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善欺·君子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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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善欺·君子莫离-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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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走得乾净,莫念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一个人也不知在想什麽。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淳於晏很像萌萌大型犬?



丶焚身全君修仙路(四)

一对璧人,在夜色的浓墨重彩下,相携而立。
周围响着此起彼伏的祝贺起哄声,管他远亲或是近邻,这一夜注定嬉笑连连。
轩辕洌几人被奉为上宾,自是单独围了一桌。芊芊静静地看着里间的喜色欢语,心里泛起些许难得的欣悦。得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仍不悔。
看着别人的戏,却又有些似曾相识。
第一次是在云渺山庄,她犹豫着何为『心甘情愿』,他说『你,顾好自己便可』;
第二次是在霁月山庄,她看懂了他的不舍,却只能默默离去。
他与她的缘分,总是深地让人啼笑皆非。
轩辕洌看着身侧之人嘴角淡淡的无奈之色,似心有灵犀,在桌下拉过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十指紧紧相扣。芊芊扭头瞅了他一眼,轻地淡无痕迹,却又绵绵无尽。
一生中,总会有一个人,不计较太多地陪着你。
两人『止乎礼,发乎情』也没做出多大的亲昵动作,却看得同席之人凉凉地抖了抖肩膀。柳三娘藉着喝茶的空隙,一对眸子顺着杯沿往上,悄悄地把芊芊来回打量。
幸是这双眸子看得太露骨,芊芊顺着看了过来,浅笑道:「三娘这样看着我,何意?」
「啊?」偷瞄被逮个现形,柳三娘错愕地瞪着双眼,一时不知该怎麽接话。手上还半举着瓷杯,不上不下,样子看着着实滑稽。
楚昭然有丝『与有辱焉』,『汗颜』地从三娘手上接过杯子,左手还不忘轻轻拍了拍她的後背。见某人总算回神,才抬头对着芊芊,道:「白姑娘莫在意,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白浅即白芊芊』。」
芊芊回忆着真相说出来那一瞬间,这三人表情岂是一个『精彩』了得!尤其是淳於晏,千年不动的神色上陡然抹了一层惊愕,看得她大快人心。
坐在轩辕洌左侧的果果,一直嘴里塞个不停,悠闲地剥了颗花生抛进嘴里,嚼了嚼,一副『你没见过世面』样子,道:「大惊小怪,这一点你们就没某人来得淡定。」说着,指了指在桌下玩手指的家伙。
轩辕洌『慈父』般摸了摸果果的脑袋,脸上透着得瑟笑意,「我早说过小白儿是半仙,不过是换了个皮囊,还不是小事一桩。这事就此打住,不容再议。」最後一句说得随意轻浅,却是不容质疑。
这时,一阵哄闹声从里堂传来,原来是到了三拜之礼。外厅爱凑热闹的人纷纷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里瞧。芊芊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突然,芊芊感觉手一紧,不解地看向『始作俑者』。
轩辕洌温柔地凝视着芊芊,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他就那样理所当然地说着——
「跟我回夜城吧。」
这句话,彷佛从千年时空而至,迟了,却终究说了。
芊芊听着一怔,整个脑子彷佛慢半拍,愣愣地盯着眼前之人,哑口无言。
回夜城?死妖孽这是在求婚吗?会不会太快一点?
手上传来隐隐疼意,某人却是笑得温和良善,那眼神彷佛在说『你要敢说一个不字,手是不想要了吧!』
抿了抿嘴,心里是哭笑不得,手,紧紧地握了回去,这个答案满意吧!
此时,礼堂传来一声『礼成』,两人视线交融,不约而同,低头一笑。
果果斜斜瞥了眼,吃东西的声音故意放大了几分,让你们秀恩爱!花自在自始自终跟个旁观者一样,非礼勿视,非礼莫言,纯粹就是个来蹭吃蹭喝的家伙,跟淳於晏有得较量。
礼成之後,接着而来就是新人敬酒。轩辕洌一行人既然是贵客,被劝着多喝几杯酒是在所难免。轩辕洌和芊芊就是个千杯不倒,盛情之下来者不拒。可怜了柳三娘和淳於晏,一个酒量不佳,一个滴酒不沾,这後果就可见一斑。离席时,楚昭然和花自在一人扶一个。
柳三娘整个人趴在楚昭然背上,双手胡乱挥着,嘴里念念叨叨:「我告诉你们,老娘也是成过亲的人,成亲有什麽了不起!我家相公以前对我可好了,可他变心了,我不要他了,不要他了!」
楚昭然默默地接收着同情的视线,认命安慰道:「我没变心,你别不要我。」
「真的?」柳三娘扳过楚昭然的脸对着自己,醉得双眼迷糊,狐疑道。
「真的,月如。」
柳三娘眨巴眨巴眼睛,放开手,瘫在楚昭然背後,睡了。
花自在指着往他怀里钻的淳於晏,嫌弃道:「他喝醉酒就是这样?」
轩辕洌拖着果果的屁股往上颠了颠,看了两人一眼,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淳於这样。」
花自在一指点在淳於晏额头,把人推开些,怎麽摊上这麽个酒鬼!
几人回到後院时,果果自动自发地跟在花自在身後,却被芊芊一手提着领子给扔进了屋里。轩辕洌默默地撇了撇嘴,把门合上。
「小白,你拖我进来干嘛!」果果站在原地,叉腰质问道。
「是啊,果果想跟花自在一个屋,你就顺着他嘛。」轩辕洌一旁『好心』搭腔道。
芊芊淡淡地各看了两人一眼,揉着肩,径直走向椅榻,嘴里懒懒道:「轩辕洌,你去厨房烧些热水,待会儿都洗洗身子,喝了酒一身臭味,闻着难受。果果,你去看看月牙儿,有些话你掂量着说就好。」
说罢,整个人坐在榻上,抬头见两人没动静,挑了挑眉,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这四十五度下颚微抬,似笑非笑地看人最是要人命。下一秒,两人乖乖地窜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合上门。
芊芊闭眼倒在椅榻上时,没过多久,门由外往内地推开。芊芊恍若未闻,整个人一动不动。门轻轻合上,伴随着几声木椅移动的声音。
「为什麽不告诉他你和花家的关系?」男子轻佻的声音,隐着一丝试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信他,可我不信轩辕氏。」说得不甚在意。
「小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睫毛轻眨,顿了顿,轻声笑道:「花花是站在我这边吗?」
「我当然——」
「所以,请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麽。」
花自在心知芊芊的硬石头倔脾气,她要认准的事谁能劝得动,无奈地低叹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信封放在榻边,「他给你的,你自己决定吧。」说罢,整个人站了起来,抬腿正要走,却被背後之人叫住。
「他,还好吗?」
花自在拉开房门的刹那,屋外的冷风迎面吹了过来,心也跟着一颤,无甚表情道:「你既然选择了轩辕洌,就该把他忘了。」
房门再一次合上,芊芊拆开信封,看着信上熟悉的笔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一翘。
轩辕洌提着热水进屋时,就见着芊芊左手盖着眼睛,整个人摊在椅榻上。
「起来了,是不是想熏我一晚上?」轩辕洌笑着把水倒进脸盆,取过毛巾在水里泡了泡,拎干,走向床榻。
「乖,把手拿开。」
芊芊听话地把手放在一旁,眼睛还是闭着不睁开。轩辕洌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温柔地擦着她的脸,嘴里絮絮道:「有见过你这样的小厮吗?还让当主子的伺候你。」
「轩辕洌,你要对我很好,很好,知道吗?」
「我对你还不够好?小没良心的。」
「他对我好了十年,我不准你输给他。」
闻言,轩辕洌的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芊芊一眼,然後默默地继续手上的动作。芊芊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上方之人,道:「你怎麽不说了?」
轩辕洌温柔地擦着芊芊的眉间,迎视着她的眼神,宠溺地笑道:「对你好又不是靠嘴巴。」
芊芊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原来这就是她要的简单幸福。
投之以桃,还之以李,芊芊也伺候着轩辕洌梳洗。这时,果果脸色难看地推开门,看了眼『你侬我侬』的两人,径直走向床边,把鞋踢飞到一边,整个人裹进小被被里。
「这是怎麽了?谁惹我家果果了?」轩辕洌笑着扯了扯被子,果果愤然地露出一个头,没好气道:「那个臭道士太可恶了,我正和月姨聊得兴起呢,他一进来就把我赶出来了。说什麽有事和月姨说,嫌我碍事!」
「你有时候是有点碍事。」轩辕洌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道。
「你,哼,我睡了,别惹我。」说罢,把自己又给裹了进去。轩辕洌无奈地朝芊芊耸了耸肩,芊芊是看够这对活宝了,直接熄灯睡觉。
「小白儿,你贴我这麽近,不好吧?」某人假意尴尬道。闻言,芊芊适当地挪开了半臂距离。
「小白儿,你离我这麽远做什麽!」某人有点介意道。芊芊心里翻了个白眼,又往他身边挪了挪。
「小白儿——」
「再废话,扔你出去!」
这下,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丶焚身全君修仙路(五)

秋日煦风,懒懒风情。
「老大,出大事了,月牙儿不见了」一大早就生龙活虎的柳三娘火急火燎地推开眼前房门,步子还没刹住脚,两眼一看清屋中场景,张嘴哑了哑,愣在原地,进退不得。
芊芊端坐在梳妆镜前,轩辕洌正忙着将她三千青丝理顺挽髻,从三娘的角度看去,轩辕洌的脸上静静地晕着不可说的绵绵情意。果果搬了个椅子坐在芊芊左侧,双手托着下颚,有一搭没一搭地瞅着二人。
这一幕,温馨地让人不敢贸然打扰。
芊芊透过镜子看着『呆若木鸡』的女子,抿嘴笑了笑,道:「莫念也不见了吗?」
闻言,柳三娘转了转眼睛,不确定道:「好像今早起来也没见着这人。」
轩辕洌拿过玉簪往芊芊发顶一插,趴在她肩膀上,往镜子里一看,满意地点了点芊芊的脸颊,不甚在意道:「有小白儿在,人是跑不了的,对吧?」话音一落,在芊芊脸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芊芊现在是无底线地顺着轩辕洌,也不在意这突如其来的轻薄,起身,对着三娘,道:「我前几日寻得一方清幽之处,今日反正大家得闲,三娘,麻烦你带些食材碗具,今儿我们也来个踏青郊游。」
「好呢!小白,我这几日都闷慌了,我要吃你做的『煮烩』。」果果兴致高昂地拍手称好。
「煮烩?我怎麽没听说过?」轩辕洌揽着芊芊肩膀,好奇出声。这天下美食虽说他并非尽数尝遍,却也是闻得其名。
芊芊扭头白了某人一眼,「你没听说过不是再自然不过了?」说得鄙夷味十足。闻言,轩辕洌抬手就要去刮她的鼻子,芊芊一个洞察先机,闪身离了某人怀抱,退到两步之外,拉着三娘就往门外走,「三娘,我跟你一起出厨房看看,有什麽可以带上的。」
柳三娘小心翼翼地看着『风雨欲来』的老大,她是真心不想胡乱插脚的,然而人已经被芊芊半只脚拖出了门外,一去不复返。
果果起身走到轩辕洌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大人道:「你这样粘着小白,小心小白厌烦你哦。」
轩辕洌低头,胡乱拨了拨小家伙的脑袋,笑道:「你不也是成天像个狗屁膏药,你就不怕小白儿把你一掌拍掉!」
「我跟小白什麽关系,哼,你是羡慕不来的。」果果仰着头,得意道。轩辕洌看某人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紧不慢道:「等小白儿给我生个胖小子,也不知道某人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恃宠而骄呢!你也别太担心,作为孩子他爹,我还是会赏你一口饭吃。」
「轩辕洌,做你的春秋大梦!」说罢,小家伙气鼓鼓地冲了出去。轩辕洌完胜一局,悠哉地整了整袖摆,气定神闲也跟着走了出去。
湖光水色,粼粼而去。一片碧波,立於空野之地,宁静悄然。
男子与女子隔着一臂之远,并肩而立。秋风拂过女子额前的碎发,轻轻浅浅,或许这风早已识得她,此时前来,只盼她心愿得偿。
「当年这里还不是一片湖,而是有一间木屋,一片菜园,一处铸剑房。我相公是天下间最好的铸剑师,他毕生所愿则是能造出一把旷世奇剑。有一日,一人送来一个木盒,他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七七四十九天。我知道他终於等来了这一刻。
他带着剑离开的那一天,曾许诺过我,等他回来时,他再也不铸剑,一生一世陪我过这田野生活。我没有等到他回来,却等来一名蒙面女子。她问我想不想再见相公一面,我当然想,所以我只能成妖续命。作为交换条件,我为她保管着那把剑,直到有缘人来拿。」
平静地倒出当年之事,原来也没有想像中那般痛不欲生。月牙儿扭头看向一直默默无声的莫念,手指着碧湖,轻扬着语调:「只要你跳下湖,抓几条鱼烤给我吃,我就答应你昨夜的事。怎样,几条鱼换一颗妖元,不亏吧!」
莫念神色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还沉浸在那个千年前的故事,沉浸在那一间木屋丶一片菜园丶一处铸剑房。
「今夜子时是你的大限,你还是没有见到他,你这千年等的又是什麽?」
他不懂,妖的情归何处!
俏皮地耸了耸肩,月牙儿露出浅浅笑容,似带着一丝怀念,一丝自嘲,「可能『等』是我唯一活下来的理由吧,也可能我还是期待着他对我的承诺。至少,这千年虽落寞,可我从不孤寂。」
眨了眨眼角的湿意,月牙儿深吸口气,轻松笑道:「你还磨蹭什麽,这麽便宜的买卖你还不满意?」
莫念不懂为何此时此刻少了预料之中的欢欣愉悦,似有意回避,又有一丝不甘,看着眼前清秀丫头,想要再说些什麽,却终是半字未提,转身跳了下去。
秋日的湖泊,已是冷得入肺。莫念在水里起起伏伏,却是半条鱼影没见着。月牙儿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在湖里窜上窜下的男子,脸上慢慢荡开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其实,这样也没什麽不好。
眼见莫念的唇上已有几许紫色,月牙儿善心大发地朝他大声叫道:「臭道士,我是骗你的!这个湖里早就没鱼了!想要我的妖元,几条鱼怎麽够!」
莫念正被四周的沁凉湖水逼得打了个冷颤,听着月牙儿的嚣张叫喊,脸色岂是一个『黑』字了得!幸许今日出行未带上斩妖剑,否则非得给不知死活的丫头一点教训。
月牙儿不慌不急地对上莫念的怒意视线,摊开手,无辜地耸耸肩,『好心』提醒道:「你还是快上来吧,你的身子还没有好透呢。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件废弃的木屋,要不——」
话音未完,莫念已是飞到岸上,嘴里默默念叨了几句符咒,身上湿哒哒的衣物竟慢慢干了。莫念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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