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王兄都不配,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配了!”我听完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他不配,是因为一时气血上涌认为他对女帝不忠有了其他女子,可是他说的不配是什么意思呢?还有司徒辰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孤的后宫何时有了这般趾高气扬的人了!”他淡然的说着,可是话中的分量却不容小觑,“陛下恕罪,臣妾是因为……”
他一摆手止住了那个丽人要讲下去的话,淡然一句,“去冷宫思过去吧!”又看了司徒辰一眼,“辰弟的侧妃想来也不是什么秀外慧中之人!传孤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为难妍儿姑娘,如有违旨立斩不赦!”
“陛——陛下,陛下恕罪——”
“你这算什么?”我向后退了一步,站在荷花池的边沿上,“算给我交代吗?你这又算什么!”
“危险——你过来!”
“司徒夜新,你居然有了别的女人!”独孤清扬有了兰儿,有了孩子,他也有了别的女人,到底为什么让我穿越过来呢?如果是让我抚慰被女帝抛弃的情种,那他和他算吗?算吗?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又算什么呢?
脚步一步一步往下滑,一个重心不稳居然直直地掉进了荷花池,刚想扑腾两下谁知司徒夜新便纵声跳进池子,一把抱住我,“没事了,你别怕!”我愣一下,细细打量眼前那个俊气的男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夜新定会护陛下周全!”
“王兄,你快上来!”司徒夜新看了焦急地司徒辰一眼,抱着我慢慢朝岸边划去,而我也分外地配合就由他抱着,全部的思绪都停留在他那句话上,好熟悉啊!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么抱着我划向岸边的!
其实我只是跌落池子,离岸边本就不远,所以没有多久便和他上了岸,我还是有几分呆愣地看着他,他精致的五官盛满了浓浓的幸福感,苍白的脸色微微抽搐,流利的线条裹在湿漉漉的长衫里竟一直在不停地颤抖,“无论发生什么事,夜新定会护陛下周全!”他说完这一句,便直直地昏倒了过去,司徒辰立刻抱起他宣太医了!一切都好像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怎么了?司徒夜新怎么了?只是在池子里扑腾了一下,怎么好像很严重似的?我的脑子好像短路一样,只是咀嚼着司徒夜新那句话——无论发生事,夜新定会护陛下周全!那熟悉一句话,那熟悉的一幕,到底五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我脱了外面那件湿漉漉的小外套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池子边,咦?小外套的后背好像绣着一只凤凰,我突然明白那个丽人为什么说我穿得是“犯上”的衣服了!可是这又算什么呢?他是让自己为君我为后吗?让我成为他众多女子中的一个吗?一把把小外套扔在了地上,尽管是你最尊贵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司徒夜新,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吗?
突然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似有似无飘洒在周围,“你究竟要坐到什么时候?”司徒辰一向没什么温度的语气中居然夹杂着几分责怪,是的——他是该怪我的,毕竟司徒夜新是因为我才掉进池子的!
“司徒夜新现在如何?”
“高烧不退!”高烧不退?怎么会高烧不退呢?只是在池子里泡了片刻啊!
“去看看他!”我要去看他吗?他又算我的谁?我又算他的谁呢?以前他是女帝众多男子中的一个,现在我是他众多女子中的一个吗?那么他错了,且不说我保留了些女帝的桀骜不驯,单单我是来自21世纪就无法接受他的“雨露均沾”——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我跟他,又岂会有这种的爱情纠葛呢?我们认识不过几天而已啊!
“我真该杀了你!”司徒辰说完一句,便挨着我坐到岸边,“或许杀了我,对我来说更好吧!”我冲着他坦然一笑,又把目光投到远处的荷花上,风姿绰约,在细雨的轻拂下更加曼妙动人,就好像是低头拥吻的恋人,滴溜溜的水珠还在上面怡然自得的摇曳着!
“禀辰王,陛——陛下——”
“王兄怎么了?”
“陛下一直喊着妍儿姑娘,太医说陛下——陛下如果再高烧不退就危险了!”再高烧不退就危险了?这是怎么怪逻辑,只不过是在水里泡了片刻而已啊!真的这么孱弱吗?来不及思索,一句暴怒便脱口而出,“你胡说些什么?这是什么太医啊!一帮庸医!”
“妍——妍儿姑娘!”我当时也来不及多想,立刻站起身子,“司徒辰,带我去!”司徒夜新,你要死了吗?你敢死,朕定要你九族陪葬!
“司徒夜新,我来了!”看着躺在床榻上惨白的司徒夜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凭白一阵心疼,我是怎么了?是女帝的反映吗?可是女帝不是应该恨他的吗?他夺了女帝的江山成为一个国家的主宰,他作为女帝的男人有了其他女人,女帝应该是恨他的呀!
“司徒夜新,没有我的旨意,你怎么敢死呢!”
“禀辰王,陛下一向身子弱,加上气节不顺而且又在酷暑中泡了水,想来不会——”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让你救活他——”
“陛下,你放心,这江山是你的,夜新会帮你守住!”我的暴怒被他断断续续的呓语打断,心下一颤,他是当真打算把江山还给女帝的吗?他没有夺女帝的江山,而是向独孤清扬一样,一直替女帝守护着江山吗?
“司徒夜新,你听着,如果你还认我这个陛下,就给我好起来!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泪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滴落下来,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惶惶不安占据着每一个细胞,紧紧握着他——就好像他随时会消失一样,他会死吗?司徒夜新,你真的会死吗?你的灵魂真的会脱离这具躯体吗?而让这挺拔的身姿成为一具没有丝毫温度的尸体吗?
是——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我,你根本不会气节不顺根本不会泡在池子里,更不会高烧不退生死悬于一线!我——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死啊!
17。17。倾心详谈
“你回去歇息吧!”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是什么时候趴在他的床榻边睡着了呢?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是夜幕垂下了——又低头看了看司徒夜新,探手在他的额头上,好像没那么烫了!他不会死了是不是?司徒夜新,你会活下来是不是?
“司徒辰,你过来看,他好像没那么烫了!”
“我知道!”他微微把目光移开,停留在外面的夜景里,“刚刚太医来看过!已经脱离了危险!”
“脱离了危险!太好了太好了!”我紧紧握着司徒夜新的手,修长的手指就在我的手里,不是冰冷不是火热,而是正常人的体温!看着他的五官,好像没有因痛苦而扭曲,均匀的呼吸不再急促……一切的一切都向人昭示着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他什么时候会醒?”
“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脱离了危险既然高烧已退,怎么会不知道何时能够清醒过来呢?“你知道王兄失忆的,那时太医说过王兄的脑袋中有个血块,可是这毕竟是在头脑中,因此太医都不敢贸然用药!白天王兄昏倒后,这血块居然慢慢的消了……”
“你的意思是司徒夜新会恢复记忆是不是?”
“太医说有这个可能,可是虽然血块消了但毕竟还是在头脑中,因此不知何时会醒,太医院的人都在想对策!”他慢慢地回答了我的这些话,终于将早已融入夜幕中的眸中收了过来,“你自从早膳起,就没吃过东西!我已经让膳房备下了,你先吃点东西再歇息下!”语气还是那般冰冷冷的,可是完全沉浸在司徒夜新中的我居然忽略了他的缱绻柔情与关心!
“不要!我要守着他!”
“你!”他毫无焦距的眼神突然凌厉了几分,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淡然无味反而恼怒了几分,“不用你假好心!快出去!”
“你凶什么凶,你忘了司徒夜新有过旨意,任何人为难我都是立斩不赦的!”看着他略显吃瘪的表情,我淡然一笑!他也不理我,只是对着宫人淡然一句,“来人!把膳食摆上来!”
他甩了一下袖子,慢慢地坐到司徒夜新的床榻边沿,温柔地替他把薄毯往上盖了盖,“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是讨厌她的吗?笨女人,我何时说过讨厌你?还记得那个胸口的蝴蝶结,还记得在破庙里睡得酣甜的样子,微微上扬的嘴角澄澈无比!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这样对我过……
“喂!你在想什么?”本来是问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的,可是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完全不理会自己,连目光都变得柔情起来,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在想恋人呢!“我没有讨厌你!”什么?是我听错了吗?他语气颇好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不过,我仍然想杀了你!如果不是你,王兄根本不会病得那么重!”
“我?他的伤跟我有关吗?”本来觉得是今天害司徒夜新高烧不退,可是司徒辰对我充满敌意显然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那就是说五年前——“你的意思是不是司徒夜新胸口的伤是我?”我记得司徒夜新虽然把这个梦归为噩梦,可是我记得他说过他好像很期待这个梦,而且这是一个女子伤得……不禁有了这种猜测!
“没错!”
“可不可以告诉我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想回答我时,便有宫人把小几子端了进来,小几上放了各色的菜肴,“一边吃一边说吧!”我点了点头,确实饿了呢!我拿起岸上的一双筷子,夹了个银丝卷放进了嘴里,“味道怎样?”
“还好!”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也拿起案上的一双筷子夹起菜来,“我跟哥哥的关系自小就十分好!”哥哥?他不是一直叫司徒夜新“王兄”的吗?我本想出口询问的,可是看他淡然的神情便由着他说下去了,“可能是在府里的日子都不好过吧!因此我们兄弟二人就分外的珍惜对方!”
“你的意思是府里有人欺负你们!”按理说不会啊!他们可是司徒大将军的公子啊,对了——司徒夜新的母亲是青楼女子,他好像杀了将军夫人因此才跟了女帝的,这样说来司徒夜新在府里应该是没什么地位的,可是司徒辰呢?难道他也是青楼女子所生吗?
“你对哥哥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我记得有一日我去了司徒府,正好看到杀了将军夫人的司徒夜新跪在地上,然后司徒将军要用家法处置他似的!”
“不错!其实杀了将军夫人的并非是哥哥,而是我!只不过是哥哥替我担了污名,当时我看见父亲的暴怒实在是怕极了不敢出来,这时哥哥便一应承揽下来了!其实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哥哥早就死了,或者我会按捺不住,那就是我早就死了!毕竟杀人是大罪!”他说着说着慢慢搁下了筷子,又是眼神迷离眺望远方,也难怪他们兄弟关系好了呀!“后来是你让陛下出面免了哥哥的罪责,那时哥哥自然是被遣送回府了,当时我是多么的开心,我以为哥哥可以和以前一样跟我在一起了,谁知父亲盛怒之下硬是要用家法处置哥哥,其实父亲跟夫人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只不过他的儿子杀了他的妻子,让他面子上过不去了,其实哥哥被扭送官府之后,我向父亲坦诚过是我杀了夫人,只不过他不肯信,或者他宁愿相信是一个青楼女子的孩子犯下这等大罪吧!尽管我也是庶士所生,但毕竟母亲的身家清白,没有辱没了他!”
“你是讨厌我带走了司徒夜新,让你跟他分开了是不是?”
“不是!其实当时父亲用家法处置哥哥,哥哥就算不死也会少了半条命的!所以当时我看你救走了哥哥,我还是对你充满感激的!”
“那为何?”
“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你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你不该辜负了哥哥,不该玩弄了他!你的心是在独孤清扬还是在上官子卿那儿的,我管不住也不想管,只不过你不该玩弄了哥哥的感情!还——”他顿了一顿,深深叹了一口气,本有些激动的感情也彻底沉沦在如水的夜色中了,“父亲联合其他三个辅政大臣要夺了你的江山,哥哥是毫不知情的!你不该刺了哥哥,让他伤身又伤心!哥哥跟了你六年,难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你当真不清楚吗?还是你整颗心都扑在独孤清扬和上官子卿那儿,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哥哥呢!”
“我——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他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似的,继续说着,虽然内容充满了不满与指控,可是出口的话已没有了刚才的稍显情绪,而是恢复了以往的那般波澜不惊,就好像自言自语一样,“你跌落了池子,哥哥在池子泡了大半夜上就是为了找你!我可怜的哥哥,他当时已经是身负重伤了,还在池里泡了大半夜,后来三军之师攻破了皇宫,哥哥见到了父亲蹂躏了你的江山,便对父亲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江山是陛下的,容不得你这等乱臣贼子!父亲盛怒之下打了哥哥一巴掌,当时的哥哥哪还禁得起父亲的使足了全力的一巴掌,便撞到石角上昏死过去了!然后便是高烧不退,醒来之后便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了!”他好像说完了全部的故事,自己斟了一杯酒,抬手慢慢饮下,重重吸了一口气仿佛把以前的往事全都放进肚子里一样,“就因为哥哥是父亲的儿子,就因为你的作战部署落入了父亲的手中,你便怀疑了哥哥,你怎么不去怀疑别人,比如是你那个深爱的上官子卿!”
“你的意思是上官子卿出卖了我?”
“我没什么意思!”他说完了一句,便自顾自的饮酒了,目光始终是看着窗外的月色,有时候不禁意地看了看司徒夜新!
“为什么不是你继承了新国的帝位?”
“我们兄弟二人根本对帝位没有兴趣!只不过——只不过我知道哥哥一直想守着你的江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兄弟二人都是抱着这种想法吗?司徒辰不是应该讨厌我不是应该恨我的吗?
“只要是哥哥的意愿,即使我不愿我也会尽力替他完成!”所以我不肯继任新国的君主,就是怕自己真的成为新国的君主,还会不会把江山拱手相让!而且我想用江山来拖住哥哥……
我淡然地看着司徒辰,突然觉得司徒辰这个名字包含了一份肃然起敬——转头看了看司徒夜新,女帝伤你极深吧!可是你始终是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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