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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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孽-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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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震凤翔府如边城一霸,哪里料到如此下场,又差又愧,一把抓住黄石铁的枪就往胸前戳,图个以死了之,黄石铁却是上有防备,提枪滑出他的手心,哼道:“想要死也没这么容易,尔卖国求荣,当千刀万剐,以谢罪天下。”吩咐左右将他绑了,一行人奔东门迎接赵将军。

一路上遇有西夏兵逃窜,众人毫不留情,刀枪过处,鲜血遍洒,未近东门,已见着城门大开,城上城下火矩晃亮,兵卫整齐,赵荧当先一马,率军而入,四周跪有无数降兵,黄石铁激情一振,拍马上迎,众人忙跟上,到赵荧跟前,大家下马行礼,赵荧哈哈一笑,也跳下马,拍拍黄石铁的肩,赞道:“好!好!”又朗声问:“哪位是易水寒易大侠?”

易水寒上前抱拳道:“在下易水寒,见过赵将军。”赵荧军大笑,道:“军报禀易大侠是经商之人,今夜一战,足见韬略之才,赵某得见易大侠,幸得一军师矣。”众人皆笑。易水寒淡淡笑道:“蒙将军谬赞了。”

正说着,又有一群人马奔来,易水寒扭头一看,正是金轼带领的太湖帮,忙向赵将军介绍,赵荧大步迎去,金轼也是个眼尖之人,扬臂勒马,众人下马拜见赵将军,赵荧笑道:“诸位都是武林高人,不必拘这俗礼。”于是携了大家直入内院。

千杯不倒翁居正门而迎,身后并站着一对中年男女,赵荧看了千杯不倒翁加快了步伐,千杯不倒翁也乐呵呵的与赵荧握手而笑,众人又纷纷拜见这位武林老前辈,这才入了凤翔府的议事大厅。赵荧身为主帅当中而坐,众将左右而立,易水寒向孟臻使个眼色,两人悄然退出。

不料千杯不倒翁迎面走来,二人忙行礼,千杯不倒翁看看易水寒,转又看着孟臻半晌,叹道:“十八年未见了。”孟臻则淡然笑道:“想不到十八年后在下还能再见到老前辈。”千杯不倒翁看他一脸苍桑,不由得为他怜惜,饶是这位游戏风尘的老前辈能说会道,一时间往事历历在目,面对当年弱冠少年已变成鬓角微白的中年人,半晌无语,只是抱起他的大葫芦猛喝了几口闷酒。

易水寒讪笑问:“三叔刚才是去了哪里?”千杯不倒翁“哦”道:“去看了看城内百姓。”二人这才恍然,难怪城门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城内百姓却无多大骚乱。

正说着,刚才那对中年男女过来道:“老爷子,赵将军有请三位。”千杯不倒翁招手笑道:“两位来得正好,老叫花来给你们介绍介绍,水寒,孟公子,这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黑风双侠夫妇……”易水寒正要拱手,黑风双煞已笑道:“敢情这位就是名闻天下的易公子,呵呵,幸会幸会,这位孟公子却是眼生。”孟臻淡然笑道:“在下孟臻。”既不多说,黑风双煞也不再问,连连拱手,三人忙随了黄石铁入厅,赵荧见了起身行礼,并命人为千杯不倒翁看座,这才大力夸赞众人,易水寒笑笑,心不在焉,待赵将军停完夸奖之词,又要奖赏,易水寒一力推却,将所受奖赏封在于黄石铁与金轼身上,少不了两人心中感激。

紧接着赵将军又紧锣密鼓的安排安抚百姓、守城慰军、斩杀矍大宝和李有福之事,散帐时已天色大亮。



八十二 救承恩楚玉命危(上)

更新时间:20081021 21:57:27 字数:3332

八十二救承恩楚玉命危(上)

天色沉重如铅,江水深灰无波。

楚玉独立舟头,江风带着冬的严峻,无怜爱之心,吹在脸庞上如一道道的刀伤又冷又痛,单薄的衣杉丝毫不能抵抗早春的寒意,指尖渐渐冰凉。

段云从船舱里探出半个头,道:“阿玉,你不冷么?进来暖和会。”楚玉回头瞪他一眼,没有说话。段云张张嘴,想回她来着,却正逮着她眼角的忧伤,知道她又为那一幕感怀,也不再作声,从舱里取出件披风,钻出来,轻轻为她披上,陪在她的身后,一起看着苍茫的江面。

楚玉叹口气,道:“我如今才明白,人的心思啊,象这天空,象这江河,深沉不可度量,可是,天是万古长存的,水是无尽无竭的,人却只有数十春秋,短暂?渺小?”段云目不转睛有看着她,赞道:“你竟能说出这种话来,象是饱经沧桑的渡经人。”

楚玉不说话,她的心是沉闷的,尽管她知道这个不谙世事的大理王子是故意逗自己开心,但是凤凰山顶朝阳光辉中的那一幕象一个烙印刻在了她的心里,并刹那间布满了整个世界,她走了,他也走了,走的一个是生命,另一个是灵魂,可是走时那狂暴悲怆的一声呼喊,打破了她往昔单纯的生活理念,沉重得抬不起头来。

段云看着她,似乎在对她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段云生在深宫长在深宫,衣食奢华,风光无限,凡尘草民的血汗悲苦与一个王子是无缘的,可是,王子是有子民的,子民的生死挣扎,子民的喜怒哀乐都是王子的。”楚玉想回他一句“隔肤不知疼”,又没有说出来。

船夫在船尾扬声问:“客官,前方就是荆州了,是否靠岸停留?”段云不说话,询问楚玉的意思,楚玉想想,回道:“不停留了。”随机对段云道:“我知道你很想上岸去看看,我记得那日你与许公子谈起中原,言语中十分向往荆州……”段云打断道:“荆州居长江之险,为中原门户,历代兵家相争之地,云游之人哪有不向往的?此事以后再说,先去苏州要紧。”楚玉微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待了却妹妹的遗事后,我定然陪你好好玩遍荆州。”

船夫在船尾又喊道:“客官,岸岩上似乎躺了个人,是否……”两人一惊,闻言望去,果然在一块岩石上躺了个人,如此严寒之冬,江水拍岸,这般躺着,即便不伤不病,也难禁得住浸骨之寒啊,齐声道:“快,靠过去。”船夫应个声,将船慢慢移过去,不待船泊,两人纵身跃起,落在岩上,奔上前一看,那人俯在石上,衣裳湿尽,一动不动。段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惊道:“这么凉,只怕是已经死了。”楚玉道:“翻过来看看。”段云“嗯”了句,将那人翻了个身,这一翻不要紧,只听楚玉失声喊道:“刘承恩!”

段云惊问:“可是你的朋友?”楚玉顾不上回答,伸手探他的鼻息,气息全无,顿时心凉透底,再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往他胸口一摸,手指似乎触到什么东西,一怔,突然想起那支珠钗,心里软软的,段云见她发呆,问:“阿玉,怎么样?”楚玉凝神再探,似乎仍存一丝暖气,喜道:“胸口仍暖,兴许可救。”段云见了,也不多说,将刘承恩往肩上一搭,背去船上。

楚玉将披风解下,裹在刘承恩身上,护住回船,且行了几步,不料远远的听得有人喊道:“站住!不许走!”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数十人提着刀奔了过来,段云道:“阿玉,赶紧上船。”

此时虽已立春,积雪已融江水,但岩角冰层仍未全化,若凭两人轻功,来往跳跃自然不成问题,但是背负昏迷之人,不敢颠簸,就走得慢了,不多时,已被追上,团团围住。

来人悉数黑衣劲装,薄刀在手,为首一人抱拳道:“两位,那昏迷之人,是我家主人要的人,请两位放下。”楚玉哼道:“你家主人要将他置于死地么?本姑娘告诉你,这个人,我救下了。”为首那人,道:“在下看姑娘也是在江湖上行走的,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各自扫尽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楚玉冷声道:“休要多言,有我在,这人你们带不走。”为首那人脸色已然不好看,其中一人催道:“大哥,何必多话,复命重要。”为首那人点头道:“不错,两位既然不听劝告,非要插手,只能兵器上见高低了。”

“慢着。”段云阻道:“我也知道有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既然是受命而来,我也不会试图劝说,却要个理由,这人究竟所犯所事,你家主人非要制他于死地?”

为首那人摇头道:“主人的理由,岂是我等下人可以知道的,听命行事便是,死与不死,更不是我等知道的,主人并未说起非要他死。”楚玉怒道:“再不相救,必死无疑,有甚可说的?”其中一人道:“我家主人未叫他死,他便死……”为首那人扬手阻住他的话,喝道:“多嘴。”楚玉跳起来要骂,段云低声阻道:“阿玉,冷静点,他不会死的。”

楚玉哪里肯听,一把抓住刘承恩的手,只觉得那手冰凉无比,眼眶立时便热了,段云劝道:“相信我,他不会死的,我衣兜里有药,你取出先给他喂上一颗。”楚玉听了立刻伸手从他兜里摸出一个缎囊,倒出一颗药丸,伸到段云眼前,问:“可是这个?”段云点点头,尚未说话,楚玉已将药丸塞入刘承恩口中。

为首那人道:“在下急于回去复命,两位就不要再拖时间了。”段云对楚玉道:“你周旋一阵,我将他送回船上就来助你,咱们边打边撤。”楚玉道声“好”,扭头一看,哪里还有船的影子,原来那船夫见远远的来了一群扛着大刀的人,已知是江湖恩怨,早吓得划了船走了。为首那人大笑道:“那船夫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捡了一条命回去。”

楚玉气道:“岂有此理,等着他救命,却跑了。”段云劝道:“何必动怒,自保也无过错。”楚玉道:“也罢,船没了便不坐船,你背着他便是了。”一扭身扑向其中一黑衣人,伸臂一捞,夺得一柄刀来,玉腕一翻,将那尤是惊魂的黑衣人削倒在地。她这一扑一夺一翻一削是出其不意、一气呵成,一般的角色岂能躲得开?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如萝卜一般被切倒在地。

段云也未想到她竟出手这般迅速麻利,他出身高贵,哪里会这象打架,见楚玉冷不防的就出手杀人,惊得一呆,刚出口一声“哎呀”,楚玉已又弹了出去。

为首那人见楚玉不按江湖规矩即动手杀人,也不知是何方罗刹女,不怕大意,举刀迎了上去,楚玉却是故意逗着他耍,在他眼前那么晃上一晃,突的又转到他身后,身后那黑衣人忙横刀立身,哪有楚玉的手快,早已斜里挑刀,把那两膀子卸下,那黑衣人疼得惨叫一声跪在地上,为首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倏的转过身来,刀锋轻薄带着一道寒芒扫在楚玉腰间,段云背着刘承恩不能过去帮助,怕楚玉吃亏,喊道:“小心背后。”楚玉一跺脚,纤纤细腰一拧,转在了刀锋之外,将刀尖直插地面,往上一挑,竟将地上那一支断臂与刀一齐儿带起,飞向为首之人。

为首那人暗骂一声“该死”,只得撤刀,退出两步,楚玉还要追上,脑后感到嗖嗖凉风,心知有人偷袭,将刀在背后一转,“咣当”几声响,已兵刃相交,待要回头相骂,两侧又有人跳上来,看来是要围攻了,楚玉也顾不得想什么,抱着是来一人杀一人来两人杀一双的心思,将手中的一柄刀舞得是密不透风,锋芒毕透。

那边段云见船已远去,走水路已无希望,也放下刘承恩,与冲上来的黑衣人打成一团,却是步步不离刘承恩左右,十几回合下来,段云看出明堂,黑衣人似乎对刘承恩存有顾忌,几次斗到狠处,几乎伤到刘承恩,黑衣人却偏锋而过,段云心想,看来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刘承恩的伤势不至于死,而他们的主子也并非是要置他于死地,那么,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莫不是还有甚可利用之处?

只因段云始终在刘承恩周围,多次引诱也不离开,几人相斗也分不出个高下,楚玉的情景可就远不如他了,没有刘承恩的顾及,十余黑衣人将她紧紧围在中间,招招狠毒,毫不留情,相州楚家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楚玉聪明伶俐,将其父的本事也学了个六七成,虽说是应战经验不足,原也不将这些黑衣人放在眼里的,下手也是毫不客气,只是楚玉此时心乱如麻,又急又气又怒,竟是迷失了自我,渐渐的没有章法,要说这些个黑衣人来头也是不小,数十招下来,楚玉已明显招架不住了,由一开始的伶俐泼辣主动出招到如今是只守不攻了。

  八十二救承恩楚玉命危(下)

八十二救承恩楚玉命危(下)

段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一个翻身跳到她身边,看了看地上的刘承恩,犹豫不决,冲楚玉喊道:“阿玉,往我这边来。”楚玉咬咬牙,眼前晃过那日刘承恩骑在马上,将她的钗握在手里,抿着嘴唇笑的样子,心中突的发酸,回道:“不用管我,护好了他便是。”不料却在这一分神,一个黑衣人得了空隙,对准她的后背猛的一刀扎了进去,楚玉身子倏的一抖,全身劲道骤失,哼都没哼一声,倒了下去,那黑衣人见楚玉已无反击之力,握住刀柄,再往前一送,眼见楚玉性命不保,段云撕心裂肺的一阵疼,他大喊一声“阿玉”,也顾不得什么刘承恩了,一刀劈出条血道,闪电般突破重围,刀光闪处,鲜血喷洒,那黑衣人生生成了两半,段云一把将楚玉搂在了怀里。

段云离开了刘承恩,如此好的机会岂容放过,黑衣人一层层团了上来,段云抱着楚玉跪在地上再难还手,只有坐以待毙了,段云低低的苦笑:“想不到我段云贵为王储,今日初离国土,即死在异乡无名小辈手上,罢了。”低头看着怀中奄奄一息一的楚玉,叹道:“竟与你相偎而死,也是缘份了。”

为首那人手一扬,道:“天色不早,速回才是,动手。”众黑衣人皆抢上来,眼睁睁一对金童玉女就要命丧黄泉,楚家娇女被害,楚涟岂能罢休,江湖定有一场腥风血雨,大理王储遇难,国民更生怨恨,两国势必刀兵相见,一场历史风云变幻即将涌来。

巧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众人耳边响起一句清冷脆生的声音:“住手!”声音不大,甚至娇娇滴滴,在阴沉苍茫的江岸听来,却是极具威慑力,那些涌上来的黑衣人闻声立停,乖乖的往后退开。段云仰起头顺声看去,只见远远的站着一群女子,皆翠绿衫子袅袅娜娜,簇拥着一位娇俏女子,头冠珠钗摇曳,衣饰金光夺目,迎风而立,宛若仙子临世,气势非凡。

那为首之人向女子遥遥揖手,大声回禀:“回主人话,此二人横路杀出,阻止属下行事,属下已将此二人擒住,请主人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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