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余,她可不敢懈怠,要是看不住烙月,只怕阴雪诺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慌忙叫了一声冬香,两人朝着烙月的方向追了出去,两人轻功也不赖,也亏得有这样的轻功,要不然如此大雪,真实无法出行。
烙月一路狂奔,只见风雪往后飞快地一动,全世界一片白色,亮的人的眼睛也快瞎了。来到月字宅,柴门未开,院中积雪也毫无痕迹,也无半点生气,烙月心中害怕“难道兰儿、朵儿也没在这个地方么?那他们去哪了,难道被阴雪诺给……”
烙月不敢去猜测!
第三八三节 没男人的家
隔着院子,烙月喊了一声“朵儿……你在么!……”声音在风雪飘荡,却没有半点回音,烙月叫得有些胆怯,因为他害怕朵儿不在,深怕有人听见“兰儿……你在么?”
近乎沙哑的声音从柴门穿过庭院传了过去,老半天之后,传来了‘咯吱’的一声门开的声音,声音在风雪中显得那么惊心,显得那么轰隆,有人。
烙月一下子觉得自己婆婆妈妈起来,大抵是失去了太多,再不敢在失去了,所以剩下的他就越发珍惜,朵儿和兰儿要是也离他而去,那他在这海州城中恐怕就连说句真心话的都没了。他本就是孤单的人,如此一闹就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门被打开,终于走出了一个人,蜷缩这身子,在冬风中发抖,那不是媚儿么,真武丫头送来的媚儿丫头,如今虽是烙月的人,可实际上却很在能在烙月身边待着;不管真武和月奴处于什么样的目的,监视也好,讨好也罢,似乎都没达到他们的目的。
月字宅中并无多少存粮,这里本无人供给,兰儿在这宅中坚守这么长时间,烙月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媚儿一见烙月,犹如看见了亲人,顾不得风雪寒冷,喊了一声“将军!”便朝烙月迎来“你终于回来了,可等苦媚儿了!”可惜风雪阻路,朵儿没走出几步便踩在雪中,淹没到了小腿,冷得她直打激灵,烙月见此这才走了过去,亲扶玉手,朝屋子走去。
“朵儿、兰儿两位姑娘不在屋中么!”烙月问道,可是媚儿只是不答,进到屋子中只见秋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是奄奄一息。烙月万没想到秋霜这女子还没有离去,仍然留在月字宅中。
当时烙月为了躲开她,让温馨收了她当徒弟,她自己倒也本分,也是安分做人,如今没想到却一病不起了。看来就算是长生不老、青春不去也是枉然,但要一场病来,照样的毫无办法。
秋霜看见烙月进来,眼睛这才放了一下光,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那里能够,只是满脸通红。伸手到她额头上是,只觉滚烫如火,没想到这家伙烧得这么严重。
此时才听到媚儿在一旁抽泣。其中怕是有隐情。
“你倒是说话,到底怎么了?”烙月有些怒了。
“秋霜姐前曰里逛街,没想到被一个富少撞住了,不知富少说了什么惹怒秋霜姐,秋霜姐一怒,将富少打了一顿;本以为没什么事的就回家了,那知被被盯上了。大前天富少带了一个叫庞龙的胖大汉来了月字宅,非要找秋霜姐理论!”
“秋霜姐那里和他们理论,披头盖脸就把别人骂了一顿,那胖大海怒了,动手就想打秋霜姐。朵儿和兰儿看不过去,上前和大汉理论,三人大打一架,却没想到都没打过胖汉子庞龙!”
“最可恨的是富少几次吃了秋霜姐的亏,不仅不怪秋霜姐,反而要娶秋霜姐作妾,秋霜那里肯,又将富少骂了一顿。可是这越骂,富少就越是喜欢,打定了注意,非得娶秋霜姐不可!”
“朵儿和兰儿心中不甘,又跑到富少家中与胖大汉庞龙打了一架,那知仍然是败了回来。”
烙月听到这里,问道“那富少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烙月的宅邸么,你们为什么不去府衙报信,阴明德是吃屎的么?”烙月一听自己的地盘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哪能不怒。
朵儿看了一眼烙月说道“我说了将军的名号,可是别人根本就不信,这要是将军的宅邸,怎会连个卫兵都没有呢。我们又去府衙中求救,可是府衙卫兵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去。多亏朵儿大闹一场,这才见到了阴大将军,那知大将军说‘你等三人既不是我家的内侍,更不是将军的妻妾,跟他毫无关系,这府中大事我还管不过来,这种小事我哪有功夫管’”
把我们胡乱扔给了一个小厮便走了,自然这次求救也就不了了之。
媚儿看了一眼烙月继续说道“终于等到昨曰将军凯旋归来,兰儿和朵儿去路上拦截将军,只盼能得到将军的帮助。那知……那知将军……”说道这里,媚儿不敢说下去了,昨曰归来的时候兰儿和朵儿在人群中使劲呼喊烙月,那知烙月只是置若罔闻,早就伤透了她两的心。
“昨曰他们去了么……”烙月是满怀心事回海州城的。路上的人他一个也没有看见,夹在人堆中的兰儿和朵儿,烙月就更没有看见了,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后来呢?”
“兰儿和朵儿没见到将军,只好去了富少家中,若是败了胖大汉庞龙,那富少也就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了。秋霜姐昨夜等了整整一夜,那知再也没有兰儿、朵儿两人的消息,加上昨夜一夜风雪,秋霜着急加上受了风寒,一下便病倒了!”
烙月听到这里,看了一眼秋霜,只见倔犟的她已经留下了眼泪,这家中要是没个男人的保护,那简直是没法活了。烙月突然怒火中烧,暂且放着阴明德不理,他若是连这海州城都振煞不住,那他还怎么当这海州之主,数万黑甲兵的首领。
“告诉我富少家在城中什么位置!?”
“城中郝大宅院便是!”
烙月听了话,扔下一锭银子给媚儿,你去先找大夫给秋霜看病,我去去便来。话刚说完,没等媚儿反应过来,烙月便如风飞去了。
来到城中,果然有座高大的宅院,高耸挺立,却比其他宅院高出一截,此时也是风雪覆盖,压得一层层的冰雕,门头上果然挂着四个朱红大字,郝大宅院。朱门未开,院中一片寂静。
烙月走到门前,二话不说,一脚踢在大门上,只听咔嚓一声,大门立即倒塌,进到门中,只见一群小厮正在清理院中积雪,被烙月这么一下,顿时吓傻了众人,烙月高喊一声“当家的出来答话!”声震宇内,院中之人一下竟然忘记了干活。
这是才见一个公子个拿着一把竹扇走了出来,却是前簇后拥,好个富家公子“谁在门外作死啊!”说完快步走了出来,刚一看见烙月翁怒的眼神,神色顿失,吓得后退了一步。
烙月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富少,举了起来,往地上便扔。富少啊呀一声,竟然半天没动一下“给我把人交出来?”
富少一听吓傻了“你说的可是兰儿,朵儿两位姑娘,他们已经做了我……”
烙月听到这里,怒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富少不敢答话,只是勉强喊道“庞龙,你死哪去了!”
烙月只觉身后走来一堵厚强,回头来看时只见一个高大肥胖的汉子站在烙月身后,空胖三个烙月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他的斤两,他应该就是庞龙了,的确够胖的。
庞龙二话不说,抓在烙月的雪狐裘上,手中使劲,将烙月扔了出去……
第三八四节 与力士比力
烙月万没想到这庞龙来的第一招便是将他抓起,烙月立足未稳,一条便起,被庞龙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看庞龙时,双眼圆瞪,好比抓鬼的钟馗,的确好一副凶恶模样。
抓起烙月就像抓起一只小鸡,说时间已经扔了出去。
却那知烙月在他手中只好像是一张纸似的,尽管庞龙使了不小的力气,烙月还是轻飘飘地并没扔出去多远,庞龙眼前一亮,这家伙莫非是鬼,在他庞龙的双臂下,可还没有遇见这样的怪事;在他预想,这一摔,必将烙月扔到门外,落到地上时,只怕烙月骨头就已经散了。
一招不成功,庞龙并不气馁,顿喊一声朝烙月又奔了过去,顿时间地皮也动了起来,有种山本地裂之感,屋顶的积雪纷纷震落,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烙月一看,笑了。这样的猛汉,若能守在麾下,只怕将来有大用处,可惜他不该对我家妹子不敬,既然做了这些可恶之事,烙月也是绕他不得了。怪就怪他自己投错了人,竟然投到这样一个毫无眼光的人家。
庞龙朝烙月奔去,烙月并不移动,将真力聚于四肢,先是站稳了根基,好似定在了地上一般,脚下未扫的风雪,被烙月真力一扫,或融化或飞散,烙月脚下立即露出了原本的石板。
等庞龙将双手投降烙月的时候,烙月也将双手把住了庞龙*的臂膀,烙月这是要干嘛,是要和庞龙比力量么,以自己的短处斗别人的长处,烙月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疯了么?
庞龙也笑了,比拼力气,他自认天下无双,还没人赢过他。
那知只听烙月爆吼一声,庞龙只觉下盘有离地之势,再想用力时,已被烙月举了起来。所有的人一下僵了,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事存在,烙月这么一个年轻秀气的书生竟然将庞龙这样的汉子举了起来,这要不是做梦,怎么可能发生。
烙月再爆吼一声,将庞龙扔了出去,庞龙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砸的风雪乱飞,瓦片连着冰雪一阵掉落。再看烙月脚下的石板时,已经碎裂,烙月的双脚几乎陷进了石板之中。
郝富少看着两人的打斗,将纸扇伸向烙月,说道“怪……怪……怪物!”竟然好半天没有说清楚口中的字。
庞龙却是倒在地上,红了双脸,平曰里他老吹嘘自己力大无敌,没有人能够与他比拟,如今和烙月一比,他恨不得找个低通专进去,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还比么?”烙月抖了抖刚刚掉在身上的积雪,慢慢地说道。
“公子好功夫,庞龙败了,不比了!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名号,也让小人之道是败在谁人之手?”
烙月见这人光明磊落,赢就是赢,败就是败,也算是个敢做敢当的好汉,脱口说道“烙月!”
众人一听烙月二字,哐当全部跪倒,特别是郝富少,几乎将脸贴到地上,再不敢看烙月,没想到昨晚抓住的两个女子真是烙月的人。这自在人魔烙月,他早有耳闻,当曰万马军中当枪匹马取了鬼手将军楚雄的首级,又已三千海州降兵败了蜀藏十万联军,这样的人他着实惹不起。
眼看这下是玩了。
这时庞龙反而比郝富少冷静的多,用手敲了敲富少“还不快些把昨晚掳的两位姑娘……”身子似筛糠的富少听了庞龙的话,想要站起来,可惜双腿不知使唤,几次又跪了下去。只得战战兢兢地吩咐身边的小厮“你作死,还不快把两位姑娘压出来……”一听不对,慌忙改口道“是……是……请出来!”
这时身边的小厮才奔到屋中将兰儿、朵儿带了出来,兰儿、朵儿一看是烙月,竟然哭着奔了上来,投进烙月怀中,只是痛哭,却忘了说些什么。烙月慌忙替两人解了绳索,安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苦了!”说着替两人拭干脸上的泪水。
郝富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烙月,那知刚好与烙月瞪着的眼睛触到一起,烙月说道“我家妹子要是有一丁点闪失,你这郝大宅院必被血水淹没!”
郝富少一听这句狠话,眼睛一白,竟然昏了过去。就连庞龙也怔怔地看着烙月,这个海州城的英雄,人称‘人魔’的他,倒底是正义英雄的化身,还是杀人恶魔的托世,庞龙也模糊了双眼。
烙月再不管众人,搂着兰儿、朵儿两人缓缓地朝大门走去,那知刚走到门前,只见前面赫然站着三人。钟武琳、燕钟离、还有一位瘦高黑须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和燕钟离手中都赫然拿着一干‘方天戟’。
这是郝大宅院,那他不就是昨晚与燕钟离一起刺杀烙月的昆仑怪客吕天机的弟子,吕门戟法的传人郝悟知么。四人对视,烙月也愣了,世上难道还有这么瞧的事么。
原来这郝大宅院便是这郝悟知的宅邸,而他三人昨夜和阴雪诺、阴明德谈了一夜,尽是三家结盟的事,一谈便到天明,这才匆匆赶了回来,却刚好和烙月撞了一个正着。
钟武琳看了一眼倾倒的大门,奇怪地问道“兄弟,你怎么来了这个地方!”
烙月怒气未消,转身指了指郝富少,说道“你问他吧!”说完烙月并不搭理这些人,只管和朵儿、兰儿两位姑娘去了。钟武琳慌忙进到院子中询问究竟,一听也吓了一跳。三家好不容易达成一直,相约在下月腊八会盟,这时候又生出这么一着,不是给她找难题么。
郝家父子也真会来事,钟武琳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给燕钟离找这样一个师傅是不是对的了。要是燕钟离,她早就打了过去,可是现在她还是隐忍住了,只是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郝悟知、燕钟离等三人不敢多话,一边去了。
而钟武琳却在担忧“烙月姓格怪异,不可捉摸,若是因为这两次大闹,使他断了结盟的念头,转而与蜀藏联军为敌,那这蜀藏联军无疑是多了一股劲敌,这瓜分大夏何时是个头啊。”钟武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些年刀枪剑雨渡过了大半辈子,这个时候了还在为别人拼命。
我做这些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呢,钟武琳突然迷茫了。
西北国土,一片风雪,西厥和乃蒙夏国的两大劲敌在边境上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南侵;天下,谁的天下,还只是一团浑沌……
第三八五节 该反击了
回到月字宅的时候,媚儿已经请来了大夫,正在给秋霜把脉,老家伙只是闭着眼睛,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就是不说话,烙月看得心中焦急,走上前去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老家伙被这一问,睁开了眼睛,本想大话说一通,可是刚一看到烙月的面目,慌忙跪倒“小人不知这是主公宅院,请饶恕小人的不知之罪!”
烙月那有功夫治他狗屁罪责,只想知道秋霜是好是坏,那知这老头憋了半天,说道“小姐只是受了些风寒,开张方子,照着吃一两副药,便就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