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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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乱江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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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文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又觑了觑一旁的朱力斗。寻思道:“既然这女子与冷冽有仇,我何不趁此机会,作个顺水人情。将这女子绑了,送给冷冽,冷冽定会欢喜我这个礼物。”当下笑着对着身后众弟兄道:“弟兄妹,来,将这女子捆了,下月初五前去喝喜酒了!”
身后一众耀武扬威地走近若霜,拿绳的拿绳,拿刀地拿刀,嬉皮笑脸地将若霜捆了起来。若霜用力挣脱,却半点动弹不得,直接被人扛上了青龙峰。
在青龙峰百无聊赖地呆了几天,直到他们口中的日子,她五姐百灵与裴庄裴沐风成亲的日子。
一路上,被绑的若霜都在找机会逃出去,不想力气太小,武艺不佳,缚手的绳子无论怎样,都无法挣开。
下了青龙峰后,一众口渴难耐。见大道一旁有个茶肆。这便坐下,魏玉文拍了拍桌子,大呼道:“快给兄弟们上茶水来!”
经营茶肆的是一个满脸麻子的老太婆,约莫七十高龄,她一瘸一拐地拎着一个紫色茶壶走到魏玉文的跟前,一一拿着碗给几位倒了热茶。瞥到被绑的若霜,眼睛眯了眯,却也不闻不问,径直朝里屋去了。
若霜叹了口气,使了老半天的眼色,那老婆婆却看都不看一下,当真是心急如焚。正待失望间,魏玉文身旁的兄弟道:“大哥,要不把这女子绑到那边的柱子上,我们也好喝茶不是?”
魏玉文心想她一个小姑娘,又能有什么勇气逃跑,当下便也不迟疑,直接冲同桌的几人点了点头。一人直接奋勇上前将若霜绑到了那边。
“喂,你们这群强盗,放开我,快放开我!”被捆的若霜破口大骂,却只听得魏玉文那桌嘻闹说笑的声音。
若霜无力反抗,只得垂头丧气地感叹自己的命运。娘亲才刚去逝,就被坏人欺负。心里百感无奈,却见茶肆里间坐着一人,那男子轮廓越发清晰,细细望去,却瞧见他的右半边脸上有一蓝色蛇纹。
若霜暗喜,如今我央求于他,想来他这个‘侠客’也不会见死不救。于是高声冲独孤无情叫道:“大哥,大哥,有强盗啊,快救救我,救救我!”
呼了数遍,独孤无情毫无反应,端着茶杯,望着远方呷了数口。这便在桌子上放下碎银走将出来。
经过若霜时,头也未回,便要离去。
若霜急着哀求道:“大哥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魏玉文一桌听见,忙执剑跑来,却莫地听见独孤无情冷冷道:“我为什么要救你,救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若霜地心忽地凉了一半。当然,她怎知道,对于杀手而言,眼睛里是没有正义的,只有利益。谁予他好处,他就帮谁。
“你是侠客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霜巧言道,“何况我也是一条生命。你救了我,日后你有难,不是还有人救你么?”
独孤无情冷笑,问道:“侠客?若我不是呢?”
若霜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魏玉文等人也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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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冷庄险送命

“不是侠客,那你拿剑做甚么?”若霜大笑地反问道,随后又发觉语气生硬,便缓了缓,道,“你就大发慈悲救我一下不行吗?”
“姑娘说得可真好笑,拿剑就一定是侠客了,这世间强盗小偷不也有拿剑的么,难道在姑娘眼中都算得上侠客?”独孤无情瞥了瞥若霜,抱臂笑道,“何况我刚刚就已经说了,救了你,我可有什么好处?”
若霜垂头嘟囔着道:“我又没有银子,能给你什么?”甩头无语一会儿,露出一股鄙视的神色,道:“世间侠客都是惩恶扬善的,你既然有能力,救我一下又如何嘛?”
魏玉文等人见独孤无情十分专注地拔剑出鞘,误以为他被若霜说动,忙四下散开,围了个圈,都警觉地盯着独孤无情的眼睛。若霜也以为马上得救了,脸上甚是得意,当下骂道:“哼,等大哥救了我,我也要把你绑起来,不给你们吃东西!”接着还一丝不苟地朝着魏玉文等人吐了吐唾沫。
听罢,魏玉文一众拿过钢刀,架在若霜的脖子上,怒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你在我们手里,还如此嚣张!”
若霜啧了啧舌,摇头道:“我怕什么,等到这位大哥救了我,再慢慢找你们出气!”
“各位,你们先闹着,我且先走一步!”独孤无情唰啦一声将拔出的剑收鞘,对着魏玉文等人道。
魏玉文等人愣了半天,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阁……阁下拔剑不是……不是为了救她?”
独孤无情冷冷反问道:“她与我有何干系,我为何要与你们死拼,只为了救她?”回眼望了缚在柱子上的若霜,继续道:“何况她误认为我是有正义的侠客,所以才苦苦哀求于我。倘若我并非如她如想,救了她不是更没有价值了么?”
若霜呆若木鸡,黯然神伤。心下自伤自怜道:“想来也是,他不过与我偶遇一次。有什么干系要为了我与他人苦斗。我亲生爹爹尚且视我为草芥,将阿娘与我赶将出府。他自是个陌生人,凭什么要舍命救我!”于是半晌沉默,并未再次央求那独孤无情。
独孤无情顿了顿,提剑走了。
魏玉文等人走近,笑道:“小妮子怎的不求情了,再不求,人就走老远啦!”调侃罢又仰天大笑起来。那声音略微有点厌恶,也有点刺耳。
因若霜起初觉得自己会被那陌生男子相救,所以言语并未给自己留有余地,哪知面前男子怎么也不愿意伸伸援手,就像费了好半天的劲儿,快要抓住的东西,突然之间从指尖滑过,不留痕迹。
因此,若霜在去冷庄的路上受尽了折磨,双手被绳子所缚,魏玉文等众像拉牛一般,时快时慢,有时玩兴大发,也会比武赛赛脚力。若霜在强力地拉扯中,屡次摔倒在地。
但她也不吭一声,疼痛一会儿继续沉默。
一男子二十六岁左右,力大如牛,将若霜一手拎起来,来回在空中打转。因其所摇之物为绳子,绳断,若霜也跟着摔将出去。运气不好,碰到石块上。磨破皮儿的便涌出点点鲜血,没磨破的便出现紫色淤青。旁人也许看来都不忍直视。
“尤大牛,将她摔坏了。没了给冷冽的贺礼,我可要找你!”魏玉文看着苦痛不已的若霜,忙在一旁斥道,“她可是个来之不易的礼物!”
尤大牛只得作罢,不再显摆力气。若霜这才安然无恙地了几个时辰。直到抵达冷庄。
魏玉文一众站在不远处的桥上观察着冷庄。
来到三年未见的地方,若霜才知过往诸事如云烟,匆匆一别,却也不见得冷庄有多少萧瑟,宏观大气依然保持地那么完美。就连昔日走过的青石板路都仍然完好如初,并没被岁月磨得变了模样。
若霜静静地望着冷庄,忽地眼睛凝聚在一地。
“三哥,我们赶得很及时呢!”一灰衣男子夹了夹马肚,一拉马僵,对着随后上前的男子说道。此人,若霜认得,正是那冷庄四公子,自己曾唤四哥的冷言。
“倘若真的及时,怎不见五妹出来迎接。想必我们误时了,四弟!”一蓝衣男子顿了顿,看着紧闭地冷庄大门,深思道。
“是啊,若非误时,又怎不见五妹呢,如若真就迟了,可会让五妹难过的!”四公子冷言愁眉紧锁起来,对蓝衣男子道,却也并没准备从马上下来。
冷庄大门豁地打开,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大步出来,身后跟着一群精神抖擞的家丁。若霜也晓得,这大概就是继承了爹爹衣钵的大哥冷宴了。只见他上前笑着道:“怎的,三弟四弟这才赶回来,不知道五妹大婚么?”语气里虽然略带责备之意,心里却愉悦得很。
三公子冷岑道:“大哥,爹爹可还康健?”说罢,跨下马来,走近冷宴。
“很好很好,就是想念你们得紧。”说罢伸手拍在冷岑肩上,满脸的笑容自是喜不自胜。想来多年不见,兄弟情谊已然倍增。
“大哥,两匹马儿值几两银子,那三弟四弟也该值个千儿八百的数吧!”一身穿绿色丝绸的男子从冷庄笑着出来,对冷宴道。此人酷爱经商,若霜也认得,那人是自己的二哥冷恪。
冷恪又移眼望着马上的冷言,打趣道:“怎么,四弟是打算以马为宇,不肯进家门了吗?”
冷宴瞥去,走到冷言面前,严肃道:“四弟,还不下马,爹爹等久了,可会生气的!”
冷言一听,蹙紧眉头,跨将下马。同冷宴冷恪冷岑三人一并进了冷庄,再也瞧不见人影。
若霜看着,感伤不已。哥哥们都越发风流倜傥了,就是不知在他们的记忆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六妹的影子呢?
“大哥,你看。那小妮子当真与冷庄有仇。眼神里都要冒出杀气来!”魏玉文身旁一人看着若霜道。
听到这话,魏玉文不免得意起来,想他如今备下的这个‘礼物’,冷冽定是会欢喜的了。这般轻而易举地杀掉仇人,不是很好么?
“大哥,这裴冷结亲,必然在裴庄。如今我们呆在冷庄无益,不如我们前去裴庄,看看新郎官,可好?”一个爱凑热闹的家伙道。
“也罢,也罢。反正那冷冽迟早都要去的。我们早一点去晚一点也没什么好担忧得?”说罢站起身来,拉着若霜往裴庄方向而去。
行了两条街,才到得书香世家裴庄。裴庄大公子裴沐风一身新郎官服骑在高头大马处,身后是刚刚接到的新娘冷百灵。裴沐风一表人才,眉目间多了几丝成熟气质。他在马上,左右向前来祝贺的人拱手回礼。
大厅中央,裴公夜氏端坐在正上方,其旁有一人,正是新郎的爹爹冷冽。鞭炮声阵阵响起,裴公夜氏及冷冽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女媳或女婿的到来。
新娘新郎进了大厅不过片刻,这便三朝三拜,围在其间,拍手声和欢呼声不断,若霜仿若看见了冷冽的笑,她从未看见过的笑。
她的喉咙有点疼痛,好像已经叫不出一句爹爹。喜气洋洋的气氛萦绕在四周,就像一柄红色大伞,遮挡了面前的路。
魏玉文一众拉着被绑的若霜进入了裴庄,在一声洞房花烛夜的吆喝中,有人闯了进来,此人正是千层阁中第七楼的花公子,花泱。
此人变化多端,一副风流之貌,最爱使点小花样,可以让一件高兴的事变成伤心的事,让一件有趣的事变成无聊的事,让一件简单的事变成复杂的事。
所以千层阁中各楼主子都当他是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不予计较。加上年纪的确较小,则更加没有人想计较。而且名字花泱的由来,也正是因为他自我感觉玩出的花样又新奇又有趣,无人能及。便取谐音泱,作了自己的名。
但他真实姓名如何,却没有几人知道。江湖上也不爱听这些小事!
说来也怪,若霜亲眼见着自己的五姐入了新房,独新郎官裴沐风在外应付众位宾客。
当晚,若霜一阵眩晕,睁眼醒来,却见自己躺在红色新房中。而且非常奇怪地,竟然是她穿着新娘服,而魏玉文一众早已不见了踪影。
若霜环顾四周,暗地寻思:“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来不及细想,有人踹门进来,一身酒气,却也精神非常。戴着新娘盖子的若霜寻思:“这一位恐怕是五姐夫了吧!”正想掀开盖子,说个清楚,却猛然听见裴沐风戏谑道,“不要故作端庄。想来你也不是什么贤淑之人,至少与灵儿相比你就差远了。”
若霜的心咯噔一响,并未答话。
裴沐风走过来,一把拂过若霜的新娘盖头,苦笑道:“你以为冒充自己的五姐嫁到这里,我就能承认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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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人陷害成新娘

若霜听不大明白,就那样看着怒火冲天的裴沐风。
那时,她明明看见,是五姐百灵身穿新娘服走进了大堂,和裴庄的大公子,眼前的裴沐风拜了天地。只是让她匪夷所思地,竟然入洞房地是她,更为奇怪地,这所谓的新郎官还清楚知道她就是冷若霜,而非冷百灵。
“好了,过来吃点东西吧,日子久了,也该新满意足。”裴沐风挨窗坐下,那般说道,忽而又想起什么,诚恳的语气中多出几丝嘲讽,“你大可不必将自己终身大事寄予在我的身上。你该晓得,我与灵儿情投意合,无论怎样,我都非她不娶的。”犹豫一会儿,续道,“不过,若是你有所悔改了,我便求得爹娘认你做干女儿,替你择一门亲事如何?”
若霜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蔑视道:“你当我是什么样的女子,我与你不过小时偶遇一面,难道我就得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并嫁给你吗?”又环顾四周,“今晚发生的总总,我一概不晓得,包括今天我坐在你们俩的洞房!”
“哼,原来大哥说得极对。你本就是个固执的人。做了错事永远不愿承认。自作主张,绑了你的五姐,偷到此地,与我成亲,却还嚣张跋扈,说此事与你无关。你可当真是……”想起‘不要脸’三字过于粗鲁,便生生噎在喉咙里。
若霜听裴沐风说起大哥冷宴,一时虎疑,道:“大哥说了什么?错事,我又做了什么错事。今晚的事情我本就不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个地方,我半点也不愿意呆下去!”
“想走?哼!你绑了灵儿,什么都不做,就想离开此地吗?”裴沐风冷笑道。
屋外噼里啪啦地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原来,裴沐风误以为是若霜抓了冷百灵,便派了众庄兄弟,想要逼迫若霜交人。
若霜本来没有胆怯,毕竟是没有做过亏心事的。只是跨出房门的一霎那,院内中央站着一个人,他白衣袍子,神态严谨,此人正是冷冽。
若霜以前一直觉得分隔多年,骨肉相见,那应该是多么感人肺腑的事情?至少该有什么泪流满面的情景?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妄想。
冷冽近前数步,惊讶道:“果真是你。百灵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你怎么也狠得下心,掳走了她,自己代而取之,来做新娘?”
若霜不知道,第一次相见,她的亲爹还是如此怀疑她,她走进院子,面不改色,反问道:“哦,同父异母,你也知我是你的女儿?”
冷冽甩袖道:“是她让你这么做的,为了什么,银子?呵呵,我想也是,没用的女人注定没用,想要活下去就得利用自己的孩子,她果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回头瞧了一眼若霜,又道,“难怪,也会有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
若霜只觉得好笑,倘若没有他,又怎会有她自己。这般骂将出来,也没顾及周围江湖的看客。
“五姐的事我也不知道实情,至于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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