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仙人法术,尤娇竟着了魏匡指引,扒开自己娇。嫩着露的花瓣,对准魏匡坐的下去。
两个人均由缓至疾动了起来,声音逐重,此起彼伏。
尤娇背对着魏匡,猛烈时,身前一对白团剧烈上下抖动,犹如白兔,两只手亦无处放,只得反着胳膊去勾魏匡的脖子。情动处,尤娇喘气大喊道:“匡郎,我要你心中只能有我!”
魏匡一皱眉,将尤娇轻轻一推,令她倒在地上。他一挥手,用掌风熄灭了帐内的灯火。在黑暗中,魏匡以右臂撑地,先小心护好自己左肩的伤口,方才缜密运用起技巧,时而粗。暴时而细腻,进进出出,搅动得尤娇春水涟涟。
尤娇自己屡次到了极乐,终是毫无一丝气力,身子软软如一团肉瘫在地上,任由魏匡摆弄,口中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匡用最温柔最深情的声音同尤娇说情话:“贱货,非要干到话不能言,身不能动。”
尤娇心道:那又如何?她就是喜欢魏匡这么待她,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男人。
可惜尤娇连张嘴的力都没有,在魏匡再一次咬牙顶到底的时候,尤娇上身猝然往前一抽搐,在快乐中昏了过去。
须臾,魏匡也在尤娇体内倾泻出他的晶莹。
但是魏匡却没有昏,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感。魏匡抬头,因着帐内熄了灯火,朦胧喑黑中,帐外那一轮孤月格外皎洁,发出如同魏匡眸光一般的清冷月辉。
秋要走了,要入冬了。
魏匡表情凝重,抬了抬手,对准了位置,投进帐内的那一束月辉正好入他掌心,仿若被他接住。
……
是年冬天,天下又出大事。秦赵尤太后的夫主况卫,做了秦赵的摄政王。
人人皆传,道这况摄政王不久就要废秦赵王,自立之。
竟然一语成谶。
腊月,况卫在雷厉风行肃清朝中政敌后,上位为王,改封先前的秦赵王为太子。
小太子年幼,对做王还是做儿子皆不在乎,由母亲尤娇主持着,认况卫为“亲父”。
……
楚宫中,姬华池阅完侍卫们处理过的,未着毒的秦赵书简,掩卷思忖。她不知道魏匡究竟是用了怎样通天的手段,竟能在一季时间内便完全控制整个国家。
姬华池虽不知,却并不吃惊,因为他是魏匡。
在政谋手段上,魏匡还算是姬华池的老师。
姬华池想了会这些杂事,继而将心思放在这卷刚刚被她合上的书简上。这是一卷议和书,秦赵王在上头难得的多字,竟写了十来行,道两国打了半年了,都耗累了,不如签订合约,停战三年?
秦赵王约楚王,正月在两国边境上的庸关会盟议和。
“汉阳君到——”殿外内侍报。
姬华池偏头侧目,望着柳逸冉步走近,忽生念头:不知她还能这么注视他到几时。
“赐座。”姬华池命令道。
内侍端了矮案过来,又置软锦蒲团,柳逸屈膝跪坐,与姬华池面面相对。
姬华池身子前倾,将自己案上的书简,放到柳逸面前的那张案上。
柳逸未将书简摊开来看,而是直视着姬华池道:“王上,臣已尽知。”
姬华池缓慢拍了一个巴掌,殿内内侍宫娥会意,尽数退下。
姬华池这才将手肘撑在案上,袖子悠悠滑落下来。她望着自己的手腕叹了口气:“柳卿,依你之见,孤该不该去和?”
“臣有一事想问王上,不知当问不当问。”柳逸不答,反倒另起话题问她。
姬华池手托着脑袋,稍稍侧了目,望着柳逸笑道:“柳卿有何事,尽管问来!”
柳逸先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不与姬华池对视,他低头又抬头,重望向姬华池:“王上以前同臣说的那位旧人……害王上中毒的,臣秦岭射中的,是不是就是那位旧人?”
姬华池果断答道:“不错!”
柳逸嚅嚅唇,面含浅笑问:“王上的旧人,可是当今的秦赵王魏匡?”
他说的“魏匡”,不是“况卫”。
姬华池想了想,决定不瞒柳逸:“不错,正是他。”
柳逸目不斜视,依旧与姬华池亮相凝望,手臂却渐渐在身侧垂了下来,缓如流波道:“臣听闻……王上同魏匡有许多的旧事。”
许多旧事,许多旧情。
“柳卿听得的旧事,真真假假,估计七七八八。”姬华池笑,她索性心一横的时候,连气都不用吸,直接就对柳逸道:“外头传的孤与魏匡的旧事,孤差不多都听得了。里头有真有假,例如孤曾与魏匡许过婚约,是真。假的里面,有些消息是孤放出的障目法,但是……孤听见外面有传,道孤与魏匡予了对方彼此的童。贞,这却是假,且不知是何处传来,并非是孤让人放出去的。孤与魏匡从无任何男女之接触。”
姬华池历经风霜,说起男女之事来已能十分平静,面不红心难跳,只是她心里有莫名的迷茫和惆怅:她跟柳逸解释这么多做什么?莫非是想让他信她?
信她什么?信她还是干净无暇的?解释她跟魏匡真的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那齐王呢,公子松呢,姬华玉呢,息虎呢……柳逸又不是没见到。
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忽而活转回去,显得可笑。
姬华池心底笑自己,启唇竟真发出了一声:“呵——”
“王上心里怎么看待魏匡?”柳逸突然问姬华池。
姬华池想了下,如实相告:“孤看魏匡……他会重出世上,孤十分意外。但是心里觉着也没什么,是多了一个劲敌,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姬华池说得平静坦然,亦是她心中所想。
她和魏匡,其实很多年前就断干净了。
柳逸从袖中掏出一卷书简,递给姬华池。竹片削得极薄,一共十片,姬华池执在手中,如若无物。
柳逸告诉姬华池:“这是魏匡私下里派人送给微臣的。”
姬华池逐行阅过,是魏匡的笔迹,大致是劝降柳逸,以高官厚禄诱之,劝柳逸归顺秦赵,待楚亡后,许柳逸国尉。
姬华池笑道:“国尉啊。”
柳逸肃穆沉声:“再高的爵位,臣不会背叛楚国和王上,王上知道的。”
姬华池点头:“孤知。”她再继续往下看,魏匡刻给柳逸的书卷,除了高官劝降,还有些贬低姬华池的词句。
姬华池就掩卷没再看了。
柳逸盯着姬华池的眼睛,慢慢道:“魏匡上头写的王上,臣一字都不信。”
“呵呵。”姬华池美目向着柳逸妩媚一挑:“若孤真是如魏匡简上说所呢?”
柳逸本是淡意的俊眸逐渐深沉,铿锵道:“臣心中的王上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会更改。”
姬华池的心提起来,一颗心亦提起来,千头万绪欲讲很多,但是最后只淡淡回了一句:“孤知。”
柳逸沉默少间,道:“臣以为,为楚……王上可赴会。”
姬华池笑了:“孤知。”
好像除了这两个字,她也讲不出其它。
没话讲,姬华池就抬眼往外望,腊月寒冬,飘飘鹅毛雪下,整座郢都全为银装裹住。
连在殿中,都可以听到呼呼的风声。
姬华池收回目光,对柳逸温声道:“时候也不早了,雪地难行,柳卿若是没其它的事,就先回去吧。”
柳逸片刻无言,答道:“臣确无它事。”
姬华池释然站起身:“孤送柳卿到殿外。”
柳逸亦站起身,拱手道:“臣谢王上圣恩。”
……
送完柳逸回来,姬华池身子一软,就倚在了榻上。她抬起手,柔软垂着,招了招。
旁边伺候的宫娥以为姬华池是有事要吩咐,躬身近前:“王上。”
姬华池闭着眼睛,威仪道:“给孤上二十坛佳酿,然后你们都退下去。”
“诺。”宫娥内侍应声去办,置二十坛御酒,轻放在姬华池面前,而后退去。
姬华池望着两扇华丽雕花凿龙的厚重殿门缓缓关上,仿佛亦似两道门,扣闭了她的心扉。
偌大的,奢靡的,普天之下人皆艳羡的深殿,只剩下她一个王,一个人。
姬华池稍歪身子,就勾过来一坛酒,她自己拔了酒塞,香气扑鼻而来,却不觉香,更不觉醉。姬华池倒了一觚酒,抿一口,方才感到稍微暖心。
她喝前三觚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想法,到第四觚时,突然就想到了息虎。姬华池突然在想:倘若她当时不用媚计勾。诱息虎,使他陷于情爱之中,而是以明君任贤之礼待之,恪守本分,那之后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独饮独酌,殿外的积雪一寸厚过一寸,殿内姬华池的心一分比一分更孤更寂更沉。
楚国的冬天向来不是很冷,就算是下了雪也不会太寒,怎地觉今日特别的冻人。姬华池放眼四周,宫人离去之前,明明依她吩咐将殿内的铜炉全部都点了起来,熊熊正旺,长明灯也尽皆亮着,怎地……怎地姬华池扯来两件狐裘裹在身上,却还是哆嗦。
唯有以酒驱赶身上的寒气和心头的孑孓,姬华池饮着饮着,就醉了。好像是饮到第十七坛,还是第十八坛,她数不清……反正姬华池没喝完,就醉得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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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一贯擅算擅猜,算政事军事,猜楚王的主意。这次姬华池命他离去,他不动神色告辞了,转头不再回望立于殿门前目送他的姬华池,心头却立刻变虚。
柳逸走了近千步,几乎快步出楚宫,心中的不安却一刻强烈过一刻。
他终是折返,又缓缓踱回来。
慢慢地踱,柳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回来,只知道他正朝着姬华池所在的大殿走。
柳逸走到殿门口,发现殿门关着,宫人都候在门外。
为首的内侍总管上前,以指放在唇边,对柳逸做了个嘘的手势:“汉阳君,王上独自在里面饮酒。”
柳逸凝眸,喉头迟缓地上下哽咽了一趟。
他轻吸了一口气:“我进去瞧瞧。”
不假宫人之手,柳逸亲自推开两扇殿门。发现姬华池离了裘毛软榻,正躺在冰凉凉的大殿中央。
身边尽是酒坛,一个玉觚,横倒在姬华池鬓边。她穿着单薄玄黑的王裳,蜷曲着身子缩成一团,手搂着膝盖,似乎很冷,但两件厚实狐裘却又被她遗弃在一旁。
柳逸走近了,蹲下来才,听见姬华池均匀有律的呼吸声。她睡得很深,并没有发觉柳逸已近身边,但姬华池的梦却并不香甜,因为她眼角犹挂泪痕。怯怯如梨花,又仿佛殿外的雪片。
姬华池在梦中正哭……
柳逸愣了:她怎么会哭了,做了什么噩梦么?
他心中猜测一番,顿感钝痛。
柳逸的目光如着了胶,来来回回粘在姬华池的面庞上,收不回来。他不知不觉就抬了右手,去给姬华池拭去眼角的泪。
柳逸指尖一动,姬华池就醒了。她瞧见柳逸就近在眼前,忽然慌乱,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往后退了退:“柳卿怎么回来了?”
因为没有准备,她不敢去对柳逸的目光,而是望向殿外,两扇殿门间开了半人身的一道缝,忽急的风,带着雪,风风雪雪就这么吹进来。
柳逸忽然对姬华池说:“会盟之事十分艰难,你要是心里头不开心,就不要去了。”
姬华池闻声别过头来,正好北风也从殿外刮进来,竟顺着姬华池目光移动的路线,也刮到柳逸身上。她瞧见风中夹来的雪片落在他身上,风又刮回去,雪片三两片速疾离去,似催促,亦有三两片不肯走,还停在柳逸身上,似挽留。
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催促他离去,还是挽留。
姬华池再转头,望向另外一个地方,瞥见她很少离身的玉枕。
姬华池站起来,走到不远处取了她的玉枕,又回来。她将玉枕放在柳逸面前。
柳逸垂眸看枕:“王上何意?”
姬华池见还有三坛酒未开封,就开一坛,因着只有一个觚,她就倒了一觚,自己喝了一半,而后将觚递给柳逸:“先喝酒。”
柳逸盯碗半响,又注视姬华池少顷,双手将碗皆过来,徐徐将剩下半碗酒尽饮之。
未曾言,这是御觚,他本不该触碰。未曾道破,姬华池的娇唇刚刚曾触抿在觚沿上。
柳逸饮完了酒,将觚放在地砖上,听见姬华池问他:“酒好吗?”
柳逸旋即无波澜地答道:“王酒御液,极品上酿。”
姬华池垂睑,抽开玉枕暗匣:“枕好吗?”她将金刀从匣中取出来,又问:“刀好吗?”
柳逸未用多长时间思忖,便答:“白玉润泽以温,匠心巧造佳枕;金刃赛月寒气,藏匣待出雄刀。”
他抬首,对上姬华池目光:“好枕,好刀。”
“那我好吗?”姬华池随即问他。
柳逸整个人骤然僵住,面色与头脑齐齐不似方才清明,忽然不能作答。
姬华池良久得不到答案,心底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妄念了。她面色淡定,站起来,从容转身。
姬华池行了几步,忽然被一双刚硬如铁的胳膊桎梏住,柳逸用了十足的力道,从背后猝地抱住她。
他平平缓缓,告诉了她一个字:“好。”
姬华池的心忽然就跳慢了,几近于停。
作者有话要说:问一下,你们想吃,还是不吃?
、第二十四章
姬华池因为贴着柳逸胸膛,亦听见他的心跳漏着好几拍,很慢很慢。
柳逸用双臂栓着她,俊眉朗目皆无表情,姬华池从来听过他这般刻意压低嗓音:“我说了你好,你也须说我好。”
他几时用过这般任性又霸道的语气?
姬华池欲转头回望柳逸,柳逸却立马将圈着姬华池的胳膊再缩紧一分,不让她扭头。
两个人紧紧贴着,都透不过气,柳逸继续用磁性慑人的声音诱导她:“说我好。”
姬华池茫然然一颗心,并未十层十揣透柳逸为何偏要让她说好,她就轻轻答了一声:“好。”
姬华池耳畔顿感温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上了她的耳根……是柳逸的唇!
姬华池的脸皮飞快烫起来,不否认这是她期盼的事情,但她第一个念头,竟然顾忌柳逸的身体是否受得住。姬华池挣扎着欲转身:“柳卿你的身子——”
“唔。”柳逸这次没有桎梏姬华池,而是捧着她的脸,用唇封住了她的下半截话。
他的吻是生涩的,任是息虎,霸道中也夹杂了技巧,柳逸却似乎什么都不懂,就在姬华池的两瓣唇上细细密密来回着吻,他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蓬勃雄迈,尽扑洒在她脸上。
柳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是个放任的人,刚才望着姬华池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理应放她走,但是他思考片刻,选择了抱住她,应一个好字。
既然选择了,便是无悔。
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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