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圆吃得一脸灿烂。
无忧无虑啊。
东方虹意得到他的承诺,最好就是按照预料中发展,不需要再作其他打算之类:“既然你是美妤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美妤朝中事多,经常忙得没有分寸。如有照顾不周的,你大可以直接找我。”
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不要找流光美妤。
沫秋心中突然涌出一片委屈之感,他何尝要想过依靠流光美妤?
即使有,那心都死了。
沫秋无心。
东方虹意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只是简单地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人走茶凉,突然的寂静。
小圆圆开始还不舍得朋友走,但是流光湛蓝把所有点心都留给他,他就不哭了。小圆圆窝着沫秋怀里,见爹爹不同他说话,无聊透顶了,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到门槛上玩骑马马。沫秋坐了一阵,振作心情,就收拾好东西,煮茶煮饭,一切如常。
他或者应该考虑一下绝色的建议,搬回去城里住。
夜里,灯烛昏暗,沫秋还在灯下缝补衣服。
小圆圆这个时候是十天一大长,衣服转眼就断了一截。沫秋找出平常不怎么穿的衣服,尚且有几成新,就改成小孩子的中衣。
床上被褥里面,小圆圆翻了一□,被子就滑了下来。
沫秋移过去,重新把被子拉起来,盖着小圆圆的肚子。沫秋摸着他那张微发汗的脖子,软软的嘟嘟红唇,粉粉的脸颊,结实的大腿。从懂得走路以来,小圆圆的手脚都结实了很多。小小的腿真够有力的,以后一定会健健康康,走更加远的路,不要像他一样这辈子就哪里都去不。
日子也是这样过了。
沫秋的话也应验了,流光美妤一直都没有来找他。
或者是遗忘了吧。
沫秋把心都放在养育小圆圆。
自从被东方虹意说过一次,沫秋大概也有赌气好强之心,都不会让小圆圆一个人呆在家里。他洗衣或者什么走开,都会把小圆圆托给邻家小夫郎小锦。小锦本来就非常喜欢小圆圆,现在更加爱不释手,有时候会留着小圆圆在家里吃饭。
小圆圆知道小锦疼他,一旦爹爹生他的气,他也知道找隔壁的小锦叔叔。这样,沫秋和小锦就熟悉起来。小锦性格很和顺活泼,沫秋也友善,很自然就聊到一起。没过多久,喜欢孩子的小锦就有喜了。大家都说小圆圆是送子童子,想要再生孩子的男人都来抱一下。小圆圆顿时成为村庄里男人的专爱。
小锦年幼的时候受了很多苦,身子本来弱,初初有喜不适应,呕吐特别严重,吃多少吐多少,越来越消瘦。他家公公婆婆都不在,他女人的兄弟姐妹都住得远,女人又是毛毛躁躁的性格,光顾得开心不懂得照顾,都拜托沫秋了。
小圆圆虽然不是沫秋生的,但那时候沫秋是每天照顾洛河,洛河的饮食都是沫秋负责。
沫秋煮得安胎汤药都是些名贵的药材,那时候在宫中容易得,现在这样的农村乡郊就变得非常珍贵,价钱也昂贵。小锦家是平民人家,不是有钱人。因此,沫秋也没有多说,都汤料备齐就在自己家里煮,好了才端去。小锦喝了十几天的药膳调理,吃饭都正常了,身子开始丰腴,脸上也慢慢红润。
中秋之后日渐短,夜寒露重,很快就进入漫长的寒冬。
沫秋连冬衣都当了,没有钱赎回来。
秋冬交际,小圆圆必犯夜间咳喘,沫秋整夜都不得安睡。村中老人有着治疗的土方子,但是小圆圆喝了几次药,稍微有点好转,夜间咳嗽少了,但是不见痊愈。沫秋吊起来的心才稍微放松一点点。沫秋想着进城找大夫,但是……家里能当的东西都让他当得差不多了。
沫秋开始要考虑生计问题。
村庄这里都是农户,沫秋一个男人没有力气,而且还带着半刻不能离开爹爹照顾的小孩子,根本就没有生计。沫秋打算等到小锦的胎稳定了,才想着搬到城里租一处简单的房舍,谋划一下生计,顺便替小圆圆找大夫看一下。
把这个冬天过了就好。
第一场大雪之后,寒冬的几个月,仟城都会被白茫茫所覆盖。沫秋想要赶着第一场大雪,把小圆圆的最后一件新衣都纳入棉絮,改成小小件的冬衣。
沫秋缝上最后一针,把完好的小棉袄看了一遍,做得可爱扎实,算满意。做了小圆圆的冬衣,沫秋自己就只剩下单薄的衣服了,好在小圆圆就是一团火,搂着他睡就是搂着热乎乎的小火炉。
沫秋全身用热水擦过,热和的身子才钻入被窝里面,把小圆圆的身子搂在自己的手臂。小孩子在睡梦中认得味道,也往沫秋身上靠过去,窝在最舒服的地方。沫秋把被子都往小圆圆身下垫着,看着那张越来越标致的小脸,那心都操碎了。小圆圆那小小的脸蛋被这个乡下的太阳都晒得透出粉绯粉绯的,还偶然发出一声咳嗽。
半夜冬冷,沫秋那一点衣服果然是顶不住,醒了好几回,而厚一点的衣服都裹着小圆圆身上。
沫秋翻侧身,突然闻到浓重的味道。
酒味。
哪里来的酒?
沫秋第一时间就是摸到身边,摸到小圆圆。
手摸着微温的被褥,但是却没有小圆圆。
沫秋慌张了。
沫秋的手突然被另外的什么给握住了,浓重的酒气压到沫秋的身上。
小锦也经常提醒沫秋,他孤身一男子住在这里,只要天一黑就一定要栓好门户。因为村里有几个混混,不务正业,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沫秋是年轻少夫,长得又好
78、父爱 。。。
,带着小孩子,独居,那些小混混早就注意到了,等着有缝便插针的。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就只管大声叫出来,他就住在隔壁,晚上是可以听见,家里有个女人可以帮忙。
沫秋想起来,正要大声喊叫。
“忘记了,你会说话。”含糊的声音,但是沉重的吻已经封住了沫秋的喊叫。
贴着那人湿黏黏的皮肤,除了酒气就是酒气。
朦胧夜晚,呛鼻味道,细密的啃咬,一发不可收拾。吸吮肿胀的痛楚就开在嘴唇上面,痛涩得舌头发麻,酒气一股脑冲入嘴巴,唇上一凉,冷空气侵入,沫秋才得喘息了一口气,口腔中都是醉酒发麻味道……这时候,黑夜中的那人已经骑在沫秋的身上,粗鲁而且避不及待地拉开他的身子,浓烈的酒气就沿着脖子、锁骨、胸前、腹部而下,点起一朵一朵的火花……单薄的衣服早就被扯得七零八落。
“不,不要,不要~~”
“哼!”那人仿佛全身都淹死在酒中,但是这一冷哼却冷冽而且清醒。
“谁,不要这样!救命,小圆圆呢,小圆~~”那人稍微的迟疑,沫秋就用力推开那人的身,脚就把那人蹬开,得到一点的自由便要跑出去喊救命。
那人突然受到刺激一样,失去控制一般扑过去,将沫秋扯住头发就抵着床架子上,扯下沫秋的发带,就把他的双手捆了两圈,直接拉到床架子上绑了……沫秋的双手都被绑得扎扎实实,挣扎得手腕都快要断了……这下子自己要完蛋了……但是小圆圆呢,小圆圆应该是睡在床上,怎么听不见声音,会不会这个冲入屋子里面的歹人把小圆圆给……
沫秋越想越怕,哗哗一声就要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一章好像有点长……其实,写沫秋的番外,不是要写大大的H,也不是要写两人的感情,偶比较感兴趣的是“翁婿关系”,嘿嘿
79
79、秋儿 。。。
沫秋越想越怕,哗哗一声就要哭了。
那人捏着沫秋的下巴往后掰,嘴巴立刻被封住,沫秋的哭声就立刻变成含糊的呜咽。
如果刚才的吻是醉酒,那么现在就是暴戾。
戾气撬开他的唇齿,把舌尖勾起来,纠缠着,密密麻麻的啃咬,腥味的血混合着泛滥的眼泪一直流下唇边。不知道何时,沉重的喘息带着一抽一抽的起伏抽噎,痛楚让沫秋连哭泣都变得无力无为。那人柔软的胸脯就贴着沫秋空荡荡的后背,双手顺着胁下绕到胸前,灵活如蛇的手脚紧紧地纠缠着沫秋,带着甜腥味的唇浅浅在肩梁敏感痕迹上挑逗,尖尖的手指甲在他的锁骨滑动游走……
沫秋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下,咬紧牙,混合着无数味道咽下喉咙,咬紧发自身体的呻吟和欲求,不能控制,恨不得能立刻死去。
但是,如果自己死了,小圆圆怎么办呢?
那人把脸贴着他的肩后,抱起他,把身子一抬,就把沫秋放在自己大腿之上,扎实而且纤长的腿就盘着沫秋的腰上。背后光滑的皮肤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灾难,那人是无忌惮的舔舐抿咬,直把沫秋的腰背逼到不能再挺直。不管沫秋怎么自然而然得躲开,放在胸前的手都把他圈回那个女人的怀抱,前胸后背的火烧,沫秋整个身体仿佛就被扣在大熔炉里面,生不如死……
“想不想……”
沫秋听不清楚。
醉意的声音就是从他的腰上发出,迷醉的声音就贴着腰间软软的皮肤摩挲蠕合,绵柔的腰突然就被缠得死死的。
“要不要……”
沫秋仰着脸,眼泪仿佛都已经空乏了。
“你,真强硬啊……”
沫秋呼吸了一口凉气,□最后的遮掩也被扯去了。
手探下□揉捏。
“小圆,小圆,圆~~”沫秋软软地颤抖着,闭上眼睛,牙关死命咬住,紧绷的大腿拼命绞紧,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扰那手在大腿间上下揉捏动作……沫秋只能把脑子清空出来,想一下小圆圆,想想他的笑容,想想他的声音,这样就能挨过去了……但是,小圆圆——
“小圆圆,还给我,小圆……”
那人突然失去了耐心,将沫秋的身子一翻,便把他变得炙热发烫的□都塞入密闭窒息的身体里面。
强硬的动作,毫无征兆,干涩绵密的接触,沫秋痛苦地哼了一声。
痛不欲生的冷汗。
贴紧的身体毫不怜惜。
扭动。
疯狂。
痛楚。
沫秋一阵迷糊一阵痛楚,捆绑的手紧紧握着床架子,热汗布满手心,摇晃的床架子从毫无控制的低声吱呀呻吟变成有着节奏的疯狂嘶叫。沫秋的背梁一次又一次撞上去,痛楚仿佛慢慢抽离,摇曳的声音听起来也变得迷幻迷幻的。
沫秋几欲死去。
无边无际的大海翻腾的乌黑巨浪,他如同飘摇在浪尖之上的一叶孤独小船,浪起则被高得抛上了天空,而覆盖却被沉埋入大海,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找不到安全之处。那人的双手臂绕着他的呼吸,只要感觉他稍微清醒来,喘息一口气,那人就又把他推上了深黑死亡的极乐。
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多少身子下的被褥湿了干了多少回,也不知道那人的欲望到何处才能满足。
手腕的绑带突然松了。
沫秋才匍匐掉了下来。
宛若被折断手脚的木头娃娃。
抽空的身子,抽空的意识,抽空的他便沉沉昏迷过去。
午中,沫秋突然睁了睁眼皮子。
昨天……立刻掀开被子,身子……好好穿着衣服,还是自己睡前的衣服,但是,明明……手腕上,捆绑的痕迹,夜里挣扎的痕迹,都不见了。掀开被褥,身边睡着的小圆圆——不见了!
“圆,圆圆~~”沫秋扑着起来,但是赤脚一踮着地面,完全没有知觉的两腿间突然就剧痛得迈不开。
掩盖不了的残酷现实。
窗外,清晨的丽日,淡淡的清风,柔和的光线。
院子。
啪,啪,啪!
响声一声一声传过来。
外面有人压低着笑意,说话:“好不好吃?”
“好吃,还要!”小圆圆奶娃娃的声音,高调子的嫩滑声音,稚嫩单纯得让人发疯。
院子里面摆放着一张椅子,而坐在椅子上的人,淡青色双层臻绫锦衣垂地,披散的长发简单束着都笼到腰后,圈抱着小圆圆放在膝盖上。身旁麻石头的面上,放着几个核桃,那人握着手中的玉佩一下一下砸开核桃,玉佩没有碎,核桃就开了,手指捻着一块干净的核桃肉,喂给小圆圆吃。
小圆圆小嘴吃个不停,砸吧砸吧有味道,看来很喜欢,伸手还说要。
一下子就把核桃吃完。
警觉门口走出来的人,流光美妤敛起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放下小圆圆,冷冷地看了沫秋一眼,回头看着看着小圆圆又是另外一番柔和的语气:“自己会吃吧。我要走了,你爹爹终于能起来了。”那个程度,还以为他今天都下不了床,他真够硬撑的……
“哦!”小圆圆站稳,咕噜噜的大眼睛往上看。
流光美妤捏了他粉嘟嘟的小脸一下,才离开。
“爹爹!”小圆圆笑得眼睛水亮。
小小的手握着那块玉佩,玉佩显得有点大,然后砸在核桃上面。
核桃碎了。
粉嫩的小手中的玉佩,霞光的沉淀透明红,晶莹剔透。
琅嬛碧玉玖纹朝阳佩。
流光家的传家宝。
小圆圆就是这样,拿着人家流光家的传家宝来砸核桃。于流光美妤看来,这传家宝还是有点用处,起码小圆圆都能吃核桃。小圆圆小手端着碎核桃,连着碎碎的外壳,都端到沫秋面前,嘟嘟如花小巧红润的小嘴笑得可爱:“爹爹,这个好吃,很好吃,爹爹吃。”
沫秋没有接过他的核桃,只是捞起他另外手中拉着的玉佩穗子。
流光美妤给他的。
他又还给了流光湛蓝。
现在又在流光美妤手中。
她毕竟是知道了。
昨晚的那一场施虐是惩罚他吗?
“爹爹……”
沫秋跪下来,突然抱住小圆圆那奶娃子,就哭了起来。
小圆圆“啊啊”地叫了两声,爹爹居然哭了。小圆圆单纯直接,从沫秋的手臂中偷偷气,就学着大人的样子,摸摸沫秋的背:“爹爹,是不是饿了?不要哭,爹爹,不要哭,小圆圆乖,会乖的,爹爹不要哭,爹爹不许哭,不许了……”小孩子还不明白爹爹在哭什么,只是以为爹爹又因为他不听话才哭。以前他跟着莞莞的时候,说着肚子饿,莞莞就会不哭的,他以为沫秋也是一样。
摸过核桃的脏兮兮手就摸到沫秋脸上的眼泪,嫩嫩的小胳膊扫过后背,哄着自己的爹爹不要哭。
沫秋越哭越厉害。
小圆圆看着爹爹哭得凶,以为爹爹要死了,也跟着哭成一团,惊动了隔壁的小锦。
小锦怎么问,沫秋都只是低着头不说。
小锦是明白人,看沫秋的憔悴、眼睛红肿的样子,早上还看到女人在院子里面逗着小圆圆,大概也猜到几分,哪家夫妻没有小打小闹的?小锦只把小圆圆抱着去了自己家里,哄着他吃饭不要哭,也把饭给沫秋端过来。
沫秋自己留在屋子里面,一口饭都没有吃。沫秋哭过之后,心里舒服些,虽然记挂着小圆圆,但是知道小锦会照顾好的。他就进厨房煮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