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道之祸起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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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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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会未卜先知,陆修已然在王府门内断断续续地张望了二十多次——谁让他一大早就瞧见慕朝栖和郁无庄一块儿出了门,一问才知他们又要去那个危机重重的皇宫。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陆修当然免不了要想起上回慕朝栖所遭遇的祸事——才过了几个月啊,她怎么都不长记性的?
但是,嗔怪归嗔怪,陆修心里头装的最多的,还是对女子安危的担心——正因如此,当他从辰时等到未时将尽都没能等来女子回归的身影后,自是越发忐忑了。
岂料就在陆修急得坐立不安之时,他却好巧不巧地看到面色不霁的郁无庄独自从府外归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登时袭上心头。
他来不及多作思量,就直接拦下了风尘仆仆的男子。
“王爷!”一个箭步冲到了郁无庄的跟前,陆修忽然回过神来,低头向来人行了礼,“小的参见王爷。”
“什么事?”无暇停留的郁无庄微皱着眉打量着冷不丁冒出的男子——对方的出现,很快勾起了他去年冬天的回忆。
“敢问王爷,王妃呢?”陆修蓦地抬起头来,单刀直入地问。
果然是他——他果然是要问朝夕的事。
但是,身为卢府的家丁,对主人家这样的关心也委实过头了些。
经过今日一事,聪敏如郁无庄,自然已经对慕朝栖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如今再看眼前这个异乎寻常的“家丁”,他就猜到这个人必定知道些什么。
不过,眼下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慕朝栖以及面前的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是以,他拧了拧眉,默不作声地绕过陆修,兀自往前走去。
“王爷!”孰料陆修并不就此罢休,他竟然再次绕到了郁无庄的前头,甚至伸出胳膊拦下了主子,“我家小姐呢?!”
迫不及待的质问和胆大包天的阻拦,最终让停下步子的郁无庄不得不抬眼注目而去。
“随本王来。”他实在没空与陆修纠缠,只得蹙眉将对方带到了风雅居里。
估摸着这会儿工夫,火云应该已经将慕朝栖安顿在了他的卧房里,郁无庄径直来到目的地,伸手推门而入。
屋内,水色正愁眉不展地拿着一块丝帕,替床上那双目紧闭的女子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土衾不知打哪儿拔出了一根银针,然后就着光线凝神观察着针尖的颜色;帮不上忙的火云则抱着双臂在那儿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往房门的方向探头。
听闻门被推开的声响,三人俱是循声望去,终于如愿见到了他们的主子。
“主子!”水色和火云齐齐唤着,与一声不吭的土衾同时注目于来人。
随后,他们意外地发现,主子的身后竟还跟着一个陆修——男子一眼锁定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慕朝栖,紧接着作出的举动,令他们三人皆是略吃一惊。
只见家丁打扮的陆修一阵风似的冲到床边,伸手拨开了离床铺最近的水色,毫不顾忌地凑到了慕朝栖的身边。
若非理智及时告诉陆修“尚有外人在场”,他恐怕就要不可控制地唤出那声“朝栖”了。
朝栖!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诚然,早晨离府时,他还见她脸色红润、言笑晏晏的,怎么才半天的工夫,她就变得面色煞白、气若游丝?!
一股血流直冲脑门,陆修双目圆睁地别过头去,诘问的目光直指身后快步走来的郁无庄:“怎么回事?!”
“你这人怎么回事!?”未等被责问者开口一言,一旁的水色已然按捺不住了,“竟敢对王爷大呼小叫!?”
谁知陆修压根不予理会,依旧目不转睛地瞪视着沉默不语的郁无庄,再次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郁无庄仍然一语不发——不是出于愧疚而不敢作答,而是因为慕朝栖苍白的容颜和涔涔的冷汗亦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是他连累了她,是他害得她桃代李僵。
呵……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说他不会让别人伤害她,结果到头来,他根本就是高估了自己的才智与能力!
他是当真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会这么快就下此毒手——而且还是以此等直截了当的方式。
是他太大意了!是他低估了他的对手!
然而,现在不是光顾着懊悔的时候。
郁无庄眸光一转,对上了火云忧虑的视线,开门见山道:“火云,天色一暗,你就去一趟洛家,务必闯过凌绝阵,夺得解药。”
此言一出,火云就彻底确信了,他的主子没能以和平的方式从嫣妃那儿拿到解药。
其实,从主子刚进门时的表情上,他就已经探知到这一不幸的消息了。
或者说,在主子前往皇宫求药的那一刻,他业已预见到了这样的结局。
虽然对那个洛家的女人并不谙熟,但她的“光辉事迹”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加诸她和同主子过去的关系……总之,就算他想把她当做一个好人,现实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脑中思绪千转百回,火云面上已是接下了郁无庄的命令。
不料他话音刚落,不知其事但已隐隐猜测到什么的陆修就急不可待地发问了:“王妃中毒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叫人压抑的沉默。
直到对整件事情最为清楚的郁无庄愁眉不展地开了口:“我们在回宫的路上遇刺了,朝夕替我挡了一镖……”
简洁明了的一句话,登时令陆修气血上涌。
惊怒之下,他霍然起身,作势就要将手伸向郁无庄的衣领。所幸眼明手快的火云及时抓住了他的手掌,护住了自个儿的主子——也正是这一抓,让火云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竟是个练家子。
同样的事实,观察入微的郁无庄也注意到了。
若是普通的男子冲动起来,充其量只会毫无章法地胡乱挥拳而已——但刚才他那险些就要揪住他衣领的手,以及另一只蓄势待发的拳,显然是有路数的。
“唔……”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平躺在榻的慕朝栖忽然低吟了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一回,是郁无庄先行反应过来——他毫不犹豫地越过方才还横眉怒目的陆修,径自坐到了床边。
“朝夕,朝夕?朝夕……”他也不晓得这般呼唤是否有用,只是下意识地握住女子的柔荑,不厌其烦地唤着。
与此同时,作为在场唯一的医者,始终未置一词的土衾业已俯下身去,以三指搭上了女子的手腕。
“主子莫要担心,是真气受毒药影响而在体内流窜所致。”须臾后,土衾拿开了右手,定定地注视着郁无庄,如实相告,“不会伤及脏腑。”
郁无庄抬眼略作颔首,一双剑眉仍是无法舒展。
等等……土衾方才说……真气?
他挪回慕朝栖脸庞的视线这就又蓦地转移到了土衾的脸上。
“你们都知道了?”郁无庄忽然发话。
“……”土衾闻言先行点头,站立着的火云和水色也相继默认。
是的,先前主子未归之时,王妃因毒素入体而上蹿下跳的真气就已被土衾诊出,一边的水色和火云出于担心,自然是追着土衾问王妃这是怎么了——不善欺瞒也不愿欺瞒的土衾只得向两人道出了实情。
他们的王妃,是个习武之人。
本来,这个秘密会被隐藏得很好——只要真气不在身体里蹿动,一般是没法通过把脉来发现的。
因此,即便王妃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故而请了大夫医治,她身怀武艺的秘密也不会轻易暴露——就好比上一次她在雪地里跪晕了过去,宫里的太医在替她号脉时就没能察觉。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了。
昏迷不醒的慕朝栖自是难以未卜先知,她“卢家千金”的身份此刻已然遭到了严重的质疑——确切而言,是否定。
相较之下,全程旁听了郁无庄等人的对话,在场的陆修也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但无论如何,朝栖是为了救郁无庄才身陷险境的啊!即使他郁无庄对她有所怀疑和不满,至少也该等把人救过来再说!
“王爷!”思及此,陆修出人意料地跪了下来,毅然决然地面朝郁无庄,抱起了双拳,“适才是小人无礼,望王爷恕罪……可人命关天,还望王爷先救了她,再作定夺!”
“我何时说过不救她了?”郁无庄神情严肃地看向跪地不起的年轻男子,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你也会武?”
事到如今,慕朝栖的性命已然胜过一切——既然很多事情双方皆已心照不宣,他又何必再藏着掖着?
“是,小人会武。”陆修亦不再忌讳,据实以告。
“身手如何?”郁无庄又问。
“可以随火护卫一同前去破阵。”陆修斩钉截铁地回答,倒是令郁无庄和火云皆是诧异了一番。
“你可知那‘凌绝阵’为何物?”郁无庄定睛追问。
“传说若是百人入阵,将会仅有不到五人能够活着出阵。”将以往获悉的情报简单道明,陆修的眼中毫无动摇之色,“但只要活着闯出了凌绝阵,不论你从洛家带走了什么,他们都不会前来讨回。”
“你对自己的武功如此自信?”对方对凌绝阵的了解不免让郁无庄有些意外,但与此同时,这似乎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是。”陆修不愿多言,只缘他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节外生枝。
没错,他不管怎样都会前去闯阵,不光是因为多一个他就会多一分胜算,也不止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武艺有着足够的信心——关键在于,就算他技不如人,但凡能帮助到朝栖的事,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只要他默默守护了多年的女子,能够安然渡过这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
46
46、闯阵 …
作者有话要说:过会儿预备发表新作——《抱得三春归》,欢迎到场视察【?】v
月黑风高,夜色渐沉。
夏虫在草丛中不住地鸣叫着,却忽然因为某些动静而噤了声。
四只脚尖相继落入长满杂草的泥地中,旋即又消失不见。
位于玉衡皇城内的洛家大宅,于是夜戌时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然而,宅邸的主人——洛氏的当家,压根没有也无意去察觉外人的造访,只缘他有着足够的信心——他们洛家的凌绝阵,足以让那些有勇无谋者永远无法回头。
可惜,同样的障碍摆在不同的人面前,所引发的想法以及所产生的效果皆是不尽相同的。
双双潜入外墙的陆修与火云毫不费力地避开了外围的机关,这就势如破竹地向里深入。
夜幕下,仿佛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两个敏捷的身影一闪而过,卷起疾风阵阵。
就在两名男子躲开了越发密集的箭矢并成功侵入凌绝阵的中部时,他们同时感觉到脚下一空。
是石阵!
凭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和敏锐的触觉,两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向下移动的地面,当即施展轻功飞身向上,落到了静止不动的平地上。
孰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他们方才站稳了脚跟,脚底的地表就又动了起来。
毫无疑问,他们又触到了会动的地方。
好在“石阵”之所以名为“石阵”,就是因为它是一个可以破解的阵法——只要找出“动石”分布的规律,就可以绕开它们,专挑没问题的地儿走。
对布阵之事略有了解的火云正欲开口将此讯息告知与陆修,就意外地看见他已先一步“上蹿下跳”了起来。
原来他也知道?!
没错,此刻的陆修正试探着向前行进,一旦发现自己踩到了会移动的石板,他就会立刻一跃而起,落到他处继续尝试——直到他以矫健的身手试出了十余块“动石”与“静石”的分布,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因发觉不用帮忙故而索性留在原地观看的火云,最后扭头径自沿着自己开出的道路前进。
心下暗自佩服了一番,火云随即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倒不是因为对方前人栽树而他后人乘凉地占了便宜,委实是由于,破解这石阵需要极佳的轻功和敏捷的反应,还得辅以一定的观察力——如若不然,轻则耗费体力时间,重则直接落入陷阱。
换言之,这个姓“陆”名“修”的男子,不容小觑。
通过了石阵,又有些勉强地避免了被无数毒箭扎成马蜂窝的厄运,对陆修开始刮目相看的火云与之一同进入到了凌绝阵的内部。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那里一反常态的安全——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好一段,都没有任何明枪暗箭向他们袭来。
怎么到了深处,反倒安全了?
疑惑不解的两人皆不敢掉以轻心,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后,他们仍是谨慎地往前走。
不久,火云就先一步瞧见了一间密室,他朝紧随其后瞄准目标的陆修递了个眼色,便与他一块儿摸索着靠近。
然而叫他俩越发纳闷的是,在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上,依旧是风平浪静。
顺顺当当地来到密室门外,两人交换了眼神,相继颔首后,便由陆修伸手推开了石门。
他们本以为会有能夺人性命的利器从门内(和谐)射来,却不想大门开启后,屋里屋外都仍是安安静静的。
陆修见状,免不了狐疑地皱了皱眉,他向火云打了个手势,就先行蹑手蹑脚地遁入门中,并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屋内的摆设。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整齐齐陈列着的木架。借着屋子里昏黄的烛光,很容易就看清这些架子上正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瓶。
陆修又抓紧时间环顾四周,连房梁和地板都不曾放过——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整一圈勘察下来,他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就好像这仅仅是个普通的石室。
思量片刻后,陆修扭头望向来时处,朝等候在外的火云干脆利索地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放心地进屋。
接到对方传来的讯息,火云立马快步来到了陆修的身边。
他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只木架,低声对陆修说:“分头找。”
陆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两人这就分工合作,各自从中间的那个架子找起,然后分别向两头延伸。
“这些药都没问题吗?”找了没多久,担心解药中藏着猫腻的陆修轻声发问。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洛家人对他们的凌绝阵极富信心,自以为鲜有人能闯阵成功继而入得密室夺得解药,所以不屑于在解药上动手脚。”将心中所知毫不保留地告诉了对方,火云拿起阴影中的一个白色小瓷瓶,对着附近的光源瞧了瞧,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他马上就把它放了回去,“我们只要找到写有‘一寸红’三个字的药瓶,就能回去救人了。”
陆修听火云说得如此笃定,便也不再怀疑,当即埋头专心寻觅起来。
只不过……这传说中杀人无数的凌绝阵,似乎也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攻破?江湖上、市井间都传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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