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连衣服都还没穿上呢?”白婉若打量着只着了中衣的白九,然后牵过白九的手,亲热地说道:“妹妹帮姐姐选衣服吧。”
“嗯……姐姐的衣服可真多。”白婉若白嫩玉指滑过白九一众精致华丽的衣服,再滑过那些鲜艳的红衣,最后停留在一件样式极为简单,甚至都没有半分点缀的白衣上,然后拿出来。
“就这件了,这件最配姐姐了。”她自然看过白九穿红衣,也自然知道自己这身装扮虽然下了十足的功夫,但是还是及不上白九的。
“可是,我喜欢红色,皇上说了我穿红色最好看了。”
白九并没有接过白婉若递过来的白衣,而是斟酌着自己要穿哪件红衣更好看。
“如此,那妹妹便先回映月院换衣服吧。”白婉若落寞地放下衣服,委屈地说道。
“不是已经选好了吗?为何还要换。”白九轻蔑地笑了笑,然后故意装作不解地问道。
“妹妹实在不想别人拿我和姐姐去比,伤了我们姐妹的和气。”
“如此……”真有那么善良吗?白九嘴角轻轻勾了勾,然后拿过白婉若刚刚选过的衣服,“我既然忘了妹妹今天穿了红衣,妹妹选的这件衣服我也很喜欢呢。”
看着白婉若见白九妥协后绽放的灿烂的笑容,已经眼眸里毫不掩饰的那抹算计,青音冷笑了声。
在阁主面前耍如此笨拙的手段,真是愚蠢到家了。既然会觉得一件衣服便能让阁主败在她手中,这女人未免太过自负了。
“奴婢为您更衣。”青音拿过白九手中的衣服,然后将她带进了内室。
“今晚派人先拖住太子。”白九低声吩咐,眼角一抹玩味,今晚会是个热闹的夜晚。
“是。”青音一边替白九更衣,一边应道。
而暗自感叹白九这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还真好骗的白婉若,得意洋洋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幻想着自己和太子的相遇。想到那天看到太子英俊潇洒的样子,她更是春心暗许。
在听到白九和青音走出来的脚步声后,她灿笑着转身,却在看到白九后怔住,眼眸里的惊艳和嫉妒没有半分掺假。
没想到那身白衣将白九的妖媚生生又压下了些,刚好将她清冷高洁的气质衬托得刚刚好,刚刚梳得精致复杂的发髻已经被散去,只松松地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髻,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便是那灿然生辉珍珠发簪。绝美的脸上不施任何粉黛,唯一特别化了地方怕就只有眼角处那颗画上去的朱砂痣。偏是那痣更是让她多了相悖却无比和谐的处处可怜和性感。
“你……”白婉若知道自己输了,那么轻易地输了。
“怎么了吗?未来的太子妃。”白九可不想白婉若将自己定为斗争目标,便故意提醒道她们之间的身份差距。
“没什么,真美。”白婉若言不由衷地感叹道。没错白九再美也只能是个八王妃,这是定死掉的事情,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将太子妃的位子坐牢了。
“我可比不上妹妹这个安阳第一美女。”
“姐姐就别取笑我了,今天妹妹来此是想提醒你件事。”
“什么事?”等了那么久,终于来了啊。
“我不想伤了我们姐妹的和气,但是三妹做得太过了,所以我还是想提醒姐姐防着三妹。”白婉若假装为难地说道。
“我很喜欢三妹妹的啊,她也很喜欢我。”
“我的傻姐姐,你知道三妹喜欢的人是谁吗?是八王爷,她今晚可是准备好了要勾引王爷。”
“怎么会?”白九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定情信物都准备好了怎么会不可能。”
“王爷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庶女。”白九轻蔑地笑了笑
“你就别傻了,哪个男人会拒绝来投怀送抱的女人,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有得你哭的了。”白婉若拉过白九的手腕,义正言辞地劝解。
“她怎么敢!就不怕我告诉了皇上,皇上可是我的师父!”白就继续扮演着被宠坏了的小孩,将骄纵跋扈的样子。
“我昨儿个真真切切听到她要让人将王爷引到花园,怎会有假。”白婉若继续添油加醋。
“她敢!”还没等白婉若说完,白九便怒气冲冲地往外奔去,大有想同归于尽的阵势。
“姐姐小心些。”白婉若脸上带着奸笑,嘴上却说着关切的话,也跟了上去。
“白婉婷!你怎么敢,既然将心思放到八王爷身上来了。”一跨进白婉婷的房间,白九便不由分说,怒气冲冲地冲着白婉婷化了精致妆容的脸上挥了一巴掌。
“姐姐……”白婉婷被打懵了,她完全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还敢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想着穿上几件好看的衣服便能将王爷勾了去?”白九讽刺地笑着,继续说道:“来人,将三小姐身上的衣服扒了,看她还怎么去勾引八王爷。”
白婉婷终于知道白九如此生气是什么原因了,她想解释,但是还未开口,便见几名侍女冲上前,过来扒陈姨娘花了所有的积蓄为她买来的衣服,她原本想惊艳地出席,让太子喜欢上她,听母亲说太子曾私下询问过她的一些情况。
那些侍女明着是扒她的衣服,暗中却是不断地用指甲掐着,白婉婷被掐得直喊痛,一旁的白婉若得逞地奸笑着。
“给我把她关在这,休想出席父亲给我举办的宴席。”白九怒不可遏地吩咐道。
“不,姐姐,请你让我出去吧。”白婉婷跪在地上不断颤抖着,眼眸里却是深深的仇恨。
平时欺负她也就罢了,她们就如此狠心,占着自己的优势,连这样的一个机会都不肯给她么?她好恨。
“休想!”
“姐姐就别生气了,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白婉若见自己奸计得逞,便过来劝白九。
白九点了点头,便随着白婉若跟了上去,怒气却是还未消的样子。在跨出白婉婷的房间后,白九故意出声问道:“可是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呢?”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白婉婷听见。
'正文 二十一章 要看表演先付钱'
“生米煮成熟饭是吗?”白婉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笑了,白婉若你是准备这样吗?甚至已经连药都准备好了?
白婉婷拿过白婉若不小心掉下来的药,笑得一脸的残忍。将房间内的侍女都打发了出去,然后逼着她的贴身侍女小兰服下那药。
“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捷足先登。”白婉婷看着小声呢喃着喊热,脸颊泛着潮红,挣扎着脱衣服的小兰,悠悠出声。
她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却因为她们的一句话,既然连出现在宴会上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吗?
她怎么会甘心,紧紧握紧双拳,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端坐在地上,那个人前乖顺懦弱的样子再无处可寻,眼里有的只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即使丢了名声也要爬到那个闪闪发光的位置。
如果太子真是对他有意,她就不相信不会过来探望。白婉若你就后悔吧,后悔今天没让我出现在宴会上。
觥筹交错的宴会上,白九面上带着微笑,却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只有她知道心不在焉的理由,她有些期待某个人的到来,但是似乎寻遍了所有角落,看遍了所有背影都找不到那个身影。
“阁主,太子已被拦下,白婉婷那边似乎也已经妥了。”妥了?原来当人心被欲望占满的时候,既然是那么决绝。
白九轻轻笑了笑,说“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故意将药偷偷放在白婉若的身上,再适时让那药趁着白婉若没发现掉下来,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故意让白婉婷误解白婉若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就只是这样一刺激,白婉婷便上钩了。
其实今天就算白婉婷不上钩,她也会给白婉婷下药。十年前,便是陈姨娘将魅药下在了母亲的药里,让白清误会将她和娘亲感到了后院,过着连丫鬟都不如的生活。
“听闻白家大小姐,不止貌美,更是精通琴棋书画。”和白婉若坐在一起说笑的大将军女儿安凌雪,此刻巧笑嫣然,将白九推向了众人的目光中。
那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啊,白九看着安凌雪眼中赤裸裸的看好戏的样子,不屑地笑了笑。让白婉若当枪使还不自知,既然连自己的情绪也不会隐藏,还真是愚蠢。
白九冷眼看着白婉若眼眸的精明,她慢慢敲打着桌子玩了起来,是觉得她白九的舞及不上她,便想着抛钻引玉是吗?
“是啊,不如就请白大小姐为大家舞上一曲。”旁边有人开始应和。
白九始终低头保持着沉默,并不出声。
“大小姐长得倾国倾城,想必那舞姿更是如仙人之姿。”
……
“如此,不让大家尽兴便是我的不是了。”终于白九缓缓抬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想要让她给那些人跳舞?这些人配吗?她可不是让人寻欢作乐的。
“只是想要让我跳舞,那可是需要出钱的,不知在座的是要出多少钱,来让小女子舞一曲。”
白九此话一出,顿时宴席上一片安静,不可置信!是的,那些人看白九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小九,别乱开玩笑。”白清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低声斥责道。
“父亲,女儿并没有开玩笑。”白九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不容置喙的逼视却是让白清不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永远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一辈子都改不掉,白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我只听说过去青楼看舞才需要钱。”安凌雪尖锐地讽刺。
顿时,宴席上一片人声嘈杂,人们都在小声议论着。面对那些人的指指点点白九一九面带笑容,淡定从容。
“有价值的东西,便该用钱估量,反正这就是我的信条,我不需要你们信从,总之想看舞便每人付一千两,看不看自己选,我从来不喜欢强求人。”
白九一锤定音,她不想再废话,她向来不喜欢麻烦的事。
“最好当得起那一千两银子。”安凌雪不甘地愤愤说道。
“当然,青音收钱。”白九点了点头,笑容更甚。
安凌雪这一点头,宴会上早就垂涎白九美貌的那些男子便也迫不及待地都出了钱,如果能以这点钱换得美人一舞,那显然是值的。而那些有意见的都也不情不愿地掏了腰包。
白家大小姐甚得皇上圣宠,就连丞相一家人都要以公主之礼待她,这谁不知道啊,光看今日皇上送来的礼物就可以知道皇上有多疼爱白九,他们可没胆子像大将军女儿一般挑战圣威,今天他们来是巴结人家来的,人家要钱她们能不给吗?
见青音已经把钱收好,白九便以要换衣服为由走出了宴会大厅。
'正文 二十二章 一出闹剧'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宴席上的人们便见一娉婷美人戴着面纱走了进来,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华丽性感的舞衣的衬托下,更让人心驰神往。
一张脸虽然轻纱遮面,但是一双美目巧目盼兮,朦胧的美更是善心悦目。根据旁边站着的侍女青音,座上的人们断定是白九换了衣服回来,便更是期待地看向了中间。
缓缓朝着众人点了点头,扬了扬水袖,便听到乐曲响起。
水袖轻扬,莲步轻移,红唇微张,“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歌声响起,众人绝倒,这是白家大小姐的歌声吗?怎么刚刚说话的时候声音如此空灵好听,现在这声音简直比杀猪声都还难听。
隐在某个角落的某人则在听到歌声后,莞尔一笑,对着旁边的东陵寻说:“让太子进宴会吧。这可是个大惊喜。”
“是。”东陵寻无比可怜地看了眼正在人群中间拼命挥动着水袖的人,摇头飞身离开。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钗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你真爱魂断红颜。”
歌声继续着,座上的人都目瞪口呆,而一旁候着的青音更是苦苦憋着笑,天啊,这世界既然还有那么难听的声音,这是乌鸦在叫吗?白花了一万两了,宴席上的人们纷纷都在为自己的钱惋惜不已。
还有这是什么旋律?是在念字吗?舞台中人的形象一瞬间在众多男子中破裂。这舞又是怎样,能不要再像个疯子一样乱跳了吗?
那烦人的水袖已经不知道抽到了多少人的脸,打翻了多少好酒,更是已经让水果到处滚了。
“爱恨……”呃,高音破嗓了,被白九逼着来这里娱乐众人的秦铭,停下舞步,捏了捏嗓子
就在人们以为终于解脱了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嚎啕再次惨烈地响起。“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
看着底下的人有些已经痛苦地捂着耳朵,秦铭不悦地瞥了眼,继续自己的演奏。他必须说在未来世纪他是最厉害的特工,没有他完不成的任务。但也必须说他是最不务正业的特工,他曾经的梦想是一名闪闪发光的明星,但是却苦于没机会。他还是最悲催的特工,上厕所上着上着就莫名地穿越了,为了红烧肉稍稍出卖了下自己的好徒弟,就被逼着连个好梦都做不了。腆着老脸去讨好,还被人漠视,终于现在自己好徒儿是理他了,但是却是逼着在这里易容成女子表演,他能再悲催点吗?
就在秦铭为自己的命运愤愤不平的时候,太子大步走了进来,被人苦苦缠着就已经很郁闷了,现在一进宴会就听到这样的歌,南慕渊的一张脸别提有多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殿下,是姐姐在跳舞。”
南慕渊看了眼正一脸仰慕地看着自己的白婉若,眉头皱得更紧,不愧是安阳第一美女,但是和那天自己见到的人比起来,逊色多了。
白九和白婉若都已经在场了,看来那天所见的绝色女子便是白家三小姐白婉婷无疑了,南慕渊下了结论,便没再去理会白婉若,寻找起白婉婷的身影。
“三小姐呢?见没有白婉婷在场,南慕渊转身去询问白清。
“启禀殿下,小女生了病,所以今晚没法出席。”白清听到南慕渊问到白婉婷,心里更是确定太子是对自己这并不出众的三女儿别有心思的。想到这,他原本被白九气到发黑的脸,缓和了很多。
“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一声更为尖锐的惨叫响起,南慕渊拿酒杯的手抖了抖,在看到跳舞之人将水袖挥向自己,还不断朝着他放电,便不悦地将杯子放下,“本宫出去外面醒醒酒。”
酒都未喝便说要去喝酒,白清自然知道太子是想要去找白婉婷,自从“白九”开始跳舞后白清的嘴角终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