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吃,却还是用刀切细……
“我饱了……“春雀见状,急忙说道。
店小二不知何时来到他们面前,刚好听到春雀说饱了二字,便急忙说道:
“几位客官,若是吃饱了就赶紧上路吧。现在走,天黑之前还是能赶到二十里外的五谷镇的。”
“不急,吃完再走。这天不是还没黑么。”说话的是华殇离。
“若是天黑再走,就来不及了。”店小二脸色都有些变了。
王青彧听此不由放下了手中的切刀,一桌子人定定的望着说此话的店小二。
第两百零八章 女鬼上
一行七人刚从茶寮里走出没多久,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本来还留有一丝残晖的秋日也早已被厚重的阴云盖的不见了踪影。
雨越下越大,王青彧和华殇离无法只好弃马坐进了黑色马车里,示意来喜与车夫都警醒着点。
这是后面马车里不安的声音响起:
“姐姐,那店小二说的会是真的吗?”说完缩紧了身子想紧靠着春雀,唯一灵动得眼睛里忽闪着害怕。
春雀闻言不由伸手轻拍了茯苓的后背,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店小二那惊恐的神色与最后的那句话来:
“日落夜黑之时,这条路上就会出现一只哭泣的女鬼,身形飘忽,长头盖面,白衣拖地,却不见双脚落地……”
这番形容倒是十分符合女鬼的样子,只可惜春雀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惊恐,这鬼怪之说她亦是不相信。
不过,心底里倒是隐隐期待着女鬼出现,好奇战胜了不安。
可他们三人听到此话倒是不再耽搁,立即上了马车启程。茯苓更是从听完小二那话便紧抓着自己不放。
于是,她这一路开始不得不做安慰她的放心的工作来。
“那店小二常年居于此地,见到的或许是真的。也或许他也是听路人说起。”春雀说道这里只觉得肩膀一紧,有点作疼。不用看就知道茯苓紧张的用力抓着自己的缘故。“但是苓儿,我们有你的哥哥在啊,还有殇离,他对付这些鬼啊怪的很有办法。”
“真的?殇离哥哥是捉鬼道士吗?”茯苓听到这里,急忙问道,一脸好奇,眼中的害怕消减了些。
春雀一愣,道士……她只是觉得殇离会法术,所以这么随口一说。而且那女鬼肯定不是鬼,一个女人,对付她又有何难。
想来殇离应该不乐意听到他被冠上道士二字吧,春雀如斯想着,便想摇头,只听来喜一声尖叫,随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好在因为下雨路滑的缘故,马车本也行驶的不快。饶是这样春雀和茯苓还是差点被惯性给差点摔倒了车中的矮茶几上,身形还未站稳就听见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喊叫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一粗嗓子闷闷响起,中气十足。
春雀这一听不觉想笑,这都是电视剧里才看到的情景,今儿个倒是让自己碰上了。她倒当真活生生的土匪都是长什么样的,想着间抬脚就要出去。却被茯苓一把拉住,急急摇头,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你是不相信你哥哥们对付不了这些人吗?”春雀宛然一笑,一脸自信闲适。
茯苓一听这话,呐呐的松开了手,看着春雀走出去,心里犹豫了几分终究还是没敢踏出去,却在车里撩了车帘偷偷看着。
“不是有女鬼吗?怎么冒出几个抢劫的土匪了。”华殇离说道,脸上有些失望。望着底下十来个持着大刀的土匪,除了为首的精壮些,个个都瘦不拉机的,能够他交手几回啊。
这么一想更没了打斗的兴趣,更是连搭理土匪的那句话的兴趣都没有。偏头对王青彧说道:“你解决吧,我再进去眯会。”
说完便转了身就欲进去,就见王青彧淡淡答道:“这买路钱要多少?”
这话一出,差点没让华殇离吐血,抬头的同时刚好看见春雀正信步走了过来,立马有土匪围拢了在她身边。
华殇离心头一跳,一个飞身跃了过去,一脚踹飞里春雀最近的土匪,叫道:“你出来干嘛?”
“我也想听听他们要多少买路钱。”春雀抿嘴而笑,言谈间含笑婉然,听得华殇离火气顿消全无,却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心的扶着她走了过去。
春雀抬眼望过去,十来个人,穿着褴褛的冬袄,不拿着大刀倒更像是乞丐。
一旁的土匪此刻早已被华殇离那一脚给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只是一群好吃懒做,没吃了便就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么大的雨他们根本不想出来,只是这几个月出了这女鬼,他们已经好久没吃上一顿饱饭了。刚才得到消息有外地富客路过,虽然心里害怕,可饿的心发慌的兄弟让他这个头头还是硬起了头皮在女鬼的地盘上抢饭吃。
土匪头头见华殇离这一脚便知道他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没有打赢的胜算,听得那女子更是一副看好戏的口吻,全无惧怕,心中又添了几分火气。
他大刀一晃,对着王青彧凶道:“我要你们身上所有家当,放下马车和马后,老爷我放你们一条生命。”
“当家的,还有那女的。”旁边一精瘦的小子色迷迷的提醒道,却被头头狠狠瞪了一眼。
说话间春雀和华殇离已经走到王青彧身旁,王青彧伸手将春雀轻拥怀中,帮她取暖,两人嘴角间勾起丝淡淡的温柔神色,头都不抬的说道:“十两银子,放我们走。”
雨刷的一下如泼盆的水一样将大家都淋个里外湿透。土匪们面面相视,各个心里想法不一。
十两,还不用自己上去抢,也可以了。
差不多就得了,有了十两吃上几天够了。真要去抢,不一定能成啊刚才那家伙可是会两下功夫的。
十两,打发叫花子呢。抢下他们的马车卖了都不止十两。
这几人身上一定有几百两,抢了这一年就可以吃好的,睡女人啦……
他们思绪间,王青彧已经带着春雀回了车里,独留下带着斗笠的华殇离在雨中哀怨的站着,就连来喜和车夫都被叫到后面的马车里保护茯苓。
为什么总是我……华殇离无比哀怨的看了一眼老天,随后不耐烦的冲着土匪叫道:“想好了没有,还要急着赶路呢。”
“老子要你们全部身家,就给我十两。找死,兄弟们上!”土匪头头怒吼道,。
坐在车里的王青彧和春雀同时摇了摇头,终是贪婪占了上风,还是自信太过强大?
“不要伤了他们性命。”春雀在车里叫道,心里已经全无刚才的好奇,有着只是沉重。
王青彧抬眼望着春雀,将她冰凉的双手放于暖炉上,自己收回了手。
“看他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再说活着就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春雀看着暖炉零星的暗火,幽幽道。
王青彧刚欲说话,只听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哭泣,听的人心头一震。春雀急忙从暖炉上收回手。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站起来往车外走去。
第两百零九章 女鬼下
一声声哀鸣长啸不绝,带着一股震耳欲聋的魄力直直压向站在马车上的华殇离,他冷眼看着在自己正前方飘来飘去的白色女鬼,那样玩味的神情更像是在欣赏一个猎物。
春雀刚走出来还未看清女鬼模样就被这凄厉的声音震得五脏六腑都翻搅了一半,心中只觉作呕,这一念想刚起,她立马弯身呕吐,一低头就看见地上躺着一土匪。
那惊恐圆瞪的双眼,抽筋般扭曲的面容,均说明他已死去。
春雀大惊,扭头就往华殇离方向看过来。
“雀儿,你没事吧……”
“这人不是我杀的。”王青彧关心担忧的语气和华殇离委屈的语气同时响起。
“我知道。”春雀擦了下嘴角的污渍,目光越过华殇离看向那还在兀自飘忽的女鬼。
一米多长的黑色长发盖住了整张脸,只有在来回飘荡间隐隐露出脸上白皙的肤色,白茫茫的似水一般看不清一点特征。
马车下土匪们早已跪成一片,哀嚎求饶声此起彼伏不绝,土匪头头见女鬼只是在那哭泣,并不说话,赶紧挥手示意手下悄悄退出去,自己跑到马车左侧将那死去的同伴背在身上。
临了,望了一眼春雀,闷闷说道:“女鬼不会伤人,你们且等她离去便可。”
春雀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算是感谢。想来她刚才在车中说的那些话他定是都听到了,这才好心留了这句话来算是作还恩了。
只是,春雀忽然觉得有可能想错了……
只见土匪们走的精光之后,那女鬼不再做哭叫,头一甩,一米黑发瞬间变成了几米,直直的往殇离身上捆卷而来。
王青彧见状一个反身将春雀抱起,跃下了马车,到两米外才站定。
“姐姐……”茯苓的头从车窗里探出,哭得跟个泪人。
“来喜,老凡,老紫保护好茯苓,将马车牵远点。”王青彧沉声吩咐道,随后低头对春雀说道:“去和茯苓一起坐吧,安全点。”
春雀抬头望着正和女鬼酣战的华殇离,只见他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扇子,左手自在背后。扇子在一堆黑发前来回翻转,奈何女鬼如何发力都近不得他的身,华殇离更是一副闲适淡淡的酷酷模样。
见他不会有危险,春雀也放了心。心知自己在外面只会让他们二人分心,于是冲王青彧点头道:
“我自己过去就好,你在这里以防万一。我担心殇离会太轻敌了。”
王青彧看茯苓坐的马车驱赶到了十米外,这段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让她独自一个人走过去,途中若有什么变故……
思及此王青彧看向正与长发女鬼悠闲打斗的华殇离,准确的说是逗着女鬼玩……
“我带雀儿回车上了,你早些解决。”王青彧说道。
华殇离一听不乐意了,连忙说道:“别啊,一起玩嘛。有我们两在,你还怕她会伤到雀儿不成。留下看热闹吧,我看雀儿倒是全无一丝害怕惊慌呢。”
女鬼一听华殇离一起玩三字,口中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厉叫声,长发收回瞬间又再度挥出,此番力气更是加大许多,伴随着慑人的气势滚滚而来。
王青彧见状,不在多做停留,抱起春雀在女鬼发出的气息到来之前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哪里来故弄玄虚的女鬼,速速报上名来。今日我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华殇离喝道,竟似一点都不受女鬼厉叫声所发出的的气息干扰。
女鬼亦是看出华殇离的内力深厚,愈发加强了攻击,同时袖中两道泛着银光的东西急速飞出,却是冲着王青彧和春雀的后背而行。
“小心。”华殇离惊呼道,脸色一冷,再也没了玩闹的心思。扇子一挥,一股内力从扇中喷薄而出,直直追截那两道冷镖。
只闻空气里清脆的砰的一声,飞镖在距春雀二人半米处被华殇离的内力所弹开。王青彧和春雀亦同时转了身子过来,脸色还未舒缓就又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女鬼在趁华殇离分神的这一空隙里,灌输了更多的内力注入到长发里,华殇离头还未转过来,就听见胸口一声噗嗤响,只觉有万只蚂蚁撕破衣服往胸口里钻。
华殇离一把抓住头发,冷然怒道:“我好心想留你一命,如今看来是你不想活了。”
“我本就是孤魂游鬼,何来活命之说。有本事你尽管使出来,今晚你们通通都得死。”女鬼终于开了口,清脆叮铃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尤为恐怖。
“保护好雀儿。”王青彧冲来喜他们说了一句,便立即飞身跃到华殇离身边,抬手对着华殇离胸前的头发就是一掌劈了过去,手落如刀,女鬼的发丝却没断几根。
王青彧和华殇离两人相视一眼,眼里均是惊愕。
女鬼见状,狂笑无比,用力一摆头,只见她头后竟又生出许多黑色发丝出来,这次直冲着王青彧而来。
华殇离眼疾手快,一掌将王青彧推离马车。冰蓝色的眼眸里此刻七彩流放,隐隐露出点血意,他冷声笑道:“想杀我你都是痴人做梦,还想两个。找死!”
说完,只听他大吼一声,双手平摊外翻,一股强大的白色雾气迅速自掌中升起。
就在女鬼那攻向王青彧的头发转向华殇离的胸口那瞬间,就看见华殇离双手轻抚了下女鬼的两拨长发,白色雾气立马爬上了女鬼长发,紧接变成了冰条,连带着女鬼都立马被冻结了起来。
就这样困动在半空中,长长的黑发直通着华殇离的胸口,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座歪斜的桥梁……
华殇离懒散的轻拍了下冻结的长发,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声响起,随后就听咚的一声,那女鬼没了头发的支撑如脱了线的风筝,直线下坠到地上。
“跟我斗,哼。”华殇离嫌恶的拍掉他身上的被冰冻的碎发,头还未抬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声掩嘴的笑声:
“姐姐,这女鬼竟然是光头。”
华殇离一听,好笑的抬起头,慵懒的走了过去想羞辱那女鬼一顿,这时才注意她脸上竟然还戴着面纱,不由嘲讽道:
“大半夜装鬼,还戴面纱,一定是丑陋……这面纱你从哪里来的?“说到后面语气陡然大转,厉声无比。
王青彧和春雀几人均疑惑的看着女鬼脸上的面纱,心中突然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女鬼眼神清明冷然,无所畏惧的望着一副恨不得马上要杀了她的华殇离。
第两百一十章 捣乱
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迅速消散阴云的澄净夜空中一轮皎月正熠熠生光,照的地上一白衣女子显得更加清冷。
华殇离释放的寒冰症正从女子的身上渐渐化水而去,渐渐露出更加清晰的面容来。
月光下,一张清冷绝色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一身宽袍白衣被冰水湿透,不难看出她正极力克制着身体的冰冷寒意,隐隐颤抖着。
唯一有点碍眼的便是她毫无一发生长的光洁脑袋,分外惹眼。
若是换了以前华殇离定会施展他的招牌式笑容搭讪此等绝色女子,只是此时只见他冷着一张骇人的面容神色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鬼。”
“姑娘如何称呼?不能让我们就叫你女鬼吧。”春雀问道,缓和了语气。说完走上前,却被王青彧伸手拦下,一脸担忧的摇了摇头,春雀见状便止了步。
“本就是一苦命人,早已没了名号。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她冷声道,没有了那假发盖面,声音都少了几分诡异,清脆好听。
春雀一听,倒是不恼,心中却对她多了几分好奇。
先不说她装鬼半夜出来下人的目的如何,单就刚才那土匪头头临走时说的话定不会有假。
她既然不杀人,为何对华殇离却是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愤恨行为,就连刚才抛镖偷袭自己和彧,也不过是为了让殇离分神好寻得袭击时机罢了。
且看殇离此番神色,两人不仅不相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