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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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放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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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感觉如何?」
秦文凛甩了甩脑袋:「嗯,有点晕……」
「有点晕就对了!」董昌彦拿过空了的酒壶,拍了拍秦文凛的头,将他往新房推:「你要想着新娘子就是那小白兔啊小白兔,而你,就是那威武的大老虎!要将小兔子吃干抹净不留骨头!」
吃干抹净不留骨头,吃干抹净不留骨头……秦文凛在心里叨念着,步子有些踉跄地向新房走去。咦,好似忘了什麽事?想想……想不出来。继续走向新房,吃干抹净不留骨头,吃干抹净不留骨头……
*。*。*。*
初喜在房里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驸马归来,实在忍不了了,唤来丫鬟拿了点吃食,坐在桌边大快朵颐。
吃得半饱,房门被打开,初喜就见她的小驸马两手空空脚步微晃地走了进来,然後在门口傻站着。
「驸马?」
「夫君?」
「秦文凛?」
终於有了动作。秦小公子将房门关上,阴测测地笑着走向初喜。
「吃干抹净不留骨头……」
「什丶什麽?」初喜没听清秦文凛在说什麽,只觉得他的表情蛮渗人的,更惊悚的还在後头,初喜惊讶地看着他用手抓起了半只烧鸡,啃了起来。
这是什麽情况?
初喜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文凛狼吞虎咽把那半只烧鸡啃得乾乾净净,甚至还想将骨头一并吞了,无奈骨头太硬遂放弃之,然後用旁边的帕子擦了嘴和手,开始满屋子乱窜,最後在梳妆台前停下,站了一小会儿,打开了胭脂盒,用食指抹了点,在额前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王」字,再对着铜镜照了照,好像很满意般点了点头,然後爬上了床……
初喜觉得自己有点懵,她维持着夹菜的姿势坐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丶共眠

三声鸡鸣响,起舞弄青峰。
秦文凛是习惯了鸡一打鸣就起床习武的,这个蛋疼的好习惯是由於多年来秦老爷子操练的缘故。
不过今日彷佛有什麽地方不对?秦文凛摸了摸疼痛的脑袋,恍然想起自己好似昨日成了亲,娶了帝王家的公主来着,不用去习武了。
可是,人呢?
环顾四周,秦文凛发现远处的地上有一坨疑似活物的东西,遂掀开了被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呃,是个裹着棉被睡得正憨的小姑娘,看上去挺眼熟。
等等,这眼熟的小姑娘可不就是自己刚过门的媳妇儿麽!
秦文凛感觉更奇怪了,怎麽自己的小媳妇儿可怜兮兮地睡在地上,而自己却穿着喜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想不通,秦小公子弯腰轻轻抱起了初喜,连人带被子地放到了床上,给她掖好被角,无所事事,就蹲在床边盯着人家发呆。
细细打量,他的小媳妇儿眼睫毛可真长啊,小嘴因为睡觉而微微嘟起,肉呼呼的小脸蛋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事实上他确实也这麽做了。秦文凛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初喜的肉脸,又碰了碰,再碰了碰,最後捏了捏——哎呀呀,手感真好。
这麽弄着初喜也未醒来,仍旧睡得香甜,还砸吧了下嘴——这可把秦文凛给萌翻了,一个劲儿在那儿傻笑。
於是初喜一睁眼就看到了张额头上画着个红艳艳的「王」字面带猥琐笑容的脸。
这视觉冲击可不小啊,瞬间将初喜剩下的那点睡意都吓没了。她不自觉得「啊」了一声,噌地坐了起来。
门口恭候的小丫鬟听到声响也不管屋里什麽情况,立马推开了门,嘴里唤道:「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退下吧。」初喜挥了挥手,面带赞许。
嗯,处事警觉,有赏。
小丫鬟见自家公主坐在床上衣衫整齐,驸马爷蹲在床边也没做什麽奇怪的动作,遂才放心地出去并关上了门。
离门口稍微远点的嬷嬷丫鬟们眼带埋怨地看着小丫鬟,然小丫鬟自端正站立在门口最有利的位置目不斜视。大家伙儿也不好说什麽,只是在心里暗自责怪这丫头不懂事,打扰了她们家少爷与公主新婚清晨的甜蜜时刻。
小丫鬟偷偷斜眼瞟到众人的表情,在心里无所谓的哼了哼。她从小与公主一起长大,是公主唯一的陪嫁丫鬟,自是责任重大。现如今公主陷入了这座宅子里,驸马爷看着人模人样,实则脑子好像不大正常?昨晚吓得她家公主连床都不敢睡,金枝玉叶在新婚之夜睡地板,这像话吗?像话吗!她可要时刻保护好柔弱的公主,做好与恶势力搏斗的准备。
这样想着,小丫鬟一腔热血沸腾,越发显得正气浩然起来……
屋内的气氛有点诡异。
秦文凛见自家小媳妇儿醒了来,不知怎麽就又变得局促了,左顾右盼,两只手不晓得该放在何处。特别是初喜盯着他的目光怎麽看怎麽奇怪,直看得秦小公子後背凉飕飕的。
终於,一声轻笑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夫君,你蹲在地上腿不麻麽?」
这算是初喜第二次对着秦文凛说话,昨晚秦小公子太紧张,也没注意,今天一听初喜唤的这声夫君,软糯糯的,贼好听。
後知後觉的秦文凛反应过来应该表现得自然一点,於是带上了平时面对别人之时云淡风轻的浅浅笑意,站起身来,「还好,夫人昨晚睡得如何?」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话一说完秦小公子就暗自唾弃了下自己。昨日自家小媳妇儿睡的地上,不管是何原因,也知道定是睡得不好。果然,此话一出,初喜就变了脸色,神情古怪得难以形容,好像是……是……他说不上来。
「昨晚本……呃,妾身睡得还凑合,就是不知夫君你睡得怎样?嗯……扮老虎睡觉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_⊙)秦小公子没听懂。
初喜抿着嘴跳下床,拉着秦文凛来到梳妆台前,指着铜镜中的人影道:「看——老虎!啊呜~~~~~~~~~~。」说完,终是憋不住,笑出声来。
秦文凛愣在那里,呆了。这镜子里的傻帽是谁呀?是谁呀?
唤丫鬟将洗漱用品拿进来放下,又让她们都出去候着。秦文凛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胭脂,一边听着初喜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尽数相告。
都是那杀千刀的董昌彦!秦文凛恨恨地想,这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家伙!
*。*。*。*
早晨的事情给秦文凛的心理上造成了严重的创伤,於是在陪着初喜去给爷爷父亲母亲请安的时候也笑得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倒是要走的时候被父亲暗中叮嘱:「你们还小,要懂得节制,慢慢来,不要太过操劳……」
亲爹,您误会了,儿子我还是黄花大闺男好麽。o(╯□)o
初喜中规中矩地为家长们请了安敬了茶,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了个早饭,再陪着长辈们说了会儿话,老爷子就把小两口赶出去玩儿了。
初喜与秦文凛并排走在街上,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兴致盎然——想当然,兴致盎然那个肯定不是秦小公子。
街上有卖糖葫芦的,有捏泥人的,还有卖些小首饰小玩意什麽的,初喜活了两世虽说没出宫好好逛逛,但也听皇兄说起过,不过身临其境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看着什麽都怪新鲜,不一会儿就杂七杂八买了许多,让秦文凛拿着。
又去买了两个糖人糕,初喜咬了口,淡淡的橘子味,挺好吃的。将另一个递到秦文凛的嘴边,笑得一脸朝气:「尝尝?」
秦文凛小小地犹豫了下,还是张开了嘴。周围的百姓认识他的不少,被人看见他在大街上吃姑娘喂来的食物到底不太庄重,但是转念又一想,这姑娘是自己媳妇儿,吃自己媳妇儿喂给自己的东西无可厚非吧?而且媳妇儿笑得还那麽好看……
嚼了嚼,淡淡的果香,叫不出名儿,但挺不错。
「好吃吧?」
「嗯,不错,这叫什麽?」
「糖人糕呀,你没吃过?」
「……没。」
初喜瞪着秦文凛。她在宫里都吃过,是九皇兄带给她的,让她尝尝民间的味道,这货身在宫外居然没吃过?
秦文凛用空的那只手整了整衣领处,笑得讪讪的:「爷爷以前不让我吃这些路边摊上的东西,他说……」
「说什麽?」
「他说,有损形象……」
「啊?」初喜十分惊讶:「爷爷可真顽固!」
「可不就是嘛!还有更顽固的呢!」
话刚说完,两人猝然反应过来,这可是乱嚼长辈的舌根,立马摀住嘴,过了一会儿又相视而笑。
继续往前逛,气氛更和谐了。初喜见秦文凛不再一副郁闷的样儿也很是高兴,她还真怕她的小驸马会一直这麽消沉下去呢。
秦小公子也是想通了。在自家媳妇儿面前出了丑也没什麽关系,大不了以後不再喝酒就是了。
两人欢欢喜喜地东瞅瞅西瞧瞧,午膳在外面解决的,直到日落黄昏,小两口才带着大堆小堆的战利品回到府上。
晚膳自然是一家人一起吃的。
秦阁老育有三个儿子,均已成家。除了大儿子也就是初喜的公公在京城与老爷子住在一起外,二子与三子都在外县任职,一年才回京一两次。
桌上除了老爷子,公公婆婆和公公的俩小老婆们,就是秦文凛初喜以及秦文凛的三个妹妹了,不多不少正好十人,一大家子在桌边围成一个圈,气氛倒是和睦。初喜特别看了看秦家的三个小姐,嗯,长得水灵灵,看着也温温柔柔的,重要的是都不是昨天闯进她新房里的那位,安心了。
吃完饭,老爷子就将小辈们赶回各屋,说早睡早起身体好。
好,哪里好啦?初喜在心里嘀咕。才吃饱了就睡,也不怕消化不良。
其实无怪乎初喜发牢骚,她只是有点小紧张而已。
睡觉啊,多麽神圣的运动……
两人洗刷刷完毕,并排躺在床上。
今夜屋里屋外都很安静。初喜的陪嫁丫鬟霜雪同学被秦文凛的奶娘死拉活拽给扒拉走了,大冷天的也没个蛐蛐蝈蝈青蛙蟾蜍的叫上两声,不禁让初喜诗兴大发,想到一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呃~~(╯□)……
新房还是昨天那麽红艳艳的,两人盖着同一条被子,双手交叉叠放在肚皮上,两脚并拢,睡得规规矩矩。
过了会儿,红烛跳动了一下,秦文凛开口:「夫人,要不要吹蜡烛?」
「嗯,好。」
蜡烛被吹灭了。
秦文凛回到床上,悄悄往初喜那方移了移,两人手肘碰着手肘,然後又不动了。
继续睡觉……
又过了会儿,有纸张被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秦文凛问道:「夫人,要不要关窗?」
「嗯,好。」
窗户也被关上了。
秦文凛回到床上,又悄悄往初喜那方移了移,两人肩膀碰着肩膀,然後又不动了。
初喜在心里反覆告诫自己:你是大人了!活了两世了!已经二十五岁了!看驸马这麽青涩,这种羞人的事情就应该你来主动引导呀别躺着不动啊喂!
可是就是没有实质上的行动。
秦文凛一次又一次地鼓励自己:旁边这个是你媳妇儿你的合法同居者,你有权利有义务,不要孬种了快上呀将她扑倒脱光光啊!
可是睡姿愈发规矩端庄。
两人的心跳都有些急促,手心有细汗渗出,偷偷在里衣上擦了擦,继续挺尸。
於是二人月黑风高夜,同床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考试坐车遭热疯了,尼玛空调开不开都一个样,我屮艹芔茻!!!


丶好药

翌日,两人醒来後都有些不好意思。(什麽都没做啊你们不好意思个毛呀?!)
霜雪仍是听到声音第一个进屋服侍,後面跟着的大小丫鬟们表情不大好,活像霜雪做了多麽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
小夫妻俩也没注意其他丫鬟的神色,只暗自庆幸霜雪这丫头真机灵进来得及时,打破了尴尬。
梳洗完毕,秦文凛携着初喜去给老爷子请安。北堂国十分注重尊敬长辈,就算是公主嫁到夫家,只要有长辈在,都要像寻常媳妇那样早晚请安,不可荒废。
今天是初喜归宁的日子。在皇家,公主出嫁之後要在第三天与驸马一起进宫朝拜皇太后,父皇和母妃,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并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再剪下一小撮头发放到罐中,埋在曾经住过的宫殿後院,方才算是此次成亲礼节真正完成。当然,和亲的公主不算。
在这之後,公主会和驸马在当天搬进新的府邸,脱离家族,自立门户,开始真正全新的生活——这又是权贵家族里不希望娶到公主特别是不希望嫡长子娶到公主的原因之一——好好的一个儿子,养大了,却跟着媳妇儿搬出去单过,谁家真正愿意呀?
这倒不是说驸马搬出去以後就不能继承家业咋地咋地,他同样还是有曾经的权利和义务——但自家的嫡长子不是与父母生活在主宅,心理上感觉不舒服不是?
一切顺利。整整一天两人都不停的奔波,终於在晚间时候搬到了新宅子里头,也累得没力气了,吃完饭早早歇着,什麽绮丽的想法都被瞌睡虫给吞没了。
一夜无梦。
早晨初喜多睡了会儿,起身的时候已不见了秦文凛身影。
「霜雪?」
「公主您醒了?」
霜雪丫头平时不见人影,却总是能在第一时刻出现在初喜的眼前,实乃影卫的最佳人选是也。
「驸马爷呢?」坐在一边看着霜雪像变戏法一般麻利地把被褥叠成了个豆腐块,初喜问道。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跟其他三位公子参加什麽诗会,叫您午膳不用等他。」看了看四周,霜雪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贼眉鼠眼地问道:「公主,驸马爷有没有对您不轨?」她已经知道新婚之夜驸马的举动是因为喝醉了,平时还是很正常的,所以现在关心问题的重点从「驸马有没有伤害到公主」转变成「你们俩洞房成功了没有」。
一巴掌拍开霜雪凑过来的小脸蛋,初喜色厉内荏:「放肆!本宫与驸马明媒正娶,什麽轨不轨的!」
「那就是什麽也没做咯?」霜雪毫不在意初喜的义正言辞,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这不正常呀!软香玉怀在侧却屹然不动,不是不举就是傻!公主,此事必有蹊跷!」
初喜觉着有理,不耻下问:「那你说,蹊跷是什麽?」
「不是说了麽,不是不举就是傻呗。」
「_|||」
「当务之急,咱们要找出病因,再对症下药,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驸马爷!」霜雪说这话的时候那认真的表情神圣而不可侵犯,活像一个征战的将军在说「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拿下敌军的城池!」,让初喜汗颜。
看着初喜好像赞同了她的观点,霜雪深叹一口气: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得快点让公主与驸马成了呀,否则公主总是紧张兮兮的要拉着她整天陪着,整夜守着,那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喂!
*。*。*。*
雅间里,四个男人随意倒着歪着躺着坐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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