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养这么多兵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哪怕长公主是要坐到天下最高处,臣亦鼎力相助,不生二心。”
姬华池脑中忽然回响柳逸这句清声。
他说,臣鼎力相助。
他说,臣不生二心。
言犹在耳。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姬华池就是莫名记住了,并且信之,任之。
姬华池没有再追问柳逸他哪里的这么多兵,也没有另外暗中派人去封城调查。
……
亢恩龙得柳逸四十万援军相助,再扛两个半月。清城久攻不破,城外赵军连连折戟坠马,死伤惨重。
但是赵国却不议和,反倒继续加到攻势,俨然是要两相对抗到底,直至鱼死网破。
亢恩龙又修来书信,再次请求楚王派兵增援。第二日柳逸的竹简就从封城传到了郢都,还是只一片,字迹比以前刻得更精致秀丽:王上稍安,臣已援四十万。
柳逸又派了四十万兵去清城!
姬华池坐在殿上,胳膊伸直放在御案上,望着柳逸的那片竹简出神:她以前每每批阅柳逸的奏折,于字迹上,都只在意他的女气。但这会儿独对着一行字反复看,才发现柳逸的字女气是女气,但百转千回中却极是藏锋,撇捺点提勾,无一不以柔收尾,以柔克刚!
不见一点锋芒,却暗中将一切化为绕骨柔。
姬华池捏着竹简的手紧了紧,心头叹气一声:柳汉阳深不测可啊……
“华池,在想什么?”息虎上殿来,睹见姬华池在出神,他便赶紧绕过御案,坐在姬华池旁边搂住她。
息虎吹吹姬华池耳垂,又用手怜惜地拢了姬华池鬓侧碎发,为她挽到耳后。息虎讨好地笑:“你还在生我的气?”
昨日亢恩龙的加急报来,姬华池就一直命息虎出兵,息虎却如上次那般坚定拒绝了她……结果,两个人又是不欢而散。
然后今日息虎太思念姬华池,忍不住就来正殿找她,主动服软。
“息郎说笑了,孤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姬华池耐着性子说,虽然手中还攥着竹简,但脑袋已经侧偏。柔情缱绻,全凝望向息虎。
息虎一对上姬华池的美目就看化了,心也跟着化,四肢也化,独独身}下七寸陡然膨胀刚硬起来。息虎猛地一把抱住姬华池,咬她嘴角,吮她脸颊:“你别生我的气,要不我们归隐吧?”
息虎虽然血往脑上直冲,但到底仍持一点清明,遣词用的“归隐”,没有脱口而出“私}奔”。
“不行,孤还有大楚。”姬华池脸颊左右挣扎,似乎要摆脱息虎的吻,两臂却又做出迥异的反应,不由自主地环上他。姬华池心思思忖了三分,眺眼对视息虎:“孤要亲眼看着楚强,楚及天下,但如今我楚势危,今日失的是清城,明日就是整片国家丧亡!”
“哪有那么严重!”息虎觉得姬华池言语间明显将厉害夸大了:“你放眼现在九州六国,哪一国及得上楚国地域广袤?华池啊,你已得半壁江山,为何还不知足?少争一些,未尝不是件轻松好事……”息虎怜惜地抚抚姬华池鬓角,那里有四根白发,他数得清清楚楚。他前几天就看到,姬华池居然一直未拔。
息虎就斗胆为姬华池拔下,他将四根银丝收拢聚集,再用力一次拔下,口中笑道:“再说,就算真亡了国,那又怎样?你一个女儿家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我们好,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女人受苦的,我们只需寻处好山好水,你再给我生几个小娃——”
息虎话音戛止,姬华池将一枚竹简抵在息虎胸前,她将他的身子推离数寸,隔着凛然不可侵犯的距离,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息虎不敢说了,他把头一低,正巧瞟见竹简上的字:娘里娘气的,一看就是柳逸的……
息虎心里有些膈应,却也没表露出来,只按压着一股气。他伸长臂膀,从姬华池身后绕过去,搂紧她,尽量用柔和的声音:“我打死也不再说了,你不生气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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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恩龙又得四十万楚军援助,一时士气大振,竟率军出城与赵军正面厮杀,三日三夜,诛灭五十万赵军。
清城城外白骨累累,城外死去的人比城内多出数倍。
亢恩龙亦被天下人称为“龙胆无双”,一时间无敌名头竟压过了天将息虎。
又有市井感叹:天下名将,尽出楚地,尽是楚人!
大楚何其幸之!
赵军连连失利的战报,一封又一封无情传回赵都邯郸。
赵王时年四岁,一切军国大事皆由王太后尤娇做主。这些战报,便封封送达尤太后所在的侧殿。
尤娇收了战报,随便翻翻,冷笑了几声,将其笼统弃在一旁。
尤娇望望屏风后伫立的那个阴影,长身若隐若现。她又是一声冷笑:“哼,小校都下去了,内侍们也都下去了。”
言下之意,屏风后的那个人还不出来?
那人先自屏风后绕出来,一袭玄墨长衣,广袖上纹着金线,整个人从身形到五官无一不硬朗,一双深墨色眼眸,黑黢黢好似深潭。
这深潭泛起星芒,男人亦笑道:“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哼——”尤娇飞眺男人一眼,半嗲半嗔:“你——”
说一个字,不说下去了。
男人却并急着追问,也不接话,而是徐徐踏至尤娇近前。他先盘膝坐下来,再探一臂,只一勾就将尤娇抱至腿上。男人抬手摸摸尤娇能掐得出水的脸蛋:“怎么了,又恼我这个负心汉了?”
尤娇一听咬牙,粉拳扑扑就往男人身上打:“是啊恼你!恼你那个梦中情人青梅竹马杀了本宫这么多人!”
“唉,娇娇别闹!”男人一只就捉牢了尤娇两只皓腕,又再尤娇脸颊上亲了一口,哄她。
尤娇却偏偏仗着宠爱更加扭捏起来,男人就挑起两侧唇角笑了:“再闹,再闹我今夜要起码喂你三次。”
尤娇一听先是吓了吓,继而又喜,想起男人那勾}人的技巧,禁不住底下就泛起痒,莲内渐渐流出涓水来。男人却偏要伸手往尤娇裙上一按,正按住那微湿处,两相对视,深意不言而喻。
男人按着尤娇裙上的手开始往上探,不急不徐。邯郸天寒,尤娇已经开始穿起红袄,男人的手就径直大胆的伸进尤娇袄子里,大手冰凉,尤娇冷得发出“嘶”的一声。男人却还要将手缓缓再往上摸,在袄内捏住尤娇的丰丘,只捏一把,就不再碰,而是以一指挑拨尤娇的樱核。他动作慢悠悠的,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尤娇却是记得不得了,身子情不自禁往后仰去,口中直喊道:“匡郎,别!别!”
“哦,别?”男人闻声就把动作停了,但不收手,隔着一寸还放在尤娇袄内。
尤娇正是被扰到最痒处,一时停下来,只觉万箭钻心:“匡郎——匡郎——来!快来!”
口中一声比一声嗲。
男人巍巍坐定如山,衣衫不见一丝一寸的慌乱,淡笑:“来,哦?”
尤娇自己先摸摸花瓣前的那一处花}心,还是不解痒恨。尤娇无奈,只得自己三下两下解开了红袄,襟怀大敞,上头一双蹦出来的玉团,下头的肚}脐眼和光滑的小腹都看得分明。
男人目色深沉注视着尤娇,伸臂环上她的腰身,命令道:“想要就自己坐。”
尤娇嗔几声,麻利掀了裙子,又掀男人的袍子,扒开数寸亵裤,对准巍峨就坐了上去。
尤娇将巍峨埋入自己体内,一声长叹:“啊——”
男人伸手捏捏她的樱核,又放开,重重一弹。他嘴角不屑地勾勾:“干}死你,个迫不及待的小骚}货!”
说着便将尤娇臀}部“啪”地一打,举着她猛烈地要了起来。
尤娇完全经受不住,迷离得拼命大喊:“匡郎,匡郎你好大!”
男人动得越快,动作越发不怜惜,眼色清明:“个贱}货!”
“本宫就是贱}货呀,匡郎快来干}死我!”尤娇却是越受辱骂,越被虐待越亢奋。她耐不住男人的动作,自己也拼命动了起来,坐下起来,起来又坐下,甚至比男人的频率更快,朱唇亦喘息着张合,问男人:“匡郎,是本宫贱还是姬华池贱?是本宫你更喜欢还是姬华池你更喜欢?”
男人冰冷笑笑:“姬华池怎么比得上你!”
这个暗中为尤娇私藏的男人,便是魏公子匡。当日魏国国灭,魏国死士扮作魏匡替死,魏匡自己则得以金蝉脱壳。
十几年来数国辗转,魏匡最后来到赵国。先勾}搭上王后尤娇,又与尤娇合谋,害死赵王,立小大王登基。
明面上是王太后辅政,实际上却是魏匡一手遮天,将整个赵国牢牢控制在股掌中。
“哦?”尤娇动得越来越快,前面两团不住蹭着魏匡的衣料:“匡郎,你快抓我胸!”
魏匡便抬手捏尤娇丰丘,揉抹挑抚,技法娴熟精巧,魏匡面上却一直是冷的。
“啊……嗯……”尤娇却是得以慰藉,吟声不绝。她身子若蛇扭动,底下涓水干了又润,润了又干,一片欢乐世界里,尤娇想到哪就说哪,又带着醋味恼魏匡:“哼!你说她比不上本宫,本宫才不信你了!你把童子身给了她,她将处}子身给了你,你们俩人敢说之间没情?”
“毫无情意。”魏匡眉峰不动,含笑否认:“我若对她有情,怎会派兵拼了也要攻下清城?”
“哼!”尤娇觉得光裹住魏匡的巍峨还不够,还将她的花}心在魏匡胯}上磨蹭:“谁知道你攻打清城是不是因爱生恨?”
“呵呵。”魏匡笑两声,觉得无比可笑:“我攻打清城,是因为我要做天下之主。”魏匡掌上一紧,将尤娇的身子推进数分,然后他微微倾首,尤娇就主动将娇脸凑了过来。魏匡的唇在尤娇嘴角轻轻贴了一贴:“到时候孤封你做孤的皇后。”
尤娇喜不自禁,却又呸魏匡:“别说那么美,我们如今呀……连清城都打不下来!”
魏匡面色自若,无任何变化,他深墨眸子里的星光仿佛固定住了似的,不可能闪动一下:“心肝,不必着急。我已暗中给亢恩龙修书一封……”
“要劝降么?”尤娇打断魏匡,又高声笑了起来:“就凭你?本宫三番五次软硬劝降了,什么法子都用过了!那亢恩龙要真有叛楚之心,早就降了!”
魏匡抓着尤娇腰:“继续动,别停下。”
尤娇这发现两个人说着话,她不知不觉就停下来了,坐在魏匡膝上,他还没在她体内。
尤娇赶紧继续卖力的动。
魏匡满意而冷静地注视着尤娇,缓缓道:“我跟亢恩龙,逾十年深}交。”
“哈!”尤娇仰首大笑:“你这回可把姬华池害得不惨!”她又伏低了头,倾在魏匡鬓盼,吹一口如兰媚气:“不心疼吗?”
“说过了,我和她毫无情意。”魏匡淡淡再次否认。
“那是你对她没有情意,不表示她对你没有情意。”尤娇翻起媚眼:“说不定人家大楚女王对你念念不忘呢?”
“姬华池,她对我念念不忘?”魏匡徐徐摇头,声音很淡漠:“姬华池这个人一贯最狠毒,要她无情容易,有情……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边代理服务器坏了,刚修好,让大家久等了,说声抱歉。
、第十三章
是年秋,亢恩龙骤然降赵,亲自打开清城,迎接浩荡赵军入城。他先是雷厉肃整清城城内不平之士,只耗半日,接着亲率一股赵军,齐力攻楚。
一日不到巨变,楚军守将猝不及防,东线连连失利,只七日就失却国土近百万里。
赵军步步逼近,眼看要打到封城。
就在这个时候,西北又突然放出一个消息,犹如惊天炸雷,普天皆震——赵太后尤氏神不知鬼不觉嫁予亲王为妻,秦赵两国并成一国!
新国国号“秦赵”。
“秦赵!”姬华池将急报怒掷于地上,血涌上头:她万事料到,却没料到秦赵居然会并成一国,破天荒啊破天荒!并且秦赵联韩,三国一齐向楚发起攻击。西、北、东、三面夹击,再加上亢恩龙的叛军,楚军要面临的劲敌已增至四路。
目前东路由柯孤云领兵迎战,柳逸为帷幄文股,坐镇封城。西北两面则由息虎一力己抗。
“备车!”姬华池伫立殿上俯瞰,下令道:“孤欲御西北犒军!”
“大王,不可啊……”殿下听候差遣的内侍急忙劝阻:“现今前线战硝纷飞,奴担心大王安危——”
“咄!”姬华池一声厉喝,虽是清音,却已全无娇媚态,反夹了雷霆万钧之势:“孤与大楚共存亡!”
无有内侍敢再劝阻,速速备车十辆,御马车夫昼夜换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西北楚军大营。
前线楚军见得楚王亲来,士气大振。军中一时肃整,不知道是由谁发起,但知到后来,三军将士竟皆情不自禁拳抚左衽,齐声高唱:“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故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右刃……”
姬华池站于高台上俯瞰一众楚国儿郎,闻着楚歌慷慨,愈来愈血脉喷张,到最后一腔滚烫淌遍全身。她将右手亦捏成拳,慢慢叩在左肩偏下的地方,缓缓合道:“……出不入兮往不返,平原忽兮入超远……”
出不入兮往不返,出征以后就不打算生还。
“……带长剑兮狭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首身离兮心不惩,身首异处也壮心不改。
唱到最后,三军将士和姬华池均是眼中泛泪,她禁不住再次慨声向将士们鼓舞一番。
……
姬华池讲完了话,刚刚从高台上下来,一直随在她身后的息虎就把她一拉。他将她拉至偏僻处,两两私语,息虎责姬华池道:“你怎么来了?!”
“形势危危欲倾,孤理当来此地。”姬华池毫不犹豫答道。
息虎却是深深锁起眉头,连一双唇也紧抿起来——比起什么危急的形势,他更担心姬华池的个人安危。他这么拼命打仗,就是想把她护在身后。
而不是让她到前线来。
“你回去。”息虎用命令的语气跟姬华池说话,又道:“我守得住。”
姬华池方才听楚国时的激迈情绪还没有缓和下来,不由对息虎脱口而出:“息将军辛苦了!”
息虎一听心一紧,他在意的,是她喊他“息将军”却没有喊“息郎”。
息虎破天荒的没有接口回应“不辛苦”,而是沉默。
少顷,他缓缓对姬华池开口:“华池,你有没有想过,秦赵韩联击,是因为已积郁满对你年年征伐它们的愤怒?”
姬华池没料到息虎会突然提这个话题,她仰首一怔,继而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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