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环住独孤玦的腰,伏在他的背上,琳琅轻柔道:「别急,慢慢来,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你心里很失望?万一我好不了……」独孤玦回头,看着琳琅的眼。
「不,你想什麽呢?你不是因为这个喜欢我的,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喜欢你的,我们在一起首先是感情,即使没有这个,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情。」琳琅急急表白。
「那麽,只是屁股上有点疤痕又算得了什麽?比起我这个来,那更是小事,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耿耿於怀?」独孤玦眼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笑意。
原来被他耍了?
「独孤玦,你真不厚道,诳我的话。」琳琅去掐他的脖子,独孤玦一闪身,她便直直向地面扑去,一声惊叫声中,她落进了独孤玦的怀抱。
「我只是想你知道,我们在一起是最紧要的,你在乎的事情,我根本不介意。」独孤玦轻轻吻吻她的唇。
她就是担心独孤玦不喜欢,看来这家伙是真的不太介意,琳琅来了精神,搂住独孤玦的脖子,狡黠地一笑:「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上床去,让我好好收拾你。」
「求之不得。」独孤玦也笑。
门外,锦娘已经端来了煎好的药,正听到里面传来暧昧而肆无忌惮的笑意,不觉停下脚步,犹豫该不该在这时候将药送进去。
「谁?」独孤玦已经听到动静,将琳琅放到床上,听说药煎好了,他便赶紧穿衣开了门。
锦娘端了要进门,里面隐约的旖旎气氛未散,独孤玦衣衫不整,而琳琅缩在被子里,也能看到一抹雪白香肩,可见刚才他们在做什麽。
白日便如此厮磨,可见他们的关系是怎样的如胶似漆。
将药碗端到床前,锦娘欲上前扶起琳琅,她目光一转,撒娇道:「这药闻着就苦,我要你喂。」
这话是冲独孤玦说的。
这是故意让自己难堪,看她今日地位非同昔比?锦娘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仍是恭顺:「那奴婢就告退了。」
「不用,本王还有事,马上就要出去,你等一下,王妃吃完药,你就留在这里陪她。」独孤玦走过来,端起药碗,一手扶起琳琅。
她一起身被子便滑落几分,雪白峰峦若隐若现,乌溜溜的大眼一扫独孤玦,脸上飞起两团红霞,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锦娘看到独孤玦手一顿,眼中黝黑深潭荡起些许涟漪,深吸口气,才将碗稳住送到琳琅唇边。
什麽冷血无情,残酷高傲,原来面对女色一样会露出男人的本性,锦娘自以为已经找到了琳琅是如何得到独孤玦专宠的秘诀。
因为琳琅大胆勾引,自然与那些贤淑端庄的女子不同,独孤玦定力再强,这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且又是这般血气方刚的年龄,还能不沉迷其中?
一碗药,在琳琅真真假假地形容得如何苦不堪言,独孤玦温柔耐心的劝哄下,终於喝完。
在以後的的日子里,锦娘几乎天天都要近距离直观这样的一幕。
她越加认为琳琅的失忆是装的,想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赶走她。
她就不走,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夺回属於自己的一切,虽然这些是当初她主动抛弃的,但是现在她後悔了,琳琅就该主动让出来。
她不让,那麽锦娘也就不客气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独孤玦吃小喜的醋
晚上,独孤玦回来,琳琅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他脱掉衣衫,看到琳琅那一双堪比夜猫子般发亮的眼眸,知道她最近白天睡得太多,这会精神着,肯定是想找他说话。
也是,这丫头平时都关不住东跑西窜的,在床上趴了这麽多天,肯定无聊死了。
一开始,琳琅找程华芳让人家给她说龙炎那边的种种新鲜事,三公主已经尽力将所知的都搜肠刮肚说了个遍,然後,就怕了琳琅,她可编不出什麽故事来,而且,她对跟着荣儿聊天的兴趣可比跟着琳琅在一起,被逼着想破脑壳的想新鲜故事可要大得多,便藉故不来了。
然後是荣儿,可惜他说故事没有琳琅的声情并茂,形容词一串一串的,三言二语就说完了,也没有什麽新鲜的了。
锦娘还没有混熟,那麽,眼前也就只有独孤玦可以解馋了。
但是独孤玦对於以往的辉煌,现在有多郁闷,就有多麽不想提及。
说感情,琳琅会翻脸吃醋,而且他也没啥好说的。
谈战争,那位不感兴趣,说他存心不想讲好听的。
独孤玦也很为难。
不过今晚他可不怕了。
看着琳琅,独孤玦眼中划过笑意,将手背在身後道:「琳琅,你白天可是审过我,不要我心里有别人,可是你呢?」
琳琅眼珠骨碌碌地转到他背在身後的手那里,心里明白了:「我?当然比你更清白。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
「偷?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何况它在我的屋子里,我的床上,我只不过是随手拿了而已。」独孤玦并不否认。
就在那一场肉搏大战中,他无意间摸到了枕头下面有什麽,随手丢到了地上,临走的时候,看见上面是些乱七八糟的图形,有些眼熟,便又顺手揣在了怀里。
而琳琅待独孤玦走後遍寻不到画册,便猜着有可能是他拿去了,等到独孤玦回来时,看到他脸上那神情便是由此而来——态度好,才好向独孤玦要东西,因为那上面不但是印着大大的墨韵斋的标志,更不妙的是,这一本正好是《王爷春梦》其中的一册,独孤玦只要翻翻,看到那故事,就会知道这故事与他有关。
「小玦玦,我闲得无聊,好不容易才弄来这本书,我发誓,只是打发时间而已,跟这书的出处没有关系的。」琳琅拿出杀手镧,向独孤玦撒娇,抱着他的胳膊摇啊摇。
「我都没有问,你就不打自招。还说与墨韵斋没有关系,和那个娘娘腔没有关系?」独孤玦板了脸道:「你一直把这东西贴身带着吧,要不是我剥光你的衣服,也就是说你和它天天形影不离,比和我还要亲热。」
独孤玦很是不满地,明显泛酸了。
「不不不,这个是我最近才从程华芳那里借来的嘛,也没有天天带在身上,只不过塞在枕头下,打发时间。」
琳琅为了打消独孤玦的疑虑,只得将程华芳供了出来。
「难怪,我还觉得奇怪,三公主看上去就不像你这样,完全没有公主样,真像市井泼皮无赖,怎麽会那麽大胆子逃婚,还一个人四下里乱跑,原来都是被这种淫书给教坏的。等我回到京城就向皇上上书,查封了墨韵斋,有关人等一律问罪。」独孤玦怒道。
「啊?不是吧,这书很多人喜欢看的,从苍梧京城的达官贵人到各地城镇的普通百姓都买疯了,我告诉你呀,有好多册,好多故事的,我不觉得是什麽淫书,哪一点不好啦,你看看这画的多麽特别生动……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这个作者小喜公子因此还成了京城的红人,就连公主都倾慕的……我觉得三公主逃婚没有错啊,不喜欢的人强扭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你不也说了她这婚逃得好,因此很有可能破坏掉安国龙炎的合作大计,苍梧也许因此就能免於战争……」
说到自己的作品,琳琅侃侃而谈,她越是兴奋,独孤玦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难怪你说舍就能舍得下娘娘腔,原来又迷上了什麽小喜公子。听这名字,就知道只怕也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琳琅,你的趣味真是特别,专捡这样的男人喜欢。」
完了,独孤玦又误会了。我是小喜,小喜是我呀,琳琅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小玦玦,这些不是我说的,是我听人说的,只是那麽一学罢了。」
「还不说实话?你刚才说是刚刚从三公主那里得到的这画册,可是说起这书和人来,那麽熟。好吧,我就当这些都是你听到的,可是我和女王之间的事情只有你最清楚,不要狡辩说这小喜是做了个梦,梦见这种事情,你和他到底是什麽关系,妄我那麽信任你,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却成为你和别人谈情说爱的资本?」
独孤玦越说越生气,一把想推开琳琅下床。
琳琅一看,事情怎麽会被独孤玦猜想成那个样子?这不是冤死了,哪有自己一个人分饰两角做了情夫做情妇的?
这想像力,要是独孤玦实在现代多好呀,她画画,他就编故事,夫唱妇随,说不定早就成神了。
别想那麽远了,先把独孤玦留下。
琳琅扑过去紧紧抱住独孤玦:「好嘛,好嘛,我说实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兴趣知道你和那些男人做什麽,但是以後要我再信你,休想。」独孤玦的话说的狠,可是挣扎的力气不大,不然,他怎麽可能就被琳琅抱住脱不了身?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这里面没有什麽男人。」
「没有男人?墨韵斋的段愈,还有那个缩头乌龟娘娘腔,他们都不是男人?」
「是,他们是男人,可是他们只是卖书的人而已。」
「小喜公子呢?」
独孤玦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小喜公子了,现在他已经想起来为什麽那些画眼熟,想当初他和琳琅到墨韵斋去,琳琅看见那本小册子眼睛那个亮,不就是这差不多的玩意?
从那时候起,在他眼皮子下,琳琅就已经迷上了这书,这小喜公子,难怪要她断了和顾子墨一起的念头她那麽痛快就答应了,原来早就移情别恋了。
「他不是男人。」琳琅期期艾艾道,要说清就得暴露自己,就等於断了自己的财路,以後要是独孤玦再发疯,她想跑就更加没有银子了,好痛苦啊。
「不是男人?你刚才还说连公主都迷恋他,你这麽想帮他解脱,是怕我杀了他?」独孤玦咬牙切齿道,他从来就是被人伺候的,这次为了琳琅,不但是天天夜不能寐地抱着她,护着她的宝贝屁股,唯恐她在睡梦中翻身会压着伤着,还每天为她擦洗换药,对她那麽好,都不能换来她的全心全意?
女人太可怕了,嘴里说的都算不得数,好不容易听到琳琅说个喜欢,马上又发现她心不在焉,能不能先让他高兴些时候再发现这种事情?
「小玦玦,他真的不是男人,他,他是女扮男装的,因为一次机缘巧合,我和他认识了,然後义结金兰,就是这样,对,我说那些故事的时候,没有告诉他说是你的故事,他只是画故事,也不知道画的就是你。」琳琅灵机一动,终於找到个能两全齐美的办法。
独孤玦不信:「你别拿这来哄我,我不是三岁孩子。如果是个女人,你和她这麽熟悉,怎麽没有听你说起过?」
「因为但凡搞艺术的,就是写字啊画画一类的人都会比较清高有些怪癖,我也是隐瞒了身份跟她交往的,不然人家听说我是王妃,就会觉得俗,才不要跟我来往了呢。」琳琅不住地打量独孤玦的表情,祈祷他可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话才好。
独孤玦翻着画册,有些拿不准琳琅这话的真实性了。
顾子墨毕竟他是亲眼看到调查过,这个小喜,却没有听说过,假如真有什麽,琳琅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地下一点风都透不出来。可是这人是男是女也只是听琳琅在说,也没有证据。
琳琅脑子飞转,终於想到了程华芳。
「小玦玦,不信,你可以去问三公主,她可是最最崇拜小喜公子的,之前我说倾慕小喜公子的就是她,後来她知道小喜公子是女人,才放弃了。」琳琅眨巴眨巴眼睛。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来哄骗我?」
「怎麽串通啊?你就是太不信我。你想,这事情是我们两个刚刚说起的,有谁知道?难道说我未卜先知,预先和她串通?人家是公主,才不屑和我做这些猥琐小事。」
琳琅说的有理,独孤玦此时倒有几分相信了,而且,他们来到火石镇後感情与日俱增,他自觉无论顾子墨还是什麽小喜,大喜,都不可能比得过自己,不过是生气琳琅在外面做那些事情不告诉他而已,真要去问三公主——岂不是叫人笑话?
「改天我会问的,你最好老实些。现在我们先谈一下眼前的问题。」独孤玦斜睨了琳琅一眼,猜不透他又想到了什麽古怪的事情,琳琅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章 两个「掐架」的女人
这次证明琳琅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独孤玦见她对这画那麽感兴趣,而且那故事也与他有关,也生了兴趣,要琳琅给他讲讲到底都还有些什麽故事。
其实,他还有点私心,要琳琅给他讲故事也能打发时间,总好过他得给琳琅讲故事。
琳琅见独孤玦对自己的事业又兴趣,马上萌生了要培养出这麽一个超级粉丝的念头,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网络文学,不然,让独孤玦这超级金主给自己送花,送钻石,那肯定是哗哗的然後折算成银子,不要发财?
於是琳琅声情并茂的讲起了这个以独孤玦的遭遇为蓝本的故事,包括祁连和海棠的天上人间,前世今生,比比划划之下,她早就忘记了自己屁股上的伤。
而独孤玦一开始有些敷衍,後来也不觉就陷了进去,他的故事,当然有代入感了。
每夜的故事会就这麽愉快地进行了将近一旬的功夫,琳琅终於将《王爷春梦》已经连载完的部分全部说了一遍,独孤玦意犹未尽,她只得将自己这些天打好的腹稿,後续的故事走向提前透露给他知道。
「为什麽要取这个书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祁连是个好色之徒,什麽春梦?我有那麽色吗?」独孤玦说着,又伸手要去敲琳琅的脑门,被她有所防备地躲开。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这个王爷一定会迎来自己的春天,就像做梦,有些梦也不是不能实现的,而且他那麽努力,还有个好王妃帮他。」琳琅说着一个大大的媚眼抛过去,独孤玦一紧她的腰肢,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那麽说,你很看好我?」
「是海棠看好祁连。」
「祁连真的能够逃过女王的魔爪?」
「是小玦玦一定能够摆脱女王的控制。」
「那麽到底是海棠更爱祁连,还是你更爱我?」
「当然是我更爱你。」
上当了,琳琅有些羞恼地看着独孤玦笑的灿烂:「骗我说的不算。」
「不算?我知道你爱我就行了。」
自那以後,夫妻俩在一起最大的娱乐就是谈论那些画册的故事走向,琳琅有了独孤玦的补充完善,觉得思想更开阔了,文思如泉涌,趁他不在,而现在军中不忙,荣儿依旧天天来探望她,便重操旧业,要荣儿帮忙跑腿,买些纸笔颜料画稿子,想着仗总有一天会打完,先存下足够的稿子,等回到京城,嘿嘿,那可就发了。
不过,没等回到京城,琳琅这心愿就实现了。
某天,独孤玦带回来