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很模糊很模糊,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怎么也抓不住!”
“我不懂!”
“也不知道该什么说!其实除了脸好像还忘了很重要的一样东西似的!”他的眼神迷离,眼睛落在画卷上,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夜深了,就寝吧!”
我四周看了看,除了他的床榻便外便剩下一个小藤椅,委屈点算了!“呵呵~~妍儿,倒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说完后兀自震惊了一下,好像说了很不得体的话似的,慢慢走过去躺在了藤椅上,“那个,还是我睡吧!”
“无妨,我的身子没这么娇贵的!再说,看到你——我感觉心里很舒服,身子也爽利些了!”看他眸中的坚决似铁,我也不跟他争,便躺倒了他的床榻上!
他微微一笑,起身慢慢朝外走去,我这才细细打量了这个帝王的寝宫,居然跟独孤清扬的寝宫极像,难道这是他记忆迷糊中让人装扮的吗?难道他心心念念的真的是女帝吗?五年了始终是一如既往吗?“在想什么?”
“你寝宫的布局?”
“哦!这是我亲自设计的,这房间让我感觉很舒服!”果然如此,“起风了!我让人——咳咳!”
“你要做什么?”看他羸弱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苦楚,起身来到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后背,怎么这般虚弱呢?你不是侍卫吗?你不是该武艺高强的吗?
“没事!”他好像把气息呼匀了,“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在寝宫亲自熄灯!”嗯?我有几分不解的样子看着他,他只是淡淡一笑,像和煦的春风拂过大地!他轻轻吹灭了烛火,然后打开了窗子,让洁白的月光洒满了一地,“我应该是认识你的,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一边说一边躺在了躺椅上,“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们难道只是如辰弟所说简单的君臣吗?”
“很晚了,我困了!”我说着转了一个身子!
低头看着月光碎片,不自觉地想起了太白那首耳熟能详地静夜思,如今这般刻入骨髓的思乡情感真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辗转反侧了好久好久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15。15。无题
“司徒卿家真是狠心了!”那个小女孩坐到了小男孩的床榻的外沿,而那个小男孩趴在床榻上,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很痛是不是?”小男孩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薄薄的嘴唇好像已经咬出了深深地牙印,好像自从看到他起他就一直是这幅样子,跪在地上是这般,被鞭子抽打是这般,上药也是这般——难道他不会痛吗?自己看到他背上一条又一条鞭伤都徒然一惊,他才十四岁啊!到底经历过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心中徒然泛起了层层的怜悯,是的这个十一岁的公主对他起了怜爱之心,“你的黑夜已经过去,我会保护你!”
小男孩突然抬起头来,扭动到了伤口,他也浑然不觉,“谢谢你!”眼神诚挚,眸中坚决,“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小女孩一愣,随即微笑道,“你很讨厌司徒卿家是不是?”小男孩摇了摇头,一字一顿,“不是讨厌,是恨,非常的恨他!”小女孩无言地看着他,恨?什么是恨呢?想起刚才那个小男孩跪在地上,司徒将军的鞭子就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的纤弱背上,一道道血红的鞭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毕竟是他的儿子啊!虎毒害还不食子呢?他们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又看了看趴在床榻上的小男孩,“好了,以后永远不会有这种事情了,我会保护你!”小男孩一愣,正对上小女孩似水的双眸,小女孩对着他微微一笑,这纯粹的笑容就像暴风雨过后的太阳缓缓升起,充满了傲然的生命力也深深照亮了那个倔犟的小男孩,小男孩也冲着小女孩浅浅一笑,脸部的线条干净利落,越见柔软!
“陛——陛下,该早朝了!”
“今儿免了,你让大臣把折子呈上来!”我睁开朦胧的双眼,“这样好吗?”
“无妨的!昨晚睡得如何?”
“很好!你呢?”
“很踏实,没有做恶梦!”
“噩梦?什么噩梦?”
“老是梦到一个女子拿剑刺着我,看不清楚容貌,可是我却能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其实也不能算做噩梦,我感觉好像很期待这个梦似的,好像很想见见这个女子似的!”他边说边慢慢地拉开衣服,一个小小的痕迹非常突兀的横亘在雪白的胸膛上,他又是淡淡一笑,“也不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或许那根本不是个梦吧!”
我的手不自禁地轻轻抚摸上去,他的身子一顿,我分明觉得手在不停地颤抖,“还——还疼吗?”他缓缓抓着我的手腕,“不疼了!”伸手慢慢抚摸我的头发,然后温柔的划过脸颊,“就像梦境一般的美好,会不会一切只是梦呢!”
一切只是梦吗?有这么真实的梦吗?如果一切都是梦就好了,我可以回到我的21世纪,我可以摆脱这纠葛的命运了!
“饿了吧!”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倒真是饿了呢!他朝着外面朗声一句,“进来,在书房摆膳!”一句话刚落,大群的人便鱼贯而进,一阵梳洗后他又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今天他的精神好像不错啊!
待到来到他的书房,他便赶走了所有人,径自过去打开了窗户,外面竟然是一处荷花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窗外修了个池子,如今看来却是不错的!”说完便坐在我旁边,替我布菜!
“你看我做什么?”
“感觉很久没有看到过了!”他微微一笑慢慢拿起一块糕点,“这样很好,很温馨的感觉,好久没有这个感觉了!”
我无言地看着他,尽管他失去了记忆,可是情爱之事又岂是这么容易失去的呢?他对女帝也是有感觉的吧!或者说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呢?我突然有几分呆愣地看着他,“你对以前的事情当真一点记忆也没了吗?”
“都是辰弟告诉我的,不过他告诉我的过程中,有些并没什么印象有些倒是真的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本来就是你亲生经历的!”
“倒也是!”他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单纯而又可爱!
“你二十年的记忆都是他告诉你的?”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到底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既然可以成为女帝的贴身侍卫必定是武功高强了,怎么会身负重伤呢?还有竟然失忆了,再者他胸膛伤是谁下的手呢?一个女子?“你恨我是不是?”
“什么?”我该恨他吗?女帝该恨他吗?是他夺了女帝的江山成了一个国家的君主,如此女帝是该恨他的吗?我仍然记得刚看到富丽堂皇的辰王府时,心中不免的愤懑,这种没来由的嘲讽是是恨吗?“看样子你还是恨我的!也对,毕竟是我夺你的江山!”我抬起头,刚好触及到他有些黯淡的目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是独孤清扬为了他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跟我道歉的样子,他在自责吗?难道他因为夺了女帝的江山而自责吗?
“你该知道我失忆了!所以我不清楚该不该恨你,不过你作为我的侍卫而抢夺了我的江山,想来我是不会开心的!”看着司徒夜新自责错愕的表情,我本是无心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的,再说我本就不是女帝,我恨不恨他根本无足轻重。但是看着他一脸探寻的表情,琢磨着女帝该有的反映,还是委婉的把答案告诉了他!
“你错了,王兄从来没有想过要夺你的江山!”淡淡一句从屋外传来,接着是一身白色长衫的司徒辰出现在眼前,他稍稍抱了个拳,“给王兄请安!”
“你刚才说什么?”我看着司徒夜新,显然是不知情的!
“王兄忘了,臣弟没忘!五年前王兄你对父亲说过——这江山是陛下的,容不得你这等乱臣贼子!当时父亲盛怒之下打了你一巴掌,当时王兄口吐鲜血昏倒过去,之后陷入了昏迷,呢喃之语全是——陛下,你放心,这江山是你的,夜新会帮你守住!之后,王兄醒来后便失忆了!”司徒辰极其平静地说完了这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狂乱不已,原来不止独孤清扬,连司徒夜新抱的也是这等想法!真是一个傻人呢,我抬头看着司徒夜新,他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说一样,瞬间泛红的脸上终于苍白下去,“辰弟,你可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个啊!”
“王兄恕罪,臣弟忘了!”微微弯腰,语气不卑不亢,既然连司徒夜新也没告诉,为什么今天要说出来呢!为什么不让司徒夜新继续迷糊呢?难道他真的想顺了司徒夜新的想法把江山还给女帝吗?想来他对女帝的态度应该是不怎么好的呀!
我抬了抬头,看着他们二人的目光全都黏在我身上,寂静无声却目光炽热!我看了看司徒辰,面无表情铁青着脸,又看了看司徒夜新,他好像是发觉我在看他,淡然一笑,头微微一瞥,眼光驻足在窗外的荷花上,一句似有似无的话淡淡的飘了过来,“如果当时我真是存了这种心思,我很开心,你就不会这么恨我了!”
“你当真愿意为了我,愿意放弃你的帝位?”一个古代的男子,一个古代的帝王怎么可能放弃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呢?不知有多少男子因为简单的“君临天下”这四个字而费尽心思,历史上小说上电视上……我不信司徒夜新肯对女帝做到这般!
“你还是不相信我!其实你该知道我对权力地位本就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辰弟拒绝,今儿君临新国的就不是我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把帝位给司徒辰,而司徒辰是一直拒绝的吗?这是怎样的两兄弟啊!
“陛下,礼部尚书有事启奏!”
“嗯!让他进来吧!”
“那——那个,你们有事先忙,我先出去了!”我搁下碗筷出了书房,没有忽略与司徒辰擦肩而过时——他那抹深深的探究!一个人转到他书房那个荷花池的对岸,司徒夜新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既然无心帝位又怎么会夺了女帝的江山呢?还有司徒辰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抬了抬头,触目所及的荷花——是的,我是喜欢荷花的,虽是喜欢,可是在我的21世纪我从未这般大面积的欣赏过荷花,跃然于池子上,不过这个池子显然是没有独孤清扬皇宫中的大,独孤清扬——他还好吗?还在傻傻地捍卫他那根本没有结果的爱情吗?
“前面可是姐姐?”一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我向后一转,一帮女子正在离我不到四五米的地方,而那个出声的人正是为首的那个身着浅蓝色宫装的女子,她看到我的刹那呆愣了片刻随即涂抹上一层不屑,“这是谁呢?”
懒洋洋的声音,让人听着难受,她又是谁?难道是司徒夜新的女人吗?司徒夜新已经有了其他女人了吗?不仅是独孤清扬,连司徒夜新也有其他女人了吗?那么——我又算什么呢?我到底算什么呢?
“放肆,良主子在问你话呢?”我的头本能随着声源看去,微微一瞪,“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难道她问我话,我就要答吗?”轻轻起身,掸了掸尘土不顾她们便向前走去!
突然伸出一只手,拦在了我的面前,语气有几分错愕,“你究竟是何人?”还是那个淡蓝色宫装的女子,我抬手把她的手扳下,“与你无关!”
“姐姐,就是她!”这声音,我转头一看,是辰王府的丽侧妃,她身着一身玫红色的宫装,安安分分地站在淡蓝色宫装的女子身后,刚刚说了一句后可能是发现我在看她,又低眉敛首地往那个女子的身后挪了挪,看样子我的在王府的“名声”是不怎么样了!
“你是新进宫的妹妹吗?敢问位分是?也好让本宫见个礼啊!”那个女子微微一笑道,语气虽然柔和了几分可是眸子中却清冷异常,我敛了敛长裙,“你毋须知道!”
“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可知你身上的服饰已经是天大的罪过了!而且……”
“而且怎么样?这衣服是司徒夜新给我的,你要兴师问罪,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我抬头看了对面的司徒夜新一眼,他们还在书房里,而且都是背对着我的,稍稍驻足了片刻便往她们的左边走了!
“拦住她!”她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宫人夹起我的胳膊,强迫我跪下,“你太放肆了!”太放肆了?确实呢?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我,如果我穿越过来,可能是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的我怎么可能如此挑衅呢,是女帝的反映还是我生气了?我生气她是司徒夜新的女人吗?可是她是司徒夜新的女人与我有何相干呢?
本就是毫无交集啊!我到底是谁?这到底算什么穿越呢?上天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啊!
16。16。生死一线
“你大胆直呼陛下的名讳,又穿了这等犯上的衣服,而且又对本宫无礼——”那个淡蓝色宫装的女子一脸笑意地看着我,我虽然受制于人但是眼光却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她,她愣了一分,甩手一巴掌挥了下来,“你也配打我!”许是被我的气势震撼住了,她不禁后退了几步,我朝着书房的方向大叫了一声,“司徒——”本是想喊他的名字的,谁知刚喊了两个字,我就看到司徒夜新和司徒辰已经就着书房的窗户翩身而出,片刻功夫就掠过池子出现在眼前,“给陛下请安!”一帮人哗啦啦地跪下行礼,司徒夜新也没理只是看了我一眼立刻扶我起来,我伸手一推,他便向后踉跄了几步!
“你不配!”我看着司徒夜新当下便发了脾气,“你居然有了别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有了别的女人呢?
“妍——妍儿——你脸上的伤——”
“不用你管,送我回独孤清扬的皇宫!”我怔怔地看着他,虽然我看不到我的眼睛,可是我知道我的眼睛分明就述说着坚决似铁,是的,我要离开司徒夜新,“王兄!”司徒辰上前一步紧紧握着司徒夜新的手,“这件事交给臣弟处理吧!”他摆了摆手,硬生生挣脱了司徒辰的手,向前了两步来到我的面前,“你真的想回去吗?”
我真的想回去吗?我真的想回到独孤清扬的身边吗?当时是一时脱口而出的,我看了看苍白的脸色,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他听完,微微扬了扬嘴角,抬手想抚摸我的脸,我头不禁往旁边一瞥,他的手便分外尴尬地停留在半空,良久才抚摸上我的脸颊,“你说的对,我根本就不配!”
“如果连王兄都不配,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配了!”我听完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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