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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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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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烙月暗叫不好,急忙收住攻势,拉起阿朵冲出门外,只见一排排弓箭手已经将弓拉圆了,只等两人走出大殿,便将两人射成马蜂窝。
    要躲过这些箭,烙月没问题,可是身边的朵儿就不一定了,这小家伙说不得又要吃些苦头。心中正在盘算如何躲过这射来的箭。
    这时士兵中几人惨叫,不知什么地方飞来石子,已将四名兵士打倒在地,弓箭失了控制直接射在前排的兵士身上,兵士中立即乱了。烙月瞅准了这个机会,向朵儿使了个眼神,两人齐齐上了屋顶,只一闪便没了踪影。
    那慧远和尚双手合十,唱了阿弥陀佛,说道“此人武艺如此高强,而人品却不差,真是难得!”
    朱世文和柳柳点了点,头遥视烙月两人去的方向。那宣德皇帝这才放下朱笔问道“慧远大师这是帮着这两叛逆么?”
    慧远和尚也不惊慌,回望一下宣德皇帝,笑道“这人一招中*退我等四人,又从这五百弓箭手下逃脱,可谓武艺超群。而他本有力与我等久战,却顾忌到身旁的伙伴,深怕伤了她,这才慌忙退出,这可不是义举么?”
    宣德老儿虽然心中不服,可是这老和尚说得却也不错,甩手说道“侍卫统领何在?”
    金刚一听此话,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只听宣德皇帝说道“尔空领俸禄,却任由刺客来去,留你何用!来啊!拉出去砍了……”
    金刚一听,双腿犹如筛糠,险些倒在地上。柳柳慌忙说道“父皇息怒,金刚将军虽有失职之罪,却也有*劳之累,还望父皇开恩。而且这刺客也未必就能够走脱!”
    朱世文一听,记得柳柳身边有两个厉害的角色,今曰还未见到,说道“莫非是凶神恶煞两位大师!”柳柳点了点头,慧远和尚却是摇了摇头。
    宣德皇帝忙问道“你这丫头,越发放肆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柳忙说道“父皇不必担忧,我见刺客几次来皇宫,都经过顺德门,此次肯定也得经过此处,我已经让凶神恶煞二位师傅候在此处,量这刺客跑不了。”
    宣德皇帝本无心杀金刚,只是盛怒之语,听了柳柳的说辞,说道“起来吧,暂且免了你死罪,要是抓不到刺客,再治你死罪!”
    且说着柳柳缘何叫这宣德皇帝父皇……原来此时柳柳已经做了太子妃,近来朵儿师徒多次进攻行刺,闹得宣德皇帝睡卧不安,只因她武艺高强,又主动要求保驾,宣德皇帝见她矫健机智便允诺了,也为了让她有些历练,脱掉身上的焦躁之气。
    烙月带着朵儿来到顺德门,只见前路被两尊门神挡住了去路,烙月本可以绕开两人,腾跃而去,可是一想到上次被两人败得一塌糊涂,心中就不高兴,就想一雪前耻。
    于是将朵儿放在一边,走到了凶神恶煞的面前。
    可笑的是几年过去,两人还是同样的路数,先是使用摄魂幻术,令对手产生恐惧感,烙月上次就是被这种强大的阵势给吓的连连后退。
    可是今非昔比,烙月已经不是当时的烙月,想要通过同样的方法打败烙月,恐怕是不能了。
    烙月冷笑一声,拔出水晶玉女骨宝剑,只见寒光阵阵,迅速向凶神恶煞两人罩去。摄魂幻术已被烙月破解,而且两人反而落到了烙月的宝剑寒光之中。
    凶神恶煞见此情况,面面相觑,两人自出名以来,还未碰到这样的人,今天还未开打,只觉月光之下,对手宝剑寒光阵阵,阴气森森,顷刻之间打起了哆嗦,不知觉间便已落了下风。
    凶神恶煞再不敢懈怠,两人合力朝烙月击来。烙月在上次已看出两人的破绽弱点,就是两人攻守之间都需要对方来弥补自己的防守漏洞,如若两人被分开,两人必败无疑。
    烙月即得其法,却不愿过多纠缠,一剑朝两人中间劈去,剑未到,剑光先到,凶神恶煞不知道这寒光的厉害,只是以真力相抗,那知这寒光竟然和那剑刃一般,剑光过处,肌肤皲裂,竟然流出血来。
    两人本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神兵利器,也没见过烙月这样的高手,仓惶之间,已然被分开。而且寒气入侵,只觉血脉之中寒气涌动,好不难受。
    烙月看着只管哂笑,却只见后方羽林卫兵赶到,正在围攻朵儿,朵儿拔出短剑,苦力支撑,烙月明白再和凶神恶煞纠缠,只怕朵儿要力绝被擒。
    骤然间使出了飞羽箭法的“诸葛大名垂宇宙!”长剑舞起,在凶神恶煞全身刺剑,开始两人还在闪躲,可是后来只见漫天寒光,却不曾觉得这剑刺到自家身上,便罢手嘲笑着烙月,只当他在玩笑。
    烙月舞剑毕,收剑入鞘;一阵微风吹来,凶神恶煞两人衣服立刻随风散去,顷刻间只剩下两个光秃秃的身子。
    众侍卫见到这样的情况,只是放声大笑,烙月牵起朵儿,飞身上了城墙,羽林侍卫慌忙追赶,那知只见迎面飞来一排石子,奔在前面的侍卫纷纷抱头呐喊,倒地不起。
    这石子并非烙月所掷,也不是朵儿所掷,烙月只是奇快,是谁在帮我呢?


第一二八节 谎言
    烙月出得皇宫,心中感激这个投石击倒羽林卫兵的人,要是见到他,应该感谢感谢他。正想之间,一个白影飞过,烙月就要追上去,却被朵儿给阻止了。
    只听朵儿这丫头说道“清风哥哥轻功虽好,可是你是追不上她的,这武林中恐怕没有人能够追上她!”
    烙月正自纳闷,说道“你们认识么?”
    阿朵看着烙月,得意地笑了“朵儿虽没看到她的脸,但是我确定她肯定就是师傅没错?”
    “你师父?”
    “对啊,她就是朵儿的师父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朵儿本来对烙月是存有戒心的,可是几次看到烙月舍身相救,渐渐便信了烙月,这才将师门和盘托出。真实气煞旁人啊。
    “你说晓梦夫人是你师父?”
    “对啊,难道清风哥哥不相信朵儿吗,晓梦夫人真是朵儿师傅,不信待会儿你问师傅?”朵儿以为烙月不信她,其实烙月只是惊奇。
    这晓梦夫人若真是朵儿师傅,那真得见一见,识一识。听闻这晓梦夫人是江湖第一美女,应该有些姿色,烙月想到这里,猎奇之心顿起。
    “别人说你师父有三不医,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这是为何?”
    朵儿摇了摇头“朵儿也不知道,师傅不让问。不过师傅从来就没有履行过,师傅太善良了,根本看不得别人受罪。”
    烙月一问不知,有些失望,朵儿一见烙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忙说道“清风哥哥不要着急,等一下我问了师傅就告诉你!”阿朵说完,已向白影飞过的方向追了出去。
    看着朵儿去了,烙月只是可惜。
    一个人回到客栈,再也无法入眠。为何我提到阴明德的时候,宣德那么震惊,还有他口中的“雪诺”,是什么,是人名,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若是我的身世真与阴明德有关,只怕不会这么容易。父亲张钦和阴明德是什么关系呢,阴明德叛出大夏的那一年会不会就是张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年呢。
    阴明德临死的表情让烙月太难忘,那不应该是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烙月不仅觉得那眼神很慈祥,还很亲切,这阴明德一定和我有些关系,而且这关系应该不小。看来有必要翻一番这二十几年前的旧账了。
    朱世文师弟来到皇宫,还担起了保卫宣德皇帝的责任,他虽是无法阻挡我杀宣德,可是我一旦杀了宣德皇帝,这家伙必然受牵连,只希望他快点走出皇宫,不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这份仇恨已经害了太多人,不能再把朱世文也扯进来了。
    烙月正在思考,只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烙月奇怪,为何会有人敲门呢,慌忙披衣起身,开了门。
    走进来的是云来客栈的年轻小二,递给烙月一张纸条,烙月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要寻雪诺,寻风凉寺绝尘!”烙月大惊,这人是谁,慌忙出门,一把抓住小二问道“谁给你的纸条!”
    小二被拽得疼痛,呀呀乱叫“和我无关,这是一个蒙面人给的!”烙月慌忙追出客栈而去,只是黑夜漫漫,早没了人影;烙月只得回到客栈质问客栈小二。
    “送纸条的人什么模样你看清楚没?”
    小二没想到送一个纸条送出这么多麻烦来,回答烙月“他蒙着面,我没看清楚。”
    “身上有什么,体型如何你总该知道吧?”
    小二这才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这侠士虎背熊腰,有八尺左右。……身上还有一把长刀,对,一把长刀。”
    烙月适口惊呼,阴明德么?可是又不太相信,这阴明德可是烙月亲手安葬的,不可能还活着,这人到底是谁呢,为何我走到那里都会有一个用刀的人呢,只是现在这个人好像是要帮烙月。这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暂且称这位侠士为蒙面刀客,这蒙面刀客为什么要帮助烙月呢,这凤凉寺远在海州,难道是故意要引我离开金城?烙月不相信会有人帮他,所以难免将事情想得更坏一点。
    小二见烙月不再询问,这才揉着手回去了。烙月回到房中,睁着眼睛到了天明,不管怎样一定先要搞清楚这个‘雪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留宣德皇帝的命多待一会儿,待我查清了‘雪诺’,再来取他狗命不迟。
    第二曰,烙月刚刚披衣起床出了房门,只见门前立着一人,正在看着烙月,来人身穿一席蓝衣,手中握有一把纸扇,是个书生模样,但却神采非凡,光彩熠熠,有些气度,倒也俊俏,却非一般书生能比。烙月再细瞧,就更惊讶了,这人是当红御医欧阳天。
    难道他是来抓我的吗?
    只见欧阳天笑看着烙月,说道“烙月兄弟还认得我吗?”
    烙月已经易了容,变成另外的一个俊俏模样,而且在世人心中烙月已死,可是为什么这欧阳天还认得我呢?好奇加上恐惧,烙月开门将欧阳天引进了房间,想要问个清楚。
    “烙月已死,我叫清风,清风明月的清风!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欧阳天撑开纸扇,轻摇两下。“我知道你是烙月,还知道你是这几夜的皇宫刺客?”
    “你怎么知道烙月没死,又怎知我便是刺客呢,证据?”烙月看着欧阳天,狡诈地说道。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烙月没死的,你易容虽精,可是身上的神韵,还有眼神,你是无法易容的;医家望闻问切,望居首位,认出你不难!”
    欧阳天狡黠的笑了一下“至于刺客嘛,我还是靠老本行,那城西药铺丢的全是刀箭伤药,一看便知是刺客所为;刺客是人,肯定也是要吃住的,这城中的客栈并不多,却单只有你这间屋子中有那城西药铺丢失的几味药的气味!”
    这人竟然精明到这个程度,烙月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就难怪了他能在宣德皇帝面前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就连烙月也捏了一把汗。
    “聪明!只是我很好奇你想干嘛?”
    烙月听完,反而舍下了包袱,这样的对手虽然恐怖,但是却难得遇到,烙月有点意外,有点惊喜。烙月身怀绝技,杀个人不难,欧阳天知道得越多,他活得就越短。
    “我是医生,自然是为了去了皇帝这个睡卧不安的病根啰?”
    这话的意思是他要杀了烙月,或者是要将烙月抓捕,可见这个人虽然已经是过了四五年,可他还是改不了那狂傲的脾姓,想要抓住或者杀了烙月,有那么容易吗!
    烙月笑了,这笑不冷不热,可是欧阳天却听得全身不是滋味;过了几年他更看不清楚这个人了。
    烙月说道“你是想抓我,还是想杀我?”
    那知欧阳天却说道“都不,若是别人我肯定是要抓的,可是你,自然就不一样了。我今天要请你喝酒,食味斋怎么样?我们边喝边聊!”
    烙月也觉得有点饿“好啊,就食味斋!”
    欧阳天刚一踏进食味斋,食味斋老板便引了出来,很显然这欧阳天不仅是个常客,还是有豪吃的常客;只是烙月不知道这食味斋的大老板就是他欧阳天,否者就不用这么惊讶了。
    欧阳天和烙月被引到食味斋顶楼之上,食味斋高三层,而这顶层是个绝好的雅间,名为‘临风阁’,左右各书“摔破明月助酒兴;常得月娥同歌舞。”横联却是‘诗酒论譠’四个字。
    临风阁四面临风,彩锻飞舞,诗词楹联若隐若现,如若仙境楼台;琴筝管笛具备,还有戏台。平常只是欧阳天与文人搔客聚会的场所,今天既无萧管之音,又无美人炫舞。只有两人,烙月和欧阳天,还有这清爽的晨风。
    此时才刚天明不久,食味斋中还没有食客。一时间将斋中名菜名酒尽皆端了上来。这偌大的空间,只坐两人,多少有些空荡寂寞,可是却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三杯酒下肚,烙月问道“为何不抓我呢?”
    欧阳天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我虽不愿这皇帝就此死掉,但是烙月兄弟是我的朋友,自然不能以一般刺客对待!若换了别人,我也不会和他坐下来喝酒了!”
    “这又是为什么?”
    欧阳天看了一眼烙月,却是在端详,也有点不信。
    “你上次百官面前刺杀皇帝,救你出狱之后,我便开始研究这个事,只怕你是错怪皇帝了。”
    “我偷偷查阅了皇宫中的所有宗卷,根本就没有将张家满门抄斩的这一份圣旨!反倒是有一个是将张钦贬到蜀州做了个县官。”
    烙月惊讶,可知这皇帝每下一道圣旨,都是有备案的,若是没有。那这圣旨是怎么回事。烙月心中奇怪,只是疑问“难道是遗失了吗?”
    欧阳天给烙月将酒杯倒满“这圣旨都要封存专人保管的,绝无可能!而且我还亲自问过皇帝,他根本就没有下过这道圣旨!”
    若真没有这样一道圣旨,那烙月就真有可能错怪宣德皇帝了。可是这又怎么能让烙月相信呢,烙月为了报仇受尽了折磨,受尽追杀,如今突然说宣德皇帝不是他的仇人,他无法接受,绝不接受。
    烙月抬起酒坛,让酒尽情地灌入他喉咙之中,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一坛酒尽,烙月起身斜倚着柱梁,五指紧握,陷入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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