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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家人最终没有如意,但也得了皇帝的圣旨,从此之后,暮家人不再入宫为师,这一次,连暮大先生也要跟着回暮山。
暮家人的离开,走在狄家去秦北之前。
轩孝王去了皇帝面前,说他出要离京出去走走,皇帝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在盯轩孝王半天轩孝王都不打算改口后,他冷笑了一声,令人把轩孝王软禁了起来。
暮斐在走之前,来看了轩孝王一次。
当轩孝王哭着问她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后,暮斐静静地抱着他的头,把吻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轩孝王激动得发抖,但等他回过神,佳人已去。
暮斐走后,轩孝王精神失常了几天,等再清醒过来,他说他要先去南海,让皇兄给他几个人。
文乐帝当他疯了,没有理他。
轩孝王很认真,“皇兄,我先去给您打先锋,我不会坏您的大事,您就让我去,我去了要是真有功,给您把南海收复回来了,您就给我赏,若是没有,还会坏您的事,我到时候回来,自行软禁,一辈子不出京城。”
“你要什么赏?”文乐帝问了他。
轩孝王眼神平静看着他皇兄,“我想娶她,这辈子死都想。”
“她不会嫁你!”对暮家人深恶痛绝的文乐帝大力拍桌。
“那我嫁她!”轩孝王闭着眼睛喊,生怕被他皇兄打死。
文乐帝本来气得脑袋都疼,胸口一阵一阵喘不过气来,见他那样,反倒气乐了……
但到底,因轩孝王的请令,文乐帝还是应充了他。
其实只要轩孝王对得起他头上皇室的荣耀,他堂堂正正地像个男人一样争取他的人,而不是大哭大闹地求,文乐帝也想不出有什么可阻止他的。
他没有告诉轩孝王,他不怕失去他,怕的是轩孝王只挂着一身皇家的皮,他没有真正的能耐,这样的皇弟去了暮家,在那一个连七岁牧马小童都能引经据典的暮家,他会郁郁寡欢。
两个人活一辈子,不是光靠爱就可以好好过下去的,爱情易逝,反倒是因智慧和本事而起的尊重和珍视能历久弥新。
“好 好去磨练,不管立不立功,”文乐帝与轩孝王饯行的那天晚宴,他抱着小皇弟的肩,说了几句心里话,“唯有你心里变得更厚重,你才配得起那个暮家女,逸儿,暮 家的人征程不在朝廷,而在高山流水,万事万物间,一般人跟不上他们的脚步,等你顶天立地,哪怕就是跟着暮家人一辈子不回来,朕也高兴,可现在放你去了,朕 怕啊,朕怕过不了几年,在皇宫里又看了你回来,那个时候,你的难过,就是朕的失意啊。”
这话把轩孝王说得直抽鼻子,来与轩孝王送行的几位大臣也皆唏嘘。
皇家不是没有真情,只是有太多的不得已,世事从来难两全,权衡利弊之后,谁都只能选择那长久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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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太太的事几经盘问,还是让萧知远问清楚了。
他 们母亲的死,是因她发现萧老太太给他们一家下毒后想报官,但老太太威胁她说他们父亲不是萧家人,她要是想让一家人太平,就得自己服毒身亡,不要等她动手, 她要是再动手的话,他们一家这次是一个都别想活下去,为此,他们母亲在与老太太与她定下了不会杀她夫君与幼女的契约后死了,老太太一直没有找到契约书,这 也是她多年刁难萧玉珠的原因,她想探出契约书是不是掌握在这个面似温良的孙女手里。
但事实上,萧家三兄弟,皆是萧家的血脉,老太太偷情,是在他们祖父死去之后。
这些事,萧老太太在中途谎话连连,最后还是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审问下,道出了最终的实情。
萧玉珠听完实情后,许久都没有说话。
“契约书在哪,你不知道?”萧知远问妹妹。
萧玉珠摇了头,“我只依稀记得当年跟娘夜游看到过的事,完全知道,还是多年后靠自己猜测出来的,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老管家,契约书根本无从得晓。”
她要是知道是这么回事,她再稳重,也会露出马脚罢?想来母亲也是知道,所以根本没打算告诉她。
“那在谁手里?”萧知远皱眉。
、第195章 最新更新
在他们父亲那?
两兄妹皆沉默了下来。
暮小小看看沉默不语的兄妹;先开了口,“在……爹那?”
萧玉珠不敢肯定;这时她见兄长兀自思绪不语;她迟疑地问;“老太太说的;就……这些了吗?”
“嗯?”萧知远抬眼看她。
萧玉珠往嫂子那边坐了坐,舔了舔嘴唇;小声道;“老太太除了说契约书的事;还有没有说别的?”
萧知远不知妹妹瞒了他多少事,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有什么要说的,你最好现在就告诉哥哥。”
萧玉珠吐了口气,“爹……是她生的?”
“萧玉珠!”对她的说一半留一半,萧知远是真生气了。
“你先回答我这个。”萧玉珠不是很怕兄长,所以兄长生气了,她也还算镇定,只是心中底气不足,又往嫂子身边坐了坐。
暮小小见状,狠狠地瞪了萧知远一眼。
萧知远见妻子帮着妹妹,眉头皱得更深,“如果不是,你以为温北那边会放过我?”
温北萧家那边恨他入骨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萧玉珠也皱起了眉,“娘跟我说过,她跟爹小时订亲的时候,双方交换过信物,萧家给外祖家的是一个鱼形玉佩,外祖家给老太太的是一个兰花玉佩,但娘嫁进来后,从未见过什么兰花玉佩,爹那好像也是完全不知情,连当年的定亲信物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因为这个兰花玉佩,你怀疑爹不是她所生?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萧知远冷冷地道。
萧玉珠被骂,低下头又吐了口气,轻道,“娘好像也这么想过。”
萧知远一听,脸色更阴沉了,“娘也这么想过?”
萧玉珠嗯了一声,仿若自言自语地道,“也不知契约书里写的是什么。”
“这契约书,你不觉得是在爹那?”萧知远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好点,他这阵子脾气太不好,他不想冲着妹妹也发火。
“嗯。”
“为何?”
“爹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我知道的多,”萧玉珠说到这里笑了笑,“娘舍不得让他知道那么多,怎么会把招祸的东西放到他手里,爹的性子你也明白的,他心里藏不住事。”
“要不,转个弯问问爹?”暮小小在他们身边轻轻地提了一句,“这样的话,就算爹不知道,他也不会知道事实真相。”
其实暮小小也倾向于小姑的判断,她的公爹本性太质朴了,样貌看着严肃,其实本性非常的与世无争,这家里上下,连个守门的仆人都要比他多几个心眼。
如果他知道婆婆是被毒杀,而他可能不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他身上是背不住这些事的。
“这……”萧玉珠看向兄长。
“算了,先问玉佩的事,那老虔婆,”萧知远这时冷笑了两声,嘴里的牙咬得咔咔作响,“居然还敢有瞒我的事!”
说着他就要走,但刚走一就,他就被萧玉珠拉住了。
“你这样审,她都瞒住了,她还会说实话不成?”萧玉珠道。
“她敢不说?呵,”萧知远没有笑意地轻嗤了一声,“不过不管她说不说,这老太婆虽想有前次那么痛快了。”
说着,扯开妹妹的手,大步往门边走去。
走到门边,他回过头,又危险地眯了眼,看向妹妹,“你再没有瞒我的事了?”
“没有了。”
“你确定?”
“确定。”
萧知远的眼睛又在妹妹脸上转了好几圈,方才重新提步,大步离去。
“哥哥不想问爹。”萧玉珠苦笑看向嫂子。
“不问好。”暮小小却是松了口气,话虽是她提议的,但她也不希望去问公爹。
老人家才刚享天伦之乐,这些事不管他知不知道,她都不想再在他面前提起,引起他的伤心。
萧玉珠见嫂子对老父的真心实意,她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头靠在了嫂子的肩上,疲倦地道,“我还以为把这些事吐出来我心里就能轻松一些,可是不知为何,我心里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娘没了。”暮小小低头爱怜地看着小姑,“无论如何,她都回不来了,一想这个事情,你就高兴不起来,是吗?”
萧玉珠点点头,把头埋在了嫂子的肩上,在心里又重新挖了个洞,把伤心深深地埋了起来。
这些东西于人好好活着无益,她只能强作无视它们。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过的。
几 天后,在萧玉珠就要随着狄禹祥快往秦北走之际,兄长把事情的真相挖了出来,原来他们爹是萧家的孩子,但他们的祖母另有其人,他们祖母才是祖父的原配,现在 的这个老太婆,是他们祖母同年同月出生的庶女妹妹,祖父那时已与小姨子暗通款曲,他们祖母在同祖父上任的途中,祖父就把她推入了江中,让跟元配有八分相似 的小姨子代了元配之位,而他们的亲生祖母则成了那位不幸落难的失踪庶女。
那时,他们落水的亲生祖母身怀六甲,庶女肚中的孩子跟她的同一个月份,生下来之后,就成了他们的二叔萧运达。
这 一招李代桃僵,被他们的外祖母康夫人识破,但祖父哄遍他们的外祖夫妇,说他们二叔是祖母之子,被他们寻到的失踪小姨子为了报答他们,也是为了代姐抚养其 子,才顶替了她的身份,用她的身份为萧家持家,这好过他再娶继室,到时萧家有了一个继夫人,会陷他大子二子于尴尬之地,他们祖父此等情深义重的话语一出, 外祖夫妇便向之对狗男女承诺了有生之年绝不把这事向外透露之话……
他们母亲老提兰花玉佩,是因为她知道那是她与萧家的订亲之物,嫁进来从没见到,难免跟老太太提过几次,老太太本不是真身,便对屡屡提起此事的母亲怀恨在心……
萧玉珠从小早慧,常被母亲带在身边走动,母亲跟老太太提过的事,老太太的反应,长大后虽不能历历在目,但她夜深日想,也抓住了一点头绪出来。
萧玉珠想过无数可能,但真没有想到,这事的如作俑者,居然是他们的亲祖父……
现 在,老太太偏爱二叔三叔,无视他们父亲的真相也算是出来了,兄妹俩谁都没有水露石出的欣喜,也无跟世人揭露真相的意思,兄妹俩商量后,想着在父亲百年后, 再重写族谱,至于那老太婆,现在已因重病神智恍惚,萧知远打算在她好好受一番罪死去后,再处置她的尸体,不会让她入萧家的坟地,受萧家后代子孙的供奉而入 葬。
他们与亲祖母的娘家那门着想已断了关系,这关系是断在老太太手里的,当初关系断了,萧家这边的说法是他们外祖的娘家吃人不吐骨头,老占萧家的便宜,老太太大义凛然,就不再回娘家了,久而久之,两家的关系便断了,而老太太在萧家这边赢得了顾婆家的名声。
他们祖母的衣冠,还得去祖母的娘家淮北去找,萧家兄妹想为找不到尸体了的亲生祖母立一个衣冠冢。
这些事,萧知远夫妇与萧玉珠赶在她离开之前连夜商量了出来,三人都打算瞒了萧元通,做如他们母亲当年一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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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是在去秦北的路上,才在几个夜里,断断续续地把这些事给狄禹祥说了。
狄禹祥这些日子太忙,他知道妻子心里有事,她不说他也没细细去琢磨,等把这事听全了,他也是眉头深拢。
这些大家族之间的阴私他知道不少,一桩比一桩离奇恶毒,没想妻子娘家也有这么一桩。
“温北那边知不知道这事?”前行的第四个晚上,他们歇于驿站,孩子们睡下后,狄禹祥把这几天的事理了个大概,问了这话。
“哥 哥猜,他们是知道的,猜他们没拿出来说是,一是作恶的是祖父,他现在也算是萧家的先人,说他的丑事,萧家也脸上无光,二来,我们父亲确是祖父的亲生子,而 哥哥确实是淮安萧家的嫡长子……”萧玉珠淡道,“哥哥说他们没出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怕的是他们也不知道契约书在哪,那老太太跟他们说过,她猜我们娘也 猜出了事实真相,应是留了话在外头。”
“温北萧家现在就这么恨舅兄?”
“他们说哥哥是叛徒。”
现在,叛徒的妹夫,还要提携萧家的那位小将军,萧玉珠觉得这事有说不出的讽刺。
这世上的是非黑白,看来是掌握在嘴最多的人手里……
她兄长虽不说对萧家有什么功,但也没有让他们恨之入骨的过错,他要真是跟着萧家站在一块,现在等着萧家的是灭族之祸。
这道理,萧家的人不是不明白,可是,他们需要一个萧家衰败的理由,他们就把责任推到了她哥哥身上……
她兄长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在朝廷内外以暴制暴了这么多年,他再会做人,也不可能拉拢这满朝文武,多的是没胆的人希望有人站出来说他的不是,萧家对她兄长这么一个态度,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在乐观其成。
偏偏,温北萧家的人一直一意孤行,萧池武进京,居然不上萧府拜见,乐了想看热闹的人,折损的却是两家的势。
现在,她兄长对温北萧家满心厌恶,而萧家又能得什么好?
珍王已经跟皇帝和他们两家都说过,这是他最后一次帮温北萧家,以后温北萧家是死是活,他再也不管。
珍王作为温北萧家的女婿都说出了此话出来,现在还遭考课院主掌的深厌,他们想东山再起,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第196章 最新更新
秦北是易国最靠北的地方;秦北再往北,就是被冰国占去的林州。
原本的冰国处在一年四季冬天长;春夏秋较短的地界里;且冬天没有什么阳光;曾经冰国一进入冬天;冰国就要冻死饿死不少人。
但冰国在两百年前夺走林州之后,他们就把冰国的国都迁至了林州州府拂阳;改拂阳为常阳;改林州为阳州后;他们就解决了冰国百姓总是不多的这个危机。
林州四季分明,冬天虽冷,但要比冰国好太多,且林州森林密布,野兽众多,土地肥沃,是再好不过的生存之地,这两百年来,冰国因食物的充足和有了适宜的居住之地,他们的人口迅速增加,又因冰国经过两代皇帝的变法,国家变得强盛了起来。
冰国在易国有他们的探子,早在六月左右就知道易国打算大打冰国,所以他们一直在边境挑起战争,但早在大谷之事定后,文乐帝令军队迅速回笼,又从京都附近三州,把囤养的士兵派了过去,足有两万余人在这几月间抵住了冰国一轮接一轮的疯狂攻击。
狄禹祥到达秦北军都府的第一天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