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是一头雾水,“这其中有何缘故?”楚昭急忙追问。
“我在那本杂记上看到,不仅醋和盐能左右证结果,若是把清水置于冰雪之上,那么先滴入的鲜血就会凝固,如此一来就是血亲也不能相融。”韩默景这会已然静下心神,看来是有人要害她们母女,而验亲这事知道的人甚少,知情者俱在殿上,可见害她们母女的人也在其中!
“妾身明白了。”孟嘉言最先反应过来,“有人事先准备了带夹层的碗又把冰置于夹层之内,这样陛下和公主的血一进去就会凝结,如此一来就是血亲也难融啊。”
“这幕后之人心思缜密,把那金碗置于托盘之上,这样不论是周大人还是太医令都不会去刻意触碰金碗,这样那人的计谋就能得逞!”王姬接着说道。
“周正,去把那小黄门叉进来,朕要亲自审他!”楚昭喝道,“你亲自去取一碗水,用薄胎的敞口碗,取水前先把碗用热水烫过。”
周正应了诺恭谨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周正双手擎着这个敞口白瓷碗进来,恭敬的放到桌上。那个小黄门被两个侍卫捆了堵着嘴压了进来。
太医令从医箱中取出银针向楚昭和韩默景告了罪又从新取血,这一次,那血珠刚一落到水中不多时就融在了一起。
韩默景长长吐了一口气:“陛下可看清了?!”
楚昭看着这结果也很是松了一口气,多年心结终于解开,而后就转过头就开始清算这背后捣鬼的到底是何人。
“是何人指示你行这害人的毒计!”楚昭示意周正拿开小黄门嘴里的布。
那小黄门明显就是吓坏了,整个人抖索成一团,眼泪糊了满脸,抖着嘴唇说道:“陛下饶命!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奴婢同乡的一个姐姐……”
“什么姐姐!”楚昭喝道。
“奴婢进宫时得罪了人,是奴婢这个同乡对奴婢多加照佛,奴婢才能熬到得以侍候陛下。”
“你那姐姐是何人?又在哪个宫里当差?”
“回陛下,奴婢的姐姐叫……叫脆桃,是兰林殿的二等宫人。”小黄门现在被吓破了胆子问什么说什么。
兰林殿穆婕妤
“周正,去把穆婕妤和这个脆桃给朕带来!对穆婕妤小心一些,不论结果如何,她毕竟怀有龙脉。”
作者有话要说:再啰嗦一句千万不要说在下抄袭呀,滴血验亲古来有之,历史上好多真事儿都用滴血验亲了,南北朝的某个皇室也用这个啊,他们就是用的滴骨法,朝代应该没记错吧,年纪大记性不好了,但事是真的。
在下文里的方法都是真实的,尤其那个把碗放到冰雪上,真是杀人于无形。
在下再多言一句,声明甄嬛传我也爱看,很带感衣服也好看。我只是吐槽体质没事就想说一下,其实剧里的明矾不能让血融,只会让血氤氲开,至于滴清油,除了瞎子估计是个人就能一眼看出来,水油比众不同是不能真正融到一块的。
千万别喷在下,我就是爱啰嗦爱吐槽,甄嬛传是我看的唯二的清宫戏,剩下的那部是还珠格格,没有说不好的意思,小透明很害怕别喷我啊
谢谢大家看在下啰嗦
☆、幕后之人
穆婕妤坐在软榻上手抚着肚子,目光柔和中掺杂着野心,仿佛那皇后宝座已是她的囊中之物。现在她的兰林殿不论什么都是这后宫之中最好的,就连贤妃和邢妃都对她避让两分。
穆婕妤正兀自狂想,就见兰林殿的掌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仓皇地跪到地上面色惊恐:“娘娘!大事不好了!”
“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娘娘,周大人带着人把咱们宫里的脆桃绑了,现下周大人让娘娘收拾收拾随他去宣室殿!”
“脆桃被绑了?!周正可说了是为何?”穆婕妤有些慌了,这周正轻易不离开未央宫,除非是仁武帝特别重要的事,今日他气势汹汹的来她宫里抓人,怕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穆婕妤强自镇定下来,这个时候她虽一头雾水但更不能慌乱,她一慌就会显得心虚,到时候就算不是她做的也会扣到她头上!
一进宣室殿穆婕妤本能的就感受到一股子危险,大殿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凝重了,当前帝王的脸色沉的都能滴出墨来,眼里也暗含怒火。穆婕妤强自压下心里的恐慌,拿眼角扫了旁的一圈宫妃,愤恨的有之,面色平静的有之,幸灾乐祸的亦有之。
果然来者不善啊,穆婕妤暗想,她托着浑圆的肚子小心的行了个半礼,“陛下万安!”穆婕妤虽是屈身行礼,可一双水眸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仁武帝。
楚昭并未在意穆婕妤眼里的柔情,他现在只想急切的知道陷害景娘的是不是此人。四年前妄图陷害景娘的又是何人?
“穆氏,这小黄门你可认得?”楚昭道。
穆婕妤见仁武帝面色并未缓和,就知道她碰上的这件事十有□□小不了,是以看了那小黄门一眼十分笃定的说道:“妾认得。”
“你招了?!”楚昭不意想她就如此痛快的就承认了。
“妾招什么?这小黄门不是宣室殿的侍人么,妾身在这宣室殿常来常往,见过他难道不应该么。”
“事情可不是如此简单,这小黄门说和你宫中的脆桃是同乡,他在验亲中弄鬼就是受脆桃的指使!”中宫无主,这时只有韩默萱与邢妃有资格质询,事关自己姐姐韩默萱当仁不让。
“贤妃娘娘这话就让妾身更糊涂了,妾身才刚来到这殿中,就是一顿问询,妾身连事情的缘由都还未搞清楚呢。贤妃娘娘说的什么验亲?”
“你虽进宫时间较晚但身处高位,本宫就不信你一点风声也收不到。今日陛下召集所有知情者来给姐姐正名,验的自然是安乐是否是陛下的女儿。你心思歹毒知道风声就指示脆桃让这小黄门使计搅乱验亲结果!”
穆婕妤听韩默萱的话内心惊异不已,安乐公主竟然……。那大韩氏不就是与人……韩默萱这话背后的意思让穆婕妤惊出一身冷汗!她现在这是被搅进这桩秘闻里了!
“贤妃娘娘可不能红口白牙的嘴一张就把这样天大的污名扣在妾身上。脆桃虽是我兰林殿的的宫婢,但她却只是个二等的,平日就算连见我一面近身伺候都难。退一万步讲,这事就算是妾身找人做的,怎么不找自己的心腹爱婢,反而找个根本连内殿也进不来的二等丫头?更何况妾身是踏进这宣室殿内才知道今日由此大事,妾身以前根本就不知有此等大事,妾身日日安心养胎,哪像竟遭此祸事。”穆婕妤最后说的一句话语调颇为哀怨,一双媚眼凝在楚昭身上。
“这或许就是婕妤娘娘的高明之处呢,”一直未曾言语的周贵姬开口,她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清清脆脆透着一股英气,“找一个不起眼儿的宫人,出了事就如现在一般哀诉两句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再者娘娘一宫主位妾身不信娘娘事前一点儿风声也不知。”
“周贵姬这话可真是莫须有了,陛下还未定罪,你就一口一个罪责。你与我素无来往,凭什么这样揣测于我!”
“回陛下,妾身倒觉得为求公正不如把他二人交于典刑司,咱们凭白这样问不过是打嘴架罢了,一切还要看证据。”周贵姬并不再和穆婕妤争辩,只看着楚昭道。
“陛下,这事不论从哪方面讲妾身最多落个御下不严之责,妾身……”穆婕妤还未讲完就见一直垂头跪着的脆桃凄声喊道:“娘娘!您可不能把奴婢送到典刑司!求娘娘看在奴婢为您办了这件事的份儿上……”
“住嘴!“穆婕妤大声喝道,她没想到脆桃竟然如此说话,她现在无比的清楚,这脆桃绝对是那幕后之人安插的钉子!现在是要用着罪名钉死自己了!“我日日养胎念经就盼为陛下开枝散叶,已是多日未出殿门,如何吩咐你做下这样狠毒的事情!你如此血口喷人是哪个人给你的胆子!你那幕后靠山又许你何种好处让你拼上性命来污蔑我!”
“娘娘!您看在奴婢为您拼上这条贱命的份儿上,给奴婢个痛快吧。典刑司那个地方生死不得啊娘娘!”脆桃双目圆睁声音凄厉!若不是有人按着恐怕就朝着穆婕妤扑过去了。
穆婕妤看她如此状若疯癫的样子捂着肚子骇的后退了一步!
“住嘴!”周正觑着仁武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喝道,“陛下驾前岂容你这贱婢高声!再如此放肆就先掌嘴!”
脆桃果然好似被吓住了,脸色好像又白了几分再不敢高声大喊,只是半是祈求半是愤恨的看着穆婕妤,巨大的怨念与恨意好似浓墨一般整个像穆婕妤泼过来。
穆婕妤撇开脸不再看她,只是双目暗含一抹委屈看着仁武帝,“陛下,您真的相信这如此狠毒的事是妾身坐下的吗?且不说妾身有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就是为着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做出这样阴损的事啊,妾怎会这样折咱们孩子的福祉啊!”
“朕也不想如此疑心你,可现在人证俱在,由不得朕不怀疑。”楚昭也不愿自己将出生的孩子的母亲如此不堪,可就是因着她要有一个孩子出生才更有理由这样做。
“穆婕妤,你不要如此惺惺作态,说什么为了未出世的孩子,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本宫的姐姐才是你的绊脚石。本宫姐姐的是前皇后,不过是因为当年和镇北王的事才获罪被废。现今陛下要为本宫姐姐正名,若是安乐确是陛下亲女,那当年沉冤得以昭雪,说不得就重登凤位!莫说你不会因着自己肚中这胎肖想中宫之位!”韩默萱字字带血直指要害。
“娘娘,您这是污蔑,妾身不服!”穆婕妤现在真是四面楚歌,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帝王的不信任,“要说咱们这群人里谁离后座最近,就属娘娘您了,您本是韩婉华的妾媵,姐姐出事妹妹顶上再自然不过!”
“我们姐妹谁做这主母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况且这事自有陛下决断,陛下觉不会因你三言两句的颠倒是非就认定了旁人!本宫这几年勤勤恳恳的替姐姐守着这位子从未肖想半分!”韩默萱怒道,穆婕妤这话可真是犀利异常挑拨离间。
“陛下,我说一句吧,”韩默景看着这宣室殿上吵吵嚷嚷如同闹事一般很是头痛,曾几何时这后宫这般纷乱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由典刑司审问,穆婕妤说的也有些道理,她自从上次中秋银钱一事已是被陛下半禁的状态,想来也受够教训安心养胎,今日之事关她神情不似作伪。再者我说句不中听的,殿上诸位的嫌疑比穆婕妤略大,毕竟你们是早就知道我的那些旧事,穆婕妤就算在高位但是想打听完全也不是易事。”
“韩婉华!你别血口喷人!”邢妃第一个忍不住,怎的来见证她的清白反倒要被诬赖了!
“姐姐……”韩默景的这句话让刚刚替她讲话的贤妃很是伤心哀怨。
孟嘉言倒是面色平静中带着一抹深思并未说什么。
王姬和周贵姬同样没有开口,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惧怕之意,
“就依景娘,把他二人交由典刑司,三日之内务必审出结果。周正你亲自去办。”
周正把二人堵了嘴压下去,大殿内一时静默下来。楚昭看着韩默景母女说道:“景娘,今日你和安乐受惊了,朕明日就派人下旨册安乐为镇国公主位比亲王。”楚昭急于补偿这许多年对韩默景的亏欠,又接着道,“朕本来和你说要元旦再册你为姬,但朕等不急,明日和安乐的旨意一起下,至于封号,等元旦再册你为婕妤时再拟。”
韩默景看着楚昭这副喜笑盈腮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替他感到一些悲哀,一个帝王何须如此呢,错了就错了,补偿什么的不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么,何况帝王哪里会错错得只是旁人。这次倒霉的又是谁呢?不论是谁总归不会是她们娘俩。
韩默景没有推辞,这是她们该得的这是他欠她们的,她只是行了个半礼谢了恩就不再言语。
“陛下,妾身觉得不妥,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快……”邢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昭打断。
“邢氏,你今日说的够多的了。”这个时候泼仁武帝的凉水不是自找罪受。
邢妃讪讪的退了一步,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恭喜姐姐和安乐再登高位。”韩默萱笑道。
孟嘉言和王姬只是对韩默景微笑恭贺并不多言。
被遗忘在一旁的穆婕妤当真是浑身冰凉,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也站不稳一矮身就要摔到地上。说时迟那时快,站在她旁边的周贵姬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才免于一场灾难,
楚昭一见穆婕妤如此,开口道:“穆氏,你先回去安胎,朕会派你常用的太医过去。至于今日这件事,三日后必见分晓,你肚中的孩子不论如何朕会保他平安。”
穆婕妤听着仁武帝这半是安慰半是警告的话情况更是糟糕,眼睛一番彻底晕了过去。
是夜、 某宫 、 内殿
一美人坐在妆镜前对镜自览,她身后一女官服饰的女子小心的托着她的乌发用象牙梳慢慢疏通,“娘娘这招一石二鸟借刀杀人用的真是巧妙,兵不血刃就让陛下厌弃怀疑了穆婕妤。”
那美人轻笑,“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本宫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论是帝宠还是凤座!”
“娘娘妙算!只是奴婢当心那脆桃……”
“怕的什么,脆桃那里本宫自有安排。再者总归查不到本宫头上,替死鬼有的是。”镜中女子肤白胜雪笑靥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
☆、落幕与开端
楚昭的动作很快,第二日一早韩默景和安乐刚用过早膳,就见周正领着两队人浩浩荡荡的朝她这碧波苑走来。周正两手捧着圣旨身后的宫人则是或抬漆匣或捧托盘恭谨的低着头。
周正进了正屋未语先笑,拱手行了礼,“恭喜韩姬娘子,终于沉冤得雪,公主得以正名又被敕封,想来娘子再登高位指日可待啊。”
韩默景虽不爱应付未央宫的宫人,但周正做人一向有分寸,又没在她们落难时落井下石,是以韩默景对周正印象不错,此刻听得他真心恭喜也就笑道:“我经过这许多事,再也不想旁的有的没的,只盼我们母女平安喜乐就足以。此次能重获清白真是上天庇佑。”
周正笑着又恭贺了两句,他见韩默景适才话语里只是提到安乐公主并未有仁武帝只字片语,作为忠仆少不得要提自己主子美言一二。
“瞧您说的,您啊这就是个小坎儿,现在顺顺利利的过了,说不得以后泼天富贵重回您手。这许多年陛下过得也苦。不求您立时谅解于陛下,可臣说句不中听的,这人啊就怕易地而处,将心比心若您是陛下,在当时几乎可以说是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