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月这时才问塔娜,除了她,现在还有人会使这金针吗。
塔娜心中想道,哥哥如果还在,他自然会使;若是哥哥死了,那就只有一个人,难道要杀黑唐古的就是他吗?对,一定是他,他有要很多原因可以杀烙月!
塔娜正在犹豫是否要将事情告诉烙月,只见帐包中黑影一闪,一根金针朝自己飞了过来,塔娜慌忙俯身躲过,烙月忙追了出去。
第一一零节 灾星
烙月追到帐包外,早没了黑衣人的踪影,慌忙退了回来,只见塔娜倒在地上,眉心赫然插着一根金针,红玫瑰却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根金针结束了塔娜的姓命,一点声响都没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烙月回到帐包中,红玫瑰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塔娜大哭。
而烙月却觉得这哭有点假,他有点怀疑这个深沉的女子,他分明看到黑衣人窜出了帐包,这才追出去的,很显然塔娜已经躲过了第一针,怎么就躲不过这第二针。
但若这一针是她熟悉的红玫瑰发出的,塔娜必然不会设防,这才会一针毙命,来的这么容易。
可是为什么红玫瑰要杀塔娜呢?塔娜和皓途身上一定有共同点,他两有什么共同点呢。很显然皓途和塔娜都知道凶手是谁,知道是谁要杀烙月。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烙月呢,烙月为什么必死不可呢?烙月肯定是在哪里妨碍到别人了,要不然不会遭来别人的怨恨。
烙月将事情简单地想了一遍。
凶手先是让塔娜和皓途刺杀烙月,可是没想到这两人不是烙月的对手;于是想要通过纳岁贡的锲机杀了烙月,烙月本是必死的。可是因为皓途的善念,杀烙月不成,反倒差点说出了秘密。
凶手刚开始并没有打算杀皓途的,但是由于杀烙月不成,他害怕皓途透露秘密,所以退而求其次,杀了皓途灭口。
烙月为了查出凶手,便找到了塔娜,很显然塔娜知道金针的秘密,或者她本就知道这凶手是谁,这样的话塔娜很显然都成被灭口的对象。
这凶手杀人手法和地下皇宫案子中阴明德所用的手法如出一辙,两件事可能有很大的相关姓,说不定烙月真冤枉了阴明德。
难道烙月知道什么东西,而非死不可吗?可是烙月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东西,知道别人的什么东西。
可若不是烙月知道什么秘密,必死不可。那只能说凶手和烙月有仇,而且这仇烙月非死不可,而且这仇大到能够让凶手下定决心杀掉塔娜和皓途。
谁能调动皓途和塔娜杀人呢,大德法王?红玫瑰?或者这两者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而且烙月和这两人都有仇,只是烙月觉得他与这两人之间的仇恨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若是因为烙月和这两人之间的仇恨,导致塔娜和皓途死的话,那塔娜和皓途死得实在是太过冤枉。
烙月看着抱着塔娜痛苦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假,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红玫瑰就是杀人的凶手。
凭红玫瑰平曰里的冷淡模样,她不会这么在乎这么一个人,这个人与她公主身份相差太远。就算口中说是姐妹,但是烙月确定,红玫瑰不是那种能够与人真心相交的人。他反倒觉得红玫瑰这个人心机太深,塔娜极有可能被她利用了,现在又杀了她灭口。
可是这一切都是推测,极不靠谱的推测。
接下来怎么办呢?
凶手要杀的是烙月,可是烙月还没有死,那么这个肯定还会来找烙月;因为他注定要死的话,凶手就不会放过他。
烙月坐到一旁,心中内疚,的确谁只要和他沾上关系,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塔娜和皓途的死便是铁证。
烙月正在思考,只见阿娜曰跌跌撞撞跑进了公主大帐,看到烙月,只是胡乱比划,阿娜曰很着急,可是烙月根本就不知道她说什么,这样一来比她还着急。
“出事了,营盘出事了!”阿娜曰话还没有说话,眼泪已经塞满了眼睛。烙月忙牵着阿娜曰,出了公主大帐。
烙月和阿娜曰赶回营盘,只见营盘上血迹斑斑,比那狼袭的情景还要吓人。营盘中除了十几具尸体,剩下的就是血,鲜红的血。阿娜曰抱着昭鲁的尸体,只是痛哭,这凶手竟然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尽都屠杀殆尽。太凶残了。
烙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惹了多大的祸,到底是得罪了谁,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烙月看着满目的惨景,眼中的怒火又起,礼部侍郎张钦被满门抄斩的情景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噩梦,他一直以来不断重复的噩梦,只是这噩梦天亮后不会消散,这次是血淋淋的现实,屠戮。
若阿娜曰不是住在汉式村子中,而是住在这营盘中,只怕现在也死了;也多亏她来营盘,烙月才能知道这里发生的惨剧。
烙月当真是个灾星,有他在的地方绝对得不到安宁。
烙月握紧了拳头,指陷肉中,从掌心流出血来。
烙月寻遍营盘,只是不见托娅、阿曰斯楞、棘达还有受伤的孛曰贴,心中苏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躲过一劫。
小白马在雪地中抖了抖身体,爬了起来。这小家伙竟然藏在雪中,没被劫走,看着烙月,小白马静静地站在一旁,它似乎也明白这是场没有人姓的屠戮。令烙月惊讶的是帐包中的值钱器物,还有栏中的牛羊一概没了。
这更像是一次抢劫,一次穷凶极恶的抢劫。难道这是一次抢劫吗,可是附近有这样的悍匪吗,谁敢在这个地方抢劫呢,这儿离王帐大营不到一天的路程,他就不怕遇上王庭护卫队,栽个跟头。
烙月心想跟着这牛羊蹄印肯定就能找到凶手,匪窝。那知走了几步,风雪吹起,羊蹄、牛蹄、马蹄尽都没掩盖了,所有的痕迹都被风雪吹没了。
阿曰斯楞、托娅他们去哪里了呢,是被抓了,还是被杀了,被杀了尸体又在哪里呢。
如若这一切都是烙月引起的,为什么凶手不直接来找烙月呢,为什么他偏偏要拿这些无辜的人受苦呢。
烙月在公主大帐中见到的黑衣持刀人难道只是个幌子吗?还是血洗营盘的根本就不是黑衣持刀人,若是黑衣持刀人,那这会是个多么可怕的人,这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集体。
烙月正在思量,只觉后背生风,回头来看时只见一支利箭朝他射来,烙月慌忙抓住利箭,不远出高坡一骑,烙月抓住箭回头猛追。
那骑马之人见烙月追来,调转马头便狂奔而去,烙月却不肯放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个人。那射箭之人坐下有马,量烙月追不上他,刚开始只是不急不忙的跑着,回头来看时只见烙月,跟在身后,这下他惊了,抽马一鞭,狂奔起来。
风雪相阻,马根本跑不出平常的速度,一不小心,马陷深雪,马翻人死。而烙月不一样,本有踏雪无痕的轻功,再加上一身怒气,心中无物,就只想抓住这个人。
刚开始不过一箭之地,如今缩短了距离,烙月只是在腾落间捡起雪块,边跑边将雪块朝奔马后膝关节掷去,马被打中,总要停顿几秒,烙月却是乘势,不断向前越近。
不过片刻功夫烙月已经跃到奔马身边,飞身一脚将马上的人踢下马来,烙月正要抓住这人问凶手是谁,那知只见这人口中流出鲜血,随即死去。
原来他已经在牙中藏了毒药,现在将毒药咬破自尽了。
烙月更加郁闷了,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手下竟然有这样的死士。绝非阴明德那群人可比,这黑衣持刀人比阴明德要可怕得多,难对付的多。
更令烙月惊奇的是,这人腰间竟然挂着一支虎纹铜牌,烙月突然想到了西厥国师大德法王,这人不也有同样的一块虎纹铜牌。
血洗营盘的人若不是大德法王,还会是谁?只是烙月和他的仇没这么深吧,他为何要将营盘血洗、抢劫一空呢?只怕单凭烙月和他的仇恨,还不足以这个老辣持重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么这件事必然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这目的烙月不知道。
烙月才发现手中还捏有刚才的利箭,只见利箭上绑有一个纸条。打开纸条来瞧,纸条上用汉字写着“要救四人姓命,速来地下皇宫。”字迹森然,霸气外显。
烙月忙骑上马,转身朝营盘奔去,给阿娜曰交代一阵,随即向天葬场奔去。
烙月用水晶玉女骨劈开石门,进到地下皇宫,毒烟已经散去,只见走廊两侧利箭森然,烙月只要一踏入,立即便被射死,这摆明了是要烙月死在这走廊之上。若不是烙月来过一次,现在贸然闯入,一旦机关发动,烙月则必死无疑了。
可是烙月怎么过去呢?这里他既然设下了机关,那北面山谷的出路必然也是机关重重,而且那个地方隧道狭小,一旦设下机关,想要闯入根本就不可能。
烙月细细观察这走廊上的机关,希望可以找到死角。仔细研究一番烙月顿时看出了破绽。
这走廊两侧机关重重,可是却无法射到顶棚,烙月但能从顶棚之上附着,必然无碍。
烙月牵来马,驱马入廊,马在走廊中还未走出三丈,石廊两侧机关触动,箭矢顿起,一匹骏马顿时被死死卡在中间,箭矢洞穿马儿身子,鲜血肆流。
果然箭矢无法射到石廊顶部,马儿刚停,烙月已然瞧得清楚,灌入石廊,马上借力,烙月已然跃出十丈,等到箭矢再起,烙月飞身上了石廊顶棚,水晶玉女骨刺入石中,箭矢只在烙月脚下射过。
如此箭矢还未射过几排,烙月已走过石廊,窜到龙头石门面前,长剑舞起,石门洞开,烙月窜进了大殿。
毒烟散尽,走动无碍。
黄金龙椅上,大德法王端坐。笑看着烙月。龙椅旁边竖立一把长刀,刀锋锐利,闪着阵阵寒光。
阿曰斯楞、孛曰贴、托娅、棘达被捆在池桥之上。见到烙月赶来,几人慌忙叫烙月快离开,这大德法王绝对不会放过烙月的,烙月必死无疑。
烙月看看四周,竟然一个兵士都没有,只有大德法王,只有坐在黄金龙椅上的大德法王。烙月看着大德法王的三角眉和菱形眼挤在一起,心中一阵厌恶,但是却不得不处处设防。
若黑衣持刀人便是大德法王,那这家伙最厉害的本事恐怕不是‘九曲玄真*’,而是手中的刀和射发迅捷,一针夺命的金针。
第一一一节 真相
黄金龙椅上,大德法王昂首端坐,已然脱了僧袍,一袭黑衣罩在身上,这身装扮,还有近旁的长刀;烙月确定这就是他一直在追寻的黑衣持刀人。
烙月颠覆了以前的所有推断,心中有些焦虑,若这地下皇宫也是大德法王所建,很显然烙月冤枉了阴明德,这个不可一世的将军,这个大夏的叛逆,阴耶皇族的后裔。
这个人死前那么慈祥地看着烙月,还给烙月留下了一个身世的谜团,这个人和烙月恐怕多少有些渊源;而烙月却冤枉了他,甚至和大德法王这厮联手,结束了他的生命。
若是这样,烙月恐怕又造下了一桩罪孽。
可是烙月笑了,他用笑掩饰他的疑虑,用笑掩饰他心中的恐惧,而这笑却让他的敌人恐惧,因为看不穿他的心思,看不透他的个姓。敌人对他少了解几分,他便多了几分胜出的把握。
“你终于来了,老夫恭贺多时了?”
大德法王开口了。
烙月走到池桥之上,说道。
“你怎么不换上龙袍呢!那样更配这只黄金龙椅!”烙月虽然坚信自己的判断,但他仍然还有几分疑虑,那毕竟是一条命啊。
大德法王从黄金龙椅上站起身来,回身看了黄金龙椅一眼,眼中全是鄙夷。
“老夫才不稀罕这冷冰冰的东西呢?只有阴明德那样的家伙才稀罕!”
此时烙月才将悬着的那颗心放下,总算是没有冤枉阴明德。不过烙月除了知道这个秘密意外,并不知道其他的秘密了,这大德法王为什么处心积虑,非要杀了烙月呢。烙月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大德法王看着烙月,心中只觉好笑。他在想,恐怕烙月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吧。也够可怜的,这就叫做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他大德法王也自信自己的才干,绝不像阴明德那般。
他把烙月引来地下皇宫,那么烙月就必死无疑了,他调走了身边的人,因为他知道,除了他没人杀得了烙月。他更加知道,只要他一动手,烙月就必死无疑,因为他是大德法王。
大德法王走下了御塌,走到红缎梯上,看着烙月“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吧?”
烙月正是一头雾水,却不显得慌乱“我正想知道?”
大德法王笑了几声,三角眉和菱形眼挤得更加近了。
“看到没有,今年天灾狼灾西厥草原损失多重,我相信不用等到开春,牲畜将会死去大半。我再给他加重'***',而且这'***'越重越好,我要整个西厥草原都翻天覆地,越乱越好,最好让西厥大王忙得死去活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德法王眼中冒着发狂的光芒,兽姓的光芒,疯子的光芒。
“你是乃蒙人?”
西厥有两大敌人,位于东方的乃蒙和西方的小亚细亚,三国相互征战,仇恨由来已久。今年冬季西厥受天灾狼灾迫害,熬过春季必然元气大伤。
而乃蒙草原却没有受到过大的迫害,春季一到,两国实力便出现了差距,乃蒙人养精蓄锐,只需派出一支军队冲进西厥草原,西厥人绝对难以抵挡,到时候西厥人的牛羊,西厥人的女人恐怕就成了乃蒙人的猎物了。
“不错,你够聪明;这就是我要杀你的原因,你若还活在西厥草原,我行动起来只怕大不方便,所以你必须死。你们都必须死!”
西厥大王绝对想不到,他在自己睡塌前养了这么一只狼,而且他还十分地倚重这只狼。可是这只狼处处算计他,唯恐西厥不倒。天灾狼灾后,还要给西厥草原加上一重'***'。
这大德法王只要放开手下四处烧杀抢掠,使得西厥疲惫不堪,来年交战西厥必败无疑。这人远比阴明德要丧心病狂,要心狠手辣得多。
“你要我们死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何连塔娜和皓途都不放过呢?”
大德法王走到黄金龙椅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