一起跟上,踏出院门时还祈祷着那位直率又有职业操守的侍卫能把自己拦住,只可惜宋玲月一抬头,却只看到那人的头顶。
呜呼哀哉,真是天要亡我啊!宋玲月这么在心底哀叹着,却是全无对策可言,一来,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有双儿一人还算熟悉,可若要双儿想办法去传话给六王爷,那自己就真成了孤家寡人,听得懂、却说不出,只怕境况会更凄惨;二来,宋玲月对这位老王妃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不知这人叫自己去究竟是要作甚,便更谈不上对策可言了。
一路心绪纷乱,直至三人来到一处小院,这小院从外头瞧着还真是朴素,几乎和宋玲月的那个破败小院有的一拼了,如此看来这位老王妃也该是个节俭之人,节俭之人往往心存善念,想必该是不会太过为难自己的吧?
当然,这只是宋玲月的自我安慰,而当她看到了那个一身素衫、白裙,静坐于桌前抄着经书的中年女子时,这安慰就不攻自破了,因为潜意识的,宋玲月觉得这人一定很严厉,而且很固执。
“主子,玲夫人来了。”那婢女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开了口,可那中年妇人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仍在提笔抄着自己的经书。
那婢女便不再言语,只是在一旁静静守着,而宋玲月更不敢有所动作,只一双眸子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入目的是十分朴素的布置,入鼻的是清淡的香气,闻起来便叫人觉得舒畅,不过此时的宋玲月纵然闻了再多的香气,怕也舒畅不起来。
因为她正面对着的,是未知,这未知中可能是一帆风顺,也可能是荆棘遍地。
不知等了多久,中年妇人终于停笔,却是转头对着那婢女道:“绿荫,你且下去吧。”
那唤作绿荫的婢女躬了躬身,便安静地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宋玲月怕这位老王妃下一句话就是把双儿给弄出去,便忙摆了摆手,又叫双儿转述道:“我家夫人现今口不能言,奴婢须得在旁伺候着。”
出乎意料的,这老王妃竟然只是低声道:“我知道。”
宋玲月只在一旁站着,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虽说她确实弄不明白这位老王妃该如何自居,但是都不应该只是简单的一个“你”吧?
“你过来,”老王妃又发话了,宋玲月一愣,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便见老王妃单手压着面前矮几上的经书,继续开了口,“你可知佛家最是讲究什么?”
这个宋玲月怎么可能知道?一面暗暗叫苦,宋玲月却不得不在苦思冥想后,叫双儿原原本本地转述道:“妾身并不知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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