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那个云雀?!”
“朝廷还是想要利用这次大会做点什么吧!”沧遗感叹。
“别又转移话题!”
“虽然这边已经打开了,但没影响到城西的擂台,不去准备可不行——你是第一场的。”沧遗自顾自地说,拉住刘璃的后领拖着走开,“纠结于这种事会长白发的。走啦走啦!”
“云雀那女人居然把我踩在脚下那么久,我一定要报复!”
“这话你怎么不当着她的面说。”
刘璃突然住嘴,任由沧遗拖曳。
“说起来,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
“为什么我没有听到玉泉敲击的声响?她不是每次出现都叮当作响地么?”
沧遗高深地笑。
刘璃也只好跟着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神农氏的女人:名朱夏,字镜夜,号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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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托云雀的福,没有哪个分组人是到齐了的。
“逾期未至的,视同弃权。”纳兰顶着个锅盖拼命拉高声音盖过暗中较劲的彼此间有着各种恩怨情仇的甲乙丙丁,“既是和平武斗,请各位到武器办领取木刀木剑,暗器系的也请不要瞄准致死部位。致人死亡者失去资格。皮肉筋骨受伤的请至大会义务诊疗的扁阕先生处进行治疗,当然一些小毒也可以。我在这里衷心祝愿你们不要中大型毒。如果哪位不小心中了的话请自行联络神农氏,贷款请往大会入口左手边只进不出公子姜遣出办理。”
随着开始令下,所有人都摆开了架势。刘璃兴奋的活动手脚,毫不收敛地四处挑衅。沧遗坐在姜遣友情提供的好座位上摇着头,渐渐走了神儿。
“开场五分钟内依然可以下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姜遣的手下热情地喊着生意,“这位小姐要不要也来下一注?青年才俊无数,哪一位您比较中意呀?”
“不用了。”女子放下头巾,“我是来找人的。”
卫家小姐,卫星彩。
“你小子又走桃花运。”姜遣敲了沧遗后背一记,“傻笑什么,快去迎接,美女哎。”
沧遗被推了出去,苦笑摇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又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首先,她是来道谢的。
其次——
“我想请沧遗先生帮个忙,”卫星彩双目泛着泪光,“请您协助调查家父死亡的原因。”
“不是有驯行么。”沧遗双手交握,拄在桌上,“他应该还在查才对。”
“正是驯行大人让我来找你的。”卫星彩说,“虽然找不到神农氏,但扁阕大人已经确认在家父身边发现的蛊虫是操尸蛊,神农氏的特产。再加上玉泉结晶,这一切都跟神农氏有关——所以他才让我来找你,你可以找到神农氏,对不对?”
沧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驯行有明确说出是云雀做的吗?”
“啊,不,他只是说你可以找到神农氏,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来了。”
沧遗“哦”了一声。
“你找到神农氏后,又打算怎样?”
“这……”星彩张了张口,仿佛下定决心,“我一定要让她为这件事负责!”
“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真是位勇敢的小姐。但是,”沧遗笑,“你有证据吗?”
“可是……”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推测,满足那些线索的,除了云雀,也可能有其他人。”
“因为她是你的朋友,你才这样说的吧?”
“当然。”
见沧遗答得这么干脆,星彩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星彩稳住情绪,开了口。
“你都不想为她澄清嫌疑吗?问一问就可以了!”
“当事人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何必找这个麻烦?”
星彩脸上泛起怒气。
“只是请你帮忙找她而已。”
“这也是让我奇怪的地方。”沧遗托腮,“要找她不一定要通过我。你是怕她一时怒起杀了你,还是……”
“想要进入神农山庄。”
沧遗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得到了云雀的承认。
得到云雀承认的人,不需要在联络点投下申请登上一大段时间。他们可以直接拜访神农山庄。
星彩急急否认,然后歇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是好人。”
“对朋友比对旁人好不是天经地义么,”沧遗摇头,“不要用公理大义激我。”
“我不认为她会来见我,所以才希望通过你来见她。”
“她不是那种会逃的人。”沧遗没有看她,“永远不要想当然。她不来见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不屑,二是看戏。”
试都没试过自己处理就来找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如果我申请了,又还见不到她,你会带我去见她么?”星彩退了一步。
“你都一直都在说‘我’。你的哥哥们怎样想?”
“他们打算输了就回去,把事情全推给驯行大人了。但我不会放弃的。”星彩说,“他们不巧分在同一组,看来是会输给刘璃。”
沧遗把视线投向赛场,擂台上刘璃一脸轻松地面对卫家兄弟。刘璃握剑,缓缓移动,率先出击。
面对小人物,不需要沉住气。
等卫家兄弟落败后,星彩面无表情地说:“他们要回去了,你又如何?”
“如果有进一步证据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坐视不理。”沧遗模糊地说。
星彩点点头,行了个礼,离开了。
“这个小姐很有趣,”姜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摇头,“但是太单纯。你真的会带她去神农山庄?带外人去,你找死啊?”
“如果带去的外人是个将死的,云雀也不会有意见吧。”
姜遣叹气。
你是想把她弄得半死送过去,还是……
刘璃拿到了凭证,兴奋地从窗户翻进来:“我拿到了!赔率是多少?不,不管赚没赚,姜遣你都要请客!”
“从来只有我玩雁过拔毛,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蹭吃蹭喝!派外人士闪一边去!”姜遣笑骂,把复杂的事抛在了脑后。
反正,也不需要想太多。
因为,真相往往比人想得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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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因为是三十人左右(被云雀乱入KO掉一批、见组内有强大对手弃权的一批)的混战,所以名人反而吃亏。
“都想先找大骨头啃掉,然后再慢慢对付彼此,所以很容易出现多人围攻一人的局面。”大会特邀评论员《江湖八卦》主编祯卫就场内形势发表感慨;“因为弱小而聚在一起对抗强敌!这就是团结的力量!看啊,少林沃飞大师竟然开打没几分钟就下场了!把宝押在他身上的人可要失望了。”
场外,姜遣乐呵呵收钱;场内,众人斗志昂扬。
“什么话。”包着头巾的少年在场内左躲右闪,避免正面冲突,“群殴不是很缺德的事么。按云雀前辈的话说,都是些食草动物群聚在一起。”
“那刚才也补上一脚的人是谁?臭小子不要太嚣张!”一个用长枪的顺手扫了一枪过来。
少年用手接住木头枪尖,“拜托,我可是有洁癖的,一点也不臭。”
两人你来我往几回合。耍长枪的占不到便宜,反而被少年一脚踢中了脸,后退几步,禁不住大骂。
“技艺不精,何苦在这里丢脸。”某个青衣人飞起一颗石子,打向耍长枪的哑穴。青衣人托腮看了少年一会儿,又将一颗石子打向少年的头巾。少年本对青衣人报以微笑,没防备这一着,头巾掉了下来。
青衣人面无表情“啊”了一声。少年后退了一步,以为是什么熟人。
“原来,不是我认识的啊。”青衣人波澜不惊地说。
少年抓狂,气急败坏,“搞什么,这样一来就要被发现了啊啊……”
远处姜遣一把捏住手下的咽喉:“大事件,沧岚怎么跑这来了?快去通知沧遗。”
于是手下咳了两声尽速捏住了鸽子的咽喉。
没错——这个少年是沧流派门下大弟子,沧岚。按沧遗的安排,他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也就是说,他是偷溜出来的。
沧岚见瞒不下去,反而轻松了起来,一时赌气主动攻击青衣人。青衣人面无表情,一副悠闲的样子,见招拆招时不时来几句指点。
“下盘不稳,得多练练马步”,“出手速度很快,是个可塑之才”,“出招是有按照套路来,但能再变通一点就更好了。”
沧岚被他的话搅得心烦意乱,知道他没有伤自己的意思,怒火更旺,攻击更加肆无忌惮,手脚并用毫不留情。
“小朋友太浮躁了。”青衣人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有人伺机攻击,他一把抓住沧岚踢过来的脚踝,把人当成武器砸向周围的参赛者。
观赛者下巴掉了一地。远处的扁阕担心地直叹气,而姜遣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青衣人达到目的后放下沧岚,摸了摸他撞得发昏的头,道了声“乖”。
“哇,哇,鄣山会流风果然出手不凡!只是被当做棒槌的那位自称风雅公子的小朋友可有些惨!”祯卫又说开了。
随后流风放开沧岚,单打独斗横扫千军,偌大场地最后只剩下两个人还站着。
流风甩了甩手,走到沧岚面前,依旧板着个脸说温柔的话:“小朋友低着头做什么?你快点自己下场吧,不要受伤了。”
沧岚低着头,一字一句咬着牙:“新、仇、旧、恨。”
流风等着。
“鄣山会的去死吧!”沧岚怒喝,从怀中撒出毒针。
流风眨了眨眼睛,避开毒针闪到沧岚身后,用手刀敲晕了他。扁阕冲上来抱起沧岚,瞪了流风一眼。流风耸耸肩,对姗姗来迟的沧遗点头,然后走开。
姜遣用力掐着,听到手下一声高亢的惨叫,“这不是做梦哎,是那个卑鄙的鄣山会?”
沧遗苦笑。
“我只好说,江山代有人才出,而且一出就是好几个。”沧遗看着昏迷的沧岚,“那个人,很有趣。”面对自立门户的自己及澹台后人居然那么简单就离开了。
然后沧遗研究了一会儿,伸手掐住沧岚的人中,不一会儿沧岚就醒了过来。
“呜……老大!”沧岚心虚。
“十天不见,没想到你有这么大长进,称呼都忘了。”沧遗笑地灿烂,“看门的活丢给两姐妹和珏儿了吧?唔,这么有能耐,不遵师命一个人跑出来的你,对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嗯?”
这时的沧岚,除了嘿嘿傻笑,已没有了其他任何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沧岚原名澹台岚,和鄣山会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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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出现了!”祯卫一脚踏在桌上,“江湖帅哥排行榜第三位、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豪杰专刊》男性读者调查‘我最想杀死的男人’排行第五位的沧遗选手,带着一帮后援团登场了!各位流行画家可要瞪大眼睛仔细观察!”
“后援团?什么后援团?明明我比那小子还要拉风!”刘璃不服,台下一片嘘声。
“师叔加油啊,用力地扁他们!”沧岚奋力招手。
“我这里可有沧遗日常肖像集!绝对真实、正版,各位公子小姐要买去当抱枕当靶子射都没问题!”姜遣的手下不忘举个牌子招揽生意。
沧遗无语,一脚把擂台踹了个洞出来。
“哦哦!卫家小姐卫星彩一直盯着这边!沧遗的绯闻女友自扁阕先生又多了一位!”祯卫兴奋地上串下跳,“这里面有怎样的恩怨情仇?我可以想象,在月色凄迷的夜里……”
沧遗飞出一枚铜钱,深深插入祯卫面前的桌子,没了踪影。祯卫吞了吞口水,就此打住,打起了哈哈。
沧遗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里的木剑,踏踏实实的对付敌人。作为草根派实打实成长起来的一派之掌,不管是群殴还是单挑都游刃有余。
然而他在砍掉一个对手的武器时,瞥见一个绝对不希望见到的身影。
那个身影晃了一下,动作诡异地消失了。
“为什么要打断呢?名人不就是供人编派的人物么。”贵洞族巫师精绝在沧遗耳后悠悠叹息,“你不觉得,比起这种不见血的比赛,他的解说更有趣么!”
居然……没有觉察到他的靠近。
沧遗用木剑向身后一挥,只斩到一个打算偷袭的无名小子。
“没想到,你也会来。”沧遗全身警戒起来。
毕竟,精绝和云雀是同一类型人物。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精绝笑了笑出手,招招迅捷。“有人要你的命哎。”
沧遗出手格挡。这家伙,说是要杀人却一点杀气也没有。
精绝用木剑划出几个弧度,加速攻了过来。沧遗的虎口隐隐作痛,有些吃力,身形一动,选择了闪避。
精绝的木剑直直插入沧遗身后人的咽喉。
那人张开嘴巴,满脸惊愕,仿佛不敢相信。伴随着精绝的幽幽叹息,木剑抽出,血溅三尺。
“哎呀,”精绝停止动作,“要失格了。”
纳兰宣布比赛暂停。扁阕带着药箱冲了过来,观察了一阵伤口,摇了摇头。
精绝耸了耸肩,未等纳兰宣布丧失比赛资格,自己走下了场。沧遗叫住了他。
“你不是要杀我么?”沧遗问。
“唔?”精绝笑,“那个呀,只是做个姿态。”
沧遗皱眉。
“好吧。”精绝一摊手,“本来就不是认真的。我无心插手中原事务,而且不想为了那个人拼命。你很厉害。再加上,为此惹上云雀实在得不偿失。”
“那个人是谁?”
精绝望天。
在沧遗快要放弃的时候,精绝开了口。
“反正我不是职业杀手,没什么节操。就告诉你好了,”精绝又笑,“他的名字是,卢桧。”
当朝大司马,卢桧。
沧遗立在边缘,陷入沉思。比赛重新开始,他还是一动不动的。很好的靶子。几个人想着联合出手。
“师叔!”沧岚大叫。
沧遗沉着脸,转身一挥。他的速度和木剑的质完美地结合起来,斩断了偷袭者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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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十五场比赛(云雀那场未举行)一对一式决斗名单终于出来了。”姜遣拿着名单念,“云雀、刘璃、先新、谷音、砥尚、离人、流风、王沙、肖理、林尖、叶岑、驯行、旌歌、唐青、祝荣还有你。”
“没想到,驯行也参加了。”沧遗说。
“这倒无所谓,我觉得奇怪地是云雀去看了第八场比赛。”姜遣说,“她的出现引起了大骚动,不过被随后赶来的神武将军莫言安抚住了。那场比赛胜出者是肖理,官府的人,卢桧的手下。”
“还真稀奇。”沧遗擦拭着风饮,看着映在剑刃上自己的眼睛。
“那个鬼洞精绝又是什么人?”刘璃咬着根草,“挺厉害的样子。”
“西域少数民族同胞。”沧遗回想,“也算是云雀的故人。这几年擅闯神农山庄并通关到底的,只有他一个。”
刘璃石化,然后口中的草根落地。
“不用说了。能从那个布满蝎子蜈蚣昆虫卵死尸等物的通道一口气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