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所以，你变得羸弱也是你们的命运。”白方乾顿了顿，想从芷岚的脸上找到些什么，可是，看见的却是亦如先前的脸，于是，他继续说道，“当你们两人之中又一人死去，另一个人就可以拥有无限的力量了。你明白吗？”
“明白了。”芷岚嘲讽的笑了笑，淡淡的问道，“所以呢？”
“嗯？”白方乾再无法掩饰住心中的诧异，“所以，你只要杀了你姐姐……”
“杀了她又能怎样？变得很强吗？呵呵……”芷岚可怜般的看着白方乾，“姐姐在时，我才想变强，变强，超过她，让清哥哥看见我的存在。可是，清哥哥已经不在了啊，我已经失去了一半变强的理由，若再杀了她，变强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白方乾不敢相信的看着芷岚。
“其实，我真的很傻啊，为什么以前我就是想不通呢？姐姐最喜欢的人不是清哥哥，我最喜欢的人，也不是清哥哥，我们最喜欢的人，其实是彼此啊！也许你说的对，我们本就是一体的……”芷岚说完，突然拔出绿韵剑，直直的刺向了白方乾。
白方乾见状急忙躲至一边，顺手拔出身后的长青剑。
长青啊……
芷岚苦笑着看着白方乾手中的剑，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下一瞬，她的眼中泛起怒火，握紧绿韵又急急向白方乾刺去。
白方乾拿起手中的长青想挡住绿韵的袭击，谁知两剑刚刚相碰，都断成两截。
“怎么会这样？！”白方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把剑可是……”
“这把剑是用娘的血炼就的，是吗？”芷岚眼中尽是讽刺，以及……悲痛。
“你怎么知道？”这短短的几句对话让白方乾吃惊了几次怕是他自己也数不清了吧。
“是啊，我怎么知道的呢？可我就是知道啊。”芷岚微笑着看着白方乾，“我还知道这把剑也是用娘的血炼成的哦！”说着，芷岚亮了亮手中断了的绿韵。
“什么？”
“娘没告诉过你吗？娘在嫁给你之前炼过两把剑，一把便是这把绿韵，至于另一把嘛，便是清哥哥的紫风！娘的剑若与其他兵器交战定是坚韧无比，但是一遇到同根源的剑便会软若烂泥。”
白方乾看着芷岚，已经恢复了平静：“哼，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一手！”
“留了这一手？娘在你心中只是如此吗？”芷岚悲痛的看着白方乾，“娘只是太过温柔……”
见芷岚分心，白方乾突然抽出随身携带的毒标，毫不犹豫的向芷岚射去。
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芷岚没有吃惊，只是静静的闭上了双眼，舒心的笑了，仿佛看见了姐姐对她亲口说着留在暗室的纸上的话。
“岚儿，我，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了。对不起，竟然会把你忘记……我这个姐姐，真的很不合格啊。岚儿，我们经历了太多了，如今你已经站了起来，我不需要再守护你。我不知道，我的守护竟会伤害你，其实，岚儿啊，许多年前，在我拒绝了清哥哥时，我便明白了，这世间，我最重要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人。我们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支离破碎，我好累啊。我还想做我的周思贤，我什么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和清哥哥找个世外桃源，带着芷萧的份，好好的生活下去。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白芷萧，只有一个白芷岚，岚儿，作为一个独一无二的我的芷岚，幸福吧！我现在才知道，这把跟随我多年的绿韵与爹身边的长青一样同是娘炼成的，既然芷萧已经不复存在，就让娘陪着她唯一的女儿吧。岚儿，原来，过去，我们真的都好辛苦……”
是啊，姐姐，好辛苦啊，直到这一刻，我才突然觉得轻松了，只不过，姐姐，你好狠心啊，你真的离开了岚儿，让岚儿再一次失去你……不过，岚儿不会怪你的，因为这个世上，白芷萧，已经死了，是吗？那，就让我来惩罚下一世的你吧，罚你……再做我的姐姐……下一世，不要再这么默默的爱我了……
鲜血一点点从体内抽离，毒液一寸寸蔓延，芷岚幸福的笑了，笑得绝艳，凄美。
清哥哥，对不起，也许，我无法信任你，只是因为我不是真的爱你，我爱的只是那个喜欢着你的她……
看了白方乾最后一眼，芷岚微微张开双臂：“娘，岚儿来了！”
第五章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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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心中什么地方伤口撕裂了，血液抽离身体，下一瞬，却又仿佛注入了新的灵魂，思贤不由一愣：这个傻丫头，为什么……
“怎么了？”看见走在前面的思贤突然停住了脚步，余心朔奇怪的问道，惊奇的发现她那泪流满面的脸，“你……”
“不要说话……”思贤别过脸，“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余心朔无奈的耸耸肩，轻轻的把思贤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谢谢……”思贤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没过多久，思贤终于平复了心情，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看了看余心朔。
余心朔也会心一笑，点了点头，两人便继续向前走，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到了思贤的家门前。
“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待会我给你的信号，你就从窗户进来啊！”思贤严肃的嘱咐道，却见余心朔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你笑什么啊？我说的你听到了吗？”
“呵呵~~”余心朔笑意更浓了。
“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心上人啊！”思贤有些着急了。
“哎……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吗？”余心朔一脸暧昧的看着思贤。
“啊？”思贤一脸迷惑的看着余心朔，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啊！对啊！”
“终于想到了啊！女婿拜访岳父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余心朔一脸鄙夷的看着思贤。
“那我们进去吧！”说着，思贤急忙把余心朔往屋里拉。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啊？”看见思贤比自己还着急，余心朔一脸疑问。
“我……”思贤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凝重，“我等会要去个地方……”
“去哪里？”余心朔随口一问。
“快进去看她吧……”思贤没有回答，径自把门推开了。
“爹，你在吗？”进屋后，思贤发现屋中竟然空无一人，“奇怪，爹去哪了？”
“怎么了？你爹不在吗？”
“嗯……”思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正好！”余心朔满脸欣喜，“她呢？”
“在我房间。”
“那我进去了？”
“嗯。”思贤点了点头，“她身体还是很虚弱，应该还在睡着，你照顾她吧，我，出去一下。”
“哦……你……”余心朔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余心朔笑着摇了摇头，往思贤的房间走去。
思贤看着余心朔的背影，眼中竟是温柔：奚菏，希望这个人能够让你幸福……
走出家门，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思贤叹了口气：已经几年没有去过了啊……
脚尖轻轻点地，身子便轻盈的跃起，飞上了房顶，思贤——也许应该重新唤她芷萧，她深深的感受到身体中滋生出的一种新的力量：岚儿，这就是你给我的力量吗？你的力量……好重啊……
轻轻一跃，便飞过几栋房屋，芷萧继续飞着，渐渐地，周围的房屋变得越来越稀疏，树木密集起来，眼里渐渐映出一片山坡的影子。
小小的山坡，荒无人烟，草木旺盛，几多宁静，又几多寂寥……
杂草深处，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深深的刻着一行悲伤的字：白氏如霰之墓。
“娘……”芷萧慢慢的在坟墓旁蹲下身，温柔的抚摸着石碑。
这个地方，以前，每年她都会和芷岚一起来，早早的来，早早的离开，生怕被这里的悲伤牵绊便再也无法逃离。
“娘……岚儿她……她来找我了哦……娘……”思贤禁不住哭泣着，突然发现坟墓的一旁有些祭祀用的祭品：还有谁来过？
“娘，除了我和岚儿，还有谁会来看你吗？难道是他吗？”芷萧想到那个人，心中便不知是什么滋味，“是他亲手杀了你……他又来做什么……不可原谅……”
“贤……儿？你来这做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思贤微微一愣，不敢相信的回过头：“爹？！”
“你……你已经……”周怀宪显然已经明白了一切。
思贤没有回答，只是痛苦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呵呵……最后，我谁也无法保护到……”周怀宪苦笑道，拎着两壶酒走到如霰的坟前，“霰儿啊……我真是无能啊……”
“其实我本不想再追究一切……以前……真的太痛了……”思贤痛苦的闭上双眼，一瞬便又睁开了，“可是，岚儿不允许啊……我这个不称职的姐姐，竟然留她一人在沼泽中挣扎……真的很不称职啊。”
“你……什么时候……”周怀宪背对着思贤，在如霰的坟前斟着酒，淡淡的问道。
“那次离家出走以后……”
“果然……”周怀宪喝了一口酒，艰难地咽了下去，随即将剩下的酒倒在了坟前。
“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任何事……”
“你……就是原先救我的那个神秘男子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怀宪手中的动作微微一停，随即自嘲般笑了一声，又继续着之前的动作：“你已经大概猜到了吧？”
“我不太清楚……”芷萧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周怀宪转过身，撕下脸上的一层假人皮，露出了一张绝世的面孔，“不如说是在帮我自己吧……”
“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面容啊！”芷萧微笑着看着眼前看似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鬼咒烽，这就是我的名字。”
“又是鬼咒啊……”芷萧叹了口气，“你确实和筱有几分相像。”
“他是我师妹的孩子……”鬼咒烽一脸温和的微笑，“他可比我年轻多了！”
“什么？你不过也就是双十年华啊……”
“呵呵……你不记得吗？我可是创造出你娘的人……”鬼咒烽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似幸福，又似绝望……
“嗯……这么说，你应该比我娘还大咯？怎么你们鬼咒族还有长生不老的异能吗？”想到娘，芷萧的心中便痛成一片。
“长生不老？呵呵……”鬼咒烽自嘲地一笑，“就是因为这个长生不老，我已经失去了太多……”
“现在，可以告诉我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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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610 20：48：55 字数：1813
“你决定了吗？去结束这一切？放弃你的幸福？”鬼咒烽有些不忍的看着芷萧，希望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或者是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岚儿已经告诉我该怎么做了……我不能再那样自私了。”芷萧微微一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好吧，当着你娘的面，我把一切都告诉你！”鬼咒烽也豁然一笑，决绝中，尽是伤悲……
“在我创造你娘之前，我因为不老不死之身以及绝顶的悟性而被供奉为鬼咒族的始祖。但是，我却早已厌倦了那种无趣的生活。鬼咒族的人并不是都有不老不死之身的，至少，到目前为止，除我以外，只有三人，一个是我的大师妹，鬼咒雪，也就是筱的娘，许多年前已经死去，一个是我的小师妹，鬼咒涟，至今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是……鬼咒瑶！”
“什么？是她？！”芷萧吃惊的问道，“她……自己也知道吗？”
“嗯……”鬼咒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那么，筱呢？”
“他不能。”
“是吗……”芷萧忽然觉得心中一痛，她明白亲眼看着亲人逝去的痛苦，特别是像瑶这样自己已经知道必然会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慢慢死去，那样的痛，真的会让人无力承受……那么，瑶到底是怎样看着筱慢慢长大的呢？
“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可是，太过坚强了……她心中的痛，没有一个人知道，筱也不知道……”鬼咒烽的语气中充满心疼。
“你喜欢她吗？”芷萧不由地问道。
“我爱你娘。”鬼咒烽没有回答芷萧，兀自说道。
“为什么？她只是你为了炼剑而创造出来的工具不是吗？”芷萧痛苦的说出“工具”两个字，甚至不敢直视鬼咒烽的眼睛。
“呵呵……是啊，她确实只是一个工具，可是，我就是爱上了她啊……”鬼咒烽自嘲般耸了耸肩，“也就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娘吧，她才会发狂……”
“她？”
“就是筱的娘……呵呵，我根本不知道她喜欢我。”鬼咒烽又轻轻抚了抚如霰的坟，“筱和瑶也许本不应该出生……”
“活着，就很好了，谁也没有权利剥夺别人活着的权利……”
“也许吧……”鬼咒烽仰头望了望天空，没再继续说下去。
芷萧静静的坐在一旁，低着头无神的拔着地上的青草，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其实，那些尘封的往事，在她恢复记忆的那天就已经从那个人口中得知了。
那个人啊，那个呆在爹身边的人，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帮我恢复记忆，为什么要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芷萧张开手往后一躺，看着上方那片纯净的天空，纯净的，竟然没有一丝污垢。
“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良久，鬼咒烽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岚儿已经为我选好了路——我不可以再逃避了，娘的仇，岚儿的仇，我要找那个人算清！”芷萧乎的站起身，看着鬼咒烽，目光坚定。
“去吧……一切结束后，若想得到平静，就来找我吧！”鬼咒烽释然一笑，“若你不来，我就去找你娘……”
“你说什……”芷萧话还没说完，便被鬼咒烽一把抱住。
顿时，一道红色的光芒射了出来，一颗红色的石头消失在芷萧体内。
“你？！”芷萧难以置信的看着鬼咒烽，她知道刚才那颗红色的石头是什么，曾今……曾今的筱也将一块相似的石头给了她……
“那本该给你娘的……可是，我没来得及，现在给你吧。保护好自己。”说完，鬼咒烽轻轻一笑，抚了抚芷萧的头，洒脱的离开。
看着鬼咒烽离开的背影，芷萧早已泪流满面：娘，你曾今很幸福吧？
“娘，我走了。”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芷萧脚尖一点离开了这片芳草依依的地方。
白家庄，异常的冷清，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