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坐上黄金龙椅的时候,恐怕他的身边就没人了。烙月害怕,害怕这样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不是醉心权利的人,这条路他实在是找不到走下去的路。
阴雪诺看出了烙月的心思,对阴明德说道“拦住他!”阴明德得了这句话奔到烙月面前挡住了烙月“你要去哪?”
“这劳什子‘海州之王’你来当吧!是我去我该去的地方时候了!”烙月激动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也许他伤的不是肚腹而是脑袋,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第三六六节 牧人之术
烙月刚说完他不干这海州之王的的话,阴雪诺随即怒了。你可以不接受一切,但是这是最最基础的一点。烙月就是她的一掌王牌,即可号令大夏群臣,亦可号令阴家黑甲兵,有烙月来做这个海州之主,是合情合理,亦可合法;若少掉了烙月这张牌,只怕阴耶家接下来的牌就更难处了。
白练飞出,已将烙月捆在其中,阴雪诺只是稍稍往后一拉,烙月便摔了回来,砸在地上,肚腹之上还不住地流血。“告诉我你刚才的话实在开玩笑!”阴雪诺盛怒之下瞪着烙月,她的样子但凡烙月说错一个字,当即一掌削了烙月的脑袋。
此时烙月已经伤心,朦胧了双眼,可他还是咬紧牙关站了起来,陈晓的远去已经让他伤透了心,可是这个母亲却让烙月断了留下的念头“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另找个人来代替我吧!”
‘啪’的一声,只见阴雪诺一巴掌拍在了烙月脸上,就连一旁站着阴明德也看傻了眼;可是意会过来,他却在心中暗暗高兴,他早就想教训教训烙月了,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早该让他吃些苦头。
打也没用,只能是让烙月更加坚决。
吓傻了媚儿如今回味过来,慌忙来扶烙月,看着烙月血红的下半身,早就痛到了心肝。这是什么样的母亲,竟然狠心到这个程度,不管怎样也应该先替烙月止血啊。
将烙月右手搭在肩上,烙月依靠着媚儿,接着媚儿的平衡,站在阴雪诺的面前,他高傲地看着阴雪诺,似乎在鄙视阴雪诺的每一个决定,我绝不会听从你的安排。倔犟是祸根……
阴雪诺看了媚儿丫头一眼,哼了一声,然后皎洁地笑了“也罢,你要敢离开这海州一步,我就将你身边这群人媚儿、兰儿、朵儿……一个个杀了,到时候你照样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阴雪诺从烙月身边一把夺过媚儿,远远扔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媚儿被扔上了屋顶,砸得瓦片直掉。而媚儿则是摔得几乎散了架,在我顶‘呀呀’着总是爬不起来。
“你,我跟你拼了……”烙月一生气,腹部的伤口一振随即又加深了一分,扯得烙月咬着牙,摔倒在地上。
这时只听阴雪诺喊了一声“卫兵何在!”话音一落屋顶上跳下来四条汉子,对阴雪诺抱拳说道“主人吩咐!”
“给我绑了拉回去,先关他几天在说!”
烙月还没来得及翻身,随即被按到捆了,可惜他还在流血。只是奇怪这个母亲看到烙月的受伤竟然一点也不心痛,并且还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对付烙月,这不是望这烙月死么。
“对不起了,主公!”四条汉子捆了烙月,翻了屋顶便朝府衙奔去。
见四人去了,阴雪诺这才飞上了屋顶,此时媚儿已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阴雪诺*近顿时吓坏了,心想这下是死定了。害怕之际不知如何逃脱,只能闭了眼睛,等着这一刀。
却只觉一双热乎乎地手轻轻托住了她的下巴“好个俊俏的丫头,难怪小子留你在身边,让你受苦了。你恨我么?”从未见过阴雪诺这么温柔过。
媚儿听着这么温柔的话语,如此温暖的手,这才睁开了黑亮的双眼,只见一个极标致的女子正看着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阴雪诺,可是却没有想到此时的她如此温柔可亲。
媚儿慌忙摇了摇头,一句话不敢出,只是不停地转动着眼珠子,天真地看着阴雪诺;阴雪诺看着如此纯真的女孩,心中怒气消了一半。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媚儿说道“丫头,别恨我!这是我的独门药膏,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却是跌打损伤的上品,一会儿好好敷敷,明曰就好了!”
说完这些温暖人的话,阴雪诺轻轻飞下了屋顶。带着阴明德一起回海州府衙去了。
媚儿愣愣地看着这个人,根本无法理解她前后这些做法的理由。可是阴雪诺却给她留了另外一个印象,慈爱、善良、高贵……这是每个人都想做的事,可是天生的气质是学不来的。
她要是烙月将军的母亲,那她就是未来的天下之母。果然如此,刹那间,媚儿已经将前面的不愉快全部忘掉了。
好个歼诈的阴雪诺,好个复杂的人间世事。恨,就流泪吧,因为你毫无办法。这就是牧人之术。
烙月被关在铁笼之中,没有人理他,只是每天早上和晚上有人给他送来饭食,饭食也无特别之处,只是一般的白饭青菜,如今的烙月只不过是一个囚徒。
还好烙月是练武之人,身体并不娇贵,止了血后就慢慢痊愈了,这一点看来阴雪诺还真没想让烙月死,至少她让人给烙月包扎了伤口。
握着铁笼,烙月一声不吭,他只是在心中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机械般的吃着饭菜,等待着逃出铁笼的那天。可是一天天过去了,除了送饭的人烙月一个人也没见过。没见过阴雪诺、阴明德,也没见过兰儿、朵儿。
烙月似乎被世界所遗弃了,原来这个世界没了他还能照样运转。或许残酷的现实面前烙月才能够成长,才能够成为阴耶家族的人。烙月几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困在铁笼中,他的心反倒安静了下来,不用在思考一切,只需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然后永久离去。
别人等死都是在恐惧中度过,而烙月只是安静地沉浸在死亡的边缘。
但是他没有死亡的机会,几天后,阴雪诺来了。烙月估计是海州官吏述职的曰期到了。这一天他们必须得有烙月,烙月是个傀儡,但也是块招牌,没有这块招牌这桩大买卖是迈不开步伐的。
可是阴雪诺不是来道歉的,只见她紧紧地看着烙月,缓缓地说道“阴耶家的男人不仅要在战场杀得,还得要静得,守得住自己的内心。这些天有有所进步么,说来我听听!”
“进步!”烙月奇怪地说道“进步什么,我只是在等待,等待着看你什么时候亲手将你的儿子送上另一条路!”烙月看着阴雪诺,眼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海州各府官吏怀着不同的心情和不同的目的陆陆续续进了海州城,这是海州新的开端,就看烙月将它引向什么方向……
第三六七节 大会前奏
烙月反问阴雪诺进步什么?难道将他关在这牢笼之中是为了让他进步么!这样的方式烙月怎能忍受,我乃堂堂海州之主,不是你阴雪诺的手下,不是您想怎的就想怎的。
烙月虽然极怒,可是这么多天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在他的心中就算我要与天下英雄争胜,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任何人也无权左右。月奴不行,阴雪诺、阴明德也不行。见到阴雪诺的时候,烙月只是安静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怒火藏在胸中,不露痕迹。
看到烙月仍然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阴雪诺有点不高兴,可是她似乎早就料到了,烙月应该有这样的表现,要不然就太异常了。阴雪诺放缓了语调“作为黑甲兵的首领你需要学会在怒火中冷静,在生死前奋勇,为人所不能为;否则你就不佩统御黑甲兵,更不佩统御天下。”
阴雪诺笑了一下“你能在生死面前奋勇杀敌,可是你却易被情绪左右,所以你才会在‘月字宅’中有那样的表现;你自己想想你那样子要是被黑甲兵瞧在眼里,你以后如何树立军威,你须时时刻刻记住你是黑甲兵的统帅,是天下的未来之君,并以这样的行为标准来衡量自己。”
阴雪诺这话一说起来就止不住了,而烙月根本就没听进去多少,只是在铁笼中冷冷地看着,冷冷地听着。待人说完,烙月这才说道:“你的要求太高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江湖浪儿,不是你眼中未来的天下之君。”
“唉……”听到这话阴雪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替烙月将铁笼打开了。这是只见烙月双手抓住铁笼,用力向两面一拉,铁柱弯曲,烙月从缝隙中走了出来。
“这样的铁笼是困不住我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什么?”阴雪诺惊讶地看着烙月,此时的烙月有点像个迷,阴雪诺竟然没有完全看透,她喜欢这样的烙月,她期待这样的烙月,只有这样的烙月才能真正地为阴耶家族所用。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虽然阴雪诺看到了烙月深沉的一面,但是对于一个母亲,这样的回答会刺痛她的心,因为很明显烙月已经完全把她的目的想歪了。难道我能够杀了你不成么。
烙月并没有回答阴雪诺的反问,而是问道“海州上下官吏都到齐了吧?这次你又想要我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呢!”
又是一愣,烙月虽然被关在铁笼中,可是他的心思却没有远离外面的世界,他还能猜测出阴雪诺的目的,也许没有这件事,烙月会被关得更久吧。
“你想做什么样的角色?”阴雪诺早就已经测算安排妥当了,可是她还是想听听烙月的意见,也想听听烙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所以干脆又对烙月抛出了一个问题。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烙月狡黠地看着阴雪诺,他自以为瞧破了阴雪诺的心思,看透了她的想法。这一切不都是她想要的吗。这次述职就是看谁会效忠烙月,效忠阴耶家族。只是烙月不知道阴雪诺以什么样的由头来让这些人效忠。
很显然阴耶家族已经在历史上消失,阴耶家族出来统御海州,不合情、不合理,亦不合法;更不会以一个江湖门派的由头来统御海州,那样海州不会服气。那阴雪诺要以什么样的名义来统御海州呢?
名不正则言不顺,这是个问题?
心思百转,烙月静静地看着阴雪诺,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却更像他的敌人。
两人正在斗着心里站,只见阴明德走了进来。看也不待看烙月一眼,而是对阴雪诺说道“海州二十四个府来了十一个,还不到一半?”
“哦,来了这么多么?”阴雪诺看了一眼阴明德,竟然对这个数字感到惊讶,这样的数量远在她的预算之外。“这些府君都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调查清楚了么?”
阴明德听了阴雪诺的问话,从袖中抖出一张折子递到阴雪诺手中。阴雪诺接过来一看,前面十一个都将原因写得明明白白,或胆小怕事,惧怕权威;或真心拥护,仰慕而归。而单单第十一个府金华府府君卢勇义名下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阴雪诺指着金华府卢勇义的名字问道。
“这是临时加上去的,一路上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只在今天在州城中突然发现他们的踪迹。我本以为世人故意闹事,这才亲自查看,果真是卢勇义没错。”阴明德不敢隐瞒,如实说来。
“哦!他都带来了什么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阴明德摇了摇头说道“出了他手下十二县的官吏外,就剩下一胖一瘦的两个亲兵!”
阴雪诺“哦!”了一声,在脑海中迅速推算,随即说道“即使如此那就都引进大厅吧,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说完这话,阴雪诺指了指烙月,对阴明德说道“带他去洗个澡,换身像样的衣服。”说完阴雪诺看了一样烙月,匆匆出去了。
出了放铁笼的屋子,阳光直射而来,好不刺眼,可是这光亮太冷,露雪眼了,要下雪了。远远的只见兰儿、朵儿、媚儿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烙月,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烙月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么,怎么这几人这般看着我“朵儿!……”烙月叫了一声,可是这一声刚喊出,只见朵儿立马背过脸去,不敢与烙月对视。
而阴明德却是拉扯这烙月快速地离去。
把烙月扔到了澡堂,阴明德便一声不吭,带了门出了屋子。这时烙月才来观察这澡堂子,这可不是烙月心中的澡堂子。烙月心中的澡堂子不过是在地上挖上两个坑,将水灌入,大家洗个热闹。
可是这里确实另外一个天地。
首先映入烙月眼帘的是彩锦华缎铺就的地面,脱了鞋软绵绵的,烙月感觉不到半点磕脚;然后是是轻纱环绕的帘布。掀开轻纱烙月看到了彩色的珠帘,拉开珠帘,只见几个年轻女子跪在当地,不敢抬头来看烙月。
也许是人都会害怕烙月这个魔头,烙月看着她们在不住地发抖。
烙月也不在意,仍旧往前漫步,这时传来一股花香,玫瑰花香。紧接着烙月看待了烟云,澡堂中的热气。
再走几步,只见金璧辉煌,四龙朝天的十六根大柱,尽皆镶金缅玉,好不不奢华。十六根龙柱下面是个方坑,下到坑中的每一级阶梯都镶入了温玉,温暖如火;水已填满,正不断地冒着热气,水面上果真漂浮着玫瑰花瓣。
看到这样的澡堂,烙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自己的感受来。这不就是洗个澡么,竟然也有这样的周则。
烙月退去衣物,缓缓沉到水中。全身立即就放松下来,闭上双眼,正在享受这份惬意;这时只觉一双温暖的手扶在烙月肩上,烙月一惊,迅速逃开。
回头来看时不是别人,却正好是兰儿“嘘!”兰儿做了这么一个手势,接着说道“有人要杀你!”说完兰儿不敢久留,左顾右盼迅速走出了澡堂……
第三六八节 红玉麒麟印
见着兰儿奇怪的言行,烙月再无心享受这高档的沐浴。杀我,为何所有人都想杀我呢,难道我烙月做错了什么吗?难道烙月真是人人得而诛之么?烙月想不清楚自己还跟谁有仇?
最让烙月奇怪的是为什么兰儿不留下来把话说清楚在走呢,看她匆匆忙忙的样子,根本及没有闲工夫和我多说一句话。我这才在铁笼中待了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