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悲:佞臣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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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悲:佞臣横着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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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依旧站着,于是邀道:“孟首辅坐啊,可是来和哀家说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的?你们决定就好,哀家这些天总是头昏想睡觉,哎呀,阿沫,哀家的午睡时间是不是到了啊?”
他正巧抓过我方才喝水的茶盏,邪魅地一笑道:“娘娘这个嗜睡的癖好道真是可爱,微臣五日里来了七次,就连传膳的时间娘娘都在睡觉,真是让微臣大开眼界。”
我干吞了好几口唾沫,望着青瓷胎釉上那口浅浅的红唇印子心里发颤。
一边去和他不动声色地抢茶盏,一边尴尬地解释道:“长乐宫还真是个适合颐养天年的地方,我从前在家,每天只消睡小几个时辰就活力四射了,不像现在,呵呵,嗜睡,嗜睡。”
他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笑道:“太后连一盏茶都吝啬给微臣喝么?”
瓷杯在他漂亮的指节之间一阵旋转,最后落到唇印那一面,他先是一愣,继而笑出了声儿来。
“太后娘娘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前几日各种推脱不见,今日一见,要给微臣送胭脂吃么?”
我一紧张说话就磕巴:“你、你少来!哀家的便宜你都敢占,你、你不想好了你!”
他继续望着那片浅浅的唇纹笑,笑得我的心里直痒痒。
阿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我觉得有些事情需要一些解释,于是收敛了脾气,嗡声道:“我又失言了,舒媛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不用抱歉。”
“什么?”
“你不用为了她抱歉,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走得道路,旁人怎么左右都是违心的。况且,我不是为了她。”
我心下一怵,脱口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睛一贯都细看不得,眉眼俊朗,顾盼飞扬,我才触到一瞬,便觉酥麻酥麻的,像要被融化了一般。心下懊恼,这家伙,今天这是要用美男计么!
“你、你作甚么这样看人,我说了不是存心失言的,大不了我再替你办一件事情?两件?三件最多了!”
我实在懊恼自己这样失了分寸的模样儿,孟卿九今天出门忘了吃药了么,平时他对我不是谄媚恭维就是嘟嘟逼人的,今天,今天这算是温柔嘛!
他好像很欣赏我暗自懊恼失态的模样,脸上努力憋着笑,心里却一定乐开了花儿。
他继续转动着手里的茶盏,速度之快,仿佛杯沿真的开出了一圈红花。
“太后娘娘这是害羞了?我原以为太后是个不会害羞的人呢。”
我心里大大地不以为意:“废话,你见过那个妙龄少女不会害羞的?哀家只不过见识广博了些,不会轻易流露而已。”
他掩面一笑:“难怪赵侍郎醉酒之后全是说的一些对娘娘的倾慕之情。”
我的脸一阵儿红,干咳了几声儿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想当年我在秣陵……”
“咳咳,想当年我在默默无闻的那堆小孩子里,可是封号地位相当高的。”
孟卿九一挑眉,暗自扯了一下嘴角,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还会一把吃好多荔枝,然后上火了,发高烧么。”
一提到我喜欢的荔枝我就得意忘形了,眉飞色舞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常喝的都是荔枝蜜好么,长安现在哪里有那么金贵的水果吃,可要是在秣陵郡,我保证……”
孟卿九已经不再转动茶盏,他眼里的炽热几乎可以融化掉我的心,我意识到了什么,再也说不下去了,也觉得再也掩盖不了了。我们四目相对,他眼里那个我现在狼狈地手足无措。
“那个,那你要不要喝茶?茶点?不然我们下盘棋?好吧,都不要,那么我还是去午睡好了,我……”
他的声音凉凉的,蕴含着微微的怒气:“是微臣才疏学浅么?一直以为只有蛮荒之地的岭南才会出产荔枝那种水果呢。”
“呵呵,也许是我记错了,哀家对孟首辅的影响太深,所以记成了你的家乡。呵呵,岭南,是岭南。”
他不悦地扯了扯嘴角:“太后娘娘看来是个很风趣的人啊。”
我全家都很风趣的好么!咱们还能聊些轻松的话题啊,这样下去还怎么做朋友呢!
我硬着头皮点了两下头:“深宫寂寞,不幽默幽默,自娱自乐,哀家往后还要住个几十年呢,会崩溃的。”
“还预备住几十年?”
这话说得,哀家这么年富力强的心态悠然的,一定能活到三位数好么。
“只要孟爱卿不捣乱,哀家是可以做到滴~”
他低头雀跃一笑:“哦,那么太后娘娘的美梦恐怕要落空了。”
什么?!
“娘娘为什么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总觉得生命就应该一辈子捆在这高墙之内么?或许游遍名川之后,还能成个亲繁育下一代?”
繁育、下一代?!我努力抑制住即将崩溃的小心脏,忤逆啊,真是忤逆!
“孟爱卿特地来给哀家讲笑话的?哀家胆子小啊,千万不要讲成了恐怖故事就好了。”
他无所谓地一笑,突然唤我道:“阿瑶?”
“你、你放肆!”
我立马从作为上弹了起来,一脸戒备地对着他道:“你别以为哀家是个好欺负你,你在这样,我要你好看!”
“你看,这么沉不住气么?每次在朝堂之上那副应付自如的模样儿,背后躲在寝殿里该发掉多少脾气。”
我的个暴脾气的!
“那也不要你管!你滚过去玉堂轩找你的媛媛好了!”
气氛一下压抑到了冰点,我真是懊恼到了头了,没想到他愣了一笑,居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更两万的孩纸有肉吃~都别客气,酷爱来吃肉肉啦~~~

、第三十七章

他这一笑,笑得我浑身不舒坦,脸那么一红,心跳加速,气得便越发厉害了。
这是要被暴露的节奏呀,想我堂堂大太后,现在却被一个佞臣气得伸展不得,这是一件多么丢皇家颜面的事情!
孟卿九终于笑得收住了,装模作样得掩着嘴戏谑道:“怎么,太后娘娘这是吃味儿了?”
真是大胆狂徒啊,敢和哀家这么说话么!
我冷冷戳了他一眼,不悦道:“孟卿家今日不对头啊,回去吃药吧,烦请出门左拐不送,哀家要歇歇了。”
“阿瑶。”
我才走出几步,他居然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听着还甜腻地有些悠然的得意和莫名的珍视。
我心慌然,几欲发火,沉声道:“你放肆……”
像是穿林过耳的清风,他那样温柔,呵气如兰:“阿瑶,我一直在找你。”
回忆像是一盏温酒,娓娓道出那些我刻意要去忘记的曾经。
“你问我怎知‘阿瑶’?难道你忘记了十三年前那个夜晚,你舍我的那只绣花鞋?那个清晰可见的‘瑶’字,让我一路追寻。我从来不信你已经葬身火海,就像我一直以来执着的追寻一样,明知不可能有结果,却不愿放弃分毫。那场火灾与孟家有关,我难逃心中的愧疚,我宁愿远离,然后站到最高处,总有一天还会遇见你。”
傻瓜,你为什么不信呢,我已经忘了你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自己?所有的人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算计,我既平安,你何不撒手?
我心中苦涩,凄然问道:“那你为何肯定就是我?不过数月相伴,你难道要告诉我,你爱上了那个胖乎乎,圆滚滚的我?”
他先是一愣,继而哑着嗓子道:“从我六年前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我便沉浸在你的影子里。你朗声大笑,追着赵铄穿街过巷经过我的竹舍前,慕容恪沉默地护在你后面,那时候我就一心羡慕,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女孩儿能如此快乐,守护他的人那般幸福,却不是我。赵铄成婚当日,你大闹婚礼现场,純澈的眼眸挑过我,我心里骤然便勾勒出你在向恒山庄的模样,一时无比熟悉和震惊。但是回去后却怎么查都查不到傅家和向恒山庄的任何联系。随着我越发深入地接近你,你霸道蛮横,还有在柏梁台下种种,曾经数度以为是你刻意的制造和试探制造。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阿瑶,我找到了曾经掩去了身份的你,我知交的,却是那个长大的你。”
这般沉重的陈情让我所有的理智几乎全部轰然崩塌。
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这句再平凡不过的话,几乎是我自重识孟卿九以来,这些年最隐忍的期盼。
秣陵数月是我纯净岁月的最后终结,我为此付出了失去长兄,沦入家族命运漩涡的代价。
我以为慕容恪的坚毅隐忍和守护是我对孟卿九遗忘的良药,可是我对慕容恪的依赖有多深,对孟卿九的期许就有多大,我希望他能带回那个无忧无虑的我,哪怕只做片刻的梦。
可是梦醒后的惶恐我却又怯于承受。我们彼此那样矛盾地陌生着,陌生到终将万劫不复了,现在他却突然说,我一直在找你。
硬生生转过半个身子的我当即愣在原地,心里百般滋味不知道如何应对。
耳边只剩他的喃喃呓语:“阿瑶,原来你就是阿瑶,这些年我一直在找的你,你都去了哪里?”
他浅笑着朝我走过来,有湿雾弥漫了我的眼眶。心里某个地方瞬间膨胀升温,然后有了一种想大哭一顿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失忆了么?为什么一直在找“阿瑶”?就算他失忆是假,就算他本来就记得一切,他找的,不应该是“圆圆”么?
我强忍住想哭的冲动,撇过脸闷哼了一声,微微吸着鼻子道:“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孟爱卿,难道你觉得哀家是那种腆着脸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勾结逆臣惑乱宫闱的女子么?”
他继续上前一步,眼里的柔情却叫我惶恐忌惮。
“你怎么会这么想?十三年前的事情难道你都不记得了?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我们彼此都有理由,可是当我知道你曾经去过秣陵,当我记起你那双眼睛,确信你就是连奕叔十三年前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我怎么可能继续无动于衷?如今我想要与你相认,可好?”
他字句挠着我的心,逼着我失控。不好,不好!一千个不好,一万个不好!我就快要查明真相了,我就快能为我哥哥报仇了,我不能被你的恩惠冲昏头脑,我不能再信你的花言巧语!
拿定主意,我哽咽着厉声回绝道:“不好!孟卿九,你的哥哥在做什么你知道么,暗中勾结朝中权贵,觊觎失落的青龙令,利用薄家垄断私盐私铁,你别以为我真是个傻瓜!你知道朝廷真正忌惮你的原因么!你都知道!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们回不去了,我就算受尽千夫所指,被指择有染的也绝对不会是你!”
“阿瑶?!”
“够了,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全大胤都知道,我曾经是非慕容恪不嫁的,要不是圣命难违,要不是慕容恪他绝情推开我,我就算用尽手段,现在也早就应该是慕夫人了。你说的什么东西我听不懂,要是你真如你所说的,的顾念什么旧情,那我希望傅家和向恒山庄的秘密到你这儿就结束了。晖霁殿我会自己去,就不劳烦孟大人了,”
我说完这段,四围一片死寂,只剩我自己的心在一寸一寸地沉凉。良久,背后传来一声自嘲般的冷哼:“慕容恪?”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孟首辅演的一出好戏,可傅瑶无心奉陪。罗摄,送客!”
罗摄立马鬼魅地从园子里现了出来,对着孟卿九面无表情道:“孟首辅,请。”
“罗摄,从今日起闭门谢客,尤其是孟首辅!如果孟首辅还是爱些窗啊墙的,哀家不介意把寝殿封死!”
说完这句话,不敢去看孟卿九的神色,我几乎是逃着进了内殿,阿沫一脸疑惑上了想要搀扶我,被我反手关了殿门,厉声道:“跪下!”
阿沫一愣,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面色十分平静,居然说跪就跪了。
她这坦诚的态度反而叫我发不出什么火来了,只得无比失望地质问她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
“主子,你什么都不要问了,我来一件一件告诉你。孟首辅他没有给我任何好处,阿沫除了帮他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做过对不起主子的事。阿沫这么做,不为钱财也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我大惊失色:“阿沫?!”
这又是什么戏码,认起了亲来,是要我分分钟受刺激么?
“不可思议对不对?我娘原本是我爹的正室,所以小九哥哥出生之后就是养在我娘膝下的。姨娘最美,可是只是一个妾,他生下来哥哥很辛苦,又不能自己养,后来她又怀了一个妹妹,本来爹爹说这个妹妹会留她自己教养,但是生下来就没有呼吸了。后来姨娘就疯了,也不再住在家里。”
心里一下子豁然,怪不得她会出现在向恒山庄,怪不得她那么奇怪,而且对孟卿九那么冷漠。可是为什么是向恒山庄?是我大舅与她故交,还是与孟家有故交?
“那晚家里翻了天,保姆拼死将我送了出去,落户在员外家,可员外家也遭了秧。我虽然很怕,却毕竟不懂事,被将军遇到带走,只记得保姆的话,不敢说自己是孟家人。但是我最奇怪的是,将军他是知道的,就连老爷也知道!他们说孟家变了天,我娘被姨娘害死了,我不能再回去了,以后安心住下来。过了这些年,我本来快要忘记了,可是那次在潇湘斋外,哥哥下了夫人兵器的时候,我认出了哥哥右手手心的胎记……主子,哥哥是个很可怜的人,但是他很善良,他对你说的那些话,一直都是真的!舒媛和他自小长大,他会守护,可是不会交心。一切,都是他想要了解你而已啊!”
真相一层一层地剥开,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我上前去扶起阿沫,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我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说你的小妹妹,生下来就没有呼吸了?是被人害了么?孟卿九的身子骨这样,是不是也……”
阿沫无声地点了点头:“哥哥说,是我娘做的。”
我一阵后怕,还好我爹从来只娶一个女人。
“那晚……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会被人诛杀,最后连家都回不了?而且据我所知,孟夫人自那次事件之后,突然就变成了正室夫人。”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将军有秘密。那次刺杀,此刻给我的感觉,就和员外家的感觉是一样的,也许主子怀疑的不对,根本不是朝廷派去的势利呢?”
我的怀疑是错的么?不是朝廷势利,也不是慕家和季家,那会是谁?
阿沫也说不上所以然来,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主子,你不要怪老爷狠心,你当初答应会及早抽身的,可是你的顾虑太多了,你顾不了所有人的周全,皇上那边,老爷既然答应了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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