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了些感伤。
墨秋坐在如宝的窗边,牵着如宝的手温柔的说“姐姐这次可吓坏我了,如今总好了。”
“对不起小姐,害得你也被老王妃责罚。”如宝却是难过的说。
“那有什么,你没听说吗,是我自己去请罚的。只要姐姐没事就好。”
“你呀!总算是为你的冒死遭了罪,看以后还敢不敢?”如珠守在一旁,满嘴的责备,却是满眼的关心。
如宝嘟着嘴反驳道“姐姐冤枉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墨秋一听倒想起心中的疑惑来,“对了,怎么老王妃就知道那玉的事情了?”
“小姐,我也奇怪呢!那日老王妃突然带了人过来,说是王府里丢了重要东西,各屋都要查,那些丫头、婆子便不由分说的到处翻看。我心中起疑,却又拦她们不得。后来便有一个小丫头拿了那个匣子出来,老王妃见落了锁,便逼着我打开。我起初不肯,老王妃便说要找人撬了,我一着急,又想着里头还有另一块玉呢,就只得当他们的面大开了。”
墨秋着急的插言到“那另一块也被老王妃搜去了?”
如宝却是笑笑说“那倒没有,我想着,游凤珏总算是青王给小姐的,估计没事,另一块就保不准了。于是,我当时耍了个花子,将另一块私藏进袖里。”
如珠听了噗哧一笑,说道“当初跟着师父,你就这一手学的最好,如今倒是用上了。”
如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瞥了如珠一眼。墨秋心里还有些疑惑,追问道“那玉现在还在你身上?”
“没,我当初怕在身上不保险,就给了月朵姑娘了。”
墨秋心中一惊,紧问一句“怎么给了她了?”
如宝看着墨秋略显紧张的神色,不明就里的说道“当时我就被老王妃以偷盗罪下进地牢了。那玉一直揣在我袖里,我却总担心被她们搜出来。正巧儿,月朵去看我,我就拜托她了。我拿丝帕包好了,只说是姐姐的重要东西,怕没机会给姐姐,求她见了转交。怎么了?”
墨秋听着如宝的话,想着那日模糊中看到的人影,心中的不安再度升起。而一旁的如珠此时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两人相视一顾,彼此了然对方也怀疑着什么。
“如宝,你真将那东西给了月朵?她当时说什么了?”
“姐姐,这话我还能骗你们吗?当时月朵连看都没看就将东西塞在了怀里。还说要我放心,一定会安稳的交到姐姐手上。又说此次老王妃不过是借题发挥,不会有事的,让我安心的等着。之前小姐曾夸过月朵,为人正派清高,从不做出格之事。再加上姐姐跟月朵的关系,我才敢将东西交予她的。她不会没给姐姐吧?”想着可能的情况,如宝都要哭出来了。
墨秋却是叹息一声,安慰的说道“可能她还没合适的机会吧。”心里却早已无法平静。
如珠则是戳了如宝的额头一下,“哎,你怎么这么缺心眼啊?那东西能随便给吗?这院子里,除了咱们几个谁是真信得过的啊?”
如宝一听,着急的挣扎着要起来,嘴里嚷着要去找月朵问个明白。
墨秋将如宝按住,笑着说“你别说风就是雨的,没什么大事,回头让如珠去问问就是。”
如珠纵使埋怨如宝,也不肯真让她拖着没好的身子跑去正院。便也帮着劝道“是了,是了,你就安稳的养着,别又出了什么岔子。”
如宝看着墨秋和如珠,不安的小声说道“对不起。”
墨秋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平白被冤枉。”
如宝刚想反驳,如珠却说道“好了,不是早说好的咱们几个之间不说这些见外的话吗?阿宝,你好生的养着,快些好了才能帮小姐。小姐,你也别再说这些让我们听了生气的话。”
对于如珠的定案,墨秋和如宝终于笑了,此事暂且放下。
墨秋还未来得及让如珠去月朵那里询问,便接了宫里的旨意,皇后宣墨秋进宫。墨秋不放心如宝一个人在青王府,却又碍着老王妃的命令,最终还是把如宝留下了。一个人带着如珠随宣旨的公公而去。只是在经历了如宝的事情后,此时再进宫的心情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虽是皇后宣旨,可进了宫的墨秋却仿佛被软禁了般,求见皇后未果,连西厢的院子也出不去,来来回回见到的也都只是打扫和送膳食的小宫女。
“如珠姐姐,你瞧那凤仙开得多好。”墨秋倚着窗栏,对身后的如珠说道,语气中带着嘲讽的笑。
如珠顺着墨秋的眼神望去,那些紫的、粉的、白的凤仙,一朵朵的在微风中轻摇,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气。“是啊!开得真好!如宝最喜欢拿这时的凤仙染指甲了!”
“是啊!特别是喜欢那种粉色凤仙染出来的。真好看!”墨秋和如珠都还是担心如宝的,一个人被扣在青王府,不过似乎她们的情况都一样,不过是地点不同罢了。
“不知道如宝这两日好些了没?”
墨秋听到如珠小声的嘟哝,回头笑着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如珠看着墨秋,突然说道“我也希望没事,可这几日我这心里……”
墨秋知道如珠说的什么,叹了口气,继续望着那些凤仙出神。如珠以为墨秋不想谈论此事,也叹息一声,继续手中的针线。却不想过了片刻,墨秋才以及其轻柔的声音说到:
“我以为这是二人的对弈,不曾想却是众人的游戏。别人是我们手中的黑子,我们是别人手中的白子。不同的棋盘上,互相厮杀,结局却只能有一个。我们错行了一步,却恐怕要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小姐这话是说我们已经败了?”如珠终是个聪明的人,很快便明白墨秋的意思。
墨秋却又笑着解释到:“那…倒也未必,这场游戏里有太多的人加入,我们此时的败,未必是最后的输。”
“什么输啊、败的,小姐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墨秋的话如珠此时却是不明白了。
墨秋却不再说话,只安静的看书。刚才看着那戋戋凤仙花的时候,突然想起菀芙宫里那些灼灼的夹竹桃,想起蓉德妃,想起秦家,然后一层层的事情铺开了去,有些一闪而过,有些则留在了心底。
“娘娘,除了第一日她请求见您外,之后却再无要求,只终日里看书、绣花。”
凤藻宫中云流一边打着羽扇,一边对卧榻上浅眠的皇后说到。皇后却不睁眼,哼笑一声,说道“倒果真是我挑出来的人啊!真沉得住气!”
“娘娘还是要多提防才好,她能这么多年藏着那玉,今后还不知想怎样呢?”因为皇后给了墨秋过多的关注,所以云流并不喜欢墨秋。
皇后一个翻身坐起,瞪着云流说道“她想怎么样?她能怎么样?哼!我用她是看得起她,她还真能翻出我的手心去了?就凭那一块玉?”
云流很少看皇后如此生气,特别是对着自己的时候。一时间竟吓得呆住了。
皇后也察觉到自己的口气过于急躁了。虽然口中说着不可能,可自己的心里却一阵一阵传递着不安的信息。连当初对付十年荣宠的蓉德妃都没有过的焦躁。
“我最恨吃里爬外的人,去把她叫来,我倒要听听她说什么?”皇后细着嗓子说话,口气里难掩的厌恶。
云流听到皇后的吩咐,应声答应着,匆匆而去,心里却嘀咕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云流被如珠请进屋内时,墨秋正在画扇面。
白纱绢上色泽艳丽的蕴染开去,赫然入眼的是一簇簇的夹竹桃。本应用桃粉色染的花朵,墨秋却选了银朱和朱砂相调,绘出的夹竹桃花竟让人真觉得如日光下照耀的一样。而叶子则选了棕绿色来着墨,泛着棕色的纹络,恰如光影下的星星暗淡。整幅图竟占去了三分之二的扇面。只留了那左上角的地方,两行娟细小楷:日留丹灼灼,风散绿萧萧。鹦逐还疑蕊,鸾栖错认条。
随着最后一笔的完成,墨秋笑语嫣然的对云流道“可是皇后娘娘宣我?”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七夕,今天奥运开幕,所以下面还会再更一章。
心思流转七巧节
云流心中有些惊愕,猜不透墨秋为何选此景为扇面,也不曾想她对一切如此了然于心。却还是浅笑着回到“这两日宫中事多,娘娘如今刚得了空,便命我过来请顾王妃。”
“云流姑娘稍等,容我换件衣裳,再随你过去。”
墨秋说完便领了如珠往内室里去,那刚绘好的扇面被随意的搁在桌上。云流忍不住将那绢纱的团扇拿于手中,轻摇转动间,那扇上的夹竹桃叶犹如微风拂过般,微微摆动。空气中飘过一阵浓郁的花香,仿佛还有叶子婆娑的声音。云流大惊,急忙将扇子丢开,如视妖物般避忌躲开。
恰巧墨秋已换了衣衫出来,越过云流将桌上的团扇拿起,却是吃惊的说“怎么好端端的竟是裂开了?刚画时却不曾发觉。可惜了……”
如珠凑上前去看了一眼,也说到“是啊!还特意选了块好的白纱绢呢,竟是不禁画!”
墨秋和如珠在奇怪那扇子,却不知身后的云流已密密的出了一层汗。刚才那一下丢开,竟将扇子甩在了桌棱上,只一钩,裂开了不长不短的一线。在紧促的红绿色间,显得几分触目。仿佛一条刻痕,带着血色。一时间,云流只想赶快离开,忍不住催促到:
“顾王妃,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墨秋仿佛刚察觉到云流也在一般,笑着说“瞧我都忘了。云流姑娘莫见怪,我是难得画一次,又是画扇面。本来还觉得不错,却不想刚画好就毁了。”墨秋一边说,一边拿着那扇子给云流看。
云流却是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那扇子,又见墨秋疑惑的望着自己,才说到“改日奴婢回禀了娘娘,选些好的宫绢,以顾王妃的才情总能画出更好的。”
墨秋笑了,答谢到“那就多承姑娘惦记了。咱们这就去吧,也让娘娘久等了。”
“这种事情还要我一一过问吗?我养着你们这些奴才是做什么啊?”
墨秋还未进殿内,就听到皇后的责骂声,脚步不停,迈进殿门。迎面飞来一个物件,墨秋直觉的躲开,身后想起“哐啷”的声音。墨秋回身望去,一个铜鼎香炉,香灰散了一地,溢起白色的烟雾,浓郁的香气。
墨秋静立在门口,望着主位上的那锦衣珠钗的人,一语不言。
“墨秋来了,这些奴才太不当事了,真是被他们气死了。”
等了许久,主位上的那个人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墨秋一听也笑了,缓缓的走向殿中,盈盈拜倒,笑着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那些不中用的奴才丢了就算了。”
皇后未让墨秋起身,墨秋便继续跪着,墨秋知道皇后是故意的,从未进门时的责备,到那个几乎砸到自己的香炉,再到此时。墨秋几乎可以肯定皇后知道了那白玉并蒂莲太子妃定的事情。只是,月朵又是谁的人呢?
此时的皇后也在研究墨秋,当初选她一是因为她最合适,二是觉得相对来说她家世比较单薄,容易掌控。如今不想却是自己给自己惹出意外来。可看着墨秋恭敬地跪着,皇后心中又升起一阵的优越感。那玉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坐在这位子上的终究是自己。想到此,皇后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些,语气轻缓的说:“云流怎么不去扶顾王妃起来?”
墨秋听了这话,知道事有缓和,不等云流来扶,便起身笑言“哪里用云流姑娘扶呢。”
“妹妹快过来坐吧,下月就过中秋了,这宫里头的事情快把人忙死了。本想请妹妹进宫说说话的,也耽搁了这么多天。”
墨秋笑着坐到皇后下手第一的位子上,回话到:“娘娘为一宫之首,自然是事忙的,本就是墨秋打扰了才对。”
“这些奴才做事就是不牢靠,不过好在妹妹也在,本宫刚想着呢,这宫中事情多,别人去做本宫也不放心,不如就妹妹来帮帮本宫吧。”
墨秋心知是皇后的试探,推脱的说“娘娘这可使不得,娘娘若是累了,墨秋可以陪娘娘说说话,解解乏。这宫中的事哪里有我插手的道理?娘娘是信任我,看重我,可我也不能因此让别人说娘娘谋私啊!”
皇后的笑容比刚才又多了些,“哎,这宫里要是多几个像妹妹这样懂事的人就好了。”
墨秋对此不做评论,却说“中秋是个重要的节日,想来到时候的宫中一定很热闹。”
皇后叹了口气说到“今年怕是不能了,正赶上出兵,昨儿个本宫去请示皇上,皇上的意思也是从简。毕竟还要考虑到边关将士的心情,这仗不知道何时结束,那粮草军备也总是需要大笔银两的。”
“以天朝的实力,粮草军备所需的银子恐怕不成问题,倒是真该考虑边关将士的心情。总不能他们在打仗,咱们却在歌舞。”
“是啊!真是个多事之秋啊!”皇后也感叹着,她的亲人也在那出征的兵士之中啊。
“我倒觉得,不如称这个机会,准备些慰问的东西送去边关,以表达皇后的关心。”
“这些东西皇上早命户部、兵部准备了,跟下一批的粮草一起运送边关。”
“呵呵……那些东西自然不需要娘娘费心。我说的是娘娘可以准备些别的东西。比如装满桂花的香囊,草编的兔子,这些虽然简陋,却是家乡的东西,更能让将士们心系家园。或者是雅致些的,月饼中包着字条,写着祝福的话。试想哪个人看了能不感动?”墨秋想着以前在书中看过的,忍不住建议到。
皇后一听也来了兴致,直说“这法子不错,既暖人心,也不繁复。等禀明了皇上,得了准便吩咐人去准备。这十万大军的份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妹妹果然灵巧!”
墨秋笑着说“这些不过是穷人家玩不起富贵的东西,应景的,说来还怕娘娘笑话呢!”
皇后此时的心情已经大好,竟拉着墨秋坐到身边,笑着问到“不如妹妹再帮本宫想想这七巧节怎么准备吧?每年宫里就那几样事情,翻来倒去的,连我都快腻了。”
“娘娘太看得起墨秋了,这七巧节本就那几样事情,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不过今年又有战事,或可以改改,也让将士们知道咱们女儿家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这话怎么说?”
墨秋细细的想了会儿,说到:“往年只是宫女们聚在一起,卜巧游戏。不如今年各宫里选了人,索性聚在一起来个赛巧大会。除了比女红,再加上了礼、乐、射、御、书、数,正凑七项赛事,回头娘娘再选出七个状元来,多赏些彩头,封个七仙女的花冠。给边城的将士知道了,咱们女儿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